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凛然-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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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月把嘴里的水吐出来之后，用杀人般的眼神瞪着灵香。
“不好意思啊，我没控制好……哎，你别扯我的翅膀……”
第290章 可怜的小蝴蝶
既然知道了这座山的来历，秦然也不好再叫它“王八山”，毕竟人家也是圣兽之一，理应得到尊重，还是改叫“玄武山”吧。
由于灵香的不慎失手，导致江晓月被淋了个通透，但好在灵香还可以把水收回来，不一会儿，江晓月身上的水就被灵香吸出来，丢到了旁边。
“你是不是故意的？”江晓月恶狠狠地瞪着灵香。
“晓月姐姐，你别生气啦，人家刚才真的是失手了嘛。”灵香委屈地答道，她那美丽的翅膀已经被江晓月揉得尽是褶皱。
“最好是，如果你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的翅膀扯下来！”
江晓月撂完狠话，就看到灵香缓缓地低下了头，开始“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一看到灵香哭了，江晓月一愣，她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又不是真要扯灵香的翅膀，再说了，只要灵香飞到天上，她不就扯不到了吗？
秦然和白雪鹭连忙走到灵香身边安慰，如此一来，江晓月便成了唯一的坏人。
“灵香姑娘，别哭了，晓月跟你开玩笑呢。”白雪鹭柔声道。
“是啊，那个姐姐平时说话就这样，对谁都是如此，你别往心里去。”秦然瞥了江晓月一眼，后者叉着胳膊，一副“这不能怪我”的样子。
灵香抹了抹泪水，轻轻地摇摇头。
“其实我不是怪晓月姐姐，如果她能把我的翅膀扯下来，我还要感谢她呢。”
原来灵香并不喜欢这对美丽的翅膀，她觉得正是由于这种怪异的样子，使得她既不像人，又不像蝴蝶，甚至可以说她是一个怪胎。
能够幻化人形，是上天赐给灵香的一个礼物，但这个礼物并不完美，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这副怪模样，又不想回到自己蝴蝶的原形，于是灵香就在这样纠结的心态下，躲在岛上生活了将近一百年。
可以说，能够变成一个真正的人，是她心中最大的愿望。
从表面上看，灵香是幸运的，她得到了玄武内丹，获得了玄武的千年修为，不但能够幻化人形，还可以长命百岁，甚至轻而易举地控制水，但是上天是公平的，在给予她幸运的同时，也附送了一些哀愁。
之前灵香自称“蝴蝶仙子”，想必也是因为不愿承认自己是妖精的现实。
面对这个可怜的少女，江晓月那坚硬的内心也柔软了起来，她走到灵香面前，给了对方一个温暖的拥抱。
“灵香，对不起，刚才我对你太凶了。”
看到一向心狠手辣的江晓月居然也温柔了起来，秦然很是欣慰，他希望对方的这种态度能够一直延伸到他身上……
“没关系，我不怪你。”
灵香甜美的笑容融化了秦然三人的内心，虽然预言中有提到“妖魔乱世”，但从灵香身上，他们知道了妖也是分好和坏的。
……
虽然秦然三人找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蓬莱仙岛，但这里的灵气已经随着玄武的死去而消失了，所以这座仙岛也变成了一座普通海岛，当然，还要在“普通”前面加一句“会转的”才贴切。
既然岛上没有了灵气，秦然三人也就没有了留在这里的理由，他们准备尽快扎个木筏离开这里。
白天的时候，秦然就选择粗细合适的木材，用他凌厉的剑气伐断，然后拖到海滩上，而白雪鹭和江晓月则负责采集结实的藤蔓，拧成一根根绳索，用来捆扎木材，至于灵香，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她有控制水的本领，只需“抓起”一大堆海水，往海滩上一抛，海水里面的鱼儿就全都搁浅在了海滩上，接下来，就可以随便捡来烤着吃了。
在过去，灵香是不需要进食的，只是偶尔变回蝴蝶的原形，去花丛里回味一下花蜜的滋味，但是自从她品尝过秦然烤的鱼之后，就爱上了这个味道，从吃素改成了吃肉。
这天傍晚，四人又来到海滩上，他们依旧支起架子，升起篝火，围坐在火堆旁边，八条尺许的海鱼同时架在架子上，看着就过瘾。
望着跃动的火苗，听着噼里啪啦的干柴燃烧声，看着逐渐变色的鱼身，嗅着香喷喷的滋味……灵香不断地咽着口水，每到吃饭的时候，她就特别兴奋。
“唉，都吃了七八天鱼了，我都快吐了。”江晓月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晓月，咱们的木筏就快做好了，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吃上美味佳肴了。”白雪鹭轻笑道。
“好哎！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荒岛了！”
江晓月忍不住欢呼一声，这时，刚刚还一脸兴奋的灵香忽然情绪低落了下来，甚至开始低声啜泣，江晓月见后赶紧捂住嘴，她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离别，是一道谁都不愿去碰触的伤疤，但它却每时每刻都存在着，谁也无法将它消除。
由于灵香的特殊体质，秦然三人也不能就这么让她跟着，如果灵香幻化成蝴蝶的原形，又不是她所希望的，因此，灵香只有继续留在这座岛上。
如果灵香始终是一个人，或许也就无所谓了，但经过这些天来的朝夕相处，她和秦然、白雪鹭以及江晓月都培养出了很深的感情，三人也早已将她看成一位天真可爱的小妹妹，即便那对扎眼的翅膀依旧存在，三人也没有把她当做妖精来看待，正是在这样温馨的相处之中，灵香感受到了人类丰富的情感，若是突然回到过去孤独寂寞的日子，她将难以接受。
在秦然的心里，他是极不愿意抛弃这位小妹妹的。每当看到灵香，他就会想起远在苏州的怜儿，但怜儿现在已经有了爹爹的陪伴，灵香却孤苦无依，更凄惨的是灵香的寿命还很长，也许她还能活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或许没等她的阳寿耗尽，她就会受不了这份孤寂而自杀……
“灵香，你别伤心，我们会带你一起走的！”
秦然站起身来，郑重地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真的吗？”
惊喜之下的灵香破涕为笑，给了秦然一个大大的拥抱。白雪鹭欣慰地点点头，其实秦然的话正是她心中所想的。至于江晓月，她这次罕见地没有吃醋，而是跟没看到这一幕似的专心吃鱼……
第291章 圣兽的十字路
虽然秦然做出了这番许诺，但灵香身后这对上过头顶，下及膝盖的翅膀实在太惹眼，走在街上怕是比白雪鹭还要吸睛。所以秦然向灵香提出了一个约定，那就是在他想出隐藏翅膀的办法之前，灵香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的翅膀，也就是说，在公共场合，灵香必须以蝴蝶的原形现身，只有在自己人面前才能显露人形。
对于这一约定，灵香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只要能够离开这孤独的海岛，快快乐乐地跟在朋友身边，她不介意以何种姿态示人。
虽然三人愿意带着灵香离开，但是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没有解决。
“等咱们回到了陆地，下一步该去哪里呢？”白雪鹭问出了大家心中的问题。
按照秦然的打算，他现阶段的任务是努力提升自己的修为，所以三人才不远千里地寻找蓬莱仙岛，希望利用魔语噬魂笛吸收大量灵气来提升修为，然而现在玄武已死，蓬莱仙岛也没了灵气，难道真的要到远在塞外的天山天池？
“天底下已知的灵气旺盛之地也就是那么几个，比较近的有云巫山、凌烟岛还有咱们脚下的蓬莱仙岛，不过说起来也巧，四大圣兽其中的两个都在两座仙岛附近，也不知云巫山上有没有……”
说到这里，秦然脸上突然一变，同时迅速伸出手指在沙地上画着什么。
旁边的三女见他表情怪异，都非常好奇，于是纷纷凑上来观看。
只见秦然用手指在地上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曲线，灵香看不懂，但白雪鹭和江晓月却一眼就看了出来。
这是一幅地图！虽然只有海岸线，但这一长弓似的海岸线，两女打眼便知。
秦然在地图上点出了两个点，并解释道：“上面这个点就是我们所处的蓬莱仙岛，下面这个是凌烟岛。”
白雪鹭和江晓月点点头，只是不明白秦然的用意是什么。
只听秦然一边画图，一边描述道：“现在我将两座岛用直线连起来，取连线的中点，再做一条经过中点的垂线，在垂线上找到一点，使得中点和另外三点的距离相等，这样，垂线上的点就可以跟两座岛构成一个等腰直角三角形，将两条直角边延长，形成一个十字形，并在延长线上截取两直角边的长度……”
当秦然点出最下面这个点时，白雪鹭和江晓月都惊骇地瞪起了眼睛。
“是云巫山！”江晓月惊呼道。
没错，蓬莱仙岛、凌烟岛和云巫山这三个修仙圣地都在十字交叉线上，并且与十字交点的距离相等！
难道这都是巧合？
“东方的青龙，北方的玄武，南方的朱雀……”白雪鹭喃喃细语，忽然，她好像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朱雀在云巫山上！”
白雪鹭的猜测跟秦然不谋而合，北边的蓬莱仙岛对应着北方的守护圣兽玄武，而东海上的凌烟岛对应着东方的守护圣兽青龙，处于南方的云巫山，对应的自然就是南方的守护圣兽朱雀。
对于“朱雀”这个词，秦然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他做了十年的朱雀堂弟子，却不知道真的朱雀就藏在云巫山上。
看来，他是无论如何都得回一趟“老家”了。
“还有一个呢？西方的白虎在哪儿？”江晓月急忙问道。
秦然顺着十字线的交点向西找过去，并截取与另外三点同样的距离，最终找到了一个点，但他并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山或者河，只能大体猜测是晋南地区。
因为玄武和青龙这两只圣兽都在岛屿附近，而朱雀是在山上，想必这白虎也会藏在深山里，不然早就被人发现了。
“雪鹭，你知道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山吗？”秦然问道。
白雪鹭看着秦然指着的位置，仔细思索着，不知不觉中，只要是跟神灵有关的东西，秦然就会向她询问。
只听白雪鹭沉声道：“据《史记》所言：‘舜耕历山，渔雷泽，陶河滨，作什器于寿丘，就时于负夏。’你所指的地方，正是这‘历山’。”
秦然听后颇为讶异，此地竟是上古五帝之一虞舜耕种的地方？若有此背景，这历山便蒙山了一层神秘面纱。其它三只圣兽选择的无一不是灵气旺盛的仙地，那么这历山应该也是遍布灵气的地方。
“那好，咱们接下来就去这历山！”秦然郑重地宣布道。
作出这一决定之前，秦然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如果历山真的是白虎所藏之地，那么他是注定要去一趟的。魔笛已经指引着他先后找到了青龙和玄武，看来预言中的“四圣齐聚”，指的就是他要将四大圣兽找齐，之所以先去历山而不是云巫山，是因为秦然想在历山修炼一段时间，等自己的修为提升到紫气以上再回到云巫山，到那时候，他也更有底气一些。
“我看这历山离黄河不远，咱们还是沿着黄河逆流而上，比较省劲。”白雪鹭提议道。
“嗯，就依雪鹭所言。”
既然已经商量出接下来的动向，众人也都放了心，吃完饭后，他们静静地躺在柔软的沙滩上，望着天上的繁星，享受着所剩不多的海风和海浪声。
忽然，灵香问了一个让另外三人吐血的问题。
“秦然哥哥，你们人类一生中能交配几次啊？”
听到灵香的问题，本来还很惬意的三人顿时无法淡定了。
“灵香！你以后不准再问跟‘交配’有关的问题！”江晓月恶狠狠地命令道。
“为什么啊？”灵香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们蝴蝶一生只能交配一次，所以我很好奇你们人类是怎样的。”
灵香的话又让白雪鹭羞红了脸，她干脆站起身来，跑到别处去了。
对于灵香的天真无邪，秦然早已习惯。其实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会逃避这个问题。灵香心如澄澈，没有任何邪念，所以才能如此坦荡地问出这一问题。
于是，秦然开始义正言辞地为灵香解释起来。
“灵香，人类跟蝴蝶肯定是不一样的，交配次数没有限制，但太多太频繁也是不好的……哎呦，晓月你怎么又揪我耳朵？”
“你给我闭嘴！不要教坏小孩子！”江晓月愤愤地道。
第292章 离、伤
两天之后，木筏终于造好了，纵横双层结构，众人一起将木筏推入海里，先进行了一番试水。
看到大家齐心合力造好的木筏终于下水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欣的笑容，心中一种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错嘛，蛮结实的。”秦然站在木筏上，跳了两下。
“那当然，绑木头的绳索可是我和雪鹭用双手拧出来的，你看看，我的掌心都起茧子了。”
江晓月伸出手来，在秦然面前晃了晃，后者看到她掌心和手指的确粗糙了许多，但还没到起茧子的地步。
“哦，辛苦你了。”秦然爱答不理地说道。
江晓月看到秦然无所谓的态度，心里顿生恼怒，她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再理秦然。
“雪鹭，你的手怎么样了？”秦然关切地问道。
“没……没什么……”
白雪鹭紧紧捂着自己的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的秦然一把抓过她的手，只见白雪鹭原本细腻柔嫩的玉手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手背上被藤蔓划伤的血痕，以及手掌心磨起的好几个水泡，有的水泡甚至已经破皮发炎。
看到这双满是疮痍的玉手，秦然心中一阵绞痛，而江晓月和灵香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两女也被白雪鹭的手给吓到了。
白雪鹭不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去，她不愿意让秦然看到自己的手，就是不想让秦然心有愧疚。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还要拯救苍生，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活儿，她甘愿为其分担。
“雪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