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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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止烨看着累坏了的如故,又感激又心疼,但父亲生死一线,他不敢离开父亲床边,至于父亲到底能不能治好,他不想问,也不必问,他知道容瑾一会儿尽全力,如果容瑾也救不了父亲,那么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容瑾开门出来,见云末静立在台阶下,平静地向他望来,略停了停,向他走来,从他手上接过已经睡得天昏地暗的如故。
道:“如果不想痛死,就不要强撑。”
锁心咒无休无止,时间越长,痛得也就越厉害,六个时辰,与如故一起的这六个时辰,那痛确实快到了他能忍受的极致,他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九灵的命,还悬在容瑾手中,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容瑾冷睨了云末一眼,转身走开。
无颜一收手中扇子,手握住云末的肩膀,“喂,凤儿,我来照顾就好。”
云末抱着如故不放,直接从无颜身边绕了过去,走向自己的房间。
无颜和如故有婚约关系,云末直接无视了他,让无颜很是恼火,但他见容瑾已经进了屋,正要关门,顾不上和云末抢人,飘身上前,抵住门,问道:“九灵怎么样了?”
他在救下九灵的时候,就知道九灵的伤有多重,九灵之所以不死,是因为他体内有噬血藤,可是刚才他看见容瑾从九灵体内取出噬血藤。
没有了噬血藤,九灵还能不能活命,他不能确认。
门‘哐’地一声合拢,容瑾连半个字也没留下。
无颜望着鼻尖前的门板,怔了。
容瑾的锁心咒,还得靠他来解,容瑾居然给他脸色看?
怒道:“不想解咒了?”
玉玄手臂搭上无颜的肩膀,“说不定,还真不想解。”
“为什么?”无颜怔了,“痛着很爽?”
“或许。”玉玄拍拍他的肩膀,当年容瑾做沙华是自愿的,他既然选择了做沙华,又怎么会在意锁心咒?
无颜怔了一会儿,扇子一敲掌心,锁心咒不解,他还少个情敌,挺好……
转身进了九灵房间。
这夜,云末什么也没做,紧抱着如故,一动没动。
而如故也在他怀里睡了一夜,连身都没翻一翻。
如故这一觉,睡了很久,直睡到饱,才睁开眼,眼前还是她熟悉的眼。
四目相对,他仍是无言。
经历了数万年,太多的问题想问,太多的话想说,可真到了嘴边,却发现不知该说什么。
如故抬手,手指轻拭过他的唇。
他僵住,任她手指轻轻划过,“你……”
如故压住他的唇,阻止他说下去,“我什么也没看见,过去的事,不记得的,仍不记得,我也不想再记起,这一世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云末笑笑,想当乌龟,不过横竖有他,她这时候选择当乌龟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我爹去到越国,情况怎么样?”
“你爹这辈子都活在男尊女卑的北朝,哪看得惯越国的女子为尊,这会儿怕是憋屈得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如故嘴角微扬,“他这把年龄在外头也打不动了,去我娘后宫清清小怪,也是不错。”
云末轻咳了一声,“越皇……没有后宫,王爷怕是没小怪可打。”
如故扬眉,“其实,这样也是不错。”
云末微微一笑。
凤真当年舍去一切,随靖王到了北朝,不管靖王是被迫也好,无奈也罢,终究是负了凤真,现在靖王被遣往越国,落尽了面子,凤真也算可以出出这半辈子憋着的恶气,而靖王虽然死要面子,寻死觅活,但他为凤真守了一辈子的身,又岂能不想见她,这样的结果,他们夫妻也算是得个善终。
这也算,他对凤真的一点回报。
下人在门口轻咳了一声,道:“云公子,九爷醒了,等郡主醒了,请郡主过去。”
“知道了。”云末应了一声。
如故这才想起,止烨和容瑾他们都在这里,而她却和云末同屋睡了一晚。
这样的情况,换成临安府的时候,是再常见不过的,但他们已经离开临安府,也就是说,和她之间已经解除了妻侍关系,这样处境就有些尴尬,忙从床上跳下来,飞奔屏风后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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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灵是灵兽,在云夕手上的时候,伤口长年暴露,血有一点流一点,连赤血蝶都化不出来,只不过身体有噬血藤吊命,才勉强活着。
昨天,在地牢,如故帮九灵把伤口缝合,虽然治不了他身上的伤,却让新生出来的血液不会流失,才重新化出赤血蝶。
后来又有容瑾彻底的治疗,恢复了正常的造血功能,虽然高烧不断,但新化出的赤血蝶却极好修复了他的伤,一夜过后,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人也就苏醒过来。
如故看见九灵的时候,他已经不肯再躺在床上,四平八稳地坐在床边,两眼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开门见山地问道:“姑娘想知道什么?”
九灵直接,如故也不绕圈子,看了眼站在身后的云末,问道:“云溟在哪儿?”
据说当年一战,云溟战死,但他沉尸地底,云夕把地皮都快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云溟的尸体。
云溟的尸体找不到,就不能说明他真的死的。
九灵沉默。
经历过那样惨厉的事情,他不相信凡人,即便是救他性命的如故。
人类迫害灵兽,如故知道他对自己不信任,“你有没有三生镯里的记忆?”
“怎么?”
“如果有,你应该知道三生镯里的影子。”
他和云溟的元魂靠着影子的生魂之气残存,当然知道影子。
但他在三生镯里的那缕魂,无知无觉,也不能思考,所谓的记忆,不过是偶尔有意识的时候,眼前隐约浮过的人像,直到他的魂魄归位,他才开始想那个地方是哪里,他为什么会在那里,而影子又是谁。
这些全是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由地看向静立在一旁的云末,影子虽然只是少年模样,但和云末,长得却是一模一样,不难猜出,他和影子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地方叫三生镯?”
“应该说是三生幽境,是容瑾用三生石做出来的三生空间。”
“那个人叫影子?”
如故点头,“准确说,他叫云末,影子是他的生魂。那脉生魂已经支撑不了太久,如果不能在他散去之前带他出来,他会化在三生镯里,云末也会就此化在八荒之中,不会再有来世。”
影子一直在三生幽境里,这些年来,没有与外界触,心思纯洁如水,但三生境外的他,是不是还能像三生境中的影子那样善良,九灵不能确定。
“让他离开三生境和云溟有什么关系?”
“他如果完不成宿愿,是不会离开三生幽境的。”如故自从看见影子守护着的两个元魂,就感觉到,反魂丹不是为他自己炼的,而是为了云溟,但如果救不出九灵和云溟,他也不会离开三生幽境。
现在九灵已经救了出来,剩下的就只有云溟。
“他的宿愿是什么?”
如故摇头,“我没有机会问他,不过他守着两个元魂,一个是你,一个是魔君云溟,而云溟是他的父亲,我想,他的宿愿,便是云溟。”
云末说过,他的族人在炼狱中受苦。
他借了云溟之子的身份转世,也就担了云溟的责任。
要想他彻底解脱,只能有一个办法,找到云溟。
“你找云溟,为什么要问我?”
“当年云溟身边有一个灵兽,与他不离不弃,九灵,那就是你吧?”
九灵再次沉默。
“我知道你不相信人类,但能救云溟的,只有我。云末和雕这镯子的人都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我不能让他们死在我之前。九灵,我需要你的帮助。”
三生镯自从戴上她的手腕,就与她魂脉相生,只有她可以从镯中取出云溟的元魂。
容瑾心里一震,她说,他是她生合中非常重要的人,她不能让他死在她之前。
一直以为,自己在她心目中,什么也不是,原来他错了。
转头向云末看去,云末眸子沉得没有一点光亮。
真是天意弄人。
他是她命魂选中的良人,可是却在她出生的时候,与她错身而过,阴差阳错,她到了云末身边,云末终日在生死的边缘浴血苦战,把她死死护着,一点点把她养大,最后却落到被她忘得一干二净的地步。
被毁了一生的他,和倾其一生的云末,谁能没有怨恨?
他恨云末占去本该是他的位置,而云末又何尝不恨他?
论不出是谁对谁错,不过是天意弄人。
云末不信天,偏要逆天而行,他又何尝信过天?又何尝不是一直在逆天而行。
最后,他们却要站在一起,同心同心协力,可笑,可悲,又可气,却又无可奈何。
九灵重看向云末,他出事的时候,云末还很小,现在的云末早不是那个玉雕出来一般的小人儿,眉眼神情和云溟无一不像。
他相信云溟,却信不过婉茹,也因此不能信任有婉茹和云溟的儿子。
云末知道九灵对他的母亲存有心结,才没有主动表明和云溟的关系。
九灵见云末没有任何想为自己和母亲辩护的意思,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视线重新落在如故手腕上的镯子上,盯着镯子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其实你也算不上是人类。”
如故是曼珠转世,确实不是凡胎。
九灵深看了如故一眼,道:“去麻婆村。”
众人同时一怔,面面相觑。
这些年,他们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长清把他们都放在麻婆村那穷到鸟不生蛋的地方,难道那里会是云溟的埋骨之地?
东临表面上看,并没有被鬼殿控制,实际上鬼殿的人已经深入东临各个角落,只等云夕一声令下,就可以结成强大的网,把整个东临包裹在他们势力范围之内。
九灵被救,已经惊动鬼殿,他们只要离开水族,一举一动,都会落入鬼殿的眼中。
要避开鬼殿的耳目,人不知鬼不觉得离开东临,只有一条路——海底。
如故乘坐过云末的建造的怪船,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那种怪船。
云末不等众人问话,道:“给我两天时间。”他只需要两天,就能把存放在东临水族的怪船组装起来。
众人暗松了口气。
云末向九灵行了一礼,转身离开,路过门口,睨了眼懒洋洋靠在门框上玩扇子的无颜,道:“东临局势紧张,宁王还是留在东临玩玩夺位的游戏,不必和我们同行了。”
无颜不屑地‘哧’了一声。
云末和如故虽然儿时拜过堂,但根本没有得到两边爹娘的认可,名不正言不顺,而他和如故的婚事却是凤真亲口订下的。
抛开他和云末斗了这许多年,就凭着他和如故的这关系,云末也视他如眼中钉,肉中针。
但能成为云末的肉中针,偏偏是让他最得意,但快活的事。
扇子轻压云末的肩膀,“我好歹也是在麻婆村长大,听说最近青岗山最近变化很大,我怎么也得回去看看。”
至于夺位什么的,他没兴趣。
云末鄙视地拍开肩膀上的扇子,话都懒得说,径直走了。
无颜扇子轻敲手掌,看向如故,眨了眨左眼,“我们凤儿要去,本王怎么能不陪着,是不?”
九灵听了无颜的话,看了儿子一眼,视线落在如故额角的赤血蝶位。
灵兽是极专一的,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止烨在如故身上种下赤血蝶,说明她是他认定的女人。
可是,从三生镯可以看得出来,如故和容瑾还有云末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现在听无颜的口气,和如故也是暧昧不清。
不由得浓眉慢慢锁紧。
如故知道无颜为了给云末添堵,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这时胡说八道,也纯粹是让云末不舒服。
止烨和玉玄他们见怪不怪,早已经习经为常,但九灵并不知情,听了这话,自然会想去别处。
从九灵质疑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经误会了什么。
如故真怕在这节骨眼上生出什么变故,恨不得把无颜这不怕死的妖孽有多远踹多远。
给止烨悄悄递了眼色,示意他找机会向九灵解释一下,转身拽了洋洋得意的无颜出去。
无颜任如故拽着,回头笑嘻嘻地对九灵道:“九灵叔叔,你好好休息,我和凤儿说说话,晚些再来看你。”
九灵眼里的迷惑更深。
如故恨得咬牙,狠狠地踹了无颜一脚。
无颜痛得哎哟一声,被如故拽得一个踉跄出门去了。
如故拖着无颜,快步走到小花院一角,才狠狠地摔开他的手,“你疯了不成?”
“哪有?”无颜扇子轻抬如故下巴,“我觉得我们家凤儿比以前更漂亮了,看得我有些情不自禁,不如我们早些圆房算了。”他虽然随口说笑,但话一出口,却想到之前的情动,心里不由地一漾,这话也就半真半假了。
如故本想训他几句,让他以后安份些,别尽瞎捣乱,听了这话,直接气得暴走,让他老实,还不如去让头猪学礼法。
无颜半眯着桃花眼,看着如故走开的背影,手中扇子‘啪’地一声抖开。
如果能把如故娶过门,云末的脸,一定非常好看。
人影一影,一个倾国倾城的脸挡住他的视线,无颜不悦地收回视线,“你就不能挑挑时机?”
“人都走了,还要挑什么时机?”玉玄脸黑如锅底,“有个叫尔颜的人要见你。”
无颜眉心微蹙,“来得可真快。”
尔颜去过北朝,对他的身份早晚会怀疑,而且知道他来了东临,一定会凭着他和玉玄的关系,找来水族。
“你见是不见?”
“见。”
大厅。
尔颜在无颜迈进门槛的时候,就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无颜。
那眉那眼,明明和儿时隐约有些相似,但他现在的容颜实在太美,美得让他竟没想到无颜会是他的幼弟。
无颜瞟了尔颜一眼,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半杯,才斜眼看向尔颜,“找我有事?”
尔颜一直在找到无颜,当真这时找了许久的人就在面前,反而不知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想请容瑾给四娘治病。”
他口中的四娘是无颜的母亲,鲛人公主。
无颜沉默。
“昨晚四娘醒了,如果容瑾肯治,未必不能治。”
“她死了,东临皇才会发狂,朝中支持他的老人,也会从此倒向你,扶你上位,对你更加有利,你为什么要治?”
“四娘对我有恩。”
“皇家的恩情狗屁不是。”无颜嘴角浮上一味玩味的讥诮笑意。
“我在皇家长大,如果说没有坐上那位置的想法,你肯定不信。”尔颜轻抿了唇,不过,皇家为了夺权,不择手段,恩情确实太无足轻重,但那是别人,不是他尔颜。
无颜不置而否地笑笑。
尔颜接着道:“我确实想当皇帝,而且我能当个好皇帝,就算四弟想要那位置,我也不会轻易相让,但我要凭着自己的实力做上皇帝,而不是淌着父皇的鲜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