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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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断莲看了眼西方,那里传来祭祀轻若未闻的血味儿,应该就是那罪魁祸首了,起身跃起,朝那处紧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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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
老远,安彤书便瞧见了站在屋门口的安慕白,开心万分,蹬着两条小腿赶紧飞奔过去,然后一把冲进他怀里,拽着他的衣袖撒娇道:“爹爹爹爹,我今日收了三个呢!”
“书儿真乖。”安慕白伸手拂上她的柔软发丝,温柔道:“我们这就去你樊鬼爷爷那儿。”
“好啊好啊,爹爹我们快走吧。”一听这话,安彤书立刻忍不住蹦了出来,一个劲地欢呼雀跃着。
“嗯。”安慕白随意瞄了一眼院角落里的榕树,淡淡一勾唇,道:“走吧,别让你樊鬼爷爷等急了。”
一处颇为隐蔽的山洼里,杂草丛生,泥沼遍布,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与人烟绝缘的地方。
那安慕白和安彤书缺走到了那草丛堆里头,四处摸索了一阵之后,安慕白欣喜道:“这里,书儿。”
“哦,来了。”安彤书赶紧小跑着靠了过去。
两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了一阵,又不知道捣鼓了些什么,片刻之后,两人竟然同时消失了!
剩下冷风瑟瑟的泥沼里恢复了之前的平静,直到一会儿后,一团茂密的芦苇中沙沙响了几下,然后居然突然冒出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来!
那人盯着一盏极为怪异的黑瘪帽,黑不隆冬的套住整颗脑袋,只留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在一片黑色之中眨巴眨巴着,闪着困惑的光芒,自言自语道:“怎么就不见了呢?着鬼地方还有什么诡异的出口不成?”
听声音,这怪异之人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姑娘,那人正顾自疑惑不解地想要爬出来检查那两人突然消失的地方,却忽然听到不远处天空中传来一声急速的破空声,那人一惊,赶紧又缩了回去,躲在草堆里偷偷望着天上的一切。
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这人的嘴巴也不由越长越大,痴痴呆呆地望着那驭风而来之人。
来人正是宫断莲,一脸沉重,衣袂飘飘,白衣蹁跹,行到那入口处时停顿了片刻,然后默念了几声咒语就瞬间也消失无踪了。
剩下这人十分失望地轻叹一声,赶紧冲出藏身之处,三步做两步也跑到那吐口处,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进入之法,只能无奈作罢,留念不舍地再次瞥了瞥那处,索性另外找了个舒适的地儿蹲下,目光锁住那入口,干脆等待里头的人出来。
话说这厢宫断莲一路顺着血腥味追到了魔道藏身的地方之后,发现这魔道是找了一处无人居住的的山洼封了一块结界出来,而他追到的时候,似乎正好赶上他们的碰头大会。
结界里面是一处不小的小村庄,他细细数了数,大致有几十座茅屋,也就是说,他们的人数应该是在百来人左右。
暗自加强了周身结界,飞身跃起,朝当中那座比较大的茅屋飞去。
到了那门口,果然听到里头有熟悉的声音传出来,仔细一听,是那日与她误中圈套时偷袭他的那个小女孩。
侧身,藏身屋檐底下,视线正好穿过窗口看清屋内情况,先打探清楚再做打算。
“樊鬼爷爷~~~~~~”
屋内,此时正聚集了数十人,樊鬼坐在那主位上,还是那样一副正派人士的装扮,白鬓长须,一袭八卦道袍裹身,神色慈祥,不知道的人可真还能把他误认为是正道某门某派的长老。
另外,便是道貌岸然的安慕白河他家那个小女儿,再就是些樊鬼门下的魔道弟子,个个都是人模人样。
只听那安彤书一声娇呼,然后扑进那樊鬼的怀里,左右摆扭着身子,嗲着嗓音道:“爷爷,书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
她这一来,屋内众人皆是淡淡笑了起来,只是任然无人在樊鬼之前发话。
“书儿又长大了啊,让爷爷好好看看”说着,那发难鬼双手扶起小彤书,慈爱地将她打量了一番,笑道:“哟哟,我家的书儿又长漂亮了。”
“爷爷又笑话书儿~ ~ ~ ~”安彤书骄羞地嗔了句,不乐意地扭了扭身子。
“哈哈哈哈”那樊鬼仰天笑了起来,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幅爷孙和睦的美好景象,只是
宫断莲动动手指,口中默念口诀,在身侧暗自运气,准备伺机行事。
只是他们是魔道,是万恶之首的魔道,是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魔道,他宫断莲一出声便注定了要一生卫道,是魔便是错,永远是。
屋内,爷孙俩之间的对话还在进行在建瓯那个。
“樊鬼爷爷,书儿给你带来了几份大礼物哦。”安彤书眯着眼睛,笑意甜甜,歪着脑袋冲着樊鬼说道。
“哦?书儿还准备了礼物?”樊鬼眼底精光微闪,声音一如既往地干巴巴的很刺耳。
“是啊,在这里面。”安彤书拎起自己的血魇铃,在空中甩了甩,咧开嘴笑得很是得意。
说完,便念了几句口诀,将自己骗到的女子通通又放而来出来。
总共三个,都处于昏迷状态,个个生得都是清秀可人,看得烦鬼很是满意,一直拂着长须连连点着头。
“乖,书儿真是懂事。”樊鬼很是欣慰地感叹道,又转过脸冲身边一人吩咐道:“去,把她们带下去。”
“是,师傅、”那人拱手应道,然后同身边几人共同把那三名女子齐齐带了下去。
“爷爷也给书儿准备了小礼物,书儿现在要看么?”樊鬼笑着对安彤书说。
“好啊好啊!”安彤书立刻兴奋地拍手道好。
“嗯,来人,把我给书儿准备的人都给我带过来。”
片刻之后,一望到那几个惊恐至极的男童女童,宫断莲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中划过杀气,沉气,朗声道:“魔就是莫,上次放过你们还不知悔改,竟然还做出这般伤天害理之事!”
话音一落,屋内众人都是一怔,然后马上惊醒起来,变身的变身,拿武器的拿武器,个个如临大敌,纷纷跑到屋外与来人对峙。
“我道是谁呢。”那樊鬼却是毫不在意地浅浅笑了笑,伸手勾住自己的长鬓尾端,小指翘起,说:“宫掌门什么时候也做起这般偷窥之事了?”
“樊鬼。”
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宫断莲的而周围便包围紧了一圈接一圈的妖魔,个个面目面目狰狞、虎视眈眈。
他目光清冷,背手而立,对周身威胁视之无赌,盯紧樊鬼,动唇道:“上次中尼圈套,未能除你,本想给你个该国的机会,没想到你不但没悔改,还敢在此猖狂犯事!看来,今日不除你是不行了!”
“宫掌门哦,不对,是魔主”樊鬼故意绕了一圈喊道,见他没有丝毫反应,有点失落,然后唇一勾,接着说:“我们何必自相残杀呢?”
“此生与魔道势不两立,不除你我枉为扶桑掌门。”风轻悠悠地,拂过他脸庞,凉凉的,没有温度。
“可是魔主,天相显示,九星连珠之时,也就是明日,魔主是定会出世的哦。你确定你要与我们为敌么?”樊鬼眯眼,自长鬓中间的两片厚唇中途出一句话。
“废话少说。”不想再多加纠缠,宫断莲沉身一震,倏地射出万丈光芒,银色光弧四周暴涨,刺得所有妖魔皆是撕心裂肺地一阵惨叫,然后翻鬼便再也按耐不住,瞠目欲裂,怒容满面。
“不知好歹!”樊鬼怒喝,点地跃起,端起一个骷髅头朝他袭去:“我认你魔主,你倒好,害我门派,宫断莲,你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敢于我放肆!”
不与他废话,宫断莲敛气,几个飞身躲过他的狠厉袭击,然后十指拈花,目光锁住眼前的樊鬼,嘴唇动了动,那樊鬼便立时惊恐起来!
“你你竟然”
随之,是惊天动地的一阵地动山摇,就连守在外面的某人都感觉到了,然后便在惊愕之中,赫然发现那原来是一片泥沼的地方竟然慢慢地化为一方小村落!
那人惊讶安抑,缓缓从草堆中站起身来,难以置信地望着那一切,突然感觉到颈后一紧,赶紧回头望去,竟是一个面无表情的魔人!
她吓得马上要嘶声尖叫,那魔人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拎着朝那处乌烟瘴气的村落走去。
这边村落里,魔道众人死的死,伤的伤,樊鬼恨得双目充血,却无奈眼睁睁看着弟子们被袭击,可那宫断莲又事那样强势,尽管入魔,修为却仿佛丝毫未受影响,单单一击就让他们完全没了反抗能力。
哼,世上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他宫断莲一人了。
忽闻暗号,樊鬼朝旁边一扫,脸上突然有了笑意,冷笑出声道:“原来宫掌门还带了个小跟班。”
宫断莲眉目间稍稍紧了紧,视线微移,看清了那个魔人拎在手里的完全陌生的家伙,没有言语,正要再次来上一击,不料那樊鬼似是料到了他的念头,将所有被拐女子和童子们全都带到了他面前。
樊鬼势在必得地勾唇一笑,道:“不过就是几个小生命,弄死也无所谓,哦?宫掌门?”
宫断莲脸色一沉,稍稍移了移视线,余光扫过安慕白手中的跪炼幡和安彤书的血魇铃,想到他们拿活人来祭炼的残忍手法,长眉紧皱,沉默一阵,道:“放了他们。”
“好,可是我有什么好处呢?”樊鬼紧盯住他的身影,丢出一句话。
“”他没回答,只是在樊鬼面前顾自握紧了十指。
“好吧好吧。”只因忌惮他太过强大,樊鬼无奈一叹息,挥挥手,示意手下放任,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宫掌门莫要食言才是,否则,他们就”
宫断莲放下手,站直身,任魔人们将人质带到自己面前,道了句:“走。”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剩下那套着黑帽的女子看着一众昏迷的百姓干瞪眼,正在着急发慌,那些人居然醒了过来,个个醒来都是吓得浑身直哆嗦,那樊鬼似乎看得也心烦,吼了一声便带着弟子回屋去了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热闹集市中,宫断莲默默看着对着自己热泪盈眶、磕头道谢的百姓们,没有回答身边人的话,只是一直沉思者。
那人见他如此冷漠,似乎相当懊恼,挠挠头发,再次持之以恒地再次发问:“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请问恩人大名?”
她正在窘迫无比,却忽地听到自己仙人一般的救命恩人喃喃道了一句话,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幸福为何物?”
她立刻呆住,不知他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宫断莲静静注视着眼前亲人团聚的一幕幕,只觉得那些抱头痛哭和倾诉思念的画面分外陌生,让他不自觉地想到她
如果,这些平凡夫妻中的一对是他和她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皆老。
不知为何,就突然想到了这句话,然后,便是极端陌生的充盈感浮上心头,满满的占据了他满心,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那感觉让他很舒服、很留念。
什么是幸福?他们这些凡人只是逃过大难,只是再次相拥,便开心地仿佛得到了巨大财富。
他从前以为,生死由天,世上除了修道成仙,没有其他可以追求的东西。
可是,他却不知从何开始有了追求修道意外的其他欲念,就像是,想要抱她,想要碰她,想要与她生死相依,想要同她
像这群凡人一样简单的幸福着。
这便是幸福了么?
简单到几乎没话可说,简单到只是一个眼神相视,简单到只是一句贴心的话语,便让他们这些凡人幸福得让他这个堂堂扶桑掌门生生嫉妒
垂下眼睫,沉思良久,挥袖远眺,那里,南海的上空正有着数道彩色光芒在飞来飞去,宫断莲轻轻叹了一口气,再次回首瞥了一眼那些人们,然后,便起身飞去了。
剩下那个顾自说得口干舌燥的那女子急得直跳,紧追着越飞越高的他在人群中挤来挤去,嘴里大声嚷着,可那个人就是越飞越远,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了。
“唉… …”她气急败坏,心情极端不好地冲着身边一男人怒骂道:“叫什么叫,撞的就是你,唧唧歪歪个屁!”
说完,便在众怒中头也不甩地转身离去。
藏仙洞
丁兜兜满面泪痕地悠悠转醒,一醒来就感觉着有人在位自己擦着脸。
“尧姐姐”视线微转,正好对上白美尧担忧的目光。
“你啊你,昏迷了几天,就哭了几天,唉,你这丫头”白美尧一边说着,一边仔仔细细地为她拭去脸上干掉的泪迹。
听她这么一说,丁兜兜忍不住眼圈又有些发红,别过脸去,倔强地咬唇不语。
“”心里刺痛,白美尧放下手中毛巾,伸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柔声劝道:“兜兜,男人都是这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忘掉就好了啊。”
就算是不了解情况,她也能够猜出兜兜是为情所困。
“忘不掉。”丁兜兜撅嘴,委屈嘟囔道。
已经刻骨铭心的人,怎可能忘掉,死不相忘,死难相忘,她,早就知道了。
“你这丫头“白美尧无奈轻叹,转而摸上她撒开的发顶,一下一下地温柔抚摸着,轻声道:“做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尧姐姐。”
“嗯?”
“你不也恨了这么多年么?为什么要这样恨,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呢?”
“”愣住,无言以对,伤痛,瞬间浮上心头。
对,她恨,恨他冷清,恨他当初入魔,恨他不愿为她选择入仙,恨他锁她百年都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时间一天天过,她的恨也一天天累积。
可是,百年里,她却从未想过,他会为她从魔转仙,甚至落得如此落魄下场。
她不是不知道,由仙入魔极易,而由魔入仙则是难上加难,成功几率极其渺小,而他,竟然去尝试了
现在的她,不知该恨还是该爱,他们早已回不到过去,错过一时,便要错过一生
“尧姐姐,两心相许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为什么你们都不肯回头呢?唉”她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他们自己又岂不自知?
天知道,她是多么羡慕尧姐姐,至少,他们日夜相伴,至少棐老怪一直为她守候,至少,他们还有重修旧好的机会
而她自己呢,被他抛弃,他甚至连最后一眼都不留给她,绝情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