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2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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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推开扇子,自己给自己堪茶,慢慢地喝了一口,“这是你抬身价的伎俩?”
“我的身价还需要抬?凤儿,不带这么贬人的。”无颜从如故唇边拿下茶杯,把剩下的茶慢慢喝掉。
如故夺过他手中茶杯,“我们可没亲密到这程度。”
无颜身子一歪,倒上身边的香妃榻,“既然这样,我们没什么好谈。”
如故暗骂,就知道这妖孽没这么好说话,立刻换上一脸的笑,飞扑到榻边,道:“人家两口子调情,女方说没亲密到这程度,难道男方不该说,我怎么觉得我们已经很亲密了?”
无颜眼里笑意越加妩媚,柔得能把人化掉,手中扇子轻划如故如同剥皮鸡蛋的脸蛋,“虚情假意,不过,本王喜欢。”
如故扁嘴,一个个精得像狐狸。
轻咳了一声,“其实我是来向你讨笔债的。”
“讨债?”无颜媚眼里闪过一抹意外。
“当年,你和止烨带着柳儿离开麻婆村,你们没有路费,我把那颗珠子给你了。”
“然后呢?”
“你知道,那珠子对我而言,是很珍贵的,是无价之宝。俗语有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我把无价之宝都给你了,难道你不该好好地回报我?”
无颜凝视着她的眼睛,眼里慢慢攒出个似笑非笑,手指把如故的脸蛋捏起一撮肉,“凤儿,你一向脸皮厚,又无耻,不过一晚,这脸皮可真厚得无人能比了。”
如故手撑在他枕边,笑嘻嘻地道:“你心里是不是在说,如果没有你,我早就被云夕把魂给勾去了?救命之恩,我还没报,却还好意思说向你施恩的事?”
无颜眼里的笑不容人察觉地一凝,随即重新化开,比方才更加荡人心魂,“凤儿,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为夫听不懂的话。”
“无颜,你为什么会天玄之音?”
她六岁那年,被云夕施展媚魅之术,是天玄之音叫醒她。
而当时,老妪和止烨出山找到马车,只剩下无颜和柳儿,而守护着她的只能是无颜。
唤醒她的人,除了无颜,不可能是别人。
只有拥有天籁之音的鲛人,才能唱出天玄之音。
而无颜有一把无人能及的金嗓子。
这不会是巧合。
无颜笑看着她,神色不变,“真是有趣的故事。”
如故深吸了口气,不再说下去。
他能和云末斗这么多年,他不想说的事,不是她几句话,就能暴露自己的。
如故不指望能得到答案,却感觉到他不信任她。
话说回来,鲛人被人类捕杀残害,几乎灭绝。
现在虽然已经不允许公然捕杀鲛人,但人类对鲛人的残害仍在继续,他凭什么来相信她这样一个人类?
“我说这些,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我想说,我一辈子都会记住那份恩情。”
无颜散漫一笑,人类的感恩?
那是最让人恶心的玩意。
人类一边享受着鲛人给他们带来的财富,一边谋算着怎么捕杀他们,得到更多的利益。
当年,长清把他送到麻婆村,找了寡居的老头收养他。
刚开始,老头对他还算不错。
他曾错以为,真的得到了关爱,家人的温暖。
可是,有一次,他想起还在受苦的母亲,忍不住掉了泪,泪水变成珍珠,被老头发现。
老头就让他哭,不哭就打他,饿他,甚至拿竹签穿进他的手指脚趾,他想出各种残忍的办法折磨他。
如果不是止烨,他不知道已经死去多少次。
好在老头害怕他的秘密被别人知道,把他抢走,所以守口如瓶。
后来,他找到机会杀死老头,这个秘密也没被另外的人发现,随着老头的死,封存地下。
麻婆村没了,他和止烨只能离开,否则的话,一定会落到国师手中。
遇见老妪和垂死的如故,并不是意外。
是他们藏在暗处看见了一个人回村找小郎的如故。
他们本来想带着她一起离开,但她满村子乱走找小郎,被毒疫浸入心肺,没有几天可活。
这时老妪也回来了,找到病入膏肓的如故。
他和止烨不忍心丢下这一老一小,才现了身。
他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被他们欺负得要死的小女孩,自己病得要死,却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送给他们换钱做盘缠。
那一刹那间,他竟有了许久不曾有过的感动。
正因为那点感动,在发现她被人施用媚魅这术的时候,冒着被人发现鲛人身份的危险,用了天玄之音。
老妪把鱼珠送进了当铺,他离开青岗山以后,偷偷去了当铺,想用自己珠子换回那颗鱼珠,却有人早一步买去。
他想,那个人应该是止烨,只是止烨对这件事半字不提。
相交多年,止烨不提,他又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意。
止烨猜到他会去赎鱼珠,而他能拿得出来的,只有鲛人的泪珠。
他的泪珠一旦拿出来,就可能被贪婪的人盯上,那么他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止烨抢先赎下鱼珠。
止烨为了赎鱼珠,动用了柳儿的娘留给柳儿的一块玉佩。
柳儿的那块玉佩,无颜早就找了回来,但为了那块玉佩,他还了柳儿整整九年的债。
往事在无颜脑海里慢慢浮过,他忽地一笑,抖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轻扇了几下,“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和我母亲签下契议,他们想要的是什么?”
无颜‘啪’地一下收了扇子,翻身而起,眼里没了平时的媚意,淡道:“凤儿,这桩买卖,你付不起酬金。”
“是我付不起,还是你不接这桩买卖?”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在我看来,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我不想接,还是你付不起,这桩买卖都只有一个结果……做不成,所以没有任何区别。”
“晚些我还有一场戏,如果没别的事,我不陪了。”无颜不等如故再问话,走向门口。
这样的结果在如故意料之中,但被完全地拒绝,仍有些失望。
无颜走到门口,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眼仍依在榻边的少女。
她无赖也好,不要脸也罢,但向来倔强,不肯服软。
而这时,她眼里竟是一抹想藏,却藏不住的失落。
不知为什么,自认心如铁石的他,竟有一丝心软,就如同当年,看着小小的她垂死的模样,心里莫名的心酸。
仿佛看见儿时的她,她和他一样,没有一件好衣服,但脸上总干干净净,粉粉白白,像雪堆出来的一样,不过她最可爱的样子,却是被他们欺负得气红脸的时候,瞪着一双乌黑的溜圆的眼睛,像一只模样娇憨,却露出嫩爪子装凶的小兽。
他极喜欢看她那样模样,那样子,让他觉得她像他和止烨的同类。
为了看她的那个样子,不时去欺负她一下。
不管他们再怎么欺负她,她不管再怎么气得脸红,都不会哭。
但找不到哥哥的时候,却会哭得一塌糊涂。
他那时觉得她很没用,哭又把人哭不回来,但看着她哭,又有些于心不忍,于是雕了一个人鱼娃娃给她。
她平时明明恼他欺负她,但拿着人鱼娃娃,却没丢掉,而是小心地收起来。
真是个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厚脸皮家伙。
“凤儿!”
如故心脏骤然一紧,难道他改变主意了?
眼里的失落一扫而空,猛地抬头向他望去。
“有些迷要自己去解,答案在你手上。”无颜说完,揭帘子出了雅间。
答案在手上?
如故抬起双手。
她手掌雪白,指纹简单清晰,却实在看不出能有什么答案。
叹了口气,垂下头,视线无意识地扫过手腕上碧绿的三生镯。
难道,他说的答案是在这镯子上?
修萝说过,三生镯是沙华所雕。
但她直觉,影子不是沙华。
可是沙华雕的镯子里,怎么会有别人的魂魄?
难道答案是这里?
肉丸子说过,要想了解影子,只有靠三生石。
或许找齐三生石,就能得到答案。
她今天来找无颜,虽然没有达到前来的目的,却同样有了目标。
今后的路,炼丹,找三生石。
就像前世的愿望一样,找齐三生石,知前生后死,虐死该虐死的家伙。
有了目标,如故心境赫然开郎,也不急着回去,去了座的佛堂,要了清静间小院,听佛音炼丹,心情是难得的轻松。
三顺来说,素锦回门,老太太让她回府。
素锦嫁人回门,身为‘妹妹’的如故确实应该在场。
她虽然不耐烦应付那些人,但素锦嫁的是萧宸,又是她促成的婚事,良妃对这事本就耿耿于怀,如果素锦回门,而她不理不睬,难免更招人恨。
如故不介意拉仇恨,但父亲还要是朝里混,她不能完全不考虑父亲的处境。
让人备了马车,前往靖王府。
路上听一梅说,素锦这次回了门,就得随萧宸去贫州。
萧宸因为如故被发配去贫州,他身为皇子,又有良妃的娘家撑着,贫州的官员不敢当真让他喂牛,但绝不可能有京城的好日子。
萧宸因为如故被贬,良妃求情不合适,便暗中送今天给靖王,只要靖王向北皇开口。
凤家的人不再追究萧宸刺杀如故的事了,北皇定会照顾靖王的爱女之心,免了发配萧宸去贫州。
哪知靖王竟毫无反应,完全没有去向北皇求情的意思。
眼见离萧宸前往贫州的日子要到了,良妃又急又气,招素锦进宫,让她借这次回门的机会,无论如何要搞定靖王,让靖王去向北皇求情。
素锦嫁萧宸这个废人,还在新婚之夜挨了打,早窝了一肚子火,哪里还肯跟萧宸去贫州。
回了镇南府,直接哭倒在老太太怀里。
老太太向来宠素锦,为素锦的事找靖王闹过,但靖王任她怎么骂,只淡淡地说了句,“皇命难违。”
老太太再是气愤,也不能强迫儿子冲撞皇上,只好作罢。
现在听素锦哭诉,说她嫁萧宸是如故所为,这气就大了,只恨不得一拐杖把如故砸死。
素锦已经嫁了萧宸,就算要离和,也得等过两年。
现在要做的是先保住素锦,不随萧宸前往贫州。
如故回到靖王府的时候,素锦正陪着老太太和靖王妃喝茶。
见她进门,三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得不是一般二般。
一看三人的脸色,如故就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
素锦是靖王妃和凤国梁偷情所生,靖王再好的气量,也不可能容得下。
所以,素锦随萧宸远离京城,前往贫州正合他的心意。
别说他不可能向北皇求情,让素锦留下,就算北皇有意留下萧宸和素锦,他也会想办法断了北皇的这条心思。
如故虽然不喜欢皇家的勾心斗角,但凤瑶对越国皇位虎视眈眈,和母亲一战是早晚的事。
凤瑶上位,就是她和母亲的死期。
而逐走素锦,等于断去凤瑶的一条手臂。
就是冲着这点,如故也不能让素锦继续留在府中。
装作看不懂脸色,见过礼就在她该在的位置上坐下。
老太太耐心地等丫头上茶退下,才压着火气开口,“你们父亲膝下无子,如果不是最近府里来了个怜心,也就你们姐妹二人。往后你们二人,要相互照顾着过。”
怀柔政策,如故暗暗冷笑。
老太太虽然没指望一句话就让如故遵从她的心意,但见她全无反应,心头仍是鬼火乱窜。
“如故,你平时胡闹也就算了,这次真做的过了。”
如故装作迷惑,“老太太指的什么?”
如故既然能让北皇赐婚,说明她有拿捏北皇的办法,老太太也不敢太过强硬,忍着气,道:“你姐姐的婚事。”
“姐姐是皇上赐婚,和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挑唆皇上,皇上怎么可能赐婚?”
“如故在老太太眼里,不是扶不上墙,可以任人揉捏的烂泥巴吗?什么时候有了可以左右皇上的本事了?”
北皇赐婚确实是和她做下的交易,但那是地下交易,就算你能猜到,也不能有证据,而且还不能公然说。
说皇帝被她如故要挟,不是找死?
老太太噎住,气得浑身发抖,她相信素锦,这桩婚事是如故捣鬼,但那些话确实不能说。
现在如故来个死活不认账,她拿如故还真没办法。
“锦儿嫁了也就算了,但她年纪还小,怎么能去贫州那样的地方?”
“贫州怎么了?”
“贫州年年天旱,庄稼都种不出几根,一年倒有三季靠朝廷救济过活,每年饿死路边的人不知道多少,那地方怎么住得人?”
“贫州虽穷,但萧宸好歹还是个皇子,发配贫州俸禄虽然有所减少,但也不是没有,不过吃用上简朴一点罢了,还不至于挨饿。”
“不至于挨饿?”老太太终于怒了,“你锦衣华服,餐餐大鱼大肉,难道要你姐姐过那种粗茶淡饭的日子?”
“粗茶淡饭?”如故笑了,“能有粗茶淡饭,吃饱肚子,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如故,你别太过分了。”靖王妃沉不住起了,铁青着脸站了起来。
“这就过分了?”如故冷笑,“当初老太太和二娘把我丢进青岗山,我们老老小小三人,三天喝不上一口米糊糊的日子,那又是什么?”
靖王妃连忙喝止,“当初你身体太弱,不好养活,才送你进山,而且我每年派人给你们送钱送东西,即便你们在山里,也不会过得差过府里。老太太怕你没人照顾,还特意给你招了夫郎给你做伴,如故,做人要有良心。”
“我有没有胡说,二娘心知肚明。老妪年迈,进了山,连带着气,被山中湿气一浸,就病倒了。只得五岁的小丈夫背着两个月大的我,在山里砍柴渡日。我们穷得连把柴刀都没有钱买,他只有用手一根树枝一树枝的扳断。手上的水泡破了起起了破,四大綑树枝还换不到一小撮米,一家老小就望着那几颗米煮出来的汤水渡日,那日子已经不是用挨饿来形容了。”
如故不给老太太和靖王妃说话的机会,接着道:“老太太确实是给我招了夫郎,但招夫郎的目的何在?是因为二娘请人来给我看相,说我要克死我最亲近的人,老太太怕我克死我爹,所以给我招个夫郎,让我克死他。”
老太太的脸色一变。
“只怕,你们想的,不仅是要我克死我的小夫郎,而是希望连我一起饿死在那山里,一了百了。”如故眼里一片冰冷,“素锦不过是去贫州,吃用比府里差些,就叫喊着我没有良心,那么当年老太太和二娘做下那些恶毒事的时候,良心又去了哪里?老太太整天吃斋念佛,难道认为你吃的这些斋念的这些佛,抵得过你造的那些孽?”
老太太脸上红红白白,“你不要造谣生事,你离开的时候,你二娘就为你备了大笔的金银,而且每年都会往山里运送物资。”
“老太太非要说给我送了钱财物资,那么请老太太说说,那些年,派了谁进山?”
老太太语塞,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