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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冰清皇后-第56部分

小说: 冰清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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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可惜了,就算美人生前如何风华绝代,死了以后都不会好看,皇上还是不要看的好,省得弄脏了你的眼睛。”

    馨羽惨声道:“冰清姐姐说了,色衰则爱驰,她说等她死的时候就快快把她下葬,她想,她唯一能保留的就是她留在人前的影像,其他的也再无所求了。皇帝陛下,你回去吧,冰清姐姐已经死了,你该要满意了。”

    胤泽强忍着泪水:“馨羽,你为什么不救她?”

    馨羽苦笑:“馨羽算什么,馨羽哪里能够跟皇上你抗衡呢?指不定哪一天皇上一个不高兴就下旨把馨羽也给处置了。

    馨羽不是冰清姐姐,没有姐姐的聪慧,也不懂得该要为自己心爱的人付出一切,所以现在才能好好的站在这里跟皇上您说话。”

    胤泽噤声不语。

    胤祺则道:“我们家冰清说了,悲莫大于伤心,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留人何用?”

    听得胤泽,只觉疼得心都起了褶皱,捏紧双拳,努力隐忍。

    继而,看胤祺取出一个荷包,红底金线,牡丹花妍,对胤泽道:“皇上,这是我们家冰清让转交给向梅语姑娘的”

 三朝贺,回门客

    胤祺取出一个荷包,红底金线,牡丹花妍,对胤泽道:“皇上,这是我们家冰清让转交给向梅语姑娘的,想皇上跟向梅语姑娘郎情妾意,郎才女貌,最是绝配,既然皇上来了,那胤祺就直接交还给皇上好了,也好让皇上自己亲自交给向梅语姑娘。”

    胤泽不解,可忖是冰清让转交的,遂立马伸手接过,打开一看,一张手掌大的黄绫锦布而已,上面只三言两语一行字,只一男一女两个名字。

    当即明白过来,这乃是炎铸为他未来的孙儿孙女取的名字,不想炎铸竟然连这个也替他想到了。

    可炎铸交给了冰清,冰清又要转交向梅语,这叫胤泽更是大感心痛,痛得几乎快要透不过气来了。

    想自己不只辜负了父亲炎铸一番心意,还伤了他皇后一片深情。

    胤泽呆在当场,哭红了眼睛。

    经久经久,没有人搭理他,只管家聂铨好心领胤泽前去冰清出阁前所居的闺房稍事安歇。

    胤泽去了,随着聂铨掌灯领路,一步一步往冰清的深闺走去。

    穿回廊,经水榭,绕过一扇垂花门,方才到得香闺所在。

    聂铨轻轻推开房门,先自进去掌灯,向跟在身后的胤泽絮絮叨叨着:“自小姐出嫁以来,我家少爷夜夜都会在小姐闺房小坐片刻,下人们也日日都会来打理,时常从前院的梅花树上剪下些花枝养在房里,小姐生前最喜欢了。

    可是,今年入冬时节,前院的那株梅花忽然就莫名其妙的枯死了,少爷可伤心了,亲自从各处移了好些梅树回来种,这不,现在前院里都种满了梅花”

    胤泽一面听着管家说话,一面仔细地打量冰清在九都的闺房,但看花束酴釄,医书成部,笔架一只,砚台一双。

    清新雅致。

    转眼,就见了妆镜台边上,一副一人多高的画,白底灰边。

    内里,则见得是一个飞檐,檐前有一株开得正绚烂的红梅树,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梅枝头春意闹,红梅树下,一个手攀花枝的明丽少女,斜插玉簪,淡扫蛾眉,一袭白裙绣满天山雪莲,长发如绸,漫过腰间。

    清灵得仿若冰雪一般,澄澈透明。

    胤泽不觉径自走了过去。

    聂铨见况,便叹道:“这是我们家少爷将自己关在房里画了两天两夜才画好的,我们少爷说,只有画自己喜欢的才能画到最好,这一副画,便是他画得最好,也是最最宝贝的了。”

    “皇上早些歇下吧,床上的被褥都干净着呢,聂铨告退了。”

    胤泽怔怔地凝望着画上的冰清,便一如真人一样,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却幽姿异韵尽显。

    想他的皇后多么美丽,多么善良,可他却总假装看不见,也似乎真的没有看见。

    他对他的皇后的认识,何其浅薄

 这都造的什么孽啊!

    他皇后的美丽和善良,他却总假装看不见,也似乎真的没有看见,他对他的皇后的认识,何其浅薄!

    他一直都以为他的皇后只是生得很美而已,既怯懦也无用,可若非宝儿生病,他或许永远不知道他的皇后医术那般了得。

    自己当初见了皇后身边的紫晴为宝儿垂泪,而看皇后却没有哭,他只当她是铁石心肠,无情无义,却不曾想到,这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他的皇后虽身为女子,却足以叫须眉男儿汗颜了。

    再忖皇后身边的莫愁和馨羽,他一个比一个激赏,却从来未曾有想到过,真正能留得住这些人在身边的那个人,才是最最了不起的;想他的二哥,他的六叔,他的太傅,一个比一个喜欢皇后,他竟从来未有想明白过其中的道理。

    然如今,画上的人已然不在身边了,他再明白多少也是为时恨晚。

    胤泽不由悲从中来,对着冰清的美眸,喃喃自语:“冰清”

    ——看不穿你的眼睛,藏有多少悲和喜,像冰雪细腻,又如此透明,仿佛片刻就要老去。

    我也只能,远远地,看着你,想想我们之间的距离。

    胤泽忍不住垂下泪来,低眼的一瞬,才发见了画上另题有几行字,朱腴丰润,行云流水。

    清清书就的是:

    三朝贺,

    回门客,

    淡淡芳心黯黯溘,

    轻颦双黛蛾。

    光影折,

    暮云和,

    梅外芭蕉三两窠,

    夜长人奈何!

    好一句“淡淡芳心黯黯溘”,好一句“轻颦双黛蛾”,三朝回门当日,怎么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凌风却能这般清楚?;

    好一个“夜长人奈何!”所谓的“梅外芭蕉”指的当是凌风自己吧?!

    这样哀伤,这般深情,可还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感情吗?

    胤泽不由吃味,可一想,似乎所有的人都比自己更爱皇后,所有的人都比自己更了解皇后,唯有自己什么都看不清明,什么都没看清明啊!

    前所未有的愧悔和痛楚一齐涌上心头来,泪水瞬间将他彻底淹没。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动情处。

    情到怨时恨至深,相思相忆为旧人。

    俄而,灵堂里忽而隐隐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搅乱了宁静的夜晚。

    胤泽微微蹙眉,擦干泪水,出门往灵堂而去。

    到得堂前,却勘勘见了国舅凌风,白袍银铠,血迹斑斑,抱着头盔,踉踉跄跄地奔进门来。

    看凌风瞪着一双疲累,布满血丝的大眼睛,讷讷地唤着:“冰冰冰”

    “大哥!”

    馨羽见了凌风,迎上人就哭将开来。

    凌风却谁也不顾,推开随在一边企图伸手扶他的莫愁,径自走向灵前,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冰清,凌风在这里,凌风回来了”

 泪光,柔弱中带伤

    凌风重重地跪倒在灵前:“冰清,凌风在这里,凌风回来了”

    泪眼迷茫四顾,想寻棺椁在何处,看了半晌却什么也没找见。

    凌风头盔一丢,猛扑到地上,跪行而前:“冰清?冰清在哪里,我的冰清在哪里?”

    胤祺踏进前,俯身要扶他起来,“凌风,冰清已经入土为安了”

    凌风转而双手勒紧胤祺的衣襟,咬牙切齿:“你胡说!”

    胤祺摇头:“凌风,我没有胡说,冰清是我六叔亲手安葬的”

    “你混账!”

    方才生出的一丝侥幸就又被胤祺一句话给浇灭了,凌风一拳撂倒胤祺,自己也跟着摔下地去。

    “少爷!”

    “凌风!”莫愁抢步上前去搀扶凌风。

    “胤祺哥哥”馨羽也赶忙去扶胤祺。

    凌风抱头恸哭:“你们都骗我,你们都骗我!”

    馨羽哭着跪行到凌风身边去:“大哥,你不相信胤祺哥哥,难道你还不相信馨羽跟莫愁姐姐吗?你想想莫愁姐姐不远千里跑去蓝翎找你回来,这般辛苦难道还有假吗?大哥,冰清姐姐真的不在了,明王也伤心得走了,他也说他再不会回这个伤心地了。”

    凌风暴怒地一把推开馨羽:“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我回来?”

    “馨羽”胤祺又弯身去扶馨羽。

    馨羽倚在胤祺肩头,哭着道:“冰清姐姐说了,相见不如不见,她不想你见到她死的模样,她说那样一定不好看了,她不要你看着她伤心难过”

    看见就伤心难过,不见就不难过了吗?

    凌风为之气绝,撕心裂肺地仰面喊了一声:“啊我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凌风!”

    莫愁大感心疼,不拘小节,一把将凌风紧紧抱住。

    灵位上鲜红鲜红的字体,刺痛了凌风的眼睛,凌风蒙上眼,窝在莫愁怀里哭起来:“冰清,哥替你打江山去了,哥说过要为你扬眉吐气的,可你为什么不肯等哥回来?等哥拿下蓝翎哥就带你回家,带你去蓝翎看看你家乡的父老乡亲我的冰清啊”

    “凌风”莫愁抱着人陪着一起哭。

    聂铨一恸,仰面而叹:“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立在一边的胤泽,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一群人哭得死去活来,自己就仿若被抽空了一般,什么也再感受不到。

    一个人默默地朝着来时的路走回去,只觉举步维艰。

    ==================================*冰*清*皇*后*============================================

    还记阑干微月,玉纤胜雪。

    凤仪宫里,胤泽着寝衣独坐在床沿上,回想着要皇后侍寝那夜,他的皇后坐在妆镜台前,紧张得,一支凤钗拿了三次才顺利将其从发间取下来,看得边上伺候着的莫愁瞪大了眼睛。

 也信美人终作土

    胤泽看他的皇后坐在妆镜台前,紧张得,一支凤钗拿了三次才顺利将其从发间取下来,看得边上伺候着的莫愁瞪大了眼睛。

    听紫晴压低声音道:“皇后别紧张,做女人啊都免不了有这样一遭的,一回生二回熟,下次侍寝就容易多了。”

    他记得皇后当时说:“紫晴姑姑,我不想侍寝”

    莫愁更狠:“冰清若是不想,我就把人赶出去”

    他曾为这一句话而深感不痛快,待人都散尽了就开始找他皇后的茬儿了:“皇后还在等谁?”

    “陛下,冰清没有等谁。”

    

    “朕有洁癖,皇后若胆敢打呼噜、流口水之类的,皇后就自己看着办!”

    得了这话,他的皇后当场就红了脸儿:“回陛下,冰清睡相还好,并没有那些个毛病”

    他皇后好心给他盖被子却被他摁在床头:“皇后在做什么?”

    把他皇后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陛下,冰清,冰清对陛下,并没有非分之想”

    “陛下?陛下可不可以挪进去一点?冰清,冰清要掉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曾经差点将皇后挤下床去,他就觉得很心疼。

    回想白山祭祖在龙撵之上,对着皇后含情凝睇的美眸,自己还不待见:“朕很好看的吧?”

    “皇后再对着朕发呆,看朕不赶你下龙撵试试。”

    再忆大婚之夜,自己躺在床上,睁开眼,看着在红烛的映照下,投在金色壁上的一个娇小的身影,低着头,仔细的在香炉之中,拨火翻香——

    金炉犹暖麝煤残。惜香更把宝钗翻。重闻处,余熏在,这一番、气味胜从前。

    背人偷盖小逢山。更将沈水暗同然。且图得,氤氲久,为情深、嫌怕断头烟。

    可奈何,断头香未尽时,尘缘先了

    夜里,胤泽依在枕上,闻着冰清留在枕间的,清幽的发香,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冬夜的风更比秋日凄寒,干冷与阴湿同在,寂寥与苦闷俱存。

    胤泽微微蹙着眉,是在梦里也睡不好。

    一阵寒风入室,一双宛如汉白的纤手,轻轻掀起珠帘翠幕。

    接着,慢慢走近胤泽的,是那个穿了一身凤衣的明媚女子。

    步到床前,在床沿上盈盈落座,看了胤泽好一会儿,才噙笑伸出手来,温柔地为胤泽掖好被子。

    胤泽因着有人为他拉被子的动作而从梦中惊醒过来,一睁开眼,就见了坐在床沿上的人美眸中一片明显的慌乱,赶忙起身就要离去。

    胤泽一把将人拉住,眸中满满的都是惊喜:“冰清?”

    冰清红着脸儿,垂眸不语。

    胤泽拉着她的手,却一时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才好,轻轻托起冰清的下颏,却见了她双眸中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朕在蓝翎等他

    胤泽拉着冰清的手,却一时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才好,轻轻托起冰清的下颏,却见了她双眸中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胤泽这便心疼得不行,握紧冰清的一双柔荑,感受着自她指尖传来的入骨的凉意,急急地倾诉着:“冰清,朕错了。”

    一句错了,就惹得冰清哭了。

    胤泽双手捧着她的绝美的脸儿,温柔得似将要掬她于掌心一般:“皇后,朕错了,朕有眼无珠,什么都看不清明,皇后的识大体,皇后的深明大义,朕通通都看不清明,朕就是个蠢人,朕只想着要打江山,只想着要处处提防算计,从来不懂得要好好珍惜皇后。

    朕伤了皇后的心,欠了皇后的情,朕不负天下人,可朕却负了皇后你一人啊!”

    胤泽为冰清轻轻拭泪,又再度执起冰清的双手,乞道:“皇后原谅朕一次可好吗?再给朕一个机会,给朕一个陪皇后白头到老的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他这样说着,说了这么许多,也得不到回应,却只看到他的皇后,对着他轻轻地笑着,眼泪一程一程地直往下落。

    “皇后?冰清”

    胤泽伸手要抱她入怀,却分明看见自己的双手透过冰清的身子,径自抱在一处。

    胤泽心上一凛,冷汗直从脊背发出而湿透了衣襟。

    “冰清?冰清!”

    胤泽猛地坐起身来,只见了眼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始知,不过,黄粱一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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