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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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秦然终于放开了手脚，他在大致保留欧家剑法精髓的同时，又加进了云巫剑法中花式手腕的一些动做，如此一来，秦然的攻击更显灵动，与欧阳林直来直去的攻击有所不同。
欧震所教的欧家剑法虽然攻击刚猛迅捷，但连贯性不强，每一击完毕之后，都要有一段收招才施展下一招剑法，这样就容易给对手可乘之机。这其实就是欧家剑法最大的漏洞，只不过欧震也十分聪明，他将每一招都设计得极其迅速，再加上又是近战搏斗，所以收招部分的时间非常短暂，对手往往看得到破绽，但抓不住机会，还没等攻其漏洞，欧家剑法的下一招攻击就已经紧随而来。
不过秦然是个例外，他先学的是云巫剑法，而云巫剑法的特点就是接招连贯，很多招式的起始动作都十分相似，不必等到归位才能施展下一招，并且即便是有的招式收尾时剑尖指的方向跟下一招不同，也能用灵活的手腕加一个腕花，从而接到下一招的开始动作上去。正是这一特点，使得云巫剑法看起来首尾相接，绵绵不绝，每一招的界限不那么明确，形似潮水，声似长鸣。如果将云巫剑法的连贯性结合到欧家剑法中，那么结果将是怎样呢？
“咣！咣！咣！咣……”
两人手中木棍的碰撞声越来越紧凑，可见秦然和欧阳林都加快了招式施展的速度。十几招下来，欧阳林也意识到秦然与刚才的不同。他发现秦然的招式有些古怪，看上去像是欧家剑法里的，但又不全是，倒像是将欧家剑法的招式拆开，然后融合进了别的剑法。鉴于秦然除了欧家剑法之外，也就只会云巫剑法，所以欧阳林可以断定秦然是把这两套剑法混在了一起用。经过这一琢磨，欧阳林大为吃惊，这种破而又立的方式绝非一般人能做到。一套成熟的剑法必定是经过创作者的千锤百炼而成的，攻击时要么就计算好如何防守，要么就攻得对方无法还手，每一招需要考虑的情况不下百种，至少要经过几十年的不懈研究才能创出一套可以与人对战的剑法。欧阳林的父亲欧震就是这么过来的，在创作完欧家剑法之前，欧震脑子里没日没夜地模拟着与对手交战时的各种可能情况，白天在花园里扛着刀挥来挥去，不许任何人打扰，晚上连做梦都在练习剑法，终于耗时十年，付出大笔精力，创出了这一套极富特色的欧家剑法。然而秦然现在所使用的已经既不是云巫剑法也不是欧家剑法，说是两者的结合体，但其中又加入了秦然独有的元素，最重要的是这套剑法还有模有样，能够与欧阳林对上十几招，这么说来，秦然几乎是自己独创了一套剑法！
震惊之余，欧阳林开始聚精会神，拿出了自己的真实实力。与秦然相比，欧阳林的长处就是欧家剑法用得熟，而且这套剑法并没有无法弥补的漏洞，再加上他的斗剑经验也比秦然要丰富许多，所以即便秦然的剑法稀奇古怪，欧阳林也不至于落到下风，不过当前的形势已经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了。
站在一旁的叶凝儿眼睛紧紧地盯着斗剑之中的两人，她的眼神一会儿瞄着欧阳林，一会儿又转向秦然，完全没有刚才不耐烦的样子。虽然她学剑法的时候经常偷懒，使得自己现在的剑法乱七八糟，但看别人斗剑还是绰绰有余的，毕竟她小时候可是看着自己的姑父手把手教的表哥，脑海里对一些剑道原理了如指掌。
对于欧家剑法，秦然早已熟记在心，而欧家剑法的缺陷，在他跌落山崖的三年里，也已经参透，想要击破欧家剑法以攻代守的堡垒，必须抓住那不足一秒的收招时间。因为秦然自己知道欧家剑法的每一招是怎样的，所以对于欧阳林的出招收招，他也能计算出来，那么他需要做的，就是算准欧阳林即将收招的那一刻，放弃一切防守，全力攻击那一点。如果能击到对方，那么自己就赢了，但如果击不到，毫无防守的自己必定被欧阳林紧随而来的攻击所击败！
这是一场赌博！
“咚！”一个沉闷的撞击声传来，只见秦然手中的木棍远端紧紧地顶在欧阳林胸口处，而欧阳林的木棍还没碰到秦然身体，也就是说，这场切磋是秦然赢了。
“哈哈哈哈，秦然，你终于刺到我了！”被木棍戳中的欧阳林非但没有沮丧，反而异常地高兴，他扔掉手里的木棍，扑上来给了秦然一个大大的拥抱，弄得后者和叶凝儿一头雾水。
“表哥！你怎么输了呢？他有这么厉害吗？”叶凝儿一脸怀疑道。
“输给别人我不服气，但输给我兄弟我是一百个服气！”欧阳林用力地拍了拍秦然的后背，兄弟啊，大哥只能帮你到这了！
第67章 残存的白色剑气
虽然欧阳林本意是故意露出破绽让秦然击破，从而让秦然在叶凝儿面前出风头，但刚才秦然击中欧阳林的那一下却并不是后者有意为之，而是秦然凭借自身对于欧家剑法的理解而参透出的破绽，所以欧阳林被击中之后，不但兴奋，而且十分意外。
“秦然，我问句不该问的，你击中我的那一下……是不是蒙的？”欧阳林凑到秦然耳边，低声问道。
虽然刚才的状况有些不可思议，但秦然的确是凭借自己的思维和胆识赢得了胜利，没想到连欧阳林也不相信，看来自己的实力在这对兄妹眼里都是不怎么样。想到这里，秦然只能苦笑道：“欧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
“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而是想问问我们欧家剑法是不是真的有漏洞。”
欧阳林的确不是在轻视秦然，他自小学习欧家剑法，至今已有十几年，这套剑法早已经练得滚瓜烂熟，要说这世上有比他还懂得欧家剑法的人，也就只有他的父亲欧震了。然而秦然只不过是三年前在他的指导下学了个大致的框架，他连心法都没有教给秦然，秦然在欧家剑法上的造诣肯定超不过他，但是刚才秦然竟然能够抓住机会破了他的剑法，于是欧阳林对于欧家剑法的真正威力产生了怀疑，如果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就能轻易击破欧家剑法，那么对欧阳林，甚至对欧震的伤害可就太深了。
“欧阳，我知道你心中的疑惑，也知道你对欧家剑法的感情，但剑法就像人一样，有长处也有短处，咱们不能因为是自家的剑法就护犊子，有了破绽就要正视，在不断地修改完善中才能酿出更加完美的剑法。”
秦然的这番话可谓是一句惊醒梦中人，欧阳林只学过这一套剑法，并且又是父亲亲手所创，他自小见识过父亲使出来的威力，于是渐渐地对欧家剑法产生了盲目的崇拜，甚至有些自负，认为天下没几套剑法可以与欧家剑法相提并论，如今被秦然突然点破，顿时觉得心里欧家剑法的美好形象破灭，一时产生了抵触情绪，才有了那句看似轻视秦然的话。
“你说得对，没有一套剑法是毫无破绽的，我应该正视欧家剑法的漏洞，而不是自欺欺人的辩解。”
刚才秦然的那番话若是换做别人说，欧阳林都不一定听得进去，但秦然是曾冒险救他出云巫山的恩人，欧阳林自然不会蛮不讲理地呛声反驳。
看到欧阳林的情绪有些低落，秦然知道这件事对他的打击不小，于是开口替欧阳林挽回一点面子。
“其实不见得是欧家剑法的问题，同一套剑法，不同人能够使出不同的威力。比如说云巫剑法，如果是我使出来，不过威力了了，但如果换做掌门师祖，那可就是天上地下的差距了。”
“好啊，你小子拐着弯骂我学艺不精呢！”
秦然一惊，看来欧阳林误会了，他把自己的意思理解成不是欧家剑法太弱，而是他欧阳林太弱，如果换做是他爹欧震，就不会输给自己了。
“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然也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但看欧阳林笑哈哈的样子，便知道他是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生气当真，两人嬉笑打闹了一番，关系非但没有闹僵，反倒更加坦然无间。
叶凝儿见秦然居然把欧阳林教育了一遍，这才发觉以前对秦然不够了解，这个看似不起眼的臭小子，似乎有一些超乎常人的见解。
晨练完毕，三人将随身携带的干粮吃完，开始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次秦家堡一行的收获不小，咱们知道了秦然还有个土豪叔叔。秦然，咱们现在就去云啸山庄拜见一下你那位土豪叔叔怎么样？”欧阳林半开玩笑道。
“呃，好……”秦然暂时还没想好下一步的行程，但如今的秦家堡破败不堪，在这里只会触景生情，想起十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既然家里已经没有别的线索，那么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何况在这里大家晚上都睡不好觉。
“耶！”一听终于要走了，叶凝儿高兴地蹦了起来，她昨晚可是被吓得不轻，如果再让她呆一晚，肯定会发疯的。
“那么咱们就收拾一下。秦然，你再去屋里转转，看看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凝儿，你跟我一起，先找块绿地喂喂马。”
叶凝儿赶紧点头称好，她早就不想在这凶宅里待了，而秦然则朝父亲的书房走去，他想再看一眼这里的环境，也许下一次来就不是这样了，如果还有下一次的话。
书房里的那个秘洞昨晚就已经被秦然和欧阳林用书柜封住了，里面实在有点吓人，还有那团不知名的黑烟，也是始终萦绕在秦然脑海中的谜团之一。
秦然再一次拿起那把剑，这把造型古朴，做工精致的长剑让秦然又爱又怕。自从昨晚他拔剑时冒出黑烟之后，秦然就没有再尝试拔出剑身，因为那时他还没有弄明白那团黑烟是什么，会不会对身体有害。但现在一晚上过去了，三人除了当时喉咙发痒，什么事都没有，抱着一种强烈的好奇心，秦然打算再次拔出长剑，一看究竟。
“铮！”
长剑被秦然猛地拔出，伴随着一串蜂鸣声，长剑的剑身完整地展现在秦然面前，这次没有黑烟，却发生了一个更加奇怪的现象。
白光！修长的剑身上笼罩着一道白光，亮度忽明忽暗，但的确像一道剑气似的覆盖在剑身上，闪烁几秒之后，剑身上的白光越来越暗淡，就如同是能量慢慢用尽了一般，最终只剩下光洁如新的银白色剑身。
“刚才……是怎么回事？”
秦然分明是看到了一道白色剑气，但他明明没有施展剑气，何况自己又不是凌烟海阁的弟子，更不会施展白色剑气，那么这道白色剑气究竟从何而来？难道……
秦然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听师父说过，某些超一流的剑气高手在使用剑气时，剑身上往往会残留着用剑者的一部分剑气，有些剑气甚至可以保留几年。在密室中，这把剑的剑鞘是被人用剑气插入岩石中的，可能就是在那时，那道白色剑气才储存在剑身里的，并且在黑檀木剑鞘的保护下，十几年后仍然残留着一丝能量，并在秦然刚才拔出剑身之后释放殆尽。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在密室中将长剑插入岩石的人，很可能是凌烟海阁的高手！
第68章 对血案真相的猜测
至此，秦然终于把那团“黑烟”的成因弄清楚了。原来是剑身长年封存在黑檀木剑鞘中，其中的剑气对剑鞘内层产生了微妙的影响，所谓的“黑烟”，只是长剑拔出来时带出的黑檀木木屑粉尘，跟扫地时吸入的浮尘差不多，所以秦然三个才会觉得喉咙发痒，咳嗽不止，却又没有严重的后果。
“真是被你给吓死了！”
秦然在拔出长剑的那一刻神经十分紧张，他抱着拿自己做实验的心态，如果剑鞘里真的有什么有害物质的话，他真的很难决定把长剑带在身边，因为他不想带着一把可能威胁到三人安全的东西上路。现在困惑已经解决，秦然也松了口气，不管这持剑人的身份是什么，这总归是他秦家唯一的一把剑，他必须要带在身边。
秦然将剑身凑到眼前，近距离细细地观察着长剑的每一个细节。
每一个剑客根据自身剑法的特点，有着适合各自的不同长度的长剑。一般来说，剑按照长短分为三种类型，一种是剑身长度适中的普通长剑，这种剑攻守兼备，又不失灵活，适合江湖上大部分的剑法；而另一种比普通长剑要长上两三寸，这种长剑攻击范围更大，挥舞起来更有美感，起手招式更有优势，适合于诸如云巫剑法这种大开大合类型的剑法，而云巫剑派的弟子，包括秦然都是使用的这种长剑；第三种剑比前两种都要短，称为短剑，用起来非常灵活，速度也快，适合于近战类型的剑法，比如欧家剑法。至于欧震自己不用，也不让欧阳林用短剑，反倒用笨重大刀的原因，以后会说到。
让我们回到书房中，秦然手里的长剑乃是普通长度的长剑，也就是说比他以前在云巫山上用的长剑要短，所以秦然乍一眼看去，觉得这把剑似乎少了点什么，比划了几下才发现原来是剑尖短了一点。秦然刚入手的时候就发觉这把剑很轻，不仅是因为比云巫剑派的长剑短，还因为长剑的剑身很薄，用手指轻轻地弹一下，剑身便发出“嗡——”的蜂鸣声，声音清亮悦耳，毫无杂音，给他的内心带来一种纯净通透的享受。再看剑身，迎着阳光的一面光洁耀眼，光滑得犹如镜子一般，连自己的五官都映得一清二楚。在密室中沉寂了十几年，这把剑仍然如此崭新，足见制作工艺的精湛。
“真是一把好剑，也不知到底是谁放在密室中的，埋没了十几年，真可惜。”
秦然本以为这是他爷爷当年的佩剑，但一想到刚才残留在剑身上的白色剑气，他又对这一猜测产生了怀疑。如果真是自己爷爷的佩剑，那么爷爷岂不是凌烟海阁的人了吗？凌烟海阁的人既不准结婚生子，又不准常住在凌烟岛以外的地方，怎么想怎么不可能，除非爷爷跟薛神医一样，是擅自逃走的弟子……
逃走？秦然倒吸一口冷气，薛神医说过，他背叛凌烟海阁之后曾遭到凌烟海阁派出的弟子的追捕，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