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云鬓作者:花间浪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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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石头见野马一滚而起,又张口去咬地上的大力罗汉,布满红丝的环眼一瞪,震耳一声大喝:“畜牲胆敢伤人。”大喝声中,飞身向野马扑去。
形如疯狂的野马,一见张石头攻来,顾不得再咬地上的大力罗汉,一声怒嘶,倏然一低头,猛向扑来的张石头扑去。张石头仗着皮坚肉厚和一身刀枪不入的构练功夫,一见野马冲来,非但不躲,反而伸臂去抱马颈。
群豪一见,大吃一惊,同时暴起一片啊声。但刚刚稍微安心的金面哪吒沈奇峰,看了张石头的这种拚命声势,却忍不住一阵肉跳心惊。只听场中秤声一响,接着是一声闷哼,只见张石头圆胖如鼓的五短身躯,立被野马撞倒在地上,身形宛如一个大肉球,直向一丈以外滚去。
刚刚停止惊呼的群豪,再度惊慌地吶喊起来。金面哪吒一见,不由得意地笑了,但当他发现江天涛和朱彩蝶也愉快地笑了,面色顿时大变。再看场中,由地上跃起来的大力罗汉,一见张石头被撞倒了,也大喝一声,再向野马奔去。野马见身后又有人偷袭,一声怒嘶,回身向大力罗汉攻去。
一连滚出一丈的张石头,大喝一声,翻身坐了起来,瞪着一双环眼,东张西望,似是仍在寻找野马,任何人看得出张石头被撞得已头昏眼花,不辨方向了。但群豪见他没有被撞得晕厥过去,居然仍能坐起来找马,俱都由衷地暴喝了一声烈彩。张石头知道群豪在为他打气,精神大振,这时,发现野马正向方才那个壮汉扑去,大喝一声,挺身跃起,再向野马扑去。
大力罗汉将马引诱过来,旨在怕它伤及张石头,一日一野马反身真的扑来,他又一筹莫展了,只是左蹦右跃,闪躲野马的凶猛攻势。张石头一见,大喝一声:“无用的家伙快出去,俺掩张石头的。”大喝声中,腾空跃起,不顾马首马尾,伸张着双臂,猛向野马扑下。
群豪一见,顿时大哗。大力罗汉正苦无机会下台,如今经张石头一骂,正好转身奔向场外。野马正待追去,蓦见张石头凌空扑下,一身怒嘶,折身回马。就在野马折身之际,张石头已疾泻而下,伸臂抱住马股和马尾巴,同时,两腿猛力将野马的两条后腿一夹。
群豪一见,俱都面色大变,在惊呼喧嚷声中,挟杂着高声吶喊。由于野马后腿被夹,凶性大发,惊嘶怒吼,暴跳如雷。但傻劲十足,大力如虎的张石头.双臂抱着马屁股,死不放手。野马回首去咬,势必回颈折腰,但,腰上被张石头抱住了,宛如一道钢箍,回转便岌岌欲倒,如用后腿猛踢,张石头两手紧抱之力,重逾千斤,身体也恰恰坐在腿弯处,踢弹均不能自如。
群豪一见,精神大振,齐声吶喊,纷纷挥拳,疯狂地为张石头助威,声震山野,直冲霄汉。张石头不管野马如何蹦,如何踢,群豪是否为他吶喊助威,他早已有了一定之规。就是抱紧了马屁股,死不放手。
江天涛看得连连摇头,朱彩蝶看得咯咯娇笑,赵沛丰和韦长顺等人,俱都紧张地由椅上立起来。只有大洪山主金面哪吒沈奇峰,双眉紧蹙,冷汗油油,双掌紧紧地握着木椅扶手,目光一瞬不瞬地望着张石头。
就在这时,场中狂暴乱蹦的野马,突然一声怒嘶,猛向地面上倒去。群豪一见,吶喊立止,同时暴起一片惊啊,俱都瞪大了眼睛望着张石头,不少人惊得脱口呼声「完了」。但,傻人也有心眼的张石头,就在马背滚及地面的一剎那,猛的将头一缩,马背翻过,他又伸出头来了。
群豪俱都惊喜地张大了嘴巴,而金面哪吒沈奇峰的面色,却变得苍白如纸。野马一连翻了六七次,张石头俱都如法泡制。惊喜发呆的数千英雄一见,突然暴起一声恍如春雷的怪声烈彩,声震山野,历久不绝。
这时,场中野马,双耳连连扇动,目光已露惊恐,暴性已没有方才凶猛,但它们强自挣扎,乱踢乱蹦。野马突然一声惊嘶,倏然仰起前蹄,借着疾落前蹄之势猛踢后蹄,企图将张石头甩出去。但死抱着马屁股紧挟着马腿,张石头纹丝不动,宛如生长在马屁股上。野马踢了两下,前蹄再度仰起。就在野马前蹄伸起,即将下落之际,力如猛虎的张石头,突然双脚落地,大喝一声,奋力将野马的后腿扳起。
野马一声惊嘶,轰隆一声大响,尘土飞扬中,马身已斜倾在地面上。吶喊尚末停歇的群豪,再度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声烈彩,震耳欲聋。张石头将马扳倒后,紧接着一个飞扑,伸臂抱住挺身跃起的野马的肩井和马须。
但他的身体尚未翻上马背,野马已一声惊嘶,放开四蹄,径向西南角的群豪前,惊惶奔去。西南角的群豪一见,一齐挥动双手,纷纷厉声吆喝。野马已经胆怯,一仰前蹄,倏然转身,再向正北群豪身前如飞冲去。正北群豪,同样的挥手厉喝,野马不敢向前,再向正南奔去。
这时,全场数千英豪,神情兴奋,如疯如狂,欢声直冲霄汉。张石头一手抓着马须,一手抱着马颈,一条腿蹲在马背上,一条腿扣着马腹,在纵跳飞奔的野马上,没有丝毫翻上马背的机会。由于野马飞奔的速度奇快,群蒙大骇,唯恐野马冲进人群内,纷纷撤出雪亮刀剑和兵刃,一齐摇动,暴声吶喊。
野马受惊厉害,突然神情如狂,昂首竖耳,立尾立须,沿着红绳边沿狂奔驰疾,其快如飞,仅看到马腹旁边,一团黑影,已看不清张石头的面目和手。群豪兴奋,宛如疯狂,挥臂跳跃,吶喊助威。就在这时,场中飞奔的野马,已到了一道高有八尺,宽约一丈的高栏前,一声长嘶,腾空而起。群蒙在疯狂的吶喊中,再掀起一阵惊急烈彩。
金面哪吒一看,苍白如纸的面色再变。野马越过八尺高栏,前面即是一道两丈多宽的深沟,野马身形末停,一声雷鸣,纵身凌空。群豪何曾见过这等惊险绝彩场面,虽然个个声嘶音哑,但仍不停地疯狂吶喊,而且愈喊愈烈。
江天涛剑眉微轩,俊面展笑,不停地缓缓摇头:心想:俗语说,傻人自有傻福气,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虚。朱彩蝶格外惊喜,几乎忍不住从椅上跳起来。
就在这时,数千群豪的吶喊,突然静下来,场中情势立变,而煞费苦心的金面哪吒,一切的希望,也就寄托在这最后一关。周围数千群里,俱都张嘴瞪眼,目光一瞬不瞬地瞪着伏贴在马腹一测的张石头,每一个人都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只见腾空超过深沟的野马,身形不停,昂首竖须,继续向三十丈以外的尖刀巷如飞冲去。
就在这时,群豪中突然有人高喊:“快翻上马背去,快翻上马背去。”
但一向没骑过马的张石头,这时只觉啼声震耳,急如骤雨,风声呼呼,大地倒逝,任何人的呼声,他都听不到了。三十余丈的距离,眨眼一到,野马霹雳豹,昂首一声长嘶,神情又近疯狂,飞身冲进了尖刀巷内。群豪一见,面色大变,一片惊啊!
就在群豪惊啊出口的同时,尖刀巷内,已传出一阵叮当响声,同时,随着野马的飞进,飞射出无数折断刀尖,寒光闪闪,株目惊心。两丈多长的尖刀巷,眨眼已经驰过,伏贴在马腹右侧的张石头,亦没有血肉模糊,横尸在尖刀巷内,他依然紧紧贴在马腹上,仅背上的衣服,破了十多道缝,而他的背部肌肉,却丝毫末损。
群豪一看,突然暴起一声烈彩,恍如雷鸣。野马霹雳豹,似是黔驴技穷,又跑了半圈,速度逐渐慢下来,再奔到高栏前,它已不跑了,驯服地缓步向场中的铁笼走去。张石头见马不跑了,扭腰翻上马背,举起双手,哈哈笑了。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阵英雄式的欢呼。张石头十分得意,抱拳过顶,连连拱揖,咧着大嘴,高兴得已不知自己。
野马走至铁笼前,自动地停下来,张石头飞身下马,伸手拍了一下马须,指着笼门,神气地大声说:“进去。”喝声甫落,四周群豪立即暴起一阵响彻满谷的欢笑。
野马霹雳豹,还真听他的话,低嘶一声,走了进去,立在笼顶上的壮汉,立即便笼门关闭。
第二十五章 子母玉狮子
张石头摇头晃脑,十分得意,在群豪热烈的欢呼声中,咧着大嘴,迳向大厅广阶前走去。江天涛、朱彩蝶两人,像广台上的其他英豪一样,同时由椅上立起来,鼓掌欢迎张石头。
张石头神气地登上石阶,也礼貌地连连抱拳,同时转身,再向数千欢呼的各路英雄拱手,答谢他们鼓舞的盛情。金面哪吒面色苍白,冷汗滴滴,强自装出一副笑容,面向各路英雄,缓缓举起双手来。群豪一见,立即静下来,俱都要听一听沈奇峰如何宣布。
金面哪吒一俟群豪静下来,立即含笑朗声道:“在下在宣布将马赠给张大侠之前,也要先向霹雳豹祝贺一声,它终于遇到了明主,这匹日行千里,能穿山越涧的宝马,自此刻起便是张大侠的坐骑了,现在我们应该为张大侠降服宝马而欢呼!”话声甫落,群豪果然暴起一声热烈欢呼。
张石头照例站立起身来,抱拳答谢一番。金面哪吒一俟欢呼歇落,继续朗声道:“现在赠马完毕,继续进行第二个项目”
话声末落,正东群豪中,突然有人高声大呼道:“沈奇峰,你已无资格主持下一个项目了”
金面哪吒一听,脸色立时变得铁青,不由怒声问:“为什么?”
正东群豪中的那人,继续大声道:“你已输掉了大洪山主,现在应请新山主张石头主持”
金面哪吒末待那人说完,仰天发出一阵厉笑,接着恨极朗声说:“在下赌的是大力罗汉迟新南,并不是大侠张石头”
话声甫落,正南群豪中,突然响起一声苍劲大喝:“且慢,老朽有话说。”群豪一听,所有人的目光,又一齐射向南面的群豪中。
金面哪吒铁青着脸,忿忿地望着发话处,沉声问:“发话的是哪一位?”
话声甫落,南面群豪中,人头一阵钻动,闪身走出来一个身穿土布衣裤,满头白发的翟烁老人。布衣老人满面怒容,目光炯炯,大步向场中走去。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声。土布老人走至场中,停身一指金面哪吒,沉声道:“沈奇峰,你下一个项目是什么?”
金面哪吒冷冷一笑道:“在下早已公布过敬告各路英雄书,老当家的何必明知故问?”
布衣老人立即摇摇头,沉声道:“在下由湘南,日夜兼程,刚刚赶到”
金面哪吒一听湘南,心中似乎有所预感,因而面色一变,急忙抱拳,问:“在下愚钝健忘,已想不起老英雄的尊姓大名了。”
布衣老人立即不耐烦地道:“你现在不必多问,老朽问完了你,你自然知道老朽是谁。”
金面哪吒恨恨地点了一下头,忿声道:“好,你说。”
布衣老人霜眉一轩问:“当年在本山绝壁中,最先发现这座玉狮子的人是谁?”
金面哪吒听得面色一变,略微迟疑道:“是总寨的一位执事。”
老人立即沉声问:“谁?”
金面哪吒怨毒地望着布衣老人,沉声回答道:“王中泉。”
布衣老人虎目中冷电一闪,突然厉声道:“这人哪里去了?”
金面哪吒目露冷芒,沉声回答道:“回乡省亲去了。”
布衣老人再度厉声问:“去了多久?”
金面哪吒见问,面色突变铁青,眉宇间立现杀气,久久不答。端坐静听的江天涛,察言观色,暗自揣测,断定这座玉狮子,可能尚牵连着一件血腥阴谋,这个阴谋也许就落在金面哪吒的身上。
心念末毕,蓦见金面哪吒怨毒地望着场中布衣老人,厉声道:“这是本山之事,要你多问?”
布衣老人一听,仰夭发出一阵悲痛凄厉大笑,接着痛心地道:“王中泉是我的孩子,我是他的亲爹王有远,试问,我不来问,哪个来问?”
金面哪吒一听,面色大变,额角上的冷汗,顿时滚下来,久久不知如何回答。群豪中较聪明的人,俱都揣测王中泉,定是被金面哪吒沈奇峰,为防泄密而暗杀了。
布衣老人再度凄厉一笑道:“我那孩子回家省亲,一去三年,至今末回大洪山,你身为山主的为何不闻不问,任其请假不归?”
金面哪吒作贼心虚,只得怒声道:“王中泉请假时,曾经讲明二至五年不等,如果他三年前没有回乡,那便是遇到了仇家”
布衣老人突然厉声问:“你怎的知道遇到了仇家?”
金面哪吒乍然被问得语塞,久久才怒声道:“他既没归山,又没回家,岂不是中途被杀?”
布衣老人再度凄厉地一笑,道:“不错,我那孩子的确中途被人暗杀了,但是,暗下毒手的人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
金面哪吒浑身一颤,不由急声道:“忽略了什么?”
布衣老人哈哈一笑,缓慢痛心地道:“他忽略了我那孩子,早已料到中途必然难逃一死,因而他怀中早已写好了遗嘱。”
金面哪吒由于过度紧张,忘了广场上尚有数千英豪,不由双眉一轩,厉声问:“他写些什么?”
布衣老人依然哈哈一笑,悲忿地道:“俱是有关这座子母玉狮子的事。”
金面哪吒一听子母玉狮子五个字,突然目露凶光,神色顿时变得凄厉,震耳厉声道:“闭嘴,现在本山主,正在主持赠狮项目,快些退出场去”
布衣老人不停地凄厉悲笑,神志似是曾经过严重刺激,这时末待金面哪吒说完,笑声插言道:“沈奇峰,老朽赶来的目的,就是要当着天下英雄揭穿子母玉狮子的秘密,老朽把话说完,自然会退出场去。”
金面哪吒一听,原形毕露,神情如狂,不由挥动着拳头,切齿厉声道:“王有远,你如妄自听信你儿子王中泉的捏造之词,胆敢在此胡言乱语,当心在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