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有姓名-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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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韵那张被酒气熏蒸得红彤彤的脸上满是诚恳的笑意:“委屈你们了,肯定是比不上你们平常的生活水平,但我真的已经尽力啦。”
“没事,我们出来也是工作的,有地方住就好。”徐湛并没有半点不豫,反而透着由衷的愉悦。
叶采薇笑嘻嘻的拉着高韵坐下聊天:“已经比我想象中好多啦。闷闷,你们这儿的鸡汤好香啊,我看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调料啊!”
高韵自豪的点点头:“那当然啦,我专门跟店老板打过招呼,叫他们到村民家里买的放山鸡。都是村民养来自己家里吃的,从来不喂饲料,原生态呢,你们在城里想吃到还得花大价钱,我们这里满山都是,一点都不稀奇。”
“这生活简直是太美好了,”叶采薇现在回忆起晚餐时的鸡汤都忍不住直冒口水,“我看刚刚那顿饭吃下来还不到三百块钱”
刚刚那一桌菜虽然不如大酒店的精致,可滋味确实是很质朴的美味,那些食材一个个都美好得引人食指大动。
关键是它便宜!真TMD便宜啊!
“你们是没赶上时候,要是冬天里来赶上杀过年猪的时候,我就可以带你们去我朋友家喝血汤,吃九大碗,那才真的叫美好呢,还不要钱!嘿嘿嘿”高韵也是个城市姑娘,大学毕业以后考来这里当村官,一待就是三年,已经完全和群众打成一片了。
徐湛看她们两人聊得很投机,不忍心打断,安静的坐到床沿的另一边,随手从背包里拿出一叠资料开始翻看。
“血汤?九大碗?那是什么东西?”叶采薇好奇的追问。
高韵绘声绘色的开始解释:“我们这里家家都要养至少一头猪,在过年之前杀掉,然后办好几桌席,乡里乡亲的都请来吃,条件好的人家户能请大家吃上三天三夜呢,可热闹了,这就叫‘喝血汤’。至于‘九大碗’嘛,我们这里所有名目的酒席都可以叫做‘九大碗’,”
“那,‘九大碗’就是每桌只有九碗菜的意思吗?”叶采薇的表情已经彻底沦为一个土包子,向往得不得了。
“当然不是啦!全猪宴啊,花样可多了。后腿肉剁得细细的,加上姜末蛋清调料什么的蒸一蒸,切成小方糕的形状,这叫‘盖口’,蒸好的时候把大蒸笼盖子一揭开,那真是香飘十里的!‘血汤’就是把猪血凝成糕状,煮好以后加上调料和葱姜什么的。还有”
叶采薇听得热血沸腾,恨不得能在这里留到下一个冬天来临:“呜呜呜,别说了,你再说下去我两天后绝对走不动路!”
“哈哈,要不是你已经结婚了,我就帮你找个好人家嫁到这里好了。”高韵很满意这个新交的朋友对本地生活的欣赏和向往。
一旁的徐湛忍不住插嘴:“高小闷,徐太太已经名花有主了啊,你少在那边乱挥锄头。”
当着他的面就挖起墙角来了,太超过了吧!
高韵调皮的皱了皱鼻尖,笑吟吟的说:“名花虽有主,我来松松土。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哈哈哈”
一顿推杯换盏下来,这两人已经给高韵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随和又适度热情,没有架子,虽然比起叶采薇来说,徐湛给人的感觉还是有些微的距离感,但并不会让人紧张或不适,于是她的言谈间也完全没了一开始的拘谨。
徐湛满头黑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叶采薇见他噎住也不出口相助,就在一旁哈哈大笑。
高韵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笑着站起来:“好啦,不闹你们啦,都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先闪了。浴室是公用的,出门往右走到尽头就看到了。明早我们有个晨会,大概十点左右再来带你们下乡去。”
高韵离开后,叶采薇才想起今晚要和徐湛共处一室,再看看房间里仅有的一张床和仅有的一床被子,出门去浴室的脚步顿时无比沉重。
等两人都盥洗完毕,徐湛率先掀被坐到床上,对僵直身体站在床前的叶采薇挑衅的挑眉:“睡不着啊还是不敢睡?”
“怕、怕你啊?!”
叶采薇看着他欠揍的表情,忍不住恶向胆边生,瞬间跳到床上钻进被窝里背对着徐湛侧身躺倒:“睡觉!”
徐湛伸手关了灯,缓缓躺下。
一室黑暗中,他的体温若有似无的在被子里荡开,温热的触感轻轻的游走在叶采薇被覆盖在睡衣下的背部肌肤。
这床没这么小吧?靠这么近找SHI啊啊啊啊啊?
叶采薇背脊僵硬,心情很复杂。
徐湛的声音尽在咫尺,带着绵密的笑意:“你是在怕什么啊?我还不至于在这里就把你办了,安心睡吧。”
虽然他很想,不过,人毕竟是理智的动物嘛。
叶采薇没有吱声,默默的咬牙。
她怕的是自己忍不住在这里把他办掉啊!
其实,有时候,她是没有理智的动物。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公差回来中暑了,一头栽到在床上睡SHI去过,于是就木有更新。
今天加班回来得晚,希望这一更还有人看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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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不知道是因为不适应异地的气候和陌生的环境,还是因为身边多了一个人,总之一向好眠的叶采薇奇异的失眠了。
虽然她也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可一点用处都没有,只能索性放弃了这种徒劳的努力,睁着眼睛看着一室的黑暗。
川西地区的气候本就潮湿些,又赶上初春时节,虽然白天里还觉得春日融融暖人心,夜里却是实实在在的寒意深重。
那床棉被本身是不薄的,可越是睡不着就越觉得冷。
耳旁是徐湛浅浅的呼吸声,平稳而舒缓,像是睡着了。
所以说有时候她是没有理智的动物,这真是一点都不冤枉的结论。
踌躇了半晌,实在架不住春夜寒凉的侵袭,叶采薇脑子搭错弦,做出了一个心情很复杂的决定——
小心翼翼的翻身面对他的方向,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一点。。
苍天明鉴,她真的木有任何龌蹉的歪念头,实在是形势所迫,形势所迫啊!
当她靠近的一瞬间,徐湛原本平缓的呼吸顿时乱了一拍,左手顺势环住她的腰。
原来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睡不着啊。
虽然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叶采薇瞪大了眼睛,认真的说:“别、别冲动,我就是冷得受不了而已,没别的想法。”
“没想法你乱投什么怀送什么抱?”徐湛的声音是无奈的虚弱笑音,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当我ED啊?”
原本他是考虑到明天还会有很消耗体力的正经行程,为表体贴,就一直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就此办了她。
可这混账女人居然一点都不理解他的用心良苦!
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种甜得能要人命的折磨啊,很、伤、身、的!
叶采薇明确的感受到身后的人起了某种很不ED的生理变化,立刻从他怀里退开一点,开始装可怜讨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拜托,明天要走好远的路”
徐先生环在她腰际的手紧了紧,牢牢的把人锁回自己怀里,很不友好的对她的追悔莫及充耳不闻。
黑暗中只见他的眸子像嵌在夜空中的两粒星星,明亮但不刺目:“光口头认错就行了么?”
“没天理啊,犯了个错难道还得肉偿么”
叶采薇倒也不是矫情,毕竟两人的关系确定下来了,顺其自然的话早晚会走到那一步,对此她是有充分心理准备的。
可她此刻却突然很务实的想起了明天的行程。
想也知道那会很消耗体力,她实在是很不希望自己明天姿势怪异表情痛苦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愿意专程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丢脸啊。
而且,这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啊,要是一个不小心引来围观,那还要不要做人了?
真是“一步走错,十步难回”,这本来是可以勉强相安无事度过的一夜。
但从她脑子搭错线靠近徐湛开始,事情就很难善了了。
果然,徐湛很不友好的笑出了声,温热的唇贴到她的耳边:“分期付款也不是不能商量,先交个首付吧。”
甜头总得给一点吧?可不能太残酷无情无理取闹。
“怎、怎么交?”叶采薇缩了缩脖子,像是有一股电流从耳边那个灼热的点窜串向周身,“出于实际考、考虑,我诚恳的建议,大家大家都冷静一点,不如,冲个冷水澡什么的?”
不知道公用浴室的热水是不是二十四小时供应,但冷水应该是随叫随到的吧?
徐湛忍不住呻吟出声:“你要不要反省一下自己的毫无人性啊?没见我忍得很辛苦吗?居然还敢提这么香艳的建议”
“哪里香艳了啊?年纪轻轻的不要想太多好吧”叶采薇嘀咕着,唇角无声的弯成月牙,“我的意思是大家轮流去”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大意了。
其实叶采薇辛苦的程度也只是比他好一点而已,奈何实在是情况不允许,还是还是把被狗吃掉的理智从狗嘴里再掏出来吧
徐湛真怕自己一时失手忍不住掐死她,呼吸和心跳一起乱得一塌糊涂:“是你不要想太多才对吧?要不是你莫名其妙的提到洗澡的事”
不知道人的大脑是具有联想功能的吗?!
“那现在怎么办?”叶采薇在他越来越滚烫的体温的氤氲下有些慌了。
徐湛更加用力的把她圈近自己,勉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低低的恳求:“帮我。”
怎、怎么帮?!
阳光暖暖的洒在田间地头,穿过一茬茬低矮茶树枝叶间的缝隙,软软的融进地里,点点明亮的金光就地扑腾起一股混合了泥土味的草木清香。
高韵领着徐湛和叶采薇,一行三人缓缓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姿势正常,没有怪异;表情正常,没有痛苦。
可是
可是!
叶采薇悲愤的横了徐湛神清气爽的笑脸一眼,又沉痛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这就是个混蛋呀呀呀呀!衣冠禽兽呀呀呀呀呀!斯文败类呀呀呀呀!
一点都不考虑她纯洁的段位,第一次就这么技术流,这让她今后还怎么有脸面对自己的右手啊?
很尴尬的好不好?!
“昨晚睡得还好吗?”走在两人前面的高韵笑容可掬的回头,关切的问上一句。
睡
叶采薇飞快的收回右手背在身后,脸红到发黑,简直可以媲美烧红的烙铁:,“还、还行。”
徐湛轻轻干咳了一下,笑得像小孩子从家里的罐子中偷了颗糖出来舔了一遍又悄悄放回去一样,眼角眉梢全是守口如瓶的甜:“嗯,还行。”
虽然稍显美中不足,但聊胜于无嘛。
高韵抱歉极了,对他们的好感又多添几分:“你们都是好人,想也知道你们肯定不太习惯的。再熬过今晚你们就能回家了,委屈你们再将就一晚,等明天回家好好补个眠吧。”
是啊,还有一晚。
叶采薇默默远目,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来地球的决定是不是真的正确。
徐湛也轻轻抬手扶额,小声说:“明天回家要补的可不只是眠”
他姓徐,不姓柳。
“啊?你说什么?”走在前面的高韵只听到他叽叽咕咕,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立刻很有礼貌的停下脚步,认真的询问。
和徐湛并肩而行的叶采薇可听得一清二楚,赶紧说:“没事没事,赶紧走吧,如果能在今天之内就把事情办完,那就再好不过了。”
真怕再来一晚有人会忍不住山洪暴发
徐湛斜睨她一眼,笑得很贼:“你很急啊?”
叶采薇兴风作乱的回给他一抹更加恶劣的贼笑,几步上前拉起高韵就往前冲:“对,很急!”
哼哼,她从来就不是矜持的淑女好吧?!况且这也不叫“勾引”,是互相吸引!!
始作俑者捣乱完毕就扬长而去,留下悲摧的受害人一次又一次的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这个混蛋女人!
*
因为实地考察的结论和预期的情形落差实在太大,原本计划好的两天行程平白缩减了一半,当天下午两人就告别了高韵等一干接待人员,提前打道回府。
情况有变,必须要从长计议了。
叶采薇在大巴车上一直保持着和高韵的通话,投缘的两人就在那边情深意切的依依惜别了一路。
徐湛自然也没闲着,手机短信电邮,四处调度,试图重新整合策略。
就这样各忙各的,一直到了候机大厅,两人才收好电话交谈起来。
“你怎么看?”虽然一路都在电话里和高韵谈笑风生,但叶采薇心里也有些焦急。
情况和预期的完全不同,当地的茶叶种植虽然是农业的主要组成,但并没有一个统一而成熟的产业规模化。
茶农们是各自为政,鲜叶的采摘也没有一个量化的标准,各家农户大多都只是很随意的凭心情在日复一日的完成这项工作,并在每天下午直接把采摘好的鲜叶随机的卖给各家小茶厂派到相见来收购鲜叶的人手里。
而小茶厂们也都是各自为政,成品质量完全是参差不齐的。
这对徐湛原本的计划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徐湛安抚的握住她的手:“你的看法呢?”
虽然实际情况完全打乱了他的部署,但他倒不至于乱了阵脚。
徐家几代经商,在思维方式上是有优良传承的。在徐湛的观念里,做生意嘛,有赚有赔很正常,他有求生的心,但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