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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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咱俩这次可真是白跑一趟,前脚刚踏进荆门城,剑派大会就开完了。”矮胖男子的表情略带遗憾。
“算了吧二弟,你没听说独孤天傲都去搅局了吗?万一他一不小心动手伤了你我二人,那还不如不去呢。”
“是啊,没想到独孤天傲那厮如此厉害,面对中原各派掌门的围攻,依旧能够来去自如,无人敢当,看来以后中原要变成独孤天傲的地盘了。”
高瘦男子狠狠地拍了他二弟脑袋瓜一下,没好气地道:“别胡说,那是因为云巫剑派的风掌门和凌烟海阁的两位掌门没有来,他们三位要是来了,独孤天傲还不得爬着出去?”
“是不是啊?我怎么听说独孤天傲的徒弟把凌烟海阁的白姑娘都掳走了呢?据说那位白姑娘貌若天仙,国色天香,还是未来掌门的人选,要是独孤天傲拿她的命威胁凌烟海阁,那……”
“啪!”
白雪鹭拍案而起,没想到秦然竟被误会成绑匪,她决定要跟对方解释清楚。然而秦然却一把将她按回座位,微微摇头,两人现在是“逃犯”,即便能跟这两人解释清楚,但还有无数江湖人士呢?如果暴露了行踪,自己这“独孤天傲的徒弟”将瞬间变成众矢之的,恐怕还没到苏州就会被蜂拥而至的武林豪侠砍成肉酱了。
但是白雪鹭的拍桌声已经引起了那两个江湖人士的注意,他们斜着眼看向白雪鹭,虽然白雪鹭背对着两人,但那一袭白衣仍非常惹眼。
“大哥,你看那穿白衣的女的,会不会就是凌烟海阁的白姑娘?”
“不一定,咱们过去看看。”
说完,两人抄起长刀,缓缓地朝秦然他们走来。
秦然见两人步步逼近,也将手按在长剑上,如果身份被识破,白雪鹭倒还好,他主要是怕两人会对自己不利。
当那两名男子绕到白雪鹭身侧,看到她的容貌时,顿时瞪大眼睛,惊为天人。
两人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绝色的女子,再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年轻男子,种种条件都完全符合他们心中所想的人物。
秦然对白雪鹭使了个眼色,低声说了句:“走!”白雪鹭表情严峻,暗暗点了点头,也随着秦然一同站起,朝马匹的方向快步走去。
“慢着!”那高瘦男子大喊一声,“噌”地一声拔出长刀,指着秦然的后背叫道,“把白姑娘放了!”
秦然他们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朝马匹方向走去,这时身后的两人立即追了上来,两把附着金色剑气的长刀直取秦然后心。
“小心!”
白雪鹭惊叫一声,不过秦然早已做好迎战的准备,他骤然转身,指尖弹出两道金色剑气。由于剑气修为相当,秦然顶多能跟对方打个平手,所以他并没有将剑气对准刀身,而是朝两人的手臂袭去。
“啊!”
“啊!”
两声痛叫同时传来,持刀的两人手臂吃痛,不得已扔掉长刀,倒在地上,捂着手臂阵阵嚎叫,鲜血渐渐在袖子上晕开。若不是秦然手下留情,故意将剑气射偏,恐怕两人的手臂早已被削断。
白雪鹭见两人受伤,便更要解释清楚,否则误会只会越来越深。但秦然却硬拉着她朝马匹的方向走去,白雪鹭只得隔空放出两道白光,那两道剑气缓缓飘到两人受伤的手臂上,勉强止住了血。
直到秦然和白雪鹭骑马离开,那两个江湖人士才慢慢停止哀嚎,从地上爬了起来。
“大哥,我手臂上的伤口怎么已经愈合了?”
“哼!独孤天傲的徒弟果然卑鄙无耻,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吓唬我们,害得我以为手臂断掉了!”
“那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把消息传出去,就说姓秦的掳着白姑娘朝南去了,求武林同道支援!哎呦,他娘的,手臂怎么还疼啊?”
而此时的秦然和白雪鹭,正一骑绝尘地朝长江口岸奔去,在那边,还会有什么样的波折在等着他们?
第154章 迷茫的未来
骑上快马的秦然和白雪鹭一路狂奔,没过多久,就来到了茶摊老板所说的驼峰山跟前。这时两人将速度降下来,以便让马儿也喘口气。
“秦公子,既然咱们的身份都已经暴露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跟他们解释?”
白雪鹭不明白,难道秦然就甘愿被人冤枉?
“白姑娘,你太天真了。”秦然轻叹一声,“我的身份已经被认定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独孤天傲的徒弟,这也是我亲口承认的,我并不想抱怨这个,但是我担心你。”
秦然的眼睛紧盯着白雪鹭,后者慌乱地避开了秦然的眼神,低着头不知道看哪里。
“担心我……做什么……”白雪鹭的声音细不可闻。
“如果你说你没有被我胁迫,是自愿跟我一起走的,那岂不是成了跟独孤天傲一伙的?我秦然贱命一条,但白姑娘你不一样。你是凌烟海阁的继任掌门,身背重任,还有你师父的期许,所以你不能跟我扯上关系。”
白雪鹭仔细想了想,正如秦然所说,他现在是戴罪之身,如果自己被传是自愿跟秦然同行,不但更难得到师父的原谅,还会给凌烟海阁的声誉带来不好的影响。
“并且我怀疑有人在暗中散布谣言,故意编造我是独孤天傲徒弟,还劫持了你的传言,目的就是将我逼上绝路。”
白雪鹭稍加思考,立刻想到一个人,便道:“你是说,独孤天傲?”
“嗯,只有他的动机最明显。独孤天傲一直想收我为徒,但始终没有成功,所以他就派人散播谣言,硬把我跟他扯到一块,并让武林正道人士视我为敌人,当我被逼得走投无路之时,他便可以施以援手,到时候我只能向他屈服。不过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我秦然就是死也不会当那魔头的徒弟的!”
秦然目光坚定,绝不是口头说说,这也让白雪鹭为他担心,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难道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然自刎吗?
“秦公子,你以后别叫我‘白姑娘’了,直接叫我‘雪鹭’吧。”
白雪鹭希望先从称谓上表达对秦然的支持,叫“白姑娘”显得生分,而叫“雪鹭”则可以表明自己愿意做秦然的朋友,跟他站在同一战线。
刚刚还大义凛然的秦然忽然扭捏了起来,“雪鹭”二字十分亲昵,他只敢在心里这么称呼对方,如今白雪鹭主动提出,是不是代表着两人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雪鹭……”
秦然刚叫出口,便感觉肉麻无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白雪鹭似乎一时也不太适应,脸上泛着一抹红晕,秦然是第一个这么叫她的男子,此前只有师父冰瑶会这样称呼她。
“秦……”
再叫“秦公子”时,白雪鹭忽然叫不出口了,因为如果只有自己改了称谓,就显得十分别扭。
“直接叫我名字吧……”秦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哦,秦然……”
白雪鹭软绵绵的声音让秦然浑身一抖,双脚发软,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他赶紧拉紧缰绳,夹紧马腹,却不料马儿一声嘶鸣,拔腿就跑,吓得秦然赶紧俯下身,死死地抱住马脖子。
“哎,等等我!”
白雪鹭娇喝一声,催动马儿追了上去。
傍晚时分,夕阳染红了江面,悠远的江水拉长了夕阳的倒影,从河岸边看去,太阳就像一颗炽热的火球,缓缓地沉入江中。
秦然和白雪鹭牵着马儿,并行着在河岸边散步,两人背对夕阳,面前长长的影子一直延伸到很远,就像两人漫长,甚至遥不可及的未来。
秦然从未想过可以跟女神如此浪漫地在江边漫步,这要多亏了已经累得快吐血的马儿……
“雪鹭,中原有这么多好玩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干脆从此不回凌烟岛?”秦然试探性地问了一个问题,其实他想通过这个问题来看看他跟白雪鹭有没有机会。
“没有。”白雪鹭回答得很干脆,这让秦然有些失望。
“雪鹭从小被师父收养,可以说没有师父,我就活不到今天,我不能做辜负她的事情。”
白雪鹭眼神中有些迷茫,其实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有的只是盲目地服从师父的安排。她望着渺远的江水流向远方,就像自己的未来,远远的望不到边。
秦然心里还留着一点希望,毕竟薛三源就成功地留在了中原,但他也只能躲藏在九宫山里,过着杳无人烟的隐居生活,而万一被找到,就会被带回凌烟岛,永世不得离开。
“雪鹭,如果你要回凌烟岛,能不能把我一起带到岛上?”
“绝对不行!”
秦然的这一请求让白雪鹭大惊失色,她干脆停下了脚步,严肃地盯着秦然。
“我们凌烟岛绝不允许外人进入,如果被发现,你会被杀死的!”
看白雪鹭紧张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秦然也不得不低头沉思,好好想一下这个问题。
如果秦然的猜测没错,那么他爷爷可能真的被带回了凌烟岛。当年爷爷严重地触犯了门规,势必要被严惩,他甚至连爷爷是不是还活着都不知道,即便此次苏州之行印证了长剑的主人是爷爷,但不找到爷爷问清楚到底是谁跟秦家有仇,灭门真凶就还是没有头绪,那么他的努力岂不白费了?
似乎觉得刚才的话有些打击到秦然了,白雪鹭走到秦然面前,柔声安慰道:“你的人生不应该太过执念,你不像我,你有很多种活法,不要总想着找出真凶,为家人报仇雪恨。如果只为报仇而生,你的生活便少了很多乐趣,我想你的父母和亲人也不希望你这样郁郁寡欢。”
话虽如此,但秦然依旧无法释怀。过去在云巫山上时,他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十年漫无目的的生活,而到了猎人谷之后,他就为自己定下了寻找凶手的目标,然而除了找到真凶,他没想过任何其它的生活方式。平常人家也许会找个营生,娶妻生子,平凡地度过一声,但秦然无法做到,他不能将家仇搁置一边,放任凶手逍遥法外,甚至有一天跟凶手擦肩而过,也认不出对方。
在这一点上,他和白雪鹭有着惊人的相似。对于未来,两人都没有属于自己的规划,好像自己的生命是为别人而活。
“看!有艘大船!”
白雪鹭兴奋地叫了一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秦然也看到了那艘灯火通明的大船。
第155章 上了贼船(上)
“太好了,这下我们可以坐船去江南了!”
白雪鹭的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不过秦然细细一看,却发现那艘船有点问题。
“那好像是艘……货船吧。”
经秦然这么一说,白雪鹭才发觉那艘大船船身修长,前半部分是空旷的甲板,而后半部分的木造屋室空间狭小,是典型的运货船只。
“货船也没什么吧?只要他们肯载我们不就行了?”
秦然想想也对,也没规定载货的船就不能载人。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秦然朝那船只大喊道:“哎——船上的人听得到吗?我们想上船!”
喊完之后,船上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人从舱室里出来。
“那艘船在江中央漂行,距离岸边太远了,这么喊恐怕他们听不见。”
白雪鹭思考了片刻,又道:“茶摊老板不是说再走几里就能到泊船口岸吗?不如我们骑上马尽快赶到那里,兴许他们会靠岸补给。”
看来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秦然和白雪鹭跨上马背,沿着江岸一路飞奔,终于赶在那艘船之前到达了码头。
“快看!他们真的靠岸了!”
白雪鹭兴奋地拍着手跳了起来。秦然看着如同小女孩般手舞足蹈的白雪鹭,回想起当初第一次遇到她时的那般高贵凛然,不知不觉中,白雪鹭已然活泼了许多。
似乎是觉得自己有点兴奋过头了,白雪鹭慌忙收起笑容,尴尬地避开了秦然的目光。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在这个男人身边,自己总是莫名其妙地放弃了矜持?不论是昨夜凶悍霸道的自己,还是刚才欢呼雀跃的自己,以前在凌烟岛上都不曾出现过,过去那个冷静矜持的自己哪儿去了?
“雪鹭,其实你的内心也像普通女孩一样,有着喜怒哀乐,只是你过去太压抑自己,总是用淡漠的表情去掩饰内心真实的情感,那会给别人带来强烈的距离感。我觉得你刚才就很好,快乐就笑出来,伤心就哭出来,别什么都憋在心里……”
“好了!你别说了。”
白雪鹭一脸漠然,把头瞥向一边,她脑子里已经够乱了,不想再被秦然左右心境,否则自己只会更纠结。
秦然暗暗叹息,只要白雪鹭的内心依旧被师门条规所禁锢,她就永远不能正视真实的自己。
这时那艘货船已经靠了岸,船上走出几名男子,将一块长木板架在船沿和木桥之间,随后那几个人便踏着木板登上了木桥,将船拴在了木桩上。
“动作快点!半个时辰内必须给我回来!过期不候!”
这些人应该是要到附近的村镇去补充食物和清水,其中一人似乎是个小头目,态度凶巴巴地指挥着另外几人,秦然和白雪鹭便朝他走了过去。
“这位大哥,我们俩想搭个顺风船去下游,不知方不方便?”秦然彬彬有礼地问道。
“不方便,我们这是私人船只,不载客人。”对方拒绝得很干脆。
“大哥,我们不会白坐船的,银子……”
秦然一摸腰间却空空如也,他这才想起白天的时候自己把钱都给那对中年夫妇了,于是秦然向白雪鹭使了使眼色,但后者面有难色。
“我的银子用光了……”白雪鹭小声道。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秦然翻了个白眼,除非遇上心善的好人,不然谁会白白载两个陌生人一程?
“没银子?那更别想上船了!”果然不出所料,小头目冲秦然摆摆手,“走开走开,别耽误我们干活。”
秦然一脸尴尬:“我们有两匹马,不知道可不可以……”
“马?我要马做什么?我们走的是水路!马能在水上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