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等待-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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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搓麻
“来来来来,抓紧时间啊,瞎磨什么嘴皮子,快点,”林曦兰迫不及待的坐到自动麻将桌前,手指很有力道的按下了红色按钮,便听到咕隆咕隆洗牌的声音响起。
郭总,姜维,庄楠翔一起上桌。
“先打北,我不后悔,”林曦兰重重的将一张北风摔在了桌子上,麻局这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后打南,我不输钱,”庄楠翔跟的倒快,就连这俏皮话儿说的都是上下句儿的。
“电视,”姜维随手扔出了一张白板,转而看向林曦兰,“行啊,小姑娘打起牌来,一点儿都不含糊啊?”
“北风,”老郭自从上手以来,眉头便是紧锁着的。
“我含糊什么啊?跟你说实话吧,干别的有可能会紧张,可只要是搓麻。。。。。。”
“行了,行了,抓牌,”庄楠翔推了林曦兰一把,“别耽误时间,快点”。
林曦兰一边瞪着他,一边伸手去摸牌,“你着什么急啊?抢银行啊?小鸡”。
庄楠翔煞有介事的缓慢摸牌,用大拇指在牌上用力的捻了又捻,之后,无奈的呼了一口气,“哎,小鸡不能打,一打就是倆啊!”
“切,那么慢,原来就是这破牌”。
夏珺搬了把椅子在林曦兰的身边坐下。
姜维马上说道,“夏珺,你坐那里看可以,可是不能说话啊,要不然,小林赢了也不算数的”。
“行了吧你,抓牌,她不会说话的,”林曦兰听他说这话,有点不高兴。
“胸罩儿,”姜维丢出了牌。
郭总眉头一皱,笑着说,“注意场合”。
“呃,小林,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啊?”郭总头也没抬的盯着眼前的十三张麻将说道。
“销售”。
姜维却窃笑出声,“干这个的,学坏的几率很高啊”。
林曦兰脸上迅速转上怒意,“你少胡说,谁会像你。。。。。。”
“和了”。
“谁啊?谁啊?”林曦兰没想到一不留神,庄楠翔竟然就和了一把牌。
她赶紧手忙脚乱的扒拉着看,方才放松了一口气,“屁和啊,仨会儿,谁不和就是傻子”。
“呵呵呵呵,那你别管,拿钱来,”庄楠翔笑得合不拢嘴。
“先赢的是纸,给他,没什么”。
“再来再来”。
“唉呀,等一下,”林曦兰刚把牌都立正了,就大声嚷嚷了出来。
“不会吧,天和?”
“我看看啊。。。。。。”她一板一眼的将牌来回的摆动着,“没有,天听”。
“嗨”。
“有诈和的嫌疑啊”。
林曦兰脸上一副不屑的样子,摇头摆尾的哼着歌儿。
“不过,”姜维又耐不住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还真得盯紧着点,现在这些年轻小伙子初到社会上,血气方刚的,哪儿经得起那么多的诱惑呢?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有经验的老销售,也不是有那句话么?常在河边儿走,哪有不湿鞋的”。
林曦兰照样的不以为然,继续哼着她的歌儿。
被姜维这么一挑,站在外围观局的一干人等又炸了开来,叽喳叽喳的议论起了刚才未完的话题。
“反正,”林曦兰突兀的一声大嗓门儿,“不管别人怎么样,我们是不会那样的了。我和我男朋友会坚定我们的信念,就算全世界的人对爱情都已经不在乎了,我们也还是一样,非要创造出个衷心不二的神话来,给你们看看,毕竟我们是同学四年的,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并不像有些人,随随便便的就”她的声音嘎然而止。
夏珺坐在旁边却并没有现出太明显的反应。
牌桌上又重起了一圈。
这一局打得颇为艰难,眼看着一圈牌,就只剩下四墩了。
庄楠翔手上攥着一张牌,刚刚落桌的一刹那,郭总便兴奋得不能自已,“哈哈,撂下,可捉着你了”。
林曦兰一看,鼻子差点儿气歪了,“撞南墙,有这么打牌的么?你傻啊?都什么时候了,愣下五奎啊?不长眼的么?”
“唉呀,真是,”姜维也被气的直嘬牙,一阵的愤愤,“你呀,你呀,都到什么时候了,眼看着就荒了,你打点儿熟张不就得了么?让它荒了得了,唉呀,真是的”。
林曦兰嘴巴撅得老高,“不带这么玩的,就说你想拍马屁让老郭和吧,也不能连带着我们一起受罪啊?这局你替我出啊,反正我不服”
庄楠翔也是傻了眼,再加上他们俩这一通抢白,脸都有点红了,“嗨,实在不舍得拆,我听着四张呢”。
又继续玩了几把,庄楠翔的手气急转直下,兜儿里的钱都快输光了,于是,一推牌,“算了,不玩了,换换人吧,手气太差了”。
“真没品,输了就想跑”。
“让他去吧,老张上”。
一出房门,庄楠翔使劲的伸了个懒腰,这才发现浑身酸软,真想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下。
没想到这家洗浴中心还真的有个好地方。像火炕似的,光滑的石质炕面上铺着一张一张的草席,躺在上面,头下枕着玉枕,只觉温热气体一下一下的上升,蒸得全身熨帖舒畅,让人觉得浑身懒懒的、软软的,不一会儿,大脑便开始昏昏迷迷,几欲熟睡过去。
夏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一看到庄楠翔也在这里,便走到他身边坐下,刚要和他说句什么,却听到此起彼伏的鼾声阵阵响起,于是,也侧身躺了下来。
心里刚琢磨着这里真是个休息的好地方,身上却被什么重量压了一下,侧脸一看,原来是庄楠翔睡梦中伸过来的一只手臂,搭在了她的肩上。她凝眸望去,看到了那张熟悉的年轻而英气勃发的脸孔,就连他睡觉的样子都是那样的可爱,夏珺一时望的出神,脑子里开始浮想联翩,竟没有立即将他的手臂从身上移开。
这一幕偏巧被林曦兰给撞了个正着,她一阵冷笑,自言自语道,“枉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话伤害了你,怕你伤心,所以追出来想跟你和好,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哪里是会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的人,你在意的,只有源源不绝的旧爱新欢,真是个不知死活的没有羞耻感的女人”。
五十、暗夜薄如丝
夜里一觉醒来,夏珺迎着灯光缓慢的睁开眼,看到身边耿立明那硬朗结实的身躯,心里有种由衷的踏实感,身子向他身边又贴了贴,嘴角不由划上了满意的弧度,语音亲昵的说道,“怎么醒了?想什么呢?”
耿立明眼光恍惚的好像身在另一世界,面无表情,全身僵住,一动不动的,“没什么?”
夏珺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半夜醒来,感觉不太舒服,眼里噙满了泪水,她将脸又向耿立明结实的手臂上靠了靠,来回的蹭着,像只乖巧的小猫在主人的身上撒娇。
“夏珺,”耿立明轻缓出声。
“嗯?”夏珺舒服的闭上了双眼,享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暖。
“哪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我有个朋友在那儿,‘打呼’这种毛病很好治的,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耿立明冷不丁的说出这么一堆话来,弄得夏珺半天回不过神来,重重一掌打在耿立明身上,半怒半笑道,“好啊你,我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想什么呢?原来是琢磨着挑我的毛病呢,连医院都替我选好了,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预谋已久?”边说边噼里啪啦的打在耿立明身上,一通折腾之后,两个人已经笑瘫在了床上。
看着夏珺的脸嘟得像个包子,知道她肯定是被自己说到点儿上了,耿立明再也装不下去了,呵呵的笑起没完。
“我就说,你干嘛一脸严肃的坐着,想你在我面前也不是那种一本正经的人,装也装不来的,”夏珺的两颗门牙稍稍的向前凸着,说话的时候,像小兔子一样,很可爱,可是闭着嘴巴的时候,也还是能够看出明显的浮凸。
“我真的是为了你好,那天报纸上写的,你也看到了,不是说像你这种睡觉打呼憋气的人,很有可能会被自己给憋死,要不然就是被自己的鼾声吓死么?”耿立明说完话,便向旁边闪了一下身子。
夏珺果然又打将过来,“后面那句我怎么没看到啊?你说啊。。。。。。”
闹着闹着,夏珺突然正了眼色,屈膝靠墙坐着,将头低下,下巴挨靠在双腿膝盖上,怔怔的说,“那天,见了你老婆之后,到底怎样了?你今天怎么会这么痛快的就答应在我这里过夜了呢?不像往常一样,听到你跟她说一大堆的瞎话,我这心里,反倒不踏实了起来,”她又换做侧脸向下,凝视着耿立明棱角分明、男人味儿十足的五官。
听他提起妻子,耿立明的脸上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来,“嗯。。。。。。”他长吁出声,眼睑轻颤了一下,“她是敏感的女人,其实什么都是瞒不过她的,那天之后,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冥冥中,我就是觉得她好像什么都知道,只是她有着自己的残缺,不指责我罢了。或许根本问题就不是发生在那天。之前,在我莫名其妙的一次次找各种借口夜不归宿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只是她不肯明说,她是自尊心很强的一个女人,情愿吃着哑巴亏,也要维系着面子上的风光”。
夏珺这样听着耿立明在自己面前惆怅的述说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内心的感受真的是奇怪极了。那个女子,那个在自己认识了耿立明以后闯入到自己生活中来的陌生女子,那个曾经无数次被耿立明嗤之以鼻的“乡下妇女”,就在那样一个晴朗的下午,就在那一汪并不清澈的水边,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心里无数次向往过、憧憬过的有文化,有气质,有修养的高雅女人。
也许她被自己想错了,更被耿立明想错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爱面子,更不是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是不屑,清高到已经不屑去理会这些污七八秽的事情了。
而自己,之前种种宽慰自己作为他们之间的第三者却并不可耻的理由,在那一刻,轰然倒塌破碎。
是的,他们之间并非没有情感,并非如自己所想的是不幸的媒妁婚姻,并非是那个女人的粗俗葬送了他们的婚姻,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就那样清晰的呈现在了眼前——她就是一个第三者,一个彻头彻尾破坏别人幸福家庭婚姻的第三者,一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夏珺的内心猛然间燥热了起来,身体里积聚了无数的不安躁动因子,瞬间迸发了出来,“那你这又算是什么?她放你的假么?还是你们俩爱情的中场休息?我算什么?你的小老婆?在你大老婆身体不适,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会把你施舍给我一晚,让我这个傻吃闷睡还会打呼噜的傻丫头,偶尔尝一下人间烟雨的滋味儿?”
耿立明一脸惊愕的看着她,结结巴巴的说到,“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想?晓云她绝没有那个意思”。
“哼!叫得多亲切,恐怕咱们三个之间,我才是那个最傻最笨的受害者吧?我终于明白,我在你的心里,不过是一个在你老婆受伤生病的时候,傻呵呵的跑过来甘愿做你的临时痰桶的无知女人。你真正深爱着的、疼惜着的人,始终就是你的妻子,这一点根本没有变过”夏珺再也说不下去,脸扭向一侧,泪水簌簌的顺着脸颊滚落。
“你,你最近这是怎么了?脾气变了很多,忽冷忽热的,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哭,我都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了?”耿立明爱惜的用那一双大手,厚实的掌心轻轻的为夏珺试泪。
“呵呵。。。。。。”夏珺声声冷笑,在寂静的夜晚听来很是耍嗡硕蓟岣派诵模跋衷诤昧耍肆耍荒茏隽耍憧梢猿3@次艺饫锪耍磕敲矗刀拭矗糠⒎杳矗炕厝ノ诺侥闵砩鲜贾沾盼艺饫锏奈兜溃岵换岷薜靡а狼谐荩俊毕默B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了狰狞可怕,和着说的毫无人情味儿的冰冷的话,简直就是个幽怨的妒妇,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原先的影子。
“你说得太过分了,咒骂我就算了,干吗有事儿没事儿的,就把身边的人全都咒骂一遍,何况,还包括你自己。。。。。。”耿立明怒不可遏,脸上青筋暴出。
夏珺的脸色忽然冷若冰霜,一点不带生在人间的温度,“好了,你现在也完事儿了,不要再赖在我家里了,可以滚回去了”。
耿立明是那种宁折不弯的硬汉性格,女人可以打他、骂他、踢他、咬他,但有一点,就是不能羞辱他。听夏珺说出这么凉薄的话来,也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和必要再呆下去了,于是,抓起衣服,摔门而去。
五十一、暮色观海
最近工作上是难得的风平浪静,夏珺一无聊的时候,耿立明那晚说的话便会从脑子里冒出来,盈盈绕绕的缠在心上,哼,竟然说自己睡觉的时候打呼,亏他想得出来,还联系好了医院是么?一想到这儿,夏珺顿时觉得手脚发麻,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眼看着心脏病就要发作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有时候都想找个人打一架才觉痛快。
“喂~~”接电话的时候也是没好气儿。
“干吗说话这么冲啊?”唐朝洋发现夏珺的语气不对,有点不知所措,“又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儿了吧?幸亏是我,要是被什么领导听到,看你不挨批。。。。。。”
心里本来就烦,唐朝洋偏偏又是这样的喋喋不休,说起没完,夏珺的口气变得更加生硬了起来,“废话,都有来电显示,我就是知道是你才这样的,我还没傻到要对领导这样说话。你到底有事儿没事儿啊?没事儿就挂了,”说着就要将电话挂断。
听筒另一端传来急促而紧张的“喂喂”声,夏珺复又举起放在耳边,对方声音同时传来,“别挂,别挂,我有事儿。。。。。。”
“快说”。
“这个周末我有时间,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唐朝洋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样,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都是雀跃的。
“去哪儿啊?”夏珺无精打采的回答,眼皮都没抬,手上懒懒的抓着笔玩儿。她独断的认为,唐朝洋是出不了什么好主意的,他的脑子跟着他的年轮一起,老掉了,坏掉了。
唐朝洋照样是兴奋异常,一点不以为怵,“北戴河怎么样,周五下班后出发,周一早上早起一点赶回来,路上也就两个小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