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结良缘(穿越之锦绣良缘)-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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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齐瑞信皱眉,神色威严,庄大夫听着又是一抖,却是听齐皓开口道,“唐氏无碍!”
齐瑞信视线就落在齐皓身上,暗暗诧异,齐皓朝唐氏伸手过去:“既有了身子,就不要随意出来走动,我们回去。”唐氏心里砰砰的跳起来,面颊微红从罗汉床上下来,将手放在了齐皓的手心里。
这样的动作,不光是张姨娘和荣二奶奶,齐成一众人诧异,便是连平如也是忍不住露出一丝惊怔,随即喜极了红了眼眶,她随着奶奶陪嫁过来,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四爷和四奶奶这样亲昵过!
唐氏乖巧的跟着齐皓往外走,齐成却是拦在了门口,问道:“四弟即是来了,坐坐再回去吧。”
“还有事。”齐皓看也不看齐成,“大哥去忙吧,外院这会儿该有客来了。”话落拉着唐氏要走,平如立刻上来推着齐皓的轮椅,几个人往外走,齐成就拧了眉头,转头去看荣二奶奶,荣二奶奶立刻拉住了要走的庄大夫,“你把话说清楚,我四弟妹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又飞快的低声道,“若是敢有半句假话,明儿就让人将你的招牌砸了。”
齐皓几人停了下来。
“这……”庄大夫脸色惨白,手足无措……这里的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啊,“老夫……”吞吞吐吐的说不清楚。
齐瑞信皱眉,问道:“为何吞吐,可是有难言之隐,只管说出来!”庄大夫见齐瑞信问,就直接道,“那位夫人的身子确实无碍。”荣二奶奶听着脸色一变瞪了眼庄大夫,他心头一跳又补了句,“至于怀有身孕的事,恕老夫医术浅薄,未曾探明,不如请国公爷邀了医术精湛的郎中,再做详细查验吧。”一抱拳,“告辞!”诊金也不想要,提着箱子就要走。
“等等!”齐成拦住他,“什么叫不能确定?”余光中他朝齐瑞信看去一眼,就见齐瑞信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
庄大夫冷汗簌簌:“就……就是……”他朝已经走到院门口的齐皓和唐氏投去一眼,就道,“就是老夫未曾诊断出夫人有身孕之事,不过,这女子有孕,刚开始也有可能……”他话没说完,齐成忽地抬手打断了他,变了脸色,“没有查出有孕?”
齐瑞信没有开口,齐皓却是坐在门口,头也不回的冷声道:“大哥为何如此问?”庄大夫见空忙逃也似的出了门。
齐成面不改色,含笑道:“四弟妹有了齐家的子嗣是大事,我作为兄长,自当是关心。”齐皓转头过来,讥诮的看向他,“唐氏的身体不用你们操心!”
“四弟!”齐成拦住他,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这子嗣是大事,你们不懂,就该多听听旁人的意见才是。”一顿又道,“若不然请祖母过来瞧瞧也可。”
齐皓冷哼一声:“四哥还是早些把大嫂的后事料理了,去龙禁尉点卯吧。”一顿,讥诮的看着齐成,“说起来,大嫂死的可真是时候。”
“你!”齐成被他的话堵的噎住,齐瑞信眉头一拧,喝道,“齐皓,你如何与你兄长说话的。”
齐皓视线就一点一点移去齐瑞信的脸上,嘲讽一笑,没有回话。
“四弟!”齐成语重心长,“那龙禁尉的缺,你若心中不平,待你大嫂入土后,大哥愿让位于你。”一顿,“你我兄弟,可万不能为了此等小事伤了和气。”
齐皓皱眉,不屑一顾:“大哥的身份,领这份闲差,比较合适。”他想到齐宵和他说的话:“……你落马之事我已着手在查,眼下去看,虽无确凿证据,但……与大哥不无关系。”
这么多年,从母亲去世时他就失了全部,他恨过怒过现在早就不想那些事,可当听到齐宵说这话时,他心头便是一阵撕裂的痛,多年的伤痛和恨意涌了上来,若非他们进府母亲怎么会心灰意冷,怎么会自杀,他又怎么会断了腿,五弟也不可能流落江湖尝尽艰辛,还有闵氏……也不可能入宫,如今青灯古佛黯淡一生。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三人!
齐皓心里恨他们,更恨齐瑞信,若他没有这些令人恶心的事情,怎么又会有如今这样的局面。
“你什么意思。”齐成眼神一暗,拳头紧紧攥了起来,齐皓就转头看他,淡淡的回道,“大哥说呢。”
“够了!”齐瑞信呵斥,指着齐皓道,“你大哥也不过是关心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齐皓自推着轮椅往外走,头也不回的道:“你给了他家,给了他父亲,给了他权位,如今再来要求我与五弟与他情同手足?你该知道,母亲去世的那天,就已经不可能了。”几个人缓缓往外走。
齐瑞信捂住了胸口就是一个踉跄,齐成忙扶住他,喊道:“父亲!”齐瑞信看着齐皓的背影,摆摆手,脸色惨白。
齐成看着齐瑞信的样子,眼神愈加的暗,他低声道:“儿子扶您进去歇着吧。”说完往书房而去,又转身关了门,他看着齐瑞信道,“父亲,您不要生四弟的气,他和外面少有来往,说话不免尖锐了些……”
齐瑞信自抽屉里拿了药丸出来,要倒茶发现茶壶里空了,他便收了瓶子要喊张姨娘续水,齐成却又道:“父亲,儿子的意思,既然四弟不高兴,那不如将这龙禁尉的职让给四弟吧,他闲赋在家也无所事事,也该有个身份功名了。”
“不用。”齐瑞信摆手,“你四弟的事,我心里有数。”
有数?有什么数?齐成就眯了眯眼睛,正要说话,外头就听到张姨娘喊道:“国公爷,五奶奶刚刚派身边的丫头送了您爱吃的桂花酥来,说没有放糖,让您尝尝!”
“嗯。”齐瑞信应了一声,张姨娘就推门而入,将桂花酥摆在桌子上,也没有多说什么,提了桌上空着的茶壶重新出去。
齐瑞信看着桌上那一盘微黄的桂花酥,散发着淡淡的香味,不由捻了一块,齐成心里的火的便是一拱,想到躺在棺材里尸骨未寒的成大奶奶,就道:“父亲对四弟有何安排?他如今既对您生了误会,不如早些把您的安排和打算告诉他,也让他知道,您心里亦是疼爱他的。”
齐瑞信微微一愣,抬头看着齐成,就见齐成满脸的真诚,他心头微动,就试探的问道:“齐成,你是他们的兄长,将来你几个弟弟还要你照佛,外院的庶务这么多年你也打理的很好……”
齐成脸色已经一点一点变为冷冽:“父亲的意思是?”拳头紧紧握着,指尖发白。
“我打算过些日子递了奏折上去,请封世子!”齐瑞信说完,低头看着手中的桂花酥,“你四弟身体不便,但无论是能力还是心智都是不俗,他做凉国公,再有你和齐宵相助,我便是死了,也能安心了。”
“父亲!”齐成声音忽地提高了一分,看着齐瑞信,又仿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敛道,“四弟腿脚不便,您把国公的位子传于他,他……”
齐瑞信摆着手示意齐成不要说了:“你的几位兄弟,我最信任你,也最看重你。往后若是我不在了,你要带着他们拧成一股绳,只有这样凉国公府才不至于大厦倾倒!”
兄弟拧成一股绳?齐成心头冷笑一声,出声道:“父亲传位于四弟,是因为他有了子嗣?”齐瑞信没有否认,齐成就拧了眉头道,“可那唐氏根本就没有身孕,四弟分明就是骗您的。”
齐瑞信猛地抬头看向齐成,就见他负手站在自己面前,身形高瘦但眉宇间隐着一分若有似无的怒气,他恍然明白齐成的意思,他无意龙禁尉暗示齐皓不适合世子,如今说质疑唐氏有孕……
他分明就是自己中意世子之位。
“齐成!”齐瑞信心痛的看着他,“你怎会生出如此想法?”
这一次换齐成震惊,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齐瑞信,问道:“如此想法?什么想法?”齐瑞信站起来,看着齐成,“……你……可不能有这样的妄念啊。”
“妄念?”齐成忽然笑了起来,这个词对于他来说实在太讽刺了,他哈哈大笑,猝然又收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齐瑞信,“父亲觉得儿子的想法是妄念?那四弟假传有孕,令您属意他,让他继承爵位是不是妄念?”
齐瑞信面色一变,指着齐成道:“你!”齐成摆着手,回道,“我是兄长,父亲传位自是要传给我,即便不是我,也该是二弟,三弟,怎么也轮不到四弟!”
“可你们是……”齐瑞信觉得不可思议,仿佛才认识这个儿子,齐成挑着眉头道,“我们是什么?因为我们是庶出?”
齐瑞信没有说话。
齐成就摇着头,满脸伤心难以接受的样子:“……原来,在父亲的心中也将我们的身份分的这么清楚!”
“成儿!”齐瑞信有些气喘,紧紧攥住了胸口,齐成失望的道,“那父亲这么多年疼我们,护着我们都是假的?”齐瑞信摇着头,齐成就眼睛一亮,问道,“您既然是没有,那就把爵位传位儿子吧,儿子定会光耀门楣,让您为儿子骄傲的。”
“成儿!”齐瑞信拉着齐成,“你别胡思乱想,自古嫡庶之分明律规定,你的身份,便是为父递了奏折,圣上也断不会批的。”当今圣上就是庶出的身份,他最忌讳的也是庶出,这件事只要细想就肯定行不通,说不定递了折子上,圣上会顺势将凉国公的爵位收回去也未可知。
便是此事不提,凉国公立世百年,也从未有过一位庶子继承爵位的。
他不敢违背祖宗礼法,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所以,他才会让齐瑞安让了龙禁尉的职给齐成,若将来他死了,齐成三兄弟有个职位领着朝廷的俸禄,也不会过的太艰难。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您没有试过,您怎么知道不行。”齐成看着齐瑞信,满脸的哀求,“父亲,儿子还记得当年我们住在三元巷后头,您对我们说将来只要有您在,就一定不会亏待我们三兄弟……”一顿又道,“儿子相信您的话,也一直做您的好儿子,但凡是您说的话,从不说一个不字。您再回头看看齐皓齐宵,他们是嫡出,可这么多年他们怎么对您的,当年若非我们拉着,齐宵连杀您的心都有了?如今到了关键时候,没想到您想的却是他们,您怎么不想想,您这么做,将我们三兄弟置于何地!”
齐瑞信巨震,他震惊的不是齐成的话,而是这么多年,他竟不曾想到他有这样的想法,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他们再不孝不亲,可他们是嫡出啊!”齐瑞信拍着桌子,“这件事你不要再说了,为父心意已定。”
齐成听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父亲,您这是要逼着我们走啊。”他红了眼睛,“方氏怎么没有的?儿子这几日从未说过怪谁,可是事情由谁而起?她虽然鲁莽可并未酿成大错,五弟妹却就这样将她逼死了。现在是方氏,往后就是儿子,二弟三弟……正如齐皓所言,他恨我们,将母亲的死怪在我们的身上,将来您若是不在了,他们怎么会放过我们!”
“成儿……”齐瑞信看着自己最喜爱的儿子,这么多年他对自己孝顺尊敬,言听计从,比起其他几个人来,齐成令他最是满意,若非身份所限他定毫不犹豫的将爵位传给他,可是……
“百年的根基礼数,不能在为父手中废了啊。”齐瑞信话落,要去拉齐成起来。
齐成不起,摇着头道:“万事总有开头,父亲难道眼见儿子被他们逼死吗?”
齐瑞信砰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喃喃说不出话来,齐成膝行几步又道:“儿子若继承爵位,一定会照顾好四弟和五弟,担起当家人的责任来,断不会让父亲失望的。”齐瑞信看着齐成,问道,“……你祖母那边……”
“祖母年纪大了。”齐成接了话就道,“只要您愿意,祖母不会反对您意见的。”
齐瑞信正要开口,忽然外面就听到了张姨娘有些慌张的声音:“国公爷,大爷,不好了,荣哥儿哭着要娘,不小心将大奶奶的棺材弄翻在了地上。”
“什么!”齐瑞信站起来,齐成也脸色一变,问道,“现在那边是谁在守着的?”
张姨娘就隔着门回道:“忠三奶奶和宵五奶奶!”齐成就紧紧的蹙了眉头,恨不得将儿子捂死,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个关口上,他不得不和齐瑞信道,“父亲,儿子过去看看。”
“我与你一同去。”齐瑞信负手出门,吩咐张姨娘,“这件事不要让老太君知道。”
张姨娘应是,齐瑞信和齐成就往灵堂而去,内院的灵堂来的较少,都是家中的女眷来祭拜,来往的客人则是在外院或是国公府外面搭的灵棚中吊唁,再入府中的,所以齐瑞信过去时,灵堂里只有丫头婆子守着,齐忠媳妇儿和齐宵媳妇儿脸色煞白害怕的站在一边。
一众人都手足无措。
“怎么回事!”齐成一进门就呵斥了荣哥儿,视线落在倾倒在一边的棺材上,因为没有大殓所以棺板的板只盖了一半,如今盖子掉在了地上,棺材也摇摇欲坠的架在高高的八仙桌上,“司哥儿,你说!”
司哥儿惶恐不安的看了眼父亲,摇着头,荣哥儿就哭着回道:“父亲,方才棺材里有动静,儿子以为是母亲醒了,所以就想上去看看。”他说着一顿,扯着齐成的衣袖,“父亲,求求您了,母亲还没有死,您把她放出来吧。”
“蠢货!”齐成怒不可遏,“她死没死大夫早就验过,此时怎么可能会再醒过来。”
荣哥儿簌簌的落着眼泪,委屈的道:“可刚刚明明里面有动静,母亲还哼哼了几句,说她死的冤枉。”话落,蓦地转头过来看着蓉卿,“对!我母亲说她说的死的冤枉,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母亲才死的。”说完,又是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
这一次明兰和明期早就有了准备,连忙将蓉卿护在了身后。
“妖女!”荣哥儿被司哥儿拉着,朝蓉卿啐了一口,“妖女,就是你害死我母亲的。”
上一次蓉卿没有说话,也没有辩驳,这一次她却是开口道:“荣哥儿,你年纪小婶婶不与你多辩,可将来你总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