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花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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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美,杀了多可惜,还是先调查一下比较好。只要防备着他别来烦我就行了,而依蝶在孟宏羽的保护下该是安全的。
“我怎么要求,你就怎么做,别的你不用管!我可不喜欢随便就喊打喊杀的,”我又开始甩胳臂赶人。
孟宏羽无奈的瞅了瞅我,撇撇嘴,利落的起身走人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都没有见到孟宏羽的身影,想来我给他下的任务也满麻烦的,耗财耗时又耗力,他居然那么爽快的应承了。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这孟宏羽非富即贵啊
小家伙也一直没来看我,想来该是被裴英给关了起来,古代不就流行‘闭门思过’么。
这两天,我和依蝶谈了许多,话题当然总是围绕着孟宏羽帮他赎身的这件事。
说实话,我总是对依蝶跟着孟宏羽去邺国有些顾虑的。路途遥远也就罢了,可在那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依蝶能依靠的就只有孟宏羽了,也许孟宏羽不在意依蝶的妓子出身,可他的家人也能接受么?若孟宏羽顶不住压力而负了依蝶,那柔弱的依蝶该何去何从?而且,在我看来,男人的爱总是短暂的,似孟宏羽这般翩翩贵公子,必是要妻妾成群的,他对依蝶的宠能维持几时?内院的争风吃醋有多狠多厉害我是知晓的,委实不愿依蝶这仙子般的人儿也被卷进去
依蝶告诉我,这些事情她都有考虑过,可她最后的结论仍是愿随孟宏羽去邺国。
依蝶说,不管跟的是什么人,她至少可以脱籍从良了。不管以后的生活艰辛与否,她至少不再是个人人唾弃的妓女身份。而且,孟宏羽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英俊潇洒,家世良好,且对她痴心一片。燕寒山赏花一行,孟宏羽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也令她心动不已,能遇到这样一个真心对她的人,她已十分满足了。
见多了逢场作戏的男人,孟宏羽的真情无疑打动了依蝶那高傲的心,依蝶说只有在孟宏羽的身边,她才会心安,感觉这男人就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可是,孟宏羽应该已有妻子了吧,你跟了他,可能只是个侧室的身份,这样好么?”我总是心疼依蝶这般世间无双的女子却只能做个卑微的妾室。
依蝶回说孟宏羽已经告诉她自己已有一妻三妾,而且以后也可能还要再娶的,可他不会因着这个而冷落她,孟宏羽说他此生最爱便是依蝶。
“男人的甜言蜜语最是不可靠,他的这些话你也信?”
“有什么信不信的,至少我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我的。他能坦诚的告诉我他的家室,已是不易了。怎么说,他现在还是真心宠我的,至于以后红颜老去,有个依靠就可以了,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又能奢求什么天长地久么。”
看着无奈而苍凉地笑着的水依蝶,我的心里揪的紧紧的。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子,也终是要随了世俗而去的,嫁为人妇,然后相夫教子,规规矩矩过完余生。
容颜再美又如何,终会被岁月蹂躏的光华尽褪;才情再出众又怎样,身为女子,在这个时代,就注定了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纵是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接受。
面对依蝶这样一个从小受着‘三从四德’教育的女人,我知道自己那些‘女儿当自强’‘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思想,她是无法接受的。所以,我能做的,就只剩祝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爱情可以长久一些吧。
絮絮叨叨、零零散散的聊了许多,最后我能做的,只是紧紧握着她的手,望着她那双秋水明眸,告诉她一定要幸福,告诉她一定会幸福。
幸福,多么简单的一个词,却是很多人一生的追求。
第三天晌午时分,孟宏羽提了个鸟笼子来到我的房间。
“信鸽?”我瞅一眼那在笼子里咕咕叫的小东西。鄙视这个通信设施落后的时代!
孟宏羽赞赏的点点头:“你拜托我的后两件事比较麻烦,短时间内是调查不完的,而我现在又有急事要回邺国,所以就把这鸽子留给你。你若有什么事情,就写在纸上塞到它腿上的铜管里,然后拿出屋放飞,我收到消息后会和你联系的。而那两件事,待我调查清楚后,也会用同样的方法通知你的。”
接着自怀中掏出一张纸,“喏,你的卖身契,可真是费了我不少力气呢,竟比依蝶的还难弄到手。”
“谢啦”,我乐滋滋的接了过来,心情那个澎湃啊终于是自由身了!
看孟宏羽一副颇为感慨的样子,我又加了句,“赎身的钱以后还你。”以后是什么时候?天知道!
其实之前我也试着让依蝶帮我赎身,可不知道为什么,那老鸨竟死活不允。不管我们怎么加价也不松口,直说她作不了主。仔细分析后,我觉得可能我被卖到妓院这件事定不是简单的贩卖人口案,应是有什么大人物在背后操纵着,而我则可能是不小心卷到了什么纷争中。至于到底是什么纷争,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和林安府有关吧,毕竟我是在出了林安府后出的事情。
想起林安府,便想起在福王府禁地听到的那几句话,若我猜的没错,极可能是皇室要对付林安家,可这关我什么事,我只是林安府的一个下人,威胁不到皇室吧。唉,想不明白
其实这回让孟宏羽去帮我赎身,我心里也是没把握的,只是本着随便试一试的心态。原本我是打算去讨好讨好秋明,让他以福王的身份向“应景园”施压,那样赎身成功的几率应该会很高。当然,若把我弄到妓院的就是皇室的人,那就没办法了。
没想到孟宏羽竟成功了!赞一个!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呀平时吊儿郎当的孟宏羽也是很有办事能力的!
说起来,孟宏羽算是我来这个世界后最为信赖的异性朋友了。和他在一起,说话会很轻松,不用拐弯抹角,不用害怕对方隐瞒或欺骗。在我看来,他是个心思简单的人,相反的,孟子林和裴英都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我总是抓不住、看不透他们的心思,所以在他们面前,我也总是不敢表现完全真实的自己。
也许,正是因为对孟子林和裴英的高深有些畏惧,有些私密的事情我总不愿告诉他们,不愿让他们插手。他们确实很聪明,这三件事,若交给他们,我相信会比孟宏羽做的更好,可我却不愿意,宁肯托付看起来似乎完不成任务的孟宏羽。
可是,这个让我没抱多少希望的孟宏羽此刻却让我有些吃惊,我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评价。看他对这几件事的胸有成竹,说明要么他是个极聪明的人,要么他是个身份高贵的人。不论事实到底是怎么样,都让我觉得很危险,如果想过太平日子,还是应该趁早离这种人远点。
“这是什么?”我瞧着手中那几张薄薄的纸,不明白孟宏羽干吗塞给我这个。
“银票啊,这都不认识?”孟宏羽翻了个白眼。
“我当然知道这是银票,可你给我干吗?”我记得好象是我欠他钱,不是他欠我啊。数了数,约有两千多两呢,对我来说绝对是巨额!
“银票当然是用来花的。你这女人,没钱又没门路,等出了‘应景园’怕是连吃饭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就你当丫鬟赚的那点月银,还不够你在燕城活三个月呢。”
我抬起头,满眼小星星地盯着那此刻正笼罩在光辉中的救世主,神情激动,“孟老大,你人真好,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既然你这么清楚我的可怜处境,就再多借点银子吧。”
“你这女人”,孟宏羽有些咬牙切齿了,但还是在袖子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几张银票,“给,就这么多了,总要给我和依蝶留点路费吧。”
当他把银票递给我的时候,我分明看到那只手在颤抖
手捏银票,我满眼¥。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了,哈哈,等出了这里咱就去买房买车,再养个小白脸,嗷嗷——
咳,咳以上纯属开玩笑,呵呵,玩笑,大家别当真。象我这种诚实本分的人怎么可能养小白脸呢,咱又不是黄脸婆,长相也不算太差,大学时追在咱身后跑的男生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呀,所以么,要养也是找小白脸养我啊最主要的是,手中的钱貌似是我借的,以后可能还要还的说
把银票折两折,放到口袋里,再满足的拍了拍,我才抬头问了一个刚才就很想问的问题,“孟宏羽,你马上就去邺国了,听依蝶说,你家是在邺国的京城天水吧,那里距离燕城好象是相当远啊,你给我的这只瘦鸽子能飞到那里么?万一让它给我捎信,结果飞到半路就累死了怎么办?”
孟宏羽立马满头黑线,“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只要你别把鸽子炖了吃了,我就能收到信件。”
炖了?听起来不错的样子我开始打量那只在笼子里蹿上跳下的鸽子恩,等事情办妥了,炖了吃也不错,不知味道怎么样
一只手忽的护住了笼子,“李暮夕你休想!这信鸽可是稀有的品种,金贵着呢,要吃鸽子你去酒楼吃去!”
看着那一脸慌张抱着鸽子笼的人,我不禁在心里叹息:我的意图就那么明显吗?突然想起一句话:我的眼神是如此赤裸裸啊赤裸裸
哎,做人果然不能太实在,咱一赤裸,人家小孟就心慌,罪过呀
吃过了午饭,水依蝶告诉我,他们要出发了
出得门去,见门口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车棚是灰蓝色的,看起来很是破旧,却非常干净。拉车的是一匹精壮的大黑马,看起来颇为普通,并不象什么名贵的品种。一个穿着素蓝袍子的中年人进进出出地搬着行李,看样子就是赶车的人。
因着依蝶并不想带太多在青楼里用过的物事,所以行李很是有限,也就三个来回就搬了个干净。东西一搬完,他们也该起程了。
这一分别,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心中不免感伤,我和依蝶是“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等在一边的孟宏羽则不耐烦的催促我们,直说再不走就赶不上在天黑前到下一城镇投宿了。
被只恼人的苍蝇烦了好一会儿后,心里的那点感伤也被烦躁给挤跑了。于是把手里的布娃娃给了依蝶,说是留个念想,依蝶也自右手腕褪了只纯银镂花镯子塞到我的手中。然后便是一番没甚意思的临别之语。
待依蝶上了车后,孟宏羽又给我塞了块玉佩和一个纸包,说是若我去天水游玩,可以凭这玉佩找他帮忙。
果然,古代的人就喜欢送玉佩。我翻来覆去地瞅着手中那雕着繁杂的花纹的玉佩,考虑着如果当了的话不知道值多少钱
“那——保重了!”孟宏羽微一颔首,转身上了马车。
突然,靠我这边的小窗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孟宏羽探头道:“那玉佩可别给当了啊!”
我的眼神真的很赤裸裸吗?
随着中年人一声低沉有力的吆喝声,马车开始缓缓移动。
依蝶,我的结拜妹妹,来这个世界后最知心的人儿,就这么离开了燕城,带着对幸福的憧憬去往遥远的天水城。
多么希望,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可以拥有一个真正美满的归宿。
你会得到幸福的,依蝶,一定会的。
可是,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呢?现在的自己,有家不能回,象是断了线的风筝,找不到方向,看不清未来
在门外站了好久,待到那马车已经远到看不清了,我才转身进了屋。
将玉佩和镯子放进了首饰盒,这才开始注意手中不大的纸包。好奇的扒开一层层紧裹的纸,待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不禁哭笑不得。
里面,竟然是一只烤乳鸽
送走了依蝶和孟宏羽,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不过,人家孟宏羽是已有车有房,直接把老婆接回去就行了,而我这个纯粹的无产阶级就比较麻烦了。其实我很想打个包袱直接离开燕城,挑着山水好的地方边逛边找个定居之所,可惜我之前已和福王商议好了去云国之事,暂时是不便离开燕城的,所以我现在还是暂住在‘应景园’的别院里,白天就出门打听城里是否有合适的房子出租。
奔波了几天,整个人都胖了一圈——每次找人打听就请吃饭,一天七、八顿吃下来,能不胖么?正当我原本就有点圆嘟嘟的脸开始如发酵的面团般慢慢膨胀时,闭门在梦里思了五天过的小家伙又开始频繁的在别院的墙上和屋子的窗台上印脚印了。
也许是因为那天裴老大的警告,也许是因为感觉小家伙已经长大了,现在和小家伙相处时,我总找不回以前那种自在的感觉,更不敢对那张漂亮的小脸动歪脑筋了。可小家伙似乎并未意识到我的反常,亦如从前般整天粘着我,只是粘着的理由不再是听故事,而是让我搬到裴府去住。
漂亮奢华的大房子,而且不论住多久都是全免费,怎么听就是极让人心动的,可惜一想到要天天面对师父那张温和的有点吓人的脸,我就感觉浑身发冷,刚冒出的那点小想法也就夭折了。
鉴于我那如钢铁般坚定的意志,小家伙也只好放弃了游说,开始卖力地帮我找住处——找的全是邻着裴府的房子。
最后,我看中了兴德街边的一栋房子,不论是屋内还是院子都很宽敞,里间的采光也极好,按21世纪的说法,算是五室一厅,除去院子,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平米吧。对于我一个人来说,这房子委实大了些,可惜这里不时兴单间出租,要租就必须连院子带房子都租下。幸亏这房子的租金并不贵,每月只要十两五钱银子,直把我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和房主商谈后,讲明了先租三个月,租金一次性交齐,若中间提前走人则租金不退。定了契约,付了现银,便开始着手往新居里搬家了。
我的东西很少,叫了小家伙来当免费劳动力,一次就搬了个干净。房子里床啊桌椅啊都是现成的,倒也不用再费心张罗,稍微打扫下就能住人了。又上街买了些素净的棉布,回去用做床单桌布之类。
一切都收拾好了,我便打算当晚就搬过去住。
自此便要离开‘应景园’了,看着这已住了一年多的地方,竟有些留恋,尤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