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太多吃不消:九师妹-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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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致远垂眉,笑着应道:“与你对弈,可谓我此生的一大幸事!”
安平听说有棋可以看,高兴地欢呼道:“看看你俩谁更胜一筹。”
上官柔见他二人想要对弈,她柔柔一拜后说道:“我这就去取棋盘,你俩对弈,我为你们斟茶。”
此情此景看得一旁的碧绿心下酸意泛滥,她待上官柔去取那棋盘时在凌霄若耳旁小声嘀咕道:“看她那样子,竟是以女主人自居了,王爷是她的夫么?真是不要脸!”
凌霄若听后,眉头一蹙,愠怒道:“小声点!”
碧绿憋屈地绞着裙摆,眼眸垂下,嘴巴嘟在一起,睫毛一眨,不争气地落下了眼泪。
棋盘很快就拿过来了,云景轩与尹致远盘腿而坐,其余人围观而站,云景轩执白子,尹致远执黑子,一场高手间的棋艺对决很快拉开了帷幕。
凌霄若本觉十分无聊,立在一旁的她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一只,两只,三只,一只只肥硕的绵羊从她眼前圆润地滑过,当她数到一百只后仍觉百无聊赖,遂睁开眼睛准备自个儿去船尾吹风,然而,当她睁开眼眸轻扫棋盘之后,那棋盘之上黑白棋子的布局着实吸引了她的眼眸。让她想要举步的脚步就此滞在空中。
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父亲是个围棋痴迷者,所以,很小的时候,他就找了一个围棋九段高手来教她下围棋,她的棋龄已经很多年了,在这些年中,她一直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可是,今日这两人对弈的这盘棋局当真让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通观那棋局,扑朔迷离,百转千回,让人难以一眼观出棋路的走势。想不到,云景轩与尹致远的棋艺竟是如此的精湛!这盘棋局,不杀个天昏地暗,怕是不能分出胜负的。
因为喜爱围棋,凌霄若凝神观望着棋盘,关注着每一颗棋子的走势,时间一寸寸从指间滑过,他二人每落一颗棋的时间也愈来愈长。碧绿因着看不懂围棋,只觉度日如年,她小声问道凌霄若:“小姐,他们还要下多久?”
凌霄若眼眸一瞥,回道:“我看不懂围棋,不要问我。”
许是因着她的声音有些大,立于她身旁的上官柔在不经意间轻轻扬起了唇。盘膝而坐下棋的两人闻言,皆有不同的心理反应,不过,却是没有反应在脸上。
碧绿听了小姐的回话后,有些讪讪地绞着手指,现在的她只想回茗芳阁睡觉,围棋这些她可是真不感兴趣。
云景轩与尹致远二人狭路相逢,对峙而立互不相让,许久之后,终是处于了僵持阶段,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凌霄若眼眸微微一瞪,知道接下来的棋不太好走了,想必下棋的二人要思虑很久方能走出下一步。
她莲步轻移,退开身子朝船尾行去,她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思索这一局棋,因为它实在是太精妙了,让她当真有些爱不释手!
当凌霄若甫一移开脚步时,碧绿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凌霄若见状抬手阻止道:“碧绿,你在此看棋吧,我想去船尾透透气,一个人静一静。”
碧绿闻言虽觉不愿,但是却也不能忤逆小姐的命令,她十分个不愿意地停住脚步继续观看无聊的围棋大战。
凌霄若出得八角亭后径自去到船尾,感受着晚风拂面。倒得船尾后,她闭上眼眸,将整张棋盘印在脑中,回味一阵后,轻声一叹:“果真精妙啊!”
叹完之后,她开始冥思苦想下一步应该如何劈开一条荆棘之路来。
她婷婷立于晚风之中,湖面荡起的风儿卷开了她那薄若蝉翼的绢丝裙摆,将她隽永的身姿刻在了一拢月光之下。
此时,跟着凌霄若出来的上官柔在见到她那绰约的风姿时,心下嫉妒心四起。她自很小的时候便爱恋上了景轩,那时的他虽然身体不好,但是,她总觉得他是一颗清傲的修竹,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飘逸的味道。而她,眷恋上了那种味道。今夜,当她得知景轩竟是弹得一手好琴时,心下更是澎湃翻涌,滋生而起的醋意让她的胸口似堵了一块铅石一般,让她完全无法自在地呼吸了。
为何她要嫁给胤东太子?为何眼前的女子会抢走她的景轩?她既不会舞,也不懂棋,又不会作诗,她怎么配嫁给才貌双全的景轩呢?自从上次龙舟之后,临邑城越来越多的人说她比不上第一闺秀了。第一美人的名号她已经坐实这么多年了,凭什么被她这般轻易地夺去?
她嫉妒得快要发疯了!
上官柔眼眸一眯,凝望着那抹绝代风华的身影,冷嘲热讽起来:“靖王妃既不懂诗词,又不懂棋,也不善歌舞。轩以后的日子又该如何的枯燥?”
本在思索棋路的凌霄若在听见上官柔的话后,秀眉向上一挑,心中只觉烦闷,她从来讨厌打乱她思路的人,而今这个女人不仅打乱她的思路还如此挖苦于她,这两天,她已经在云景轩那里吃了不少憋闷之气,而今她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凌霄若收起心中的不爽,她缓缓转过身来,盈盈美眸清灵一转,唇边扬起一抹勾魂的笑容,当真是回眸一笑万般娇,她嗲着声音说道:“妾身虽然不会诗词,也不善歌舞,因为这些夫妻之间充其量也只能算得上是个调味剂,真正的乐趣嘛,恐怕要转移到闺房之乐上面去了,上官小姐,您说是也不是呢?”
上官柔全然没想到凌霄若竟是如此的语出惊人,她脚步移动行至凌霄若的跟前,一手指着她的鼻子颤然道:“你。。。。。。你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话?”
这个女子当真是庸俗不堪,她怎么可以将闺房之事如此大刺刺地说出来呢?她不觉得羞耻么?
凌霄若闻言,不在乎地耸肩道:“很不知廉耻么?妾身跟王爷都已经是夫妻了,夫妻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么?”
上官柔气得小脸发绿,胸口起伏不定,她盯着凌霄若的脸暗自腹诽,原来这个第一闺秀竟是一个如此不好对付的主。不过,她上官柔也不是那好惹之人。
她顺了一口气,哼声道:“靖王妃怕是自己想象的吧,据我所闻。迎亲那日,轩可是没有去迎亲的,还有昨夜,王妃怕是也没能与王爷洞房花烛吧?”
昨夜,她因着伤心独自一人离府,而她的丫鬟以为她会去寻短见,竟是将她的事告诉了轩,还跟他说自己可能想不开。轩得知后立即来找她,将她送回了上官府邸,而后,她又听说宁如雪小产了,简单思索一下,就能推出,凌霄若说的话统统都是假话!她这只是在她面前耀武扬威而已!
上官柔的一席话,还是小小刺痛了凌霄若的心尖,不为其他,只为她作为女人的尊严,她已经嫁得如此委屈了,她为了什么还要在这里跟这个女人争论这些有的没的?她头颅一扬,说道:“如若上官小姐这般关心此事的话,你大可以去问你的轩啊,又何必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呢?”
撩下话语后,凌霄若头也不回地朝八角亭内行去,带去旖旎华彩一片。
凌霄若以为自己可以潇洒地转身离去时,不知为何,上官柔竟是移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臂,有些唯唯诺诺地声音传了过来:“靖王妃。。。。。。”那声音听之都觉我见犹怜,仿似骨头都要酥了一般。
凌霄若听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知她为何忽然之间变得如此娇弱,她是真的不喜欢上官柔这个外表看似贤良的女子,莫名其妙地触碰她只觉烦闷,她迅速一抬肘,眉头一皱朝上官柔低喝道:“走开!不要碰我!”
她本来没有用上全力,岂料,她这一推,上官柔竟是淬不及防地朝后倒去,她本就站在船舷边,如此一倒,脚下一个不稳,她的身子竟是斜着朝互勉栽去。上官柔吓的小脸瞬时变成了白色,盈盈大眸瞬时积攒起泪珠,花容失色的尖声叫道:“啊。。。。。。”
凌霄若将她推出后,烦闷地看向她,当她看见上官柔娇小的身躯瞬时栽向湖面时,秀气的娥眉拧在了一起,怎么也想象不到,她这一推,竟是能将她推下湖去。她的力气有那么大么?
“噗通!”
“柔儿!”
烦闷的当口,只听见一阵水声与一阵低喝声同时传来,凌霄若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只觉眼前白影飘忽,清新的药草香味扑面而来,下一秒钟,云景轩已经俯身冲入壶中,一把将那已然落水的上官柔给提了上来。
“哗啦——”水滴滑落之声惊得凌霄若微瞪眼眸。
“咳咳咳。。。。。。轩。。。。。。”上官柔柔弱且惹人疼爱的声音旋即传来充斥着凌霄若的耳膜。
她凝神一看,方才发现,不知何时起,云景轩已然回到了船舷之上,白色袖口滴水未沾,而那上官柔却是真真切切地倒在了他的怀中,他胸前的那一方衣襟已被上官柔的衣衫寖湿透。上官柔一套绿衣全然湿透,墨色的发丝贴在了头上,娇嫩的脸庞之上湖水如珠似玉般滚落而下,而那长长的睫毛之上却是挂着几颗晶莹的水珠。如此模样,更显得她美得不可方物了!
凌霄若唇角微微抽搐,这个上官柔当真可以去拿奥斯卡影后了,方才,她定是看见云景轩出得八角亭,所以才在他面前演了这么一出美人落水的戏码吧?瞧她那娇滴滴的美人含泪模样,她可真能装啊!
上官柔许是感应到了凌霄若犀利的眼神,她涨红了脸努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
看着脸色已经涨红的上官柔,云景轩关切的问道:“你没有呛着吧?”询问的同时,作为医者的直觉,他顺手搭上了上官柔的脉搏。
上官柔闻言,眸中泪水盈盈而落,她摇头道:“我没有呛着,轩,你千万莫要怪罪靖王妃,是我自己不小心跌落湖中的。。。。。。咳咳。。。。。。”
凌霄若盯着上官柔死命装出的模样,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应该叫做恶人先告状?她真是够有本事的!昨夜她还想着她会不会是个定时炸弹,今日就灵验了啊!她竟是有潜质做神算子了么?
云景轩闻言,凤眸微微一眯,方才他出来时,并未听见她二人在说些什么,从他的角度看出去,虽是凌霄若推了上官柔一把,但是,还未弄清楚事情的原由之前,他并不想说凌霄若些什么。
他微微一抬头,只是想要看一下凌霄若的表情而已,以便他推测事情的始末,可是,当他刚一转动头部时,却听凌霄若冷意十足地话语在他耳畔低沉响起:“本姑娘最讨厌不认识的人碰我了,上官小姐,从今以后,你最好记清楚这一点!”
放下话语后,凌霄若兀自转身离开,她当真不想再看见这个恶心的女人了!看见她都觉污了自己的眼!
然而,凌霄若哪里知道,上官柔是铁了心的要在云景轩面前演戏到底,她听见凌霄若的话后,奋力挣脱开云景轩的怀抱,抬步朝凌霄若奔去,口中还不忘念着早已想好的台词:“靖王妃。。。。。。我只是一片好意而已。。。。。。”
说话间,还准备抬手去碰触凌霄若。上官柔这一挥手,衣袖之上的水珠飞珠溅玉般飞旋而出,溅落了一些在凌霄若的手背之上,因着冰凉的触感,凌霄若预测上官柔可能再次触碰她,她愤懑地抬手朝上官柔推了过去。
“滚!”凌霄若这一个字说的正腔圆,道劲有力,听得一旁的云景轩瞪直了凤眸。
从未知,一个闺阁女子也能说出如此粗暴的话语来!不期然中,他竟是将面前女子的身影与另一个身影重叠起来。
她给他的感觉,怎么有点像子青呢?
就在凌霄若上手推上官柔的同时,就在云景轩愣神之际,夜空之中忽而刀光霍霍,雪白盈亮的宝剑直刺凌霄若而来,可是,由于凌霄若这一推,那本是伏击好要袭向她的宝剑,终是剑走偏锋,一个不留神,竟是刺入了上官柔的胸口之上。
“嗞——”
玄铁没入胸口之中,带来的是剧烈的疼痛,娇弱似上官柔这般的人儿又岂能受得住这般疼痛,她秀眉紧拧,失声惊叫道:“好痛!”
握住宝剑之人见自己竟是刺错了人,旋即将手往回一撤,宝剑瞬时脱离上官柔的身体,带出鲜血溅溅。
“柔儿!”云景轩在见到宝剑刺入上官柔的胸口时,本已大惊失色了,而今宝剑又这般硬生生地抽出,他更吓得白了脸,旋即一个飞身,猿臂一伸上前卷走上官柔。
上官柔被云景轩卷走后倒是安全了,可是那凌霄若却是落入了虎口之中。
银色刀光再起,雪白的剑锋之上染着上官柔妖艳的血渍,那剑尖朝着凌霄若直刺而去,凌霄若什么武功都不会,只能直愣愣地盯着那只宝剑离自己的鼻尖愈来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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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章 不爱就放
因着四周传来的剑气,千水湖上的船只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寥寥无几,星光也就此变得黯淡起来,空气之中唯余一抹肃杀之意在遥遥绵延着。
雪白宝剑铮铮而来,灵凌萧若惊得瞪大美眸,似乎左右闪躲都不能逃脱一般。
当凌萧若以为那宝剑终将划破她娇美的脸庞时,只听“叮”地一声脆响鸣叫于耳边,凝眸之际发现一丝白光闪过,宝剑偏了方向,一只白玉素簪被宝剑断成了两截。
凌萧若看着地上碎裂的白玉簪,知道那是云景轩束发的簪子,他到底还是救了她一命。
行刺的黑衣男子见宝剑被打偏,竟是开口嘲讽起来:“阁下左拥右抱,流连花丛,当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此声一出,凌萧若方才看清,原来行刺她的竟然又是那天那个戴着青铜面具的男子,她登时柳眉倒竖厉喝道:“你究竟是谁?想要做什么?”
青铜面具在夜里更显狰狞森然,他闻言头一扬,回道:“本座要的自然是你!”
“想要她还得问过本王先!”此次,不待凌萧若回话却听云景轩带着内力的低喝声夹着风声传了过来,竟是有一种疾风猎猎的感觉。
青铜面具男闻言,猖狂地笑道:“是么?既然如此,那本座就先要了你手上这个美人儿!”
云景轩本以为他会再次袭击凌萧若,岂料,他竟是剑锋忽然一转朝上官柔袭了过来,此时的他本已丢开上官柔,被他这么一摆弄,他又将上官柔护在了怀中。
青铜面具男见云景轩抱住了上官柔,他的身形快若闪电般地又转向了凌萧若,此次,他没有再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