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师傅是匹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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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阜低头沉默半晌,然后猛地抬起头,覆在她手下的双手转而抓上她的右手,紧紧扣在手心,小脸一片正色,眉眼里、语气里充满坚定:“兜兜姐,我们等你。”
丁兜兜一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干笑着说:“呃你们可以不用管我的”
“不!我跟姐姐一定会等你!”
“”
丁兜兜正觉头大,突然紧扣她的小手被人夺了去,她一怔,抬起头来,却发现萧连天笑得人畜无害,将华阜的柔软小手攥在手里,温和道:“华阜弟弟,不用担心,你兜兜姐会好好的待在清屿山上的。”
华阜满脸惊愕,急着想抽回双手,却无奈他抓得紧,动弹不得,只得微微皱了眉,微启粉唇:“多谢萧大哥,华阜放心了,天色不早,华阜也要下山去了。”
说完,正要和丁兜兜道别,华阜却双手倏地一痛,被他攥得生疼,然后他依旧温柔的嗓音响起:“既然天色不早,就在这里歇一晚吧。”
“”
××××××××××××××××
正文 第十八章 莲之笑容
古灯燃尽,滴滴残留的烛泪堆积在古旧的烛台边,染了些灰尘,显然主人已经离去多时了。
小竹屋内简洁干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让丁兜兜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果然就是莲的味道啊
“豆豆”身后,传来西门殇忧心忡忡的声音。
丁兜兜伸出一根手指在桌上一划而过,再拿至眼前瞧了瞧,微薄的一层尘埃,勾唇,看来她明天的工作还不算太重,浅浅笑了下,然后才启了唇道:“干嘛?”
“你真的考虑清楚了?”言语中暗藏难以掩饰的期待。
“嗯。”丁兜兜毫不犹豫的应了声。
西门殇饱含期望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扯扯嘴角,心不甘情不愿的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就不再拦你了,但是豆豆”
“嗯?”见他突然沉默,丁兜兜转过身,看向站在月光里的西门殇,他低着头,月光在周身流转,唯独脸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
忽然感觉这样的西门殇有点怪怪的,丁兜兜皱眉不解,片刻之后松了开来,索性快几步走了上前,伸出拳头对着他胸口一顶,然后抬脸咧嘴笑道:“干嘛啦,你到底在那担心什么东西啊!”
“豆豆。”
“哈?”
就这样对上了他的双眼,深邃似海,眼底竟是掩饰不住的惊涛骇浪,丁兜兜一怔,突然之间不知所措起来,她见过痞笑的西门殇,见过灰溜溜的西门殇,见过一本正经的西门殇,但就是没见过这样痛苦纠结的他。
“喂”这样的情况似乎太过古怪,丁兜兜忍不住抬手又给了他一拳,嘴里急急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豆豆,我可不可以”似乎使出了全身的气力缓缓抬起了手臂,望着身前满脸担心的她,西门殇艰难的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殇。”
忽然,一声冷清的呼唤硬生生的插进两人的世界里,西门殇一僵,迅速转过身,极为恭敬的朝门口处拱手行了一礼,嘴里应道:“尊上。”
嘶--
丁兜兜后知后觉的抽气声终于响起,目瞪口呆的望着门旁的那个清冷身影。
不是吧,真的这么巧?她刚上山莲就出关了?西门庆那家伙不是说莲闭关的时间可长可短吗?怎么莲这次刚好就在这个关头出关了?
宫断莲站在那里,一如初次见面时般飘渺清冷,银色光波和着柔和的月光倾泻满身,白色长袍在夜风中缓缓飘动,整个人不带一丝杂质般的纯净素白,眼神却是比任何一次都要寒冷了。
丁兜兜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往西门殇身后缩了缩,心中愈发没底,这样的莲,真的是那夜那个温柔的男人么?
宫断莲寒眸微闪,扫过西门殇身后那个胆怯的身影,忽地冷意更甚,眉头几不可见的微微蹙了蹙,覆着一层薄冰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只是稍稍动了动唇,就自那两片无情的薄唇中飘出了俩字,冰冷刺骨。
“解释。”
西门殇狠狠闭上眼,然后又倏地一下睁了开来,眼底坚毅无比,回道:“律德长老说有事托弟子丁兜兜上山禀报。”
宫断莲的目光终于稳稳的落在了丁兜兜身上,那目光中透出的寒意让丁兜兜不自觉的抖了抖,心头渗血,果然莲还是不愿认她,甚至,连见她都那么不愿意吧。
“说。”只是一个单薄的字眼,却是让丁兜兜从里到外冷了一遭,一咬牙,硬着头皮挪出了西门殇的保护范围,张嘴应道:“是兜兜自己非要上清屿山的,因为兜兜想要跟掌门请教一些事。”
“说。”此话一出,莲的那个字又砸了过来,让丁兜兜措手不及,顿时冷汗冒了一身。
难道真要她当着西门庆的面说出那晚的事么?他竟是如此不在意她的声誉?还是他料定她没胆子说出来,所以才放任自己的一时冲动?那么他终究是不打算认她的吧,她还真不信他会忘了那晚的事,也不信他会不知道她想要问什么,所以
“没话说?”莲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带着让她心寒的温度,直直冻到她的心底。
“”丁兜兜没有回话,忽然觉得有些绝望,此刻反倒冷静下来,抬手扯上西门殇的袖子,直接无视莲的视线,仰脸对颇为诧异的西门殇说:“西门庆,我困了,好困,我们回去吧。”
看到她眼里掩饰不住的伤心,西门殇的心猛地颤了颤,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她冰凉的手背,张了张嘴,无法抑制的温柔就飘了出来:“好。”
说完,就转过脸对着宫断莲微微行了一礼,恭敬道了句“尊上,告辞”,然后就揽过丁兜兜的腰,心情激荡的点地跃起,带着她朝天空里飞去。
而驻留原地的宫断莲却是突地瞠目欲裂,心脏猛然收缩,难以自持的死死盯住空中那两个携手同飞的两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身体里那股气血又开始蠢蠢欲动,猛烈撞击着自己布下的封印,一时之间,只觉心内绞痛无比,耳旁像爆炸了一般,反反复复的全是丁兜兜那句“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我们回去吧”。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宫断莲也越来越无法克制心底的魔气,眼中惊涛骇浪层出不穷,一波接一波的气血撞击在封印上,撞得他喉头一紧,差点喷出血来。此时又忽地眼前一黑,竟是压制那魔气的封印消耗精力过大,让他暂时失了光明,而眼前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宫断莲心头一急,张嘴就喊了出来:“回来!”然后,便伸手抓上旁边的竹门,倚靠着软了下来。
丁兜兜原本已心如死灰,正要与西门殇出了那清屿山的银色光罩,却忽闻下面传来莲的呼唤,心倏地一震,赶紧转过头朝那处竹屋望去,立刻大惊失色,扯着西门殇就开始焦急的喊道:“快快!我要下去!快!”
心中原本充满雀跃的西门殇方才隐约听到尊上的喊声,还有些不可置信,这下又听得豆豆这样喊,知道出事,迅速携着丁兜兜调转方向,正好瞧见瘫软下来的尊上,顿时眉头一紧,提了速度朝他飞去。
丁兜兜的心揪得老高,看着那抹仿佛永远淡然的白色就那样孤独无助的倒在门旁,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大声嚎哭出来,只待两人脚一沾地,就立刻挣脱西门殇的手臂,发了疯一般朝莲奔去。
而身后的西门殇则是愣愣的呆在那,眼底划过一丝受伤,然后便一咬唇,也匆匆跟了上去。
丁兜兜只觉世界里仿佛都没了其他,惟剩下莲无助的身影倒在那里,让她神经绷紧得简直就要崩溃了,短短几步路,她却觉得犹如天涯海角一般远,揪着心一下扑到他身上,抓着他的手就开始想要倾吐,却发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颤抖得不成样了。
“莲你怎么了?”她真的快要哭出来了。
而靠在门上的宫断莲原本被那魔气搅得道心大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人离去让他心痛无比,这下突然失明更是心急如焚,混乱之间忽然察觉到她的气息,然后便是一片冰凉覆上了自己的手,紧接着她焦急的声音犹如干旱沙漠中的甘霖,让他猛地一震,险些伸手抱上身前的她,却突然察觉到西门殇的气息,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冲动压了下来,脑袋因此清醒了些,颤抖着双唇道:“没事”
“你这样还说没事?”丁兜兜的泪水在听到他回话的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滴落下来,一滴一滴坠在他素白的衣袍上。
“尊上。”西门殇面无表情的凑了上来,从丁兜兜手里拉过尊上的手,伸指正欲探上他的脉搏,却被宫断莲轻轻避了过去,西门殇心底顿时扬起一片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什么时候开始,尊上开始回避他了呢?尊上也开始有秘密了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殇”宫断莲出了声,眼神也渐渐恢复了清明,看清楚了面前泪流满面的丁兜兜,好不容易舒缓下来的疼痛又开始在心上聚集。
“丁兜兜?”让他魂牵梦萦的她的名字啊终于得偿所愿,真真切切的唤了出来
“嗯!”丁兜兜哭得乱七八糟,听得他喊自己名字,下意识的猛点头。
突然,宫断莲浅浅的笑了,虽然只是眉眼稍稍舒展了开来,咬得发白的嘴唇微微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但是丁兜兜却非常清楚的确信那是他的笑,她曾经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听过他的笑声,但是他这样的笑容却从未见过,看得她立马呆住了。
月出皎兮,云淡风轻。
周遭的一切都仿佛淡了去,只剩下月光下的他在淡淡的笑着,犹如水中初绽的纯洁莲花,犹如冰山上那透明冰凝般的雪莲,这就是莲啊,那晚对她温柔入骨的莲
人生若只如初见,莲,若你能如初次相遇时对我,该有多好
然后,丁兜兜听到他的声音清冷依旧。
“既然来了,就留下吧”
正文 第十九章 风平浪静
海上风平浪静,远远望去,那浮于海面之上的清屿山在白天里也散发着淡淡的银色光晕,朦胧柔和,宛若海上的一颗明珠。
此时正值日出之时,丁兜兜难得起了个大早,其实是因为实在太难以入睡,辗转反侧了一整晚都没能睡着,脑袋里一直萦绕着莲的那抹惊世之笑,再加上一想到莲就在隔壁,更是激动的瞪大眼睛翻来覆去,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折腾了整晚,终究是在阳光射进小屋的那一瞬间,顶着双熊猫眼迫不及待的跳了起来。
昨晚莲突然转性留下了她,还分了一间小房给她,搞得她真的有些受宠若惊,天底下能和莲如此近距离接触的,恐怕只有她了吧,想想就兴奋啊。
不过,事情还是有些奇怪,莲昨晚对于他自己突然的失态什么都没说,让她很是担心,明明他看起来那么痛苦
同样奇怪的还有那个西门庆,最后黑着一张脸出了清屿山,怎么叫他都不理,真是莫名其妙,还有华阜啊,昨天在戒律堂住得习不习惯呢?
丁兜兜一边胡乱抹着脸,一边想着心事,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个结论,只得作罢,从随身的小口袋里掏出姐姐给的药,往脸上涂了一阵,这才发现脸上的痘痘竟然都找不到几粒了,这样顺手一摸去,整张脸还光溜溜的很是滑手,丁兜兜一阵欣喜,奔到脸盆前,对着水左照右照,得意洋洋的确认自己真是变回了原来漂亮的自己。
哎呀,姐姐的药还真是管用呢,不过
丁兜兜皱起了眉头,伸手触上额头上那粒苟延残喘的痘痘。
这粒痘痘还真是顽固哩,如果她记得没错,应该有将近半年的历史了吧,怎么还不消掉!
这样想着,丁兜兜又抠出一点药膏仔仔细细的在脑门上涂了一些,这才满意的结束所有的祛痘工作,开始在自己带来的包裹里翻衣服。
昨天长老特意给她准备了几件女装,让她一同带了过来,当然,她自己的现代小套裙也让她一起塞在了包裹里,不过
丁兜兜无意中翻出了自己的小衬衫,脸又红了一片。
这件衣服被莲给撕烂了那天晚上的莲,还真是奔放呢唔好害羞哦
想起那晚两人的翻云覆雨,又想想再次相见时莲的冷漠,丁兜兜愈发觉得自己碰上了一个很难搞的男人,她总是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从头至尾都不懂他的。
唉--
丁兜兜收起了衬衫,随便挑了一件女装套上了身,又梳了个自己最为熟练也是最为简单的发髻,整理完毕之后看了一眼手表,嗯,六点三十分整,莲应该还没起来吧,嘿嘿,那她可不可以偷偷去看看他的睡容呢?
一抹诡异的笑容浮上丁兜兜的嘴角,她已经忍不住浮想翩翩了,惊为天人的莲睡觉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呢?会不会跟她一样,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整个人从床的一头滚到了另一头?应该不会吧,莲那么清高,睡觉的时候应该也很规矩
唔好好奇喔
丁兜兜按捺不住心里的冲动,蹑手蹑脚的跑到屋门口,小心脏剧烈跳动,扒开门闩,轻轻拉开门走了出去,又贼兮兮的捂嘴偷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就想朝莲的小竹屋跑去,不料,却愕然发现莲竟然就在那竹屋前的竹林里!
顿时,丁兜兜眼睛都直了。
莲在舞剑,她认识那把剑,剑尾上有着柔白流苏的寒剑,也就是那把在她脖子上划出一道伤口进而引发莲兽欲的剑,噗--莲的兽欲好死相哦莲那样的人也会有兽欲吗
丁兜兜只觉自己的鼻子痒兮兮的又开始有流鼻血的冲动了,一惊,赶紧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死也不让那蠢蠢欲动的鼻血流出来给她丢人。
开玩笑,让莲看见她流鼻血的丢脸模样不如直接给她一剑,让她了断得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竹林,斑斑点点的落在地上,与那寒剑相触的一瞬间又反射出来,在丁兜兜视线里划过一道刺目寒波,衬着他翩若惊鸿的身影和周身随之旋转的竹叶,流畅浑脱,浏漓顿挫,让丁兜兜完全傻在了那里,任时间在耳边流淌而过。
伸臂,挑腕,刺剑,宫断莲目光一沉,细心做完最后一个动作,然后收势落地,并拢两指触上陪伴他多年的青邪,眼中渐现温暖,其实他并不孤独,在这清屿山上有青邪与他朝夕相伴,现在,还多了一个她
宫断莲转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