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秘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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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妖的话,不知道你明白了没有?”
我摇了摇头。这样匪夷所思的问题我怎能明白,只能似是而非的猜测而已。灵魂转世再生,古今中外都有记载,在我的老家也曾经流传过类似的故事。
有一户人家生了个儿子,小时候并无特异,到了七岁,正在玩耍之际,突然间说起自己是邻村某甲的父亲转世再生,说的有板有眼,不由得别人不信,消息传到邻村,某甲时年已四十多岁,如何肯认一个七岁大的顽童作爹?当下恼羞成怒,带人到顽童家中吵闹。不料一番交涉,某甲竟心悦诚服,几日后带上礼物回访,当场认下那七岁儿童作爹,据云双方抱头大哭,场面十分感人。原来某甲最初不信,不料那儿童将其父生前所为讲得毫厘不爽,更有甚者,指出家中某处树下尚埋有一坛银元,只因死得匆忙,未曾告知后代。某甲依言挖出,果然是一坛白晃晃的银元,自然是深信不移。
我和张铁嘴当年算命时也曾谈及此事,两个人怀疑是那儿童家人有意寻邻村某甲的开心,但谁又会拿一坛银元去穷开心?这件事并非空穴来风,小县城很多人都知道。听说那儿童成人后至今健在,不过已和普通人无异,和某甲的家庭也早已绝了来往。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六十三章墓绝弃婴 太常婆婆见我摇头,叹息一声,这种事情说出来匪夷所思,你自然不能明白。老妪看你心地良善,想来对那老禅师的下落确然不知,不过即便你告知又能如何?那禅师既然对我星占施以屏蔽,又岂是老妪一人之力能够化解?
我连连摇头,婆婆定是误会了。世间能人异士所在多有,老禅师不过其中之一,屏蔽婆婆星占,未必便是老禅师所为。老禅师虽然道德通玄,但并不执教派门户之见,只言万道归宗,红花绿叶白莲藕,又怎会惹是生非,参与江湖纠纷?
太常婆婆面露怀疑之色,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他了?但老妪想来想去,这世间除了这老禅师,又有谁能够屏蔽我的玄阴星占之术?
“对了,你怎么知道茅山四老这个名号?莫非你见过另外两人?”太常婆婆语音忽转急速,一只骨痩如柴的手猛然抓住我的胳臂。
我迟疑了一下,缓缓摇头。这太常婆婆诱骗师弟沦入妖道,又以玄阴术锁人魂魄,并非素食慈心之辈,贸然说出,只怕对那胜光姑娘不利。自己信口开河,常常给自己带来无尽烦恼,又怎能多嘴多舌,给别人带来危害?
太常婆婆拄杖站起,神色凄冷。既然如此,还请你移送老妪到山脚之下,另找一僻静之处,静候那大限来临。
挪移术引起的空气波动消失后,白莲玉井内突然起了变化,可惜我和太常婆婆黯然神伤之际,匆匆离去,未曾留意身后。
一道红光自角落中劈出,地面上一堆灰烬突然跳起,玉井中尸臭味大增,又是“嘭“的一声,灰烬渐渐膨胀,在半空中幻化出道妖身形。
华山脚下,我和太常婆婆已挪移到客栈房间中,我们两人的身形乍然出现,房间里立刻响起了一个年轻女子的惊呼,那女子从床上坐起,以手掩胸,愣愣地看着我们。
文小姐在此处歇息?我愣了一下,这不是我和张铁嘴预定的房间吗,文小姐怎么住进来了,张铁嘴呢?
文小姐看清楚是太常婆婆,又是一声惊呼,面容失色。我连忙交代了几句,不敢再看她,转身退出了房间。正在服务台查询寻找张铁嘴住处的时候,却见文小姐穿好衣服跑了过来,脸色苍白,低声对我说,她不愿意和太常婆婆住在一起。
我奇怪道“你不是夸奖婆婆不滥杀无辜,是个好人么?”
谁说的呀,文小姐睁大眼睛说,我害怕。原来她在我面前赞美太常婆婆并非真心,其实一直对她心有余悸。
那怎么办?我搔了搔头,这客栈没有多余的房间,总不能让别人给文小姐腾出一间房吧。服务员连声对我们道歉,客房已满,又有什么办法?
文小姐眼珠转得几转,说:“不如我们两人到客栈迎宾室坐坐罢,那里有沙发可以坐的。反正也没有睡意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想和你谈谈呢”。
在沙发上坐下,我打了个哈欠,这早晚不睡,有什么好谈的?文小姐你还是回房里睡吧,那太常婆婆身体虚弱,不会伤害你的,说不定她还需要你照顾呢。
文小姐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定定地看着我,凭什么要我照顾太常婆婆?咱们不谈她好不好?这些天我心里烦,都是因为你。
我分辨说,文小姐你搞错了吧,惹你生气的是张铁嘴,不是我。张铁嘴这厮我最了解他了,算命出身,就喜欢胡说八道。老实说,他说的话我从来都不当真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文小姐板起脸瞪了我一眼。你这人总爱自以为是,好歹他也是你的师兄啊,听说他还是你们新茅山派的掌门呢,你怎么连掌门的话也不听?我看他比你会体贴人呢,要不是他替你道歉,我才不会回来呢。
我还想分辨,再想一想,觉得在文小姐面前编排张铁嘴的不是大是不该,便知趣地闭上了嘴。劳累了一天,又和那道妖交了一次手,早已经感觉疲累,不知不觉中就卧在沙发上睡熟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看见张铁嘴和文小姐正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注视着我,我吓了一跳,赶紧在沙发上坐了起来,身上不知被谁盖了床被子,随着动作也滑落到了地下。
文小姐站起身,替我收起被子,她边折叠被子边笑嘻嘻递给了我一张信笺纸。
什么东西啊,我揉了揉眼,只看了一下就愣住了。《新茅山门规》?
张铁嘴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师弟啊,老夫想做这件事情很久了,在医院里闲来无事,终于考虑成熟。我们在华山求师访道,看来并无希望,此中原因何在?没名气啊。时至今日一事无成,怎么对得起先师卢生?痛定思痛,老夫决定开宗立派,先把先师遗志继承下来,只要我们发扬光大本门,自有奇人异士前来拜访切磋,不比我们盲目乱找要强上许多?
我仔细看了看《门规》,抬起头说,不对啊,好像先师没让咱们组织起来呀,再说这门规也太苛刻了吧,怎么开头写得像是管委会的《游客须知》?
张铁嘴洋洋得意。小丽的建议很中肯啊,鸟无头不飞,就是要树立掌门人的绝对权威。以下犯上者,开除;有令不行者,开除留用察看……这规定多好。师弟,这可不是针对你个人,虽然现在新茅山只有我们两人,但以后一定会发展壮大起来的。
我冲着张铁嘴恼道:“我不干,申请退出。文小姐有啥资格给咱们制定门规?她又不是秘术传人。对了,不然你就把她发展进来,让她先尝尝门规的苛刻滋味。”
文小姐在旁边笑嘻嘻地听着,这时候插话说,好啊,我正想学习一点秘术呢,到时候也能象太常婆婆一样,教训那些油腔滑调之徒,愚昧无知之辈,哈哈。
文小姐这一提;我猛然想起房间里的太常婆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打开房门,我们三个人都惊呆了,哪里还有婆婆的身影?床上只有一个婴儿正在熟睡。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六十四章胎养之功 墓者,造化收藏,犹屋之埋于土也,绝者,前气已绝,而后气将续也,胎者,后之气续,而结聚成胎也,养者,如人之养胎于母腹也,自是而复长生,循环无穷矣。
《滴天髓》论阴阳生死,认为天地间日月寒暑,昼夜男女,皆分阴阳,即细微如电子,亦有阴阳之分,阳之所生,即阴之所死,阴阳互换,自然之运。阴阳析为四象,木火金水,万物成于土而归于土,承载四象。人身骨肉之质,土也,运用木火金水,秉气受形,自然也可以阴阳互换。太常婆婆星占高明,很可能因之悟出有情无情,有始无终,初生即长生的命理。
那婴儿在床上忽然蠕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文小姐跑上去抱起,兴高采烈地说“宝宝好漂亮,呀,是个女孩哎。”
我一见那女婴,心中就雪亮一片。太常婆婆身化婴儿,元神已经离体游荡,她的离体元神找不到胜光,胜光姑娘自然无法转化为太常。阴阳顺逆互换,自然之道也,人间出现两个胜光姑娘,违逆自然之道,定必有一个夭折。
只是胜光姑娘不满二十岁,正当青春年少之际,真正的人生尚未开始,突然间就要失掉所有的记忆,对她来说公平吗?这样的轮回转换,又给多少胜光姑娘的家庭带来了悲欢离合?
我看了一眼文小姐怀中的女婴,突然间一阵说不出的憎厌。婴儿柔软娇嫩,天真无邪,和寻常女婴无异,太常婆婆果然已返老还童。关于返老还童的事情,我国的正史上也曾记载过一件奇异之事,江苏淮阴一位姓赵的县主簿生前身高七尺余,不知得何怪病,死时“身不盈尺,面如婴儿”。人到老年,骨骼软化变矮是正常的,但能缩小到婴儿形状,却是不可思议。
不过太常婆婆修行百年,元神已可自由伸缩,也不知道她采用何种办法,竟能把肉身化为婴儿,历代驻身胜光,循环往复以致无穷。
我和张铁嘴追求的无上仙道,也是这样的不生不灭吗?
桀然禅师的话忽然又如雷鸣般在耳边响起:“人寿终有尽,尸身不可留,执着于色身不灭,不过是百年守尸一鬼耳。”
茅山四老,都是修成大道之人,怎么会斟不破这般道理?其中定有什么缘故让他们如此执迷不悟,相互鄙视却终究殊途同归。
张铁嘴和文小姐对女婴非常喜爱,争抢着抱来抱去。文小姐就如小女孩突然间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张铁嘴抱着女婴的时候也围着团团转,不时发出惊喜的叫声。
“她的小手抓住我头发了呀,哈哈,真好玩!”
“看,她都会笑了哎!”
我听了烦厌,怏怏的走到门外,这哪里是个女婴,分明就是那个胜光姑娘的催命无常。不过如果太常婆婆的元神找不到胜光,这魂魄所聚的女婴百日后自会魂飞魄散。好在太常婆婆的星占术已被屏蔽,百日内未必找得到胜光姑娘。
一旦元神控制了胜光姑娘的形体,太常婆婆就会转世重生,最好胜光姑娘自己隐藏起来,不要在那烧饼摊前抛头露面。我猛然想起,那个太冲先生化身的巨蝠就在医院的死地附近徘徊,太常婆婆的元神如果去和师兄叙旧,那可就糟了,须得尽快劝说胜光姑娘离开此处。
挪移置身在医院门前,我才发现景象已不同往日,医院门前的杂食摊一个也不见了。打听之下才知道这几日工商局整顿市面,把这些无照经营的杂食摊贩清理的干干净净。我问了几个当地的住家,都摇头不知那个烧饼铺的下落。
这样最好,我暗自为那胜光姑娘高兴,一个人有了自己真正的人生,生命才有意义。这一代的胜光姑娘终于摆脱了做傀儡的阴影,她的父母也免除了丧女之痛,太常婆婆的元神在虚空中自由自在,又何必非要转世重生?
我回到客房时,没见到文小姐和那女婴,只有张铁嘴正在刷牙,弄得满嘴的白沫,我问女婴哪里去了,他只是含糊着答应,也没有听清楚他说些什么。我运用元神感应了一下空气波动,房间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看来太常婆婆的元神早已离开了这里
张铁嘴刷过牙,走过来对着我的脸长长得呼了一口气。我莫名奇妙,老张这么大岁数,怎么搞这些孩子气的举动?
“口气清新不?”张铁嘴又是连连呼气,“小丽嫌弃老夫口臭,怕我熏坏孩子,硬是不让我抱她,真是岂有此理。”
什么岂有此理?大有道理啊。我叫道,老张你以为多年的口臭一次性就刷好了?刚才差点熏死了我。以后你要少说多做,免得给社会造成空气污染。
张铁嘴将信将疑,不对啊,老夫算命为生,最注意口腔卫生,如何会有多年口臭?定是在医院住院,受环境制约所致,从今后要注重个人卫生,今晚就到浴池泡澡去。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文小姐抱着女婴进来了。她买了几袋婴儿奶粉,那女婴嘴里塞了个奶嘴,手里拿着拨浪鼓不住地摇来摇去。
“给,冲奶粉去”,文小姐把一个奶瓶递给我。
我没有接。怎么,你们还准备收留她?我劝你们最好把孩子留在客栈里,万一她的父母来找寻怎么办?
这是个弃婴啊,文小姐难过得差点掉下泪来。多可怜的孩子,父母怎么这么狠心呢,丢下她不管了。
原来我离开之后,张铁嘴和文小姐已抱着女婴在客栈里四处打听了一遍,不过没能打探到这个女婴的丝毫来历。大家都不认识,最后客栈的老板说这是个弃婴啊,定是谁家父母嫌弃是个女孩,丢弃不要了。那时候弃婴的事情并不罕见,见多不怪,既然有人接手,别的人也就不再关心。
寻常女婴无异
第一卷 琴心三叠第六十五章铜山西崩 女婴喝过一瓶奶,高兴地手舞足蹈,文小姐和张铁嘴围着她兴高采烈的谈论着育儿常识。张铁嘴笑眯眯地看着女婴,神态简直象个慈祥的老爷爷。
“多俊的孩子!”张铁嘴喜爱地捏了捏女婴胖乎乎的脸蛋,“我女儿小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样子啊。”
“啪”的一声,张铁嘴的手被文小姐击打了一下“手洗了没有呀,小孩子可是很娇嫩的!”
张铁嘴争辩说,我可是刷了一中午的牙咧,手都洗掉了一层皮,难道我还不知道小孩子皮肤娇嫩?说起抚养小孩子,老夫自然经验多多,怎么着也比你们两人强啊。
文小姐摇头表示不信,她这一摇头,我才发现她扎了个马尾辫,脖颈白皙修长,显得更加利索漂亮。
“不对呀,抚养孩子都是大嫂的事吧,你天天算命,能有时间照顾孩子?”文小姐怀疑地睁大眼睛。她凭空给自己长了一辈,张铁嘴居然也没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