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洋小女子好无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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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贝没有回答,身子却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冰冷的僵住。
吹越树理还按在她肩上,好看的手指顿了顿。这样的她太异常了。
“旋子”他唤她。
她仍是没有回答。又或者,她根本听不见他在喊她,跟她说话。
终于
吹越树理扳过她肩膀,强迫她面对着自己。
他扳过她的肩,却在目光碰及到她的目光时,整个人被施了定身术般,定在那里。
她望他,又好像没有在望他。目光透过他,落在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这个地方,没有花,没有草,没有山,更没有水,有的,只是惊心的绝望和动魄的空洞
“旋子,发生了什么事?”吹越树理手担心地用力按住她的肩,好看的丹凤眼带着丝丝颤抖,凝望住她。
泪无声滑落
带着无尽的悲凉。
吹越树理望住她,轻抿的唇畔动了动,却再也问不出任何话来。即使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她望着他,用从来没有过的眼神望着他。
月华如水,透过樱花树繁茂的枝叶间隙,落进叶贝眼里。然后,吹越树理就看到了,一种属于恨的眼神。
他惊住!!!
尽量温柔,低声地问“旋子,可不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没有用话音回答他。
回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巴掌和麻木进心底的痛
冰冷的月光。
她美丽的手腕,晶莹的指尖,风中飞舞的和服振袖,无情的巴掌,狠狠的,用力的打在他俊美的脸上。
墨玉的长发,有一簇滑过耳边,落在胸前。
吹越树理无言地承受住这一记掌掴。因为先前没有预料,更加没有防备,他俊美的脸,微微有些偏过。
不是没有预料,也没有防备,哪怕是知道,他也不会躲。
她打了他。
没有说明任何原因,就打了他。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来打。
除了震惊,还有数不尽的不可思议。
“离婚,我们离婚”
安静的空气,冰冷的风吹,她的声音亦是安安静静,冰冰冷冷的。
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她手一扬,丢出一纸休书。单薄的纸张,风一吹,就完全的铺张开来,摇摇晃晃的,从半空中慢慢飘落,落在吹越树理的脚下。
吹越树理的心突然就不痛了,只剩下无尽的麻木。他突然想笑,前一刻,还在准备着去北平,幻想着独属于他们的甜蜜生活。下一刻,她却说,她要跟他离婚。
木然地望着地上,随风轻颤的单薄休书。吹越树理沉默地弯腰捡起,再直起身子,抬眼望她时。
她已经背过身去。
周身散发着冰冷又陌生的气息。
“为什么?”终于,他低低的问。
沉默!!!
死亡般的沉默!!!
沉默,持续了久久,久到吹越树理心痛被清冷的风吹唤醒。她才道“因为,我恨你!!!”
她恨他。
但更多的,是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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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迟到的两封信 。。。
又是一个下雨的夜。
雨绵绵细细的打落在窗外,繁茂的枝叶上,打得枝叶轻轻的颤动。
窗内,叶贝安静地坐着。
她手伸到窗外,感受风擦过指间的清凉。
她只是这么坐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坐了多久,一天之内,又发了多少次呆。
身后,句介和奂舒担心地望她,想提醒她,是时候,该睡觉了。可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也吐不出来。
最后只好作罢。再次叹息地望她。
至从半个月前,从中国北平回来,她整个人就变了。变得没有欢笑,没有快乐,甚至连生气都没有了。
她们试着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前不是说好,要和吹越大人一起去北平的吗,为什么到最后,就她一个人去了呢,又为什么突然和吹越大人闹僵,还毫不犹豫地提出了离婚的要求。
虽然吹越大人到现在都没有答应,也试着几次来找过她。她都闭门没见。
似乎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天天这么闷在屋内,坐在窗子边,不说话,也不干什么,只是对着外面发呆。天皇也很担心,也问她过,同样的问题。她也只摇头不答。
夜渐渐深沉。
雨越下越大。
叶贝还只是坐着,似乎并没有打算睡下的意思。好像要这样坐着,一直到天亮。
突然一阵风灌进,带着冰冷的寒气。
叶贝下意识地冷了下。神思慢慢的收回。
她回头望向屋内,才知道,句介和奂舒就那么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她在心里低叹一声,终究还是不忍心,让她们陪着自己一起受苦。
但她也知道,她若不睡觉,她们说什么也是不会走的。
就只好从位置上起身,走去榻榻边,吩咐她们替自己更衣。
句介和奂舒忙高兴地点点头。眉眼间的担忧总算稍微那么退了点。
叶贝任由她们帮自己更完衣裳,然后静静的躺进丝被里。句介和奂舒把窗门关好,也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落樱殿。
依然熟悉的环境。
本以为嫁进吹越家后,就会很少的回来。没想到,才短短的几个月,却又重回到了这里。
说句实话,她很想吹越树理,很想见他。
可是,她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那两封信。
只要一想到那两封信,她就会恨他,恨得心都要碎掉。
那天晚上,她痛急之下,出手无情地打了他。手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留下红红的指痕。他应该会很痛,可是,她的心未尝不痛,她尽管冰冷得拒他于千里之外。
心却痛得快要死去。
那两封信,那两封迟到的信,让她成了个不孝不义之徒,更让她恨自己,恨得想要杀了自己。这两封信夺去了师父想要见她最后一次的希望
半个月前,她带着那两封看似轻薄,却颇为沉甸的信函。忐忑地踏上了船只,回去了北平。她把信深深地压进箱底,不敢去看,更不敢去想。
那信中可怕的内容,就像残忍的魔鬼一样。只要瞧上一眼,她就有被魔爪狠狠捏碎脖子般的痛。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师弟见师父太想她,所以故意编造了那样可怕的谎言来骗她。只是希望她能快点回去。
历史上的师父,不该这么早死去,不该的他应该再活近二十年的
他武功那么厉害,谁能在战斗中,打败他,并致他于死地呢?
可是,可是历史似乎已经改变了,她的出现,就是最好的例子。历史上的霍元甲,根本就没有她这么个徒弟
她好害怕,内心有深深的恨,恨自己,师父如果真死了,那么很有可能是她害死的
船越靠岸,她心底的痛就越深。
直到真正的站在北平,精武馆门前,她还心存一丝希望。
可是,当看到精武馆的弟子,在刘振声的带头下,从红红的朱漆大门后,披麻戴孝地走出来。她整个人瞬间掉入冰冷的洞窟一般,几乎要站不稳。
泪水瞬间淹没了她整个心。
她绝望地跪在冰冷的地面。
绝望地望着正厅内,正香火供应着的,师父的黑白遗照。遗照上,师父清秀美丽的面容,唇角有轻轻的微笑,一身雪白衣衫。
他在轻轻微笑
泪水迷住了她双眼。
她绝望地喊师父。
她绝望地冲过去,抱住供桌,绝望地求他快点看看她,轻轻摸住她的头,温柔的告诉她,他只是在吓唬她,他没有死。
她求他,努力的求他,拼了命的求他,哪怕只是对她笑一笑,也好。就算用她的命去换他的,她也愿意。
可是,可是,他终究没有,任她怎么求,怎么唤,都没有。
他遗照前,烛火冰冷的烧。
她心也跟着慢慢的冰冷。她转过头,冰冷的问刘振声,师父是怎么死的,谁杀的。
刘振声脸上难掩悲痛。声色凄厉地告诉她,是一个东洋武士,叫宫本太一。
她神色怔住!!!
刘振声又说,他在东洋,不知听谁说,师父曾经不费吹灰之力的,打败了俄国来的大力士,名震全国。就特地赶来找他比武。
他没打过师父,败得很狼狈,就怀恨在心,一些日子后,又约师父在一座山上比武。他们打着,打着,打进了一个山洞。
我们只在外面看,没有进去,谁知师父就
说到这,刘振声及馆内众弟子满脸的悔恨和愤怒。
“我们葬完师父后,就去找宫本太一,想要报仇,我们不相信,曾经彻底打败过他的师父,会无缘无故丧命,可是,就在他比完武的当天,就回去了东洋”
刘振声充满愤怒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坚硬的墙面,拳头擦出血来,血红艳艳的,顺着他手背滑落,滴在地上,染红了一片。
叶贝转眼,望向师父,黑白遗照中,他清秀如仙人般的面容。拳头在两旁狠狠握进,指甲掐进了肉里,仍毫无知觉。
她的心,已经彻底痛得麻木。
东洋吗?
就算他跑去地狱,她也要亲手血仇!!!
冰冷的地面,悲伤绝望的厅堂,师父黑白分明的遗照,刘振声痛苦的表情,流着鲜红血液的手
她背脊挺直地跪着。
“这个仇,你们没法报,就由我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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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究竟谁的错 。。。
从常御殿出来。
已是落日时分。今天下午,明治因为担心她,就暂把公务搁了下来,特地找她,在院子里坐下,好好聊了聊。
身为一国之君,他为梅宫旋子做到了这一步,叶贝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可是,感动又如何,他毕竟能力有限,天下间,也有好多无法掌握得住的事情。
就比如她的。
如果她告诉他,东洋武士界曾经的霸主,名声响誉至海外的宫本太一,使用卑鄙的手段,残忍地害了她师父,霍元甲。她想替他报仇,也杀了他。
他能怎么做呢?
难道,他要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帮助别国的人杀自己的子民吗?
这显然万万不可能的。
所以,她只能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完成这件事。这不但但是她个人的仇恨,更是刘振声,包括整个精武馆的仇恨。
她的师父还这么年轻,这么美好
他怎么忍心,对他这么做,怎么忍心???
走到颗茂盛的古树下,有青绿的叶子从眼前飘落,静静的飘落,无声地落在地面。叶贝的脚前。
她仰头望天。
遥远的天际,落日的残晖,冰冷的染开。
没有一丝温度。
然后她的目光也冰冰冷冷的,没有温度。
她静静的站在树底下。眼睛望着远处天际出神。没有察觉到身后,句介和奂舒脸上又惊又喜的表情变化。
更没察觉,空气中有铃铛的脆响和淡淡的,类似于柠檬的清香。
吹越树理缓缓走近,走到她身后停住。目光落到她身上,眼里有浓烈的,说不清的感情。
奂舒拉了拉有些呆呆怔在原地的句介。
句介转头望她。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赶紧和她一起悄悄的退了下去,把空间单独的留下来,给他们两人。
她们不住的在心里祈祷,希望御台所能和吹越大人快点和好。
尽管希望似乎不大。
安静的庭院。
安静的空气。
安静的叶贝,她安静地望着遥远天际的某处出神。
身影显得是那样的憔悴和悲哀。吹越树理看着看着,心口阵阵抽痛。虽然不知道,那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她那么绝决地打了他。
可是,打在脸上的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更不比上失去她的痛。
他走上前,抱住了她。
“旋子”
他思念的唤她。
叶贝身子猛然一僵。接着,慢慢转过了头,望住他。
好看的丹凤眼,白皙的肌肤,睫毛很长,下巴尖削。这张俊美的脸,在她梦里,思想里,忍不住的反反复复出现过多少回。
她想他,疯狂地想他。
可是,只要一想到,还冰冷的躺在北平的墓碑。她又会有发泄不完的恨意。
随着她意识的迅速转变,她的眼神也跟着迅速转变,由最初温柔的思念,转变为冰冷的恨。
吹越树理的身子也僵住。
他僵住的同时,叶贝已经缓了过来。
她望着他,目光没有感情,没有丝毫的留恋。
“请吹越君自重。”
说着,她手没有温度地拨开他的手,甚至有些厌恶的。仿佛他是什么不洁的东西。
吹越树理身子紧紧的僵住。
她转身离开。
一点犹豫也没有。
终于,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问了出来“为什么?”
叶贝站住。
“就算要离婚,也给我个理由。”他问,心里还抱了那么丁点的希望。
叶贝转身看他,唇角有古怪的笑,好像他问了个十分白痴的问题“为什么,需要我来回答吗,如果一定要知道的话。那么只能是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吹越树理,你自信过头了。我对你的爱,再怎么深,也不可能因为你,而放弃我最亲爱的人。”
吹越树理搞糊涂了。他有冲上去,拼命摇碎她的冲动。他那么卑微的求她,放下了男人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可换来的,却只是个不明不白的答案。
他真的很想冲上前,狠狠的摇她,把她摇醒,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不能。如果他现在这样做了,情况就会更糟。
她甚至会气愤得再打他一巴掌,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他继续央求的问。
叶贝望着他。
他一脸的茫然。不像是装的。
事情或许并不是她所看到的那样。叶贝恍然的想。可是马上又在心里把这个想法否定了。
任谁都知道,吹越树理的专用处事阁,没有他的亲口答应,是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的,包括思宜院夫人。
所以,那两封信,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带进去。
叶贝这样想着,可是因为内心里太过悲哀和愤怒,从而忘了。吹越树理能够让她随意的进出,就有可能因为某些特别的原因,准许他人进入。
例如,吹越树乃。
空气很安静。
叶贝又盯着他看了会后,再一次的,转身离开。
吹越树理怔怔地望着她。墨玉的长发有一缕滑过耳际,落到胸前,给他原本就俊美的面容,增添了几分凄凉。
他转身,拳头握紧,重重砸在了树干上。
他砸得很用力,树干就用力晃了下。他手指关节处,被树皮磨破了皮,有鲜血溢出来。
叶贝走过长廊,在走到长廊拐口的时候。猛地身子顿住,然后咬唇哭着,头倚上了墙面。
为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