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贱笑-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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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如果师傅真的不在身边,孟真立即有些惶恐起来。
三年前她从一场大梦中苏醒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师傅。彼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记不起任何事,也记不起任何人,师傅那时对她来说也只不过是陌生人,她竟吓得哭了。
其实当时孟修还不是她的师傅,待孟真脑中稍稍清明了些,他便同她告辞离去,若不是孟真一直哭一直哭,说不定也没了后来这三年的师徒一场。
回想当初,孟真也惊叹于自己的哭功,那眼泪又不是口水,怎么能说分泌出来就分泌出来呢?
约莫那时只是觉得心中难过,吃饭也难过,睡觉也难过,却又说不出为什么难过,于是便一直哭一直哭。也亏得她这泉涌般的泪水,孟修终是没有弃她而去。
再以后,两人便以师徒关系相处,闲游各处。
师傅虽然看不见,但拖油瓶却是她。她将师傅当做大神一般供着,一方面甘心做他的使唤丫头,另一方面,她在大神的笼罩下作威作福,反正天塌了有大神顶着。
可是师傅今日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孟真那敏感的小神经立即就脆弱了。
她不想被人丢下的。
这厢她正惆怅着,忽然听见又有敲门声响起。
莫不是,宋家的人又来了?
孟真侧耳听了听:敲门声不算大,不紧不慢的,不像是宋家那群彪形大汉。
等到孟真从房间中出来,孟修已经站在院子中了。他听力很好,已经听出来门外站的是柳四娘。听见孟真走过来,他说道:“是柳四娘,说两句话便将她打发走吧。”说完,转身回了屋中。
一听是柳四娘,孟真原本郁闷的心情变得更加不好。这柳四娘倒是心细得很,她和师傅不过昨晚才回来,她今天早上就找来了。可是人既然已经来了,也不能拒之门外。
孟真拖沓这步子,不情愿地开了门,扯开嘴角给了柳四娘一个皮笑肉不笑:“四娘,有事么?”
与孟真不同的是,柳四娘却是笑得十分明媚。只是她笑得太过了,孟真无端觉得她笑得有些心虚。“孟姑娘,孟先生在家吧,我有些事情想找孟先生。”
开门见山便要见师傅,惹得孟真十分不悦。“有什么事情,说给我听也是一样的,师傅很忙,没时间见闲杂人等。”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孟真也不想再同她装什么邻里和睦。
听见孟真这样说,柳四娘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挂不住,但仍是笑着,带了些恳求的语气,说道:“劳烦孟姑娘让我见见你师傅吧,有些话只听对他说,不能经由旁人的。”
“我可不是旁人!”孟真提高嗓门纠正她,然后上下打量起她来。
柳四娘今天穿了一身梅红,脸上的胭脂也浓了些,整个人显得十分娇媚。孟真不得不承认,柳四娘的确是个漂亮的女子。
“哦,我知道了!”孟真指着她叫道:“你该不是来找我师傅表白吧?”
一听这话,柳四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捏着帕子羞声道:“孟姑娘,别乱说,我的确是找你师傅有事,你快些让我见他好不好?”
“不好!”孟真果断拒绝她:“不管你今天是来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见我师傅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和师傅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你就算是现在表白也晚了,何况我师傅一点也不喜欢你哎呀,我说我师傅不喜欢你,你怎么还抡起拳头来了”
“孟姑娘,你执意要阻止,休怪我不客气了!”柳四娘突然变了脸色,竟举拳相向。
孟真才不怕她,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寡妇,能有多大的力气。
柳四娘的拳头打过来时,孟真一个侧身便避开。正想嘲讽她两句,谁知嘴还未张,迎面却是一阵凉风袭来——柳四娘手中竟多了一把剑!
话说这么长的剑她刚刚是藏在哪儿了?
孟真的第一反应是:完了这人不是柳四娘!
孟真的第二反应是:完了我这漂亮的小脸蛋儿!
孟真的第□□应是:完了师傅您快点来!
别看孟真有这么多的反应,其实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腰间突然受力,孟真被一股急速而来的大力向后拖去,随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只是她在这怀中呆了不过短短一瞬,便被移到那人身后。
“师傅!”孟真叫了一声,躲在他的身后,惊魂未定:“你看她是不是对你因爱生恨了?”
孟修将她向后推了一把:“去你房间里呆着,继续收拾东西。”
孟真赖着不愿走:“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在这里看看热闹不行么?”柳四娘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变身为手持利剑的悍女子,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怨气便可知,等会一定会有热闹可看。
听见孟真脚步未挪,孟修稍稍侧头,声音低沉:“你是选择回房间,还是选则留下来,我回房间?”
孟真立即吓到了:“别啊,师傅,我回房间,我马上回房间,您慢慢来”说着便撒脚丫跑了。
开什么玩笑,今天的柳四娘摆明不对劲儿,她还是顾及自身安全好些。
孟真跑进内堂的时候,稍稍停了片刻,恰巧有一句话飘进了她的耳朵里:“先生,三年期限已到,您该回去了。”是柳四娘的声音。
孟真竖着耳朵等待师傅的回答,却只听得他一声轻笑:“再偷听,将你耳朵割去。”
孟真捂着耳朵跑走了。
听到孟真跑远,确定她不会听到他的声音后,孟修方才安下心来。他心中已然明白柳四娘是谁的人,惊讶于她这半年竟隐藏得这么好,连他也瞒了过去。思及那人的心狠手辣,孟修多少有些愠怒:“她当初虽定下了三年的期限,但我却并未答应,为何要回去?”
柳四娘手中的剑并未落下,她一步步向孟修靠近,娇媚的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来:“我从半年前接到上面的指令,要我半年后将先生您带回去。先生是否遵循那三年期限并不关我的事,我的任务,便是将先生带回去!”
“就凭你?”孟修轻轻笑起来,眉宇间颇为轻蔑。
柳四娘亦是笑起来:“我既然敢表明身份,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可是先生”柳四娘的表情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先生也不希望孟姑娘知道先生的身份吧。孟姑娘天真烂漫,不知人心险恶,若是得知先生是这样的人,定然也会失望透顶,离开先生。先生听在下一句劝,既然斗不过,还是乖乖回去比较好。先生可不能只顾自己痛快,而忽略了孟姑娘的安危。”
“你威胁我?”孟修的笑愈来愈冷,负在身后的双手握紧:“你无须拿这丫头威胁我,若论起来,她的命是我救回来的,就算是我让她多活了三年,如今便是要让她将命还给我,也不是不可以的。我既然从那里出来,便没有回去的打算,你莫要再浪费口舌,劝我回去。”
柳四娘终于敛去了笑,不可思议于他的这番话:“先生嘴上说的冷酷无情,可纵然先生的确铁石心肠,对孟姑娘怕也硬不下这份心吧。”
孟修颔首:“自作聪明。”
屋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似乎是花瓶落地的声音。
孟修耳朵一动:那声音,分明是从孟真的房中传出来的。
他稍一分神,柳四娘立即持剑上来,冰凉的剑刃落在他的脖间。
柳四娘嗤笑道:“既然先生不顾孟姑娘的安危,那么如今她被宋家的人捉去,先生正好落得一人自在。”
孟修屈指弹开她的剑,转身便往屋中奔去。柳四娘端剑阻挠他,却被他一手箍住了脖子。孟修声音冷冽问她:“你做了什么?”
孟修的出手极快,柳四娘躲不开,挣不掉。她终于从孟修的微妙表情中寻出意思焦急不安来,遂取笑他:“没做什么,只不过宋家的人想将孟姑娘抓去,我乐意帮他们这个忙而已。”
“你胆子很大。”孟修的手越收越紧,尽管他面容冷静,却控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想要杀了面前这女人。
柳四娘渐渐呼吸不畅,她感觉到了孟修对她的杀意。
他果然还是担心孟真的安危。
柳四娘心中有些酸涩,她闭上眼睛,从腰间取出一只竹筒来,按下简易的机关。
一个嘹亮的声音响起,院子周围便突然冒出许多黑衣人来。
黑衣人只有一个目标,那便是孟修。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今天两更,给大家当福利!鼓掌
宋楚云:就你那点破存稿,你两更有什么企图?
作者:我我我没企图
宋楚云:你不说我关门放狗了啊?
作者:你放狗我也不说是因为想申榜所以搬点字数上来救命哇
☆、我喜欢宋公子
孟真觉得有点懵圈。
她是怎么从自己的房间来到这里的?
怎么来的呢?
好像她当时抱着一只十分名贵的花瓶在认真地思考到底要不要将这个也带走的时候,突然后脖颈一疼
她是被人掳到这里来的!
想到这里,孟真立即急得团团转起来:这里是哪里,这里是哪里,这里不会是
孟真跑到门旁,使劲晃着被锁紧了的门:“有人吗?有人在外面是不是,这里是哪里啊?”
没有人回答她,只听见一个声音:“我去告诉三公子,你先在这里好好守着。”
三公子?
孟真联想一下她最近的所作所为,再想一想这三公子,恍然明白,看来这里果然是宋家,宋楚云的地盘。
师傅啊,如今真的落入宋楚云的手里了,她还能活着出去吗?
孟真一边在心中悲戚,一边打量她所在的这间屋子。很明显,这里是一件柴房,刚刚她便是在那堆软柴中醒过来的。她觉得背上刺刺挠挠的,伸手一摸,摸出两根桔梗来。
孟真捏着两根桔梗欲哭无泪:看来她这日子是好不了了,师傅啊,您什么时候能赶来啊?
柴房的门很快被人打开,有两人守在门外,一人走了进来。孟真瞧着站在她面前这人,觉得有点熟悉。
这不就是那日在林家见过的,宋楚云的小狗腿子,叫什么杨小郎的。
他手中那根粗长的绳子是几个意思?
“走吧,跟我去见三公子!”杨小郎扬着下巴,十分高傲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之前在林家那般的狗腿模样。
孟真瞅着他手中的绳子移不开视线来,吞了吞口水,怯怯道:“怎么,见你家公子之前,还要将我抽一顿么?”
杨小郎奇怪地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自己手中的绳子,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哈哈笑道:“若是要抽你的话,我手中拿的该是鞭子了。公子说你是泥鳅,滑得很,要我将你绑了过去。”
听他这话,孟真心中稍稍松了口气,复又皱着眉头盯着那绳子:“可你这绳子也太粗了,不像是绑人用的,倒像是捆牛的。”
“啊呀!”杨小郎故作惊讶,眼中却竟是玩味:“这可不就是捆牛的,公子特意派人找来的。”说罢,立即笑得露牙不露眼。
孟真往门外那两个彪形大汉瞅了两眼,自知凭自己的能力,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师傅教导她,适当的示弱也是一种自保。“这位小哥,你看我这般老实,还用得着绑么?”孟真谄笑道:“您在前面带路便好,我一定乖乖在后面跟着,绝不逃跑!”
她眼睛眼睛眨巴眨巴,意思是你相信我吧相信我吧。
杨小郎狐疑地打量她,很显然并不相信她:“我还是捆着你比较放心。”遂向站在门外的那两人招手道:“你们两个进来把她捆了!”
那两人进来,结果杨小郎手中的绳子,向孟真走去。
孟真心中大骂杨小郎这狗腿子不知怜香惜玉,脸上却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兜了两包泪,一副怯怯的模样伸出了双臂:“既然这样,你们要绑便绑好了,反正我皮糙肉厚,也不怕这粗绳子勒得慌。”
果不其然,她从那两名壮汉眼中看到了不忍。
杨小郎咳嗽一声,转开视线不看她。
孟真还是被绑了起来,不过在她泪眼朦胧的攻势之下,那两人并未绑得厉害,只是将她双手捆了,身上随便绕了几圈而已。
孟真心中骂着你大爷,表面上还是给了两人几个感激的眼神。
话说她都拖了这般长的时间了,师傅早该来了。怎么这会儿她真的要被带去见宋楚云了,师傅怎的还没赶来?
莫不是,师傅出了什么事?
一阵不好的感觉袭来,孟真想起那异样的柳四娘,以及她说的那句,三年期限已到,要师傅回去。
师傅要回哪里去?
孟真心中一慌:师傅该不会走了吧?
别啊,就算要走也该将她救出去再走啊!
她心中登时又急又怕,竟真的要哭出来了。故而见到宋楚云时,宋楚云只说了个“你”字,孟真便哇得一声哭出来了。
这一嗓子给躺在床上上病残的宋楚云吓得,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我还没做什么呢,你哭的未免早了些吧。”
孟真不管他,她心中难过,自然要哭出来。
“你别以为你哭我就会放过你!”
孟真哭得更为大声,站着哭累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
“喂,你别哭了,你先别哭行不行?”孟真的哭声让他措手不及,原本想好还怎么整她的招儿全然被他抛在脑后。他围着孟真转了两圈,见她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头疼地指着杨小郎说:“你去找块布,将她嘴巴塞上,塞得紧一点,吵死了!”
杨小郎四处望了望,见门口站着两个丫鬟,便去讨了两块帕子来,蹲在孟真旁边往她嘴中塞。
孟真拼命摇头躲避着:不要那擦手的帕子,恶心死了!
宋楚云见状,又命那两个彪形大汉上前帮忙。
孟真被两个大汉摁着,动弹不得,杨小郎得了空便往她嘴中塞帕子。孟真给他塞得呜呜直叫,却在这时
“都给我住手!”忽来一声厉喝,让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孟真嘴中含着帕子,泪眼婆娑地望着来人:救星啊,您为什么不早来一刻,这恶心巴拉的帕子!
“娘,您怎么来了?”宋楚云一见来的是他娘,忙迎了上去。
宋夫人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我不来,由着你胡闹吗?”说着,便命身边的丫鬟将孟真嘴里的帕子撤了,面色不忍道:“她到底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