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皇后不好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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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以春呢,被训退之后,跑回自己的房,就在房里哭哭泣泣起来,恨的那个咬牙切齿。
王府的规律,府内不设小灶,各房膳食,每天晚上由各院管事嬷嬷报备,第二天大厨会准备好,膳食时间到了,各房的奴才们就去那边把食物端回园子。
她和慕容瑶真正结怨,始于萧缙离开的第二天。
那天,宁以春自那东院请安回来,越想越恼火,想自己堂堂宁家嫡小姐,却要尊称一个身份低人一等的女人为“姐姐”,还得叩头而拜,真真是憋死人。
她思来想去,想去思来,觉得得好好教训她一阵,否则难解心头之恨,就给了碧罗一瓶蚀心散,让她想法子在慕容瑶的食物里下一点。
这蚀心散,可蚀心蚀脑,是禁药。
那是以前在宫外里,她从一个制毒高手手上拿到的,用了以后,脑子会慢慢坏死,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看不出一点症状,短短三个月就能将一个人的元气给耗尽,最后瘦成一根皮包骨头似的,而且还能上瘾,其情状,就如吸了五石散一般光景,不过那效果更为严重。
她要她一寸一寸的死去。
近中午时候,碧罗带人去了,没一会儿回来就给她跪了下去,眼泪汪汪的说:事情办砸,不知怎么就被慕容瑶发现,那人将蚀心散给没收了去,却没有闹开来,而是让人捎了一句话过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不仁,我便不义。”
之后,就发生了中毒事件。
之后,她的脸无端就生了疮生了癣生了痘,且一个个破开了,这事儿,若不是她干的,哪还有第二个人选?
偏偏没有证据。
她没敢把这件说出来,太后警告她:别再惹事,好像知道了一些事似的。
怀王也不信她,她恨啊,摄政王派来的人,哪会存好心?
他怎么一点出不怒,都没让人仔仔细细再查一回,他就不怕后院着火吗?
她还着一肚子气回来后,又听说王爷去了东院,越发的眼泪汪汪,直把慕容瑶的十八代祖宗全给骂了。
待到后来外头传来,王爷“怒归”堇院以后,才在品姑姑的劝抚中破泣而笑,心里又开始盘算着要如何把这个女人踢出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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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呢,没有人哪能知晓东院真正发生过什么,萧缙已经发下话来,对此事缄口不议,就当从未发生过那些事。
岳阳见慕容瑶反感,曾嘀咕了一句:
“为什么只是盯着她,而不是端了她?一个毒瘤,留下迟早会生侬发烂!”
萧缙反问:“端了她?以什么理由?就算端了她,还会有别的人派进来。那就让她留着吧!现在,她没做什么恶事,不必动她,待时间一久,她一旦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再来办她……好歹我们已经知道她是了得的,那就继续研究,把她研究穿了,看她如何翻天?”
杨固更是笑的意味深长,说:
“也许,她并不是为翻天来的,要不然那许嬷嬷也不会被打了一个半死……这一次的事,我怎么觉得她是在借太后之手清理身边人似的……你们耐着性子往下看,这出戏,应该会越来越精彩的!如此一个叫人难以掌控的女人,摄政王想驾驭稳,是件难事。她是一颗活颗。歪向哪一面,那得看她真正图什么了?缙兄,你不动她,是不是有那个意思,想收服她?”
萧缙扬眉,隐隐的笑意里,全是上位者的从容睿智,那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是啊,收服一颗棋子,远远比干掉一颗棋子来的有用。
何况,这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而且,还有可能成为反扑的利器,怎能不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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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们这么陷害宁以春,怀王查得出来吗?”
清晨,青袖在替小姐上妆的时候,见房里没有人,忍不住低声问起了这个事儿:
“还有,昨儿个,揭穿了王爷的试探,那不是显露了自己的实力了吗?这样下去,会不会出问题……我们要想下手的话,越发的难了!”
这件儿,她昨夜里想了一天,想不透啊,小姐的打算呀,她是真猜想不到。
“安啦,天塌不了的!宁以春这事上,我们基本上没做什么手脚,他们就算有怀疑,也不可能查得出来,反正,查来查去事事与我们无关。越查,他们越乱。至于萧缙的试探,正好让我成功走完了下一步棋……你放一百个心,你小姐我呀,心里有底有谱着呢……哎,别上妆了,就这样裸妆挺好!脂胭口红什么的别擦了……腻人,不喜欢!”
看到青袖要给自己抹胭脂,她突然出手阻止,笑着冲她瞪眼道:
“清清爽爽多好,装成那般好看做什么?古来女子只为悦己而容,这王府大院里,一个个恶心的,妆好看了,那是自找麻烦!别折腾我的脸面了!”
青袖斜眼瞄,将胭脂盒收起来,轻声咕哝道:
“小姐也知道麻烦找上门是多么麻烦的事啊!”
“你这是废话!”
“但青儿看小姐现在挺享受惹麻烦的乐趣的——过了昨夜,王爷对您是越发的上心,不放心了——这可是一个天大的麻烦!”
“嘿嘿嘿……我有我的用意,你别管!”
云沁笑,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也是不好惹的,份量越份,她的筹码就越重。
这时,屋外头有人进来,两个人齐齐转头看,是彩姬扶着额头,蹙着眉头,步子歪歪扭扭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捏眉心:
“小姐,昨夜,王爷没宿在这里?”
这事,她是一早起来时候才听说的,很震惊:据说是拂袖怒去的,而她对发生的事,完全不知情。
“可不是。王爷坐了一会儿就走了。说是临时有事。真是不凑巧,对了,昨夜让你去拿绣帕,怎么一去就没回?青袖回房就见你合衣睡上了,怎么,身子不爽吗?”
云沁以手指捋了捋刘海,叹气,而后又关心的问了一句。
“多谢王妃关心,奴婢没事!”
彩姬答了一句,沉默起来,时不时的又揉了揉太阳穴,昨夜她睡死在隔壁的陪睡间,完全没有知觉,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事真是怪,她警戒的看了一看慕容瑶:是她搞的鬼吗?
她记得昨夜回房拿绣帕,因为慕容瑶说她绣帕上的绣工极好,想拿来看看,结果,她去拿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犯了因,坐在床上一阵头晕目眩,就栽在了下去,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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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云沁先去探看了那位被打的如今还躺在床哀哀而叫的许嬷嬷,本来发福的脸蛋儿,好像突然间瘦了一圈似的,惨白惨白的,瞅着这老太太一把老骨头了,还叫人折磨成那样,有那么一小会儿,她有点良心不安,但很快,就释怀了。
这世上,做细作的人,哪个不担着风险在办事?
就像自己的前世,为了将龙集团铲除去,她费了多少心血,用掉了多少脑细胞,最后还不是叫人一枪毙了?
要不是一命呜呼了,她至于来到这样一个落后的封建王朝,自小受了那些“欺凌”?
足足十八年了,在这古代吃人的深宅大院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哪个还能保持住那种完全纯真无邪的心性。
这是一个人吃人的社会,要是心软,就会被欺,就得受苦,要想过的好,就得让自己强大起来。
女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古代,要是只想寄身在男人身上做个米虫的话,就得处处看人眼色,时时担心失去。
比如,五年前的她,比起现在来,就显得稚嫩的多,因为势单力薄,曾被人逼迫着堕胎、成亲,最后闹的和家族决裂,最后差一点就走投无路,孤立于这个能将女人生生贱踏在脚下的社会里,那时的日子,真是艰难。
在最最无助的时候,她选择了另一种生存的方式:
与其自己死,不如别人死,与其自己受苦,不如让别人受罪。
于是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她是秦墨的时候,就不是什么信男善女,如今,她是云沁,更不会叫人宰割:宁以春想害她,想在她的饮食里放那种能令她容颜枯萎、渐渐死去的蚀心散,哼,她怎么可能叫她得逞?
以牙还牙,那是天经地义,她觉得自己下手还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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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许嬷嬷的房,天气正好,云沁带着和彩姬往园子里去转转,兴致盎然的欣赏起三月天的迷人春景,怀王府的景致呀,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好。
花坛里的花,争奇斗艳,开的极美,放眼,便是一片花红柳绿,姹紫嫣红,没有任何污染的环境,是如此的让人赏心悦目,虽然体制古老了一些,生产力滞后了一些,尊卑等级严格了一些,这时代,总还有叫她喜欢的地方。
只要让自己变的足够强,总能让自己活的舒服——只是权利者之间的倾轧,也是一件叫人觉得头疼的事。
云沁摘了几朵大红的芍药,笑吟吟的转头时,看到不远处的花径上,长身玉立的萧缙带着人要出去,在看到她时,这些人纷纷停了下去,一个个眼神深玄,如一支支箭一般射过来,恨不能将她射成刺猬才甘心。
她瞟了一眼,觉得萧缙身后多了一个高大的随从,面相不凡,正是那位冒牌货:徐来——此人看她的眼神,显得异样的诡异,有敬有畏。
她心里不觉好笑,经此一闹,足叫他们不敢小瞧。
她又在萧缙身上打了一圈,穿的是墨紫色朝服,一身王者霸气,看样子要进宫,大概是要去处置那桩案子。
想到这票事儿,她心里也纳闷呀,那案子,还真是透着难以形容的诡异,牵涉的挺广,看似与她没有什么牵连,但直觉在提醒她,肯定有联系——一张无形的网,不仅网住了他们,也将她收罗在了其中。
自决定开始北归开始,她便有了这样一个感觉。
西楚就是一张网,网住了千千万万在里头挣扎的人。
包括她,也包括怀王。所有人都在网上挣扎。
她真是好奇,谁会是那个撒网之人。
可惜,她现在搅和在这一场混水里,水又这么的深,根本就浮不出水面去探看,那位想做渔夫的角色,会是怎样一个惊人的存在?
“王爷!”
一脸的灿烂明艳的笑容,不疾不慢的走过去,福了一礼:
“您这是要出去吗?”
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清丽脱俗完美托出,那姿态像极了贤妻贵妇,端庄啊,大气啊,落落大方呀,看不出一点点阴险狡诈呀……
萧缙盯着看了一眼,人比花娇,心比海深,非常非常沉得住气,全没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也不怕他动怒办了她,这份胆魄,的确是惊人的:龙潭虎穴呢,只身在此,竟视若未睹。
他淡一笑,没答,只道:
“王妃倒是很怡然自乐的!”
“嗯!贱妾天性如此的!”
云沁露齿而笑,笑容就像枝头的悄然绽放的红瑛,安静,随意,自然,在风里,挟着一滴晨露,在阳光下闪亮着那诱人的晶莹。
她素手那么一指四周环境,:
“王府这么漂亮,妾身初来,又没见过外头的世界,满心欣奇,真的很喜欢在这园子里走动走动。对了,王爷,妾身是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代表妾身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王府的任何地方都能去?”
萧缙挑眉,这话里有话,这女子说话间,直用那流光似的眼神往岳离身上瞟,她说的肯定是之前岳离曾禁止她入堇园这事,昨儿个,岳离回禀过。
“除了堇园,望松阁,王妃爱在哪里走动都行!无需征询本王。诚如你所说,你是王府的女主人。”
他很明确的说明。
“堇园?望松阁?”
云沁故作疑狐的反问,一副俨然不知道它是什么地方似的模样。
萧缙很耐心的回答:“堇园是本王住的地方。听说,之前你想偷偷溜进去?”
他没有提望松阁,把重点摆在前者。
“哦,原来那里就是王爷的寝园呀!里面挺清幽的,妾身之前一时好奇,是想进去看看,不想叫这位侍卫给轰了出来。”
“家规就是如此的,他们没有做错事情。”
“可王爷,不是说夫妻一体的吗?为什么您那边,妾身不能进?妾身虽不识字,但替王爷整理一下书房什么,妾身还是会的!王爷,贱妾不是该近身伺候您的?还是您觉得贱妾身份低微,不配给王爷?”
她一脸恍然,而后是纳闷疑惑之色,而后呢则是满面无辜,就像是一个懵懂的少女在含怨的质问自己的夫郎。
萧缙唇角一勾:真会做戏。
他微微一笑,陪演到底:
“王妃,堇园是本王在家办公之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包括王妃,王妃若想近身侍候,日后总会机会。本王会给足够多的时间,但不是在堇园。”
“哦,原来是这样子——那句话怎么来着,嗯,我记起了,就是:女子不得干政是吧!”
她就像一个不耻下问的学生一般,认真的问着。
萧缙弯出一个笑弧,点头:
“王妃还真是一个一拨即透的妙人儿。摄政王真会挑人。本王真是有福。嗯,既然王妃已经明白了,以后就别乱闯。这也是王府家规之一。千万可再犯了。”
几片落叶飘了下来了,沾到了她头上,她没的剔掉,就这样让它们沾着,那表情看上去俏皮而纯真,听到这话,她声音脆脆、显得天真的问:
“要是再犯了,再怎样?”
“第一次,不知者不罪,若有第二次,不管怎么一个身份,都得论家规处置。对了,王妃,若是闲着空着,可是让府里的嬷嬷把怀王府的家规给你背一背,作为女主人,就得以身作则,你说是不是?”
他微笑着,眼神灼灼,语气带着警告之意,停了停后又道:
“听说许嬷嬷伤的厉害呢,没了那么懂规距的人在身边,委实不妥当的,这样吧,本王把堇园的八姑姑赐给你,日后天天带着,好好的学做怀王妃吧!”
说完,他侧过头看向岳离:
“大岳,这事,就这么决定了。回头去和八姑姑说一下吧!让她搬去东院好生服侍王妃。就说这是本王的主意。王妃生性顽劣,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