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凰-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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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也安排了一路之上换马之处,灵国边缘的快船也早就备好,一路上所有都准备的妥妥当当,因为他们彻底知道了天颜公子在他们主子心中的地位。
他们主子从来都是风轻云淡,所有事情都帷幄在胸,即使有突发状况脱离了主子的掌控,他们主子也有能力将事情步入正轨,可是天颜公子一场大婚,彻底让他们主子失去了冷静。
这,还不能够说明什么吗?
几乎同一时间,其余几人也各有动作。
水冥寒无意之中听到了阳歌之和沧澜的对话,深思熟虑之下,返回洌国,或许,他可以效仿一下阳歌之的做法。
雨流莺回到雨府,恩瑛被阳歌之要走,从此雨府再也没了恩瑛公子,灵国朝堂之中却多了一个满腹文采的侍郎。
沁流人自知道沧澜离去之后,也带着月影离开了雨府,返国而去,却是循着沧澜的路,或许是巧合,毕竟汜国和沣国相邻。
汐之遥在沧澜走的瞬间,却也离去,只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逍遥王爷爱逍遥,天下人皆知。
火流云火速安排前往汜国贺礼之事,只是他灿国国主亲自前往,贺喜之礼随后而行。
一场婚事,牵动了七国,看似毫无干系的炽国,其实也摆脱不了命运,不知不觉的被牵扯了进来。
风云又起,这次的中心点,是汜国。
灵国官道上,三匹马急速的奔驰,将路过的行人远远甩在身后,扬起的尘土,让被远远落在后面的行人纷纷感叹骏马飞驰之快。
从灵国灿国交接处出海,是最快的一条路,沧澜三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到了灵国边界,只要越过前面的山头,就是与汕国交界的大海,那里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只是这山头处虽也属官道,却人迹罕至,越往前走,便越荒凉了起来。
云琴云棋心中警铃大作,将神识完全放开,戒备起来,一边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一边小心翼翼的保护身边一心急切赶路的沧澜。
这样荒凉的地界,最容易有埋伏,若是“水皇商行”或者“溪云”够聪明,这里他们一定不会放过。
果然,没多久,云琴云棋便感到了周身弥漫的杀气。
“主子,有杀气”,云琴提醒沧澜,沧澜却不理会,垮下的马儿飞奔的更加快速了。
“这杀气似乎不是针对我们,主子,还有打斗声”,既然有打斗,那肯定就不是针对他们了。
“不用管他”,沧澜淡淡的说了一句,一心一意赶路。
打斗声越来越近,空气中淡淡弥漫起一股血腥气味,随着他们的接近,血腥气味也更加重了起来。
“主子,是炎藏月!”云琴云棋会武功,目力自然也好上许多,远处打斗展现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就看清楚了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只是他们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是炎藏月。
更怪的是,围攻他的一群人,竟然穿着的都是炽国的禁卫军衣服。
沧澜淡淡的瞄了一眼,心下便有了几分明了,看来,炽国的夺位之战,也开始了。
“主子,要不要救?”云棋开口问道,似乎主子没有停下的打算。
“不救!”没时间。再说了,既然是夺位之战,那炎藏月就是有一定实力的,他岂能孤身奋战,这周围定然藏了他的人,她没事凑什么热闹。
显然云琴云棋也是这么想的,三匹马事不关己的从打斗的周围呼啸而过,丝毫没有停驻的打算,可是他们不停,那边誓杀炎藏月的人却不打算放过他们。
沧澜三人突然出现在如此荒凉的地方,在炽国禁卫军眼中,就是炎藏月的帮手,因为,他们很默契的分流出十几个人,团团将沧澜他们围住了。
“吁……”沧澜很无奈的煞住马,看着十几个人将他们围住,明晃晃的刀剑充满杀气的对着他们,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嘿,从来就是她找事,还没想到有一天别人还来找她事儿了,她都不管不问了,还要怎么着。
“你们劫错认了吧,我……”
“云儿!”那边,孤军奋战,早已衣衫破碎,身上挂了大伤小伤无数的炎藏月,突然高喊一声,让沧澜的解释,顿时苍白无力。
“云儿,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靠,这小子还没完了,云儿是你叫的吗?
“灭了”,妈的,小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云琴云棋二话不说,身子迅速的从马上飞出,宛如利剑一般直直朝着那围攻过来的十几个禁卫军攻去。
反了天了还,虽说这是灵国,但好歹也是跟灿国搭界,你一炽国过来凑什么热闹,凑热闹也就算了,大摇大摆的挥着刀剑要杀人,杀人也就算了,你杀的明明就是灿国和灵国如今真正的幕后主子,你杀这主子也就算了,能不能换个时间,这个时候这位主子更年期爆发,你说你找屎也不带这么快的啊。
禁卫军毕竟喜欢团队作战,当起杀手来,除了对付炎藏月这样武功不高不低娇生惯养的人之外,碰上云琴云棋这种反刺杀的好手,他们算是吃了大亏了。
云棋都还用上绝招——毒药,那十几个炽国禁卫军就齐齐倒地了,死状恐怖,没一个全尸的。
他们主子说了,灭了,灭了的意思就是一个都不能放过,围攻他们的死了,围攻炎藏月的还没死呢。
两人也不含糊,飞身置入围攻炎藏月的禁卫军中间,三招两式就把几十个人的招式化解了去,炎藏月已经疲累不堪的身子终于得以喘息。
云琴云棋出手狠辣,几十个禁卫军一见两人武功高强,齐齐将注意力放在了他们两人身上,炎藏月得空退出打斗圈,踉跄着到了沧澜的马下。
“多谢风姑娘相救”,往日戏谑轻佻的俊颜如今只被血污所覆盖,好看的风眸只剩下一片凝重。“一双琉璃眸,一张脂玉肤”,如今放在天下人眼前,谁能认出是风流潇洒不羁倜傥的炽国三皇子炎藏月。
方才不还是云儿来着?“我说三皇子殿下,你不好好呆在炽国夺位,跑到这穷乡僻壤来干吗?你的侍卫呢,叫他们赶快出来,我还急着赶路呢”。
“我没有侍卫,救我自己”,炎藏月忍着身上的伤痛说道。
沧澜一惊,啥?没侍卫?“如今你炽国形势紧迫,你没侍卫就敢跑出来,三皇子,你不会是活腻歪了吧”。
炎藏月猛地抬头,“若不是听说公子夜凰在灵国出现,我没事跑这来干吗?”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听说公子夜凰在灵国出现,他就跟中了邪一样,抛下一切偷偷的到了灵国,可是谁知仍是被那几个虎狼一样的兄长知道了,他们安排刺客誓要将他杀死在外面,不知不觉就被逼到了灵国边缘处。
沧澜一挑眉,“你找公子夜凰有事?”
炎藏月垂下头,支支吾吾起来,“没……没事就不能找他了吗?”
沧澜无奈了,我的天哪,这是个什么人呐,“没事真的不能找他,会死人的”,真是个祖宗,感情他真的没带一个侍卫出来,要不是她救了他,她的羽翎就得没了,她羽翎没了没关系,她怎么回那个世界啊。
那边云琴云棋也快完事儿了,“我刚从灵国过来,公子夜凰已经离开灵国了”。
“什么?他已经离开了?”炎藏月紧锁着眉头,怎么会呢,他已经离开了。
“你有什么打算,还要去灵国继续被你炽国的禁卫军追杀?”
炎藏月茸拉着脑袋,“我不知道”,没了往日的神采飞扬,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你受伤了,我正要去前面灵国的边境处,云琴懂些医术,不妨你先跟着我们到那里”,她真不是好心,只是怕他就这么死了,弄没了她的羽翎。
炎藏月思索片刻终于点头应了,没办法,如今他身受重伤,自保都不太可能,如何打算心里也没数,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
云琴云棋已经完事,满地的炽国禁收军尸体,没有一具完好的,他们狰狞的死去,让本就荒凉的这里更多了几分诡异,满地的鲜红血液,开始渗进土地里面,倒是滋润了地上的小草。
飞上纵上马背,两人本来干净的衣服染了些血渍,透着淡淡的血腥,惹得沧澜皱眉不己,云棋嘿嘿甩甩手上的血,干笑两声,“到边境的时候找个地方换衣服,主子放心,做东西吃的时候保准不会有怪味”,当人家奴才的容易吗。
云琴则是不悦的看着站在马下,眼看就要倒下去的炎藏月,“主子,这人怎么办,你不会要带着他吧”,带着他去见天颜公子,那可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我当然不会带着他”,云琴松了一口气,“我马儿累了,驼不了俩人,你带着他吧,顺便给他看看伤势”。
云琴哑口无言。
“边境那里不是有个小渔村吗?让云冽去那候着,到了那里你给炎藏月治伤,然后让云冽护送炎藏月回炽国”,炽国夺位正厉害,不管炎藏月对皇位有心无心,他都不能置身事外。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125章 暧昧一夜
本来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能到小渔村,可因为炎藏月的伤势过重,云琴不敢将马赶得太快,三个时辰才到小渔村,简直比走路还慢了。
小渔村里都是些淳朴老实的乡下人,靠着打渔为生,距离其他的村落或镇子比较远,因此保留了较为纯真的朴实和善良,一见到沧澜等人的到来,个个脸上带着欢迎的笑,老村长还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们住。
云琴为炎藏月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势,确定他没生命危险之后,便交代了云冽一些注意事项,可是天已经黑了,而且今晚的风有些大,不太适宜出海,他们无奈之下,只得在小渔村暂住一晚。
老村长借住的屋子不算大,里面只有两张简陋的床榻,云琴云棋和云冽只得在外屋打地铺。屋内,沧澜和炎藏月一人占据一张床,其实两张床隔得并不远。 半夜的时候,炎藏月从昏迷之中醒了过来,干涩的声音从喉咙里冒着。
“水……水……”
沧澜翻个身,继续睡。
“水……我要水……水……”
沧澜往耳朵里塞个棉花,继续睡。
“水……咳咳……痛……我要水……”
沧澜“腾”的坐起身,愤恨的瞪着半昏迷半清醒的炎藏月。
奶奶的,小爷欠你的啊,救了你你不以身相许也就算了,还要让小爷伺候你,水,喝什么水,半夜喝水夜尿多不知道啊。
炎蔽月还真不知道,黑夜里,借着微弱的月色,那边的床榻上躺着的人虚弱的转动着头,嗓音嘶哑而干涩。
“水……我要水……”
沧澜无奈了,双手使劲的挠挠头,终于良心发现人品爆发的下床,走到屋内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旁,拿起上面缺了口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水。
“给,小爷欠你的”,上辈子其他一个老婆是不是?
沧澜手伸出去,等了半晌,没人接,转头看床上的炎藏月,他难受的拧着眉头,擦净了血迹的脸上带着一丝苍白,往日邪佞不再,只剩下一片虚弱的神色。他半眯着眼睛,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做梦呢,反正沧澜放到他眼前的水杯他是看不见。
沧澜彻底无奈了,为了自己的好觉,她最终端着茶杯,一手扶起了炎藏月。她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将炎藏月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那只握着茶杯的手,放到他干涩的唇边,将凉了的茶水缓缓倒了进去。
还好,他能自己喝进去,他要是喝不进去,难不成她还要用嘴喂,这也太偶像剧了吧。
半梦半醒的炎藏月,只感觉一股熟悉的曼珠沙华香靠了过来,接着,他的头就靠上了那带着熟悉香味的身体,温暖的身子,顿时将他的噩梦驱散,就连身上的痛,好似都没有了。
沧澜看杯子里的水已经空了,而炎藏月的唇色也恢复了些红润,便将炎藏月放回床榻上,可是她方起身,一只手便抓住了她的衣襟,让她再也挪不动脚步。
沧澜低头,看着那只苍白的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襟,怒了。
小爷是招谁惹谁了,你羊驼的,晚上不睡觉抓着小爷衣服干吗?
使劲拽,那边抓的更紧了。
“不要……不要走……”炎藏月呢喃着,微弱的声音从稍微好转些的唇中发出,有了一杯茶水的滋润,嗓音也好转了不少,只是仍带着些嘶哑,这嘶哑,若是配上以前他的风流和玩世不恭,定然充满了youhuo,可如今听来,只有虚弱。
沧澜不耐烦的皱眉,“别勾引小爷,小爷戒男色”,心里已经开始打算,是砍了这只手好呢,还是硬掰开好呢,还是把衣服撕破好呢。
砍了吧,她云沧澜一向都是个善良温和的人,这么血腥的事她一向不做,真的,她对安吉丽娜小汤哥犀利哥芙蓉姐姐发誓。掰开吧,看他抓的这么紧,自己是个女人,没他力气大。撕破衣服吧,凭什么,这是她的衣服,要撕也是撕他的,她从来都是S。
呸,什么跟什么。
“……不要走……不要……不要走……”这边这大爷还恋恋不舍的抓着她的衣服,大有今夜就是不松手之势,那边小爷已经哈欠连连,无奈,这几天日夜赶路,根本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被这大爷给破坏了。
实在无奈,沧澜只得把炎藏月往里面翻了两下,自己合着衣衫躺到了他的床上。
不怕,他一个快死的病号,干不了啥事的。
外面,云琴云棋早就累得睡死了,云冽这段时间恰巧出去安排海船之事,谁也不知道,这半夜发生的小插曲。
一夜好眠,风静夜晴。
第二日,天微微放亮,温和之中略带凉意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小渔村,简陋的小屋子自然也迎来了一个清寒的早晨。早上的涨潮已经开始,海水拍打岩石的声音一节高过一节,铿锵有力的节奏,将小屋内好眠一夜的人,惊醒。
炎藏月缓缓睁开眼,晨光的炫目让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双眼之中还带着些微的朦胧惺忪,可却能清楚的看清一切。映入眼帘的,首先是粗糙简陋的顶梁和茅草屋顶,然后,鼻尖便是浓重的海风味道。
他这是在哪?
一股寒意突然袭上全身,他身子不由自主的一抖,连带着牵扯到了身上的伤。
“嘶……”炎藏月再次皱起了眉头,不过发现身上的伤竟然在他的拉扯之下没有挣开,看来昨日给他包扎伤口的人用的药极为有效。
笑话,“医圣”的药没效,全天下的药都成东阿阿胶补血口服液了。
咦,不对,胳臂有点发麻。
炎藏月试着动了一下发麻的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