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色之白诡蓝异-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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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康焕终于沉不住气,夺过架在白王脖子上的刀,微一用力便划出一道血槽,鲜血立时滚落,白王瘦弱的身子不由抖了抖。
一直站在白?康焕身边的雕漆?伯文帮腔道:“主上不是让你们来闲话家常的,到底退不退兵,快点给个痛快话。”
雪无伤乌瞳潮涌,语气却极端平静,“我已经表明的了。”
白王忽然笑,“是啊,是他们太蠢听不明白,白国要是落在他们手上,只怕很快就要被别国吞并,为国家计还是你继承王位的好。”
白?康焕一愣,随即怒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时候表明了?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快说到底退不退兵。”
白王再笑,风吹起鬓边白发竟然恍有师父的风姿,“我一生守成,懦弱无为,世人都说我惧内,其实不过是爱重。我也知道于漓家势大遮天,但她既然欢喜,我亦没有什么舍不得。且我早知道生了两个好孩儿,我再庸碌,他们亦能回天。”一顿,笑容微现苦涩,“无伤你切记,为帝王者最忌专情,情深不寿,千万不要步我后尘。”
雪无伤少有的七情上面,声音都微微颤抖,“你竟然知道”
白王笑容平静,“五岁能过目不忘的孩子,没道理长了三岁便什么都不会了,我不亲近你也是为了保护你,我不关爱你亦是怕你长成我这样,无情不见得就比多情坏,若可以重新选择,我都不知道要选那样”
白?康焕手上再用力,白王伤口立时加深,血流的更急更快,吼道:“到底在疯言疯语什么,莫不是囚禁几天吓疯了?”
白王微笑,“没有,再清醒不过,我这一辈子都没这么清醒过,还真要多谢你。”转顾雪无伤,笑容慈爱祥和,“无伤吾儿,家国天下就都交给你了。切记父王的话,情深不寿,强极则辱。”
雪无伤乌瞳中泛起一层薄雾,狠狠一抿唇,立时云开雾散只剩冷凝狠戾,郑重点头道:“无伤受教,父王放心。”慢慢握紧右拳,缓缓抬至胸前,声音黯哑难辨。
“好好谁说我一事无成,我生了两个好儿子”白王大笑,猛转头脖颈狠狠撞在刀锋上,立时热血喷溅,软软倒下。
“咯嘣”雪无伤左手扶着的马鞍前翘,四分五裂化为焦炭,灰粉飞扬簌簌满地。
“送大王。”连乞?苍牙握拳点胸,用内功一字一字吐出,声音传出老远,回荡于整个营盘。
“送大王”士兵们轰然应,几万人一起呐喊,声遏行云。
猊蛩双目潮红,趁势举臂大喊,“我们还等什么,诛杀叛贼,为大王报仇”
此时群情激愤,最好煽动,立时一片刀兵出鞘的声音。
白?康焕闻声疯狂挥刀,猛剁白王尸体,吼叫道:“疯子混蛋,竟敢坏我好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把把你的妃嫔们全部赏给士兵当军妓”
“准备云梯”连乞?苍牙抽出宝剑,竖起便要率军趁势攻城。
雪无伤乌瞳冰凝寒彻,却猛然举手一摆,冷声道:“不用强攻了,我已经办法。”
回到帅帐,众人还没落座,猊蛩便急着问道:“殿下,计将安出?”
雪无伤不语,走到帅案后坐下铺开一张纸下笔如飞,须臾卷好递给猊蛩道:“用信鹰送进白都,午夜之前一定要交到北崖贵妃手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太子府虽被抄,但仍有眼线隐匿没暴露。
“是”猊蛩忙接过来,匆匆奔出。
连乞?苍牙才想开口,雪无伤既时道:“都先下去,我想静一静。”
连乞?苍牙并两名将领一起施礼退下,我亦跟着默默举步,走到门口还是没忍住,回首轻叹道:“你若是难受,别忍着,哭出来吧。”
“哭?”雪无伤仰头笑,只是笑声比哭还难听,简直惨不忍闻,“我为什么要哭?我盼他死很多年了,他死了我高兴才是。”
我错愕,“你都听到了,他不是不爱你,他其实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更是不该!我母妃熬了三年三千天,油尽灯枯死前只剩了一层皮,比骷髅还骇人,你知道我守着母妃一天一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最后那半年母妃昼夜嚎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痛苦的声音我永远不会忘记,到现在夜里闭上眼睛还能听见”他爆发的吼,整个人都难以控制的微微颤抖。
“雪无伤”我忍不住走过去,伸臂把他抱住。
“我以为他懦弱昏庸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于漓后瞒着他做的,所以我只恨于漓后于漓氏族,可是你听见了,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太爱那个女人所以放纵她残害我母妃,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清楚明白的看着我母妃那么痛苦的死去?情深不寿情深不寿,哈哈,他果然情深不寿,报应得好”
他在我怀中瑟瑟的抖,像个孩子般的蜷缩成一团。
143 胆大
更新时间2013…5…9 13:18:06 字数:2131
“我以为他懦弱昏庸什么都不知道,我以为这一切都是于漓后瞒着他做的,所以我只恨于漓后于漓氏族,可是你听见了,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太爱那个女人所以放纵她残害我母妃,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清楚明白的看着我母妃那么痛苦的死去?情深不寿情深不寿,哈哈,他果然情深不寿,报应得好”他在我怀中瑟瑟的抖,像个孩子般的蜷缩成一团。
我心痛的紧紧抱着他,柔声道:“都过去了,人死如灯灭,忘记吧。”
“如何能忘记?母妃的惨叫声是我全部的童年记忆,母妃死的那天我便长大成人,再不知道害怕只会恨了”雪无伤野兽般一声嚎叫,终于落下泪来,只一滴,泪中带血。
“雪无伤无伤无伤”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废话,只好一遍遍叫他的名字,这种伤痛根本无法慰藉,只等时间慢慢抚平。他不肯再哭,我却泪湿衣襟。
“殿下”帐外忽传来猊蛩气急败坏的声音。
我忙松开雪无伤退到一边,雪无伤坐直身体道:“什么事?”
“殿下”猊蛩匆匆走入,声色俱变的道:“大王的尸体被白?康焕这逆贼挂在城头上了。”
“什么?白?康焕还是人不是?”我惊怒。
“知道了。”雪无伤却异常冷静,只是乌瞳针芒般骤然收缩。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攻陷白都后再收殓了。”他慢慢握紧拳,“既然敢挂起来,必定有人看守,下面又是护城河,不架云梯根本就无法攀靠到城墙。除非兴师动众去抢,否则无法夺回。可为了一具尸体,死万千士兵,岂不是正如了白?康焕所愿。”
“可是可是大王千金之躯,便是死后也不容如此侮辱啊”猊蛩额角上青筋暴流。古代臣民愚忠,信奉君辱臣死,白?康焕所为是对白国臣子的巨大羞辱,甚至比直接杀了他们还过份。
“我交给你的事情办妥了么?”
“办妥了,若无差池,明日天亮前会有回信。”
“嗯,有消息立刻禀报我。”
“是。”猊蛩点头,一顿又道:“殿下,大王的尸体真不管了么,要不属下带一队人去抢回来。”
雪无伤摇头,“若我没猜错,尸体是用精银丝吊起来的,除非宝刃否则难以割断,普通箭矢根本不能损伤分毫,连尸体都射不落,你们去抢什么?”
猊蛩无言以对,我却有了主意,暗暗向猊蛩打个眼色,借口去看宝宝,和猊蛩一起出了帅帐。
我们走出十来米远,四顾无人注意,我才低声对猊蛩道:“护城河水从那里引来的你可知道?”古代护城河都是活水,这点知识我还是有的。
猊蛩点头,“当然知道,我生于斯长于斯,白都的一草一木都了于指掌,何况是那么大一条护城河。”
“那就好,知道那处能避开城墙上岗哨,进入护城河么?”
“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再道:“你给我找两个水性好的侍卫,再准备三套水靠,几只芦苇杆”
猊蛩皱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轻轻抿唇,眸光坚定,直视他道:“把大王尸体抢回来,别告诉我你不想。”
“当然想!告诉我你要怎么做,若可行我跟你去。”连乞?苍牙不知何时来到我们身后,突然插口,亦是满面激愤。
“从水中潜到大王尸体下方,用箭射落,尸体掉到护城河里,白?康焕不会为了一具尸体冒险开城门出来打捞,我们就可以夺回大王尸体了。”
猊蛩一愣道:“那有这么容易,你也听见了,尸体是用精银丝吊起来的,如何射断?”
连乞?苍牙点头附和,“不错,精银丝寻常刀剑猛砍都砍不断,什么箭能射断?若一箭不断,必然惊动城楼上的守卫,到时候乱箭射来,即使在水中也难幸免。再说护城河中撒满刚刺球,根本无法入水。”
“精银丝我来搞定,保证一箭就断。刚刺球么”我心思电转,忽想起看动物世界,那些摄影师都是扛着摄像机在铁笼子里拍摄鲨鱼群的。“你们去附近村庄买几个装家畜野兽用的大铁笼子,要能装下一个人的”
两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立时听懂了我的意思,面上不由一喜,道:“你确定能射断精银丝?”
我颔首,“我的箭术你们不是也知道?”在白?康焕的冷香山庄和于漓?美美斗箭时,他们都在场。
连乞?苍牙率先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猊蛩留下等白都是消息,别误了殿下的大事。水靠铁笼子芦苇杆我来着人准备,黄昏前一定备好,天黑后我陪雕漆小姐走一趟。”
我摇头,“你们两是他的左膀右臂,不能轻易涉险,此事用不着武力,你们给我找两个水性好的健壮侍卫就成了。若不听我的,我就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射那精银丝吧。”
他们对望一眼,猊蛩忍不住道:“我们没错是殿下的左膀右臂,但你是殿下的心肝儿,你若有什么闪失,只怕殿下难以承受这连番打击,所以还是让我们去一个保护你吧。”
我苦笑摇头,“什么心肝儿呀,少肉麻当有趣。我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他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需要我。不要再争论了,别做无谓的牺牲,就照我说的办。”
入夜后,猊蛩亲自送我们三人入水,再三吩咐那两个侍卫好好照顾我,才放我们离开。
果然如我所料,刺球虽多,密密匝匝浮满护城河,但却难以伤及套着铁笼子里的我们。嘴里插着事先备好的芦苇杆,我们一气潜行至白王悬尸处。
从笼子中钻出,紧贴着城墙根慢慢冒出头脸,此处是岗哨死角,不怕被发现。借着城头上灯笼火把的光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吊起白王的细绳宝光闪闪,果然是精银丝。
我虽夸下海口,但实际上没射过精银丝,只是感觉能射断。所以射箭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小忐忑,但好在魄箭不负我望,箭到丝断,白王血肉模糊的尸体随即石头般“咚”然坠入护城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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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包天
更新时间2013…5…10 3:56:23 字数:2228
我虽夸下海口,但实际上没射过精银丝,只是感觉能射断。所以射箭的时候,心里其实有点小忐忑,但好在魄箭不负我望,箭到丝断,白王血肉模糊的尸体随即石头般“咚”然坠入护城河中。
两名侍卫早已准备好,一人拉一条手臂立时把白王尸体拽入水中,潜至水下后一个把白王往背上一负,一个用绳子把他们紧紧捆在一起,随即各自钻入铁笼中,全力往回游。
白王尸体掉入水中,城上立时一阵骚乱,守军探头下望,向护城河中放箭乱射,但水上密密麻麻的满是刚刺球,反而成为了我们的天然屏障。即使自刺球的间隙射入水中,亦已被交叉纵横的刺阻了一阻,再难伤人。
我们套着铁笼子躲在刺球底下有惊无险的安然潜回入水处。
这里已经没有刺球,我打开铁笼子门,当先钻出来,拽下头上水靠皮帽,长发如瀑批泄,发尾浸湿如蛇般一缕缕在水中扭曲蔓延。我脚踏水花,仰身跃出水面,像小狗般猛摇头甩掉面上水珠,星光下水珠晶莹剔透,如珍珠般飞溅四散。
“噗”我举手拢发,喷出口中河水。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背着白王尸体的侍卫第二个冒出来,欢喜大叫。
“雕漆小姐您那箭真神了,我当时都傻眼了,那是精银丝啊”另一个侍卫也紧跟着浮出水面。
“多谢夸奖,雕虫小技罢了”顺利抢回白王尸体,我也心情大好,一面回头微笑,一面伸手攀向河岸。
两骑旋风般驰来,当前一骑马未至人先冲天而起,半空中一个翻滚,头下脚上鹰隼般扑来。
我想躲,无奈来人身法太快,手臂被他一把抓住。四目相对我才看清,来人居然是雪无伤。只是面孔扭曲神色狰狞,与平时的冷漠森然毫无表情大相径庭,突然间直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认错了人。
“啊”我本能的痛呼挣扎,却被他大力从水中直拽出来。
“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到底有没有脑子?”雪无伤一向冰冷暗沉无光无影的乌瞳中几乎要喷出火来,莹白冰润的双颊涨得通红,额上青筋暴流,抓住我的双臂猛烈摇动,口鼻中的暖气几乎直喷到我的脸上。
“呀我我我只是想帮你把白王尸体拿回来”我吓了一大跳,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失态,即使我们两次分手,他也只是默默退入暗影中。
雪无伤更怒,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我烧成灰烬。“我不用你帮!你是我的什么人?我为什么用你帮?我有本事抢自然就去抢了,我没本事抢就让他在那挂着,谁让他没生出好儿子!”
我结巴,“可可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我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愕然的同时又觉甜蜜,因为这也表示我在他心中很重要。
雪无伤怒吼,“没有可是!我最恨明知故犯的人,对于我来说是一具尸体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你不知道么?我的父亲又怎样,尸体就是尸体,什么人的尸体都一样!我若死了,尸体随便扔在那里就是,不用收敛。”
“殿下息怒,雕漆小姐也是为了您着想”跟在雪无伤身后的猊蛩神色惶恐,低声劝解。
“你还敢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