妾本容华-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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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她,不是她”他自顾自地念着,不停地往后退,脚下一个不稳,向后栽倒了也毫不理会。他的脚在地上蹬着,刚站起身来,又倒了下去。
夏如璎安静地躺在床上,依然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微微侧过脸来,看着如这般仓皇逃窜的穆大帅,她只能苦笑。
“你不是她你们都不是她!”他继续念着,眉眼伤心地皱起来,似乎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他开始大口地喘着气,一只手紧紧捂住心口,另一只手逮住一旁的案几,终于勉强地站了起来。可没走出一步,又轰然倒下。
连躺在床上的夏如璎都惊住了,思量着要不要起来扶他。可正在这时,青妩和绿娆匆匆地赶了过来。
“夏妾媵,大帅醉得不轻,必须立刻回永华阁去。实在抱歉,实在抱歉”绿娆小心地对夏如璎赔着不是,然后同青妩一人一边,将穆卿的手臂扛在肩上就往外拖走。
尽管青妩和绿娆已经加快了脚步,可奈何这钟翠阁是离永华阁最远的阁院,穆卿还是没撑住,在半路上就吐了血。
青妩顿时急了。本以为萧容死了以后,大帅的病就不会再复发。穆卿也的确是没再复发,整整两个多月,都没有再出现过心绞痛的症状,因着他每日都是呆坐在书房中,看着墙上的字画出神。
眼看着病情得到控制,青妩暗暗高兴着,但也不敢怠慢,监督着穆卿按时服药和运功调息,直到穆卿将她制出来的药都服用完了,她才终于放了心。
却不料一个不留神儿,他又躲起来醉酒,还醉得这么厉害。
将穆卿扶回永华阁的时候,连孟逍都着了急,前去把了把脉,脉象十分混乱。
青妩抓着穆卿发凉的手,急得哭了出来,“怎么办?怎么办啊?之前明明好好的,明明已经痊愈了”
“你们怎么不看好大帅?怎么让他喝这么多酒?”孟逍有些愠怒地责问着,然后扶正了穆卿,开始给他运功。
青妩吸了吸鼻子,快速地用衣袖抹去泪水,“喝这么多酒还不是因为萧容?她都死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大帅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绿娆拉了拉青妩,低声提醒道:“别哭了,瞧你这样子!”
青妩强忍住泪,恨恨地说道:“大帅若是出了什么事,那我那我也不活了!”
绿娆瞅了瞅正在运功的孟逍。连忙拉着青妩出门去,轻声呵斥道:“你啊,净会胡说八道!大帅怎么会有事?你与其在这儿担心着,不如赶紧制药去。”
青妩无奈地望了望漆黑的夜,“你以为那些药材说有就有啊?现在这么晚了,药铺早就关门了。想要制药,最起码也得明日才成。”
绿娆叹了叹气,只得立在屋外焦急地等候。良久良久。孟逍终于打开房门出来了。
“心脉稳住了,大帅已经睡下了。”他说着,略显无力。
青妩一听,连忙欣喜地跑了进去。绿娆却发觉了孟逍的不对劲,因为他说完那句,就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绿娆暗自思量了一阵,心想着方才运功损耗了内力。因此才会如此。她顿了顿,起身跟了过去。
孟逍走出永华阁,便径直地朝钟翠阁走去,不过和穆卿不同,他不是去祭奠萧容,而是去找夏如璎。看着大帅那副模样,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孟逍出现的时候。夏如璎刚穿好了衣衫。平静之后,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欲要起身去永华阁看看大帅。
却被孟逍拦住了去路。
“大帅已经歇下了,夏妾媵如果真的关心大帅,可以明日再去看。”孟逍冷冷地说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夏如璎,似乎要将她的心思全都看穿一般。
夏如璎抬眼望了望孟逍,轻声哂笑道:“孟少将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孟少将觉得,我对大帅是虚情假意吗?”
夏如璎毫无畏惧地说着,她将心思瞒得很紧。关于董樊胜的事绝不可能再有第三人知道。
包括眼前这个心思缜密的孟逍。
可孟逍的回答却让夏如璎猛地一怔,他跨着步子走进房中,沉声反问:“难道不是吗?”
夏如璎暗暗压住心中的恐慌,轻笑道:“孟少将这话可真是费思量,我是大帅的姬妾,又怎会对大帅虚情假意?”
她说着,猛地回过身来,警告式地看着孟逍。继续说道:“我不学那些愚蠢之人争风吃醋,更不会觊觎着不该觊觎的东西。我安分守已,不争不斗,不代表就可以任由你前来诬蔑我。”
孟逍自然能明白夏如璎这话的弦外之音。所谓的觊觎着不该觊觎的。指的就是他。
不过孟逍也丝毫不慌乱,他向着夏如璎逼近一步,压着嗓门问道:“那具焦尸根本就不是萧媵侍,你不会不知道吧?大帅为了萧媵侍伤心难过,你却依然隐瞒着事实,这难道不是虚情假意?”
夏如璎怔怔地看着孟逍,良久才反应过来,然后故作惊诧地反问道:“那焦尸不是萧容,还会是谁?孟少将,深更半夜地,你何苦跑来吓唬我?”
夏如璎说着,眼神开始闪躲起来,她一直隐瞒得很好,孟逍不可能察觉,她只要咬住不放,孟逍没有证据,也口说无凭。
可是事实证明,夏如璎小瞧了孟逍。
“如果夏妾媵真的不知道这件事,那就由末将来告诉你好了。”他说着,绕到夏如璎的面前,似乎要将她的惊惶全都看在眼里。
这令夏如璎心里更加没底。
“大帅派末将前去查那日杀害萧媵侍的真凶,末将才不得不再次检查那具焦尸。这才发现,那具焦尸根本就不是萧媵侍。”
夏如璎一听,深吸一口气欲要反驳,却被孟逍制止了。
“末将知道夏妾媵想说什么,那串金链子,对吗?如果仅仅凭着一串金链子就能断定那是萧媵侍,那么末将也有另一条证据证明那个被烧死的人不是萧媵侍。”
夏如璎眉心紧紧拧起,她开始慌了,因为孟逍似乎成竹在胸。
果然,他说出了一条铁证:“末将检查过了,那具焦尸没有舌头。敢问萧媵侍也没有舌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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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脸上的笑顿时烟消云散。沉下脸来的样子倒还显出了几分沉稳干练,与刚才的样子很不相同。
他无力地坐在新房的锦榻上,像是失去了什么一般地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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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爱是成全
夏如璎惊得全身微颤,却依旧强撑着,故作平静。
孟逍也并不戳破她,只是继续说道:“江湖上有一类名叫无舌人的杀手,出了名地凶狠残忍。他们的舌头被割掉,就是为了能守住秘密。所以大帅让末将查的刺客,其实早已经被萧媵侍杀死了,而萧媵侍”
他定定地逼视着夏如璎,继续道:“就只有夏妾媵才知道她究竟身在何处。”
夏如璎被逼得倒退两步,她苦笑着点了点头,“孟少将果然心思细腻,居然能从一具焦尸上找出破绽。不过恐怕要让孟少将失望了,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萧容究竟去了哪儿。”
“你不知道?”孟逍脸色变了变,随即摇摇头,“末将可不信。”
夏如璎思索了一阵,沉着脸说道:“孟少将,你对萧容的心意我看得清清楚楚。如今这个局面,是萧容自己的选择,你若是真的为她着想,就不应该揭穿她。她现在逍遥自在多好?你难道忍心把她抓回来,看着她继续被府内的姬妾折磨吗?”
看着孟逍的脸色愣住了,夏如璎又继续道:“孟少将是理智的人。爱她,就应该成全她,而不是毁了她。”
夜更加深沉,夏如璎脸色凝重地看着孟逍,半分逼迫,半分诉求。
孟逍愣了很久,最终没再说一句话,默默转身往外走。
夏如璎暗自为萧容捏了一把汗,幸好只是孟逍,若是换做其他人。这件事就铁定是瞒不住了。
夏如璎仅仅这样一想,却不料就真的发生了。
看见本来已经走出去的孟逍缓缓地退回来,夏如璎的心都收紧了。昏暗的光线中,她看清了逼着孟逍往后退的人,是绿娆。
绿娆一步一步地挪进来,僵直地伸出手指着孟逍,声音微颤:“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妄想将这么大的事瞒起来?你们,你们简直”她说着。眼中燃起怒火,脸上却在冷笑,“孟逍!我还以为你是看上了夏妾媵,却没想到,你居然居然”
她重复了好多遍,终究是没有说出后文,而是愤怒地低吼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就是背叛了大帅?”
绿娆吼过之后。夜更加沉寂。
面对绿娆的质问,孟逍无言以对。
夏如璎更急了,想上前来劝阻绿娆,绿娆立刻将目光扫向她,冷厉而骇人,让夏如璎为之一怔。
见夏如璎不敢再妄动,绿娆又瞥向了孟逍。嘲讽低笑道:“我曾想过,也许我们都有可能违逆大帅,可是你一定不会,因为大帅是那么地信任你,那么地赏识你可是你居然,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孟逍,你太让我失望了。”
孟逍沉痛地闭了闭眼,想要解释:“绿”
“闭嘴!你不配再喊我的名字!”不待孟逍再多说一个字,绿娆就厉声喝止了他,指着他。冷声笑道,“萧容没死,这一切都只是个骗局。你们不会得逞的,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帅。想阻止我,除非你杀死我!”
绿娆冷厉地说罢,转身便走。夏如璎心中一惊,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她再不顾什么,连忙追上去拉住绿娆。
绿娆忽然扬起了手。恍然间,夏如璎似乎听到了利器相摩擦的刺响。
可是下一刻,孟逍就快速上前来拽住了绿娆欲要挥下来的手。
“绿娆?”孟逍低低喊出一声,似乎带着某种警示意味。
绿娆这才收回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随即如魅影一般快速晃出了钟翠阁。
少顷,孟逍叹了一口气,“看来已经瞒不住了。”
夏如璎恍然地扶住身旁的花几,她虽然不明白方才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在绿娆扬起手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寒气,那似乎是一种死亡的气息。
孟逍顿了一阵,没再说什么,独自离开了。夏如璎惊魂甫定地回到屋内,彻夜不能眠。第二日,大帅府内果然闹翻了天,大帅雷霆震怒,掘墓验尸。
果然,那具焦尸根本就不是萧容,甚至,根据骨盆形状来看,那根本就不是个女性。
跟随着一同前去的魏荷语更是震惊。之前那个刺客失踪了,魏荷语派人找了许久都毫无所获。如今看来,那刺客刺杀不成,反而被萧容给算计了。
看着穆卿大怒着调集人马准备出府去搜寻萧容,魏荷语的心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
穆卿声势虽大,出了府之后就却也对外称是大帅府遇刺,因此才派兵巡查。
因此府外之人对此毫不知情。
萧容在客栈留宿了三日以后,决定向窦天情和陆云霜辞行。可当她收拾好了行李前去找窦天情和陆云霜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并不在客房中。
下楼去问了问客栈掌柜,掌柜也说并不清楚。
带着疑惑,萧容走出客栈去,却见空中突然闪过几道人影,她心下一惊,暗自朝着那几道身影追了过去。
身影前行得极快,萧容好几次都险些跟丢。一直追到一片荒凉的郊外,他们才终于停了下来。
这才知道,他们就是窦天情和陆云霜。不过对面,还站着一个身着红袍的人。
撞见那火红的袍子,萧容的心都猛地抽了一下。不过幸好,那个人并不是穆卿。
正想着,窦天情已经拔出了剑,指着那红袍的男子嘲讽地笑道:“警觉性不高还敢来偷听,我都不好意思逮你了。”
萧容再望了望那红袍男子,思索着他会不会也是那个余刃的徒弟,正想着,忽听得陆云霜一声大喊:“萧容姑娘小心后面!”
萧容心中一怔。当即抽出鸳鸯剑侧身回防,这才躲过了偷袭。
正此时,身后的林子里迅速窜出十来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
“原来你是故意引我们过来。”窦天情依旧轻笑,丝毫没有紧张感,而是继续讽刺道,“看来你的脑子稍稍灵光一些了。”
那红袍男子并不开口,将袍子迅速地一扬。顿时十几发暗器从袍子中飞出来,直直逼向窦天情。
窦天情眼皮都没动一下,很是随意地旋了旋剑身,那些暗器就被悉数挡了回去。
萧容一边防着围上来的黑衣人,一边顾忌着窦天情。窦天情的武功似乎又增长了不少,可是不知为何,萧容总觉得他那使剑的手法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正疑惑着。黑衣人已经迅速地向他们围杀过来。
陆云霜迅速展臂,长鞭一横,向那些黑衣人扫过去。萧容见陆云霜已经将黑衣人都逼退了好远,也不再前去扰乱陆云霜的鞭法,只是看向窦天情那边。
窦天情和红袍男子对峙着,他见招拆招,丝毫不带任何攻击性。这一点萧容倒不是很疑惑,因为窦天情兴许并不想就这样杀死那个红袍男子,而是想要活捉他。
萧容疑惑的,还是窦天情使剑的手法。
她对窦天情的剑法是相当了解的,毕竟在他身边做了好些年的贴身侍女。他的剑法刚中带柔,狠辣却又不莽撞。可如今,他这剑法中却带上了太重的柔韧性,似乎有点像是女子的使剑方式。
一年多不见,萧容不清楚窦天情的武功进展,可无论如何。使剑手法毕竟是难以颠覆性改变的。这让萧容越来越疑惑。
陆云霜的鞭法很凌厉,黑衣人根本难以靠近来。偶尔有个心机重的对萧容再次发了暗器,也被萧容轻易地挡了回去。
这场战斗很快就以红袍男子的逃逸而结束了。从始至终,萧容都好似一个局外人一般。没有任何出手相助的机会。
她并不觉得懊恼尴尬,因为她本就想到了这样的状况,这也是她下决心选择离开的原因。
眼看着红袍男子撤得十分利落,陆云霜也就收起了长鞭。
萧容的注意力一直在窦天情身上,他轻浮地笑着。旋了好几下剑身,倏地收回鞘中,还对着红袍男子的方向撅了撅嘴,以表达心中的鄙夷之情。
这些小动作让萧容心中越来越凉。
直到陆云霜走过去。窦天情才立刻敛起了那些轻浮神色,变得冷静端庄。
“萧容姑娘,你怎么也跟来了?”陆云霜问着。
可萧容的双眼却依旧直直地盯着窦天情,良久,她才开口道:“少庄主,属下本是想来辞行的因此,有些话想单独对少庄主说。”
窦天情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