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不如种妖孽-第1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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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在这里,让如故脱了视线,她回去交不了差。
微皱了眉,犹豫着没有立刻答复。
有人轻敲了敲门,不等里面答应就推门进来,是之前接侍如故的青娘。
青娘看了榻上相拥的人儿一眼,就垂下眼避开,“我们家小姐马上就来,郡主请到里间稍等。”
如故暗松了口气,忙滑下窄榻,脚下一软,好在云末及时接住,才没坐倒地上。
云末抱起如故步入旁边相连的里间。
接着又有一个人进来,个子极高,相貌极美,淡睨了屏风一眼,就进了屋。
贵妇人认得,这位就是陆家庄的大小姐。
贵妇人虽然监视如故,却不能表现出来,更不能限制如故的行动,自然不能阻止如故行动,当然,她也不可能跟着如故进屋。
里间与这大屋只有珠帘相隔,大屋中间隔着屏风,再加一屋珠帘,连人影都见不着了,但如果耳力够好,倒可以勉强能听见屋里的一些动静。
而且,他们的人曾侦察过陆家庄,知道这间大屋左右耳房并没有另外的出口。
那么陆家小姐来了,想必是和如故以及那位小生玩一龙戏二凤的游戏。
如果这样的话,她也就可以安心地随着面前的这位可人儿去里间快活。
只需时时关注着对面屋声响动静就好。
至于等如故离开,跟踪如故的事,也就不是她的任务了。
如故进屋,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等着,而帘子一抛,又进来一位美人,看穿着打扮和玉玄去见她时大同小异。
迷惑地看向云末。
云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就是陆家小姐。”
如故微微一怵,这就是极女人的相好?
陆小姐只是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就坐到桌边,朝那两递了个眼色,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着。
那两人就上了里间软榻,落下帐帘,很快里头传出儿童不易的各种声响。
如故愕住。
云末没再做任何解释,把如故放到屋里的屏风后,屏风后放着如故之前换下来的衣裳。
如故等了一会儿,见云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沉了脸,狠狠地向他瞪去。
他才笑了一笑,背转身去,在墙上的壁画面上不知怎么按了几下,脚下无声地滑开一道暗门,里面是一条通到地下的阶梯。
如故立刻明白过来,外面三人是碍眼法,让监视她的人以为,她在这里头鬼混,实际上已经从地道里离开。
想明白了这点,如故更恨得咬牙,早些这样不就行了,何必那样没下限地折腾她一回?
如故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不用等云末招呼,自己先钻进地道。
云末安静地跟在她身后,俨然一个翩翩君子,如果不是如故深知这个人恶劣,真会以为刚才大屋里的事只是一个幻觉。
地道两边墙上,十步就点着一盏油灯,令地道里光影卓卓,不至于黑不见路。
如故等台阶走完,确认上面已经听不见这地下声音,猛地站住脚,转身狠狠地瞪向身后温文俊雅的男子,“你是故意的,是吧?”
既然只是演场戏,何必非要她受那场难堪?
油灯昏暗的光亮投在云末侧脸上,忽明忽暗,在他俊美的脸庞上镀上一屋薄薄的金光。
朦朦胧胧似幻似真,如同他的人一样,让人看不真切。
云末平静地迎视向她含怒的眼,漆黑的眸子半隐在阴影里,越加莫测,“如故,你真认为如果不那样,那人会信?”
那个妇人监视如故,如故又何尝不在监视她?
凭着如故多年的经验,当然感觉得到,那个妇人不是好骗的。
推油在这里是新鲜玩意,可是妇人很快就能适应,而且享受其中妙处,可见本是精通男女之道的。
那人直到如故到了极致,才放松了警惕。
如果,她整个过程都是货真价实的表现,妇人一定会看出蹊跷。
就算后面换了人来,真枪实弹地上,她也不会再相信。
如故骂娘的话哽在喉咙里,但想到刚才,她欲生欲死,而把她折腾得罪魁祸首却一脸正经,囧得无地自容。
但如故隐隐觉得,他这么做,并不是单纯地迷惑对方。
而是故意这样做。
如故脸上红了黑,黑了红,突然拽了云末回走,“回去重来过。”
“什么?”云末轻挑了眉稍,有些意外。
“这次,你躺着,我来。”她板脸小脸,然后悔,刚才怎么就没想到把他扒光了,由她来侍弄他,让他来受那个窘?
云末低笑了一声,“如故,我们是夫妻,刚才地方虽然不好,但勉强也算是我们夫妻间的闺房之乐。”
“鬼的夫妻,鬼的闺房……”如故的话想也没想地出了口,才发现他说的是什么,拽着他快走的步子,蓦地停下。
他说……
他们是夫妻?
“如故,我们拜过天地,成过亲,我是你的丈夫,你我之间的夫妻之事,天经地义。”
如故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当了机,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启动。
转过身,好笑地向他看去,“你是我的丈夫,那玉玄,小开,止烨,容瑾他们算什么?”
云末的唇微微一抿,“走吧,时间不多。”
如故嘴角浮上一抹讥诮冷笑,“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哦?”
“分居两年,而对方毫无消息,可以无条件离婚。我独自生活了十几年,没有你半点消息,我可以要求离婚。”
云末沉默,心底隐隐地痛。
“那个世界的人无论是生活,法度,还是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和这里都完全不同。云末,你不再是我以前的小郎,而我也不再是当年如故。”如故平静地像是在叙述一件事情,“小郎,你不再是我的丈夫。”
云末凝视着她的眼,半晌,轻道:“这样也好。”
一抹裂痛在如故心底划过。
她说这些话,是想告诉她,她不是可以任他随便玩弄的,哪怕是他们有儿时的情分也不可以。
如果他们儿时的情分变成折磨她的刑具,她会毫不犹豫地丢掉。
结果,他就真的顺着她的口风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他们……
不再是夫妻。
他不再是她的小夫郎,而她也不再是他的小妻子。
儿时的情分就此结束。
他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如故心里告诉自己,你做的对,做的很好。
你和他拜天地时,只是个两个月大,什么也不知道的婴儿。
而老太太让他娶你,是为了让他代替父亲被她克死,他不过是为了个暂时的容身之处,才冒着被克死的险,和一个只知道吃喝拉撒的婴儿拜天地。
那样的婚姻,别说他,就连被他抚养到六岁的她,都觉得牵强。
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一辈子背负着这样荒谬的婚姻?
如故理智地知道,这样结束那荒谬的婚姻,无论是她,还是他,都没有错。
但她心里就是像被什么堵住,一阵一阵的闷痛,不管怎么痛,却只能死死地捂在心口里。
或许,他们之间没有爱过,有的只有是儿时相依为命的情义,以及那抹不该有的执念。
她为了找回过去的记忆,得到的却是残忍的伤害,伤害过后,心里的伤痕还没有愈合的时候,就沦为陌路。
这样的结果与她期望天地之别。
无法承受的落差和失落感压得她透不过气。
如故深吸了口气,强忍下上涌的泪意,笑了一笑,毅然转身,向前走去。
他不再是她的夫,但日子还要过下去。
她还有其他的事需要去做。
云末望着前面单薄得像是一阵风都能吹走的小小身子,明明柔弱得象一朵夜风的轻颤的小花,却好强地把背挺得直直的,再坚起一身的刺,来试图保护着她脆弱的心灵。
他想象不出,她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渡过的那十几年,但他知道现在的她,不再是儿时只会腻在他怀里寻求保护的小女孩。
这是他所希望的,在这弱肉强食的社会,软弱只会成为他人嘴边的食物。
但看着这样的她,心里却止不住地痛。
他偏头自嘲一笑,心里浮上一个声音:“云末,这世上的任何人都不需你的怜惜,包括如故……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四周静得只有灯芯偶尔炸开的‘嗤嗤’声,让这清冷的地道越加显得萧凉。
如果不是如故知道到了地道尽头,就能看见止烨,真会以为自己走的黄泉路。
出了地道,如故看着头顶水晶屏外的游鱼,才发现,他们竟在水底,难怪对方的人能耐大到可以控制整个晋宁的蝶心兰,却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他们。
虽然在水底,仍修建得如一个小型的四合院,中间天庭中也种了些花花草草。
云末向其中一间屋子望了望,“我还有点事要做,就不陪你进去了。”
如故从他眼神中知道,止烨或者容瑾就在那间屋子里,轻点了点头,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那间屋子。
房门虚掩着,如故轻轻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轻轻地推门进去,发现一个相貌算不上特别漂亮,却十二分温柔韵味的姑娘呆坐在一张小床边。
那份温柔足以弥补她相貌上的不足,是让任何男人看着都会不忍心拒绝,想娶回家,小心呵护着的女人。
她眼里噙着泪,痴痴地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俊朗少年,没听见如故敲门的声音,甚至连如故进屋都没察觉。
如故立刻想到了一个人——柳儿姑娘。
云末和玉玄他们明知道她的性命和他们是绑在一起的。
她还费尽了心思,才能来到这里见止烨一面,而这位柳儿姑娘却能一直跟着他们直接来到这里。
他们对这位柳儿姑娘的信任可想而之。
从而可以想到,柳儿和止烨的关系亲密到了什么程度。
止烨能有这样一个红颜知己,如故该为他高兴,但不知道为什么,如故对这位看似柔弱得如温室中花朵的姑娘,再想到止烨想方设法弄钱给她买药治病,眉心却微微一蹙。
或许这样病弱无助的姑娘更让男人心痛,但如故对安于成为别人拖累的女人就是喜欢不起来。
在她看来,你爱一个人,就该自强,让对方快活,而不是整天只是楚楚可怜地坐在那里,看着对方为她奔波劳累。
如故咳了一声。
柳儿吓得小脸一白,飞快站起,看见身后如故,神色滞了一下,也许是没想到如故会被带来这里。
如故只淡睨了她一眼,快步走到床边,见止烨昏迷中不住微微哆嗦,平时艳红的唇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额头滚烫,显然发烧怕冷,眉头不由地一皱。
转头淡淡地看向柳儿,“他在发烧,身上发冷,怎么才给他盖这点?”止烨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丝被。
“容公子说,他心脉很弱,不能承受太重的重量,所以不敢给他加被子。”柳儿难过得直想掉眼泪,“可是他好像很冷。”
废话,不冷才怪,如故有些心烦,都说久病成医,从止烨整天给柳儿弄钱买药来看,这个柳儿也该是个久病的人,难道这么常见的病状也不能处理?
“容瑾呢?”
“昨夜就出去找药了,还没有回来。”
如故轻抿了唇,看向四周,发现旁边药架上放着一个酒瓶,随手拿起,闻了闻,是一壶烈酒,倒了点在掌心里就着灯光细看,酒里没有任何药物成分。
“容瑾有没有说过另外还有什么避忌?也就是说,有没有什么东西不能碰?”
“这倒没有。”
如故不再理她,走到床边,把止烨身上薄被揭开一些,去解他身上中衣系带。
柳儿对如故的举动有些惊讶,想出言阻止,却又不敢,急得活像受了欺负的小媳妇。
如故解开止烨腰间系带,没有马上把衣服掀开,回头看向柳儿,“你要在这里看着?”
柳儿不但不离开,反而上前一步,“郡主要做什么,让柳儿来做就好。”
如故面无表情,“他是我府上的人,有些事,让外人来,不合适,还是我自己来的好。”
柳儿的脸瞬间白了,唇哆嗦了一下,大眼里慢慢涌上泪,像受了莫大的委屈。
如故心情本来就不好,不耐烦跟她浪费时间,“还有问题吗?”
柳儿轻摇了摇头,向她行了一礼,不舍得地看了止烨一眼,退了出去。
如故不再耽搁,倒了些酒在掌心搓热,揭开止烨身上中衣,往他身上擦去。
她以前为了暖和身子,什么方法都试过,包括用酒搓身体。
虽然这些办法对她没什么效果,但曾用在别人身上,效果还是不错的。
再说用酒搓身本来就可以退烧。
能让止烨的烧退下去,他自然不会再发冷。
从脚底到手指头,如故一遍一遍地搓,直到止烨不再发抖,而唇色不再那么苍白,才停了下来,给他系好衣衫系带,重新盖上薄被。
突然感觉有人推开门,转身见容瑾冷清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进门就闻到满屋子的酒味,冷冰冰的目光在如故渗着汗珠的额头掠过,落在床头放着的酒壶上。
如故见惯了容瑾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冷不丁见着他,仍打了个寒战。
容瑾精通医术,如故做了些什么,他一眼就能明白,如故不需要,也不想解释。
门外柳儿战战兢兢地小声道:“容公子……刚止烨他冷得厉害。”
容瑾连眼角都没向柳儿斜一下,进了屋,走到床边,把止烨的脉。
如故两眼望天,哧,医术好了不起啊?
容瑾墨黑的长发微湿,还沾着没干的露珠,而眼睑下有一抹青色,不知多少天没好好睡过。
如故对容瑾的那点不爽随之消散,接着想起,容瑾平时给人把脉都用的金丝,但他这次却用的手指。
偷偷往他手腕上看去,青色的阔大袖口绣青竹图案盖住他的手背,看不见手腕。
止烨身上的毒没去,体内的伤无法愈合,伤口的炎症会让止烨会反复的发烧,他每天都会用酒给止烨退烧,防止过高的体温造成生命危险。
附近山头的蝶心兰已经找遍,没有一株可用的蝶心兰,他只能去更远的地方碰运气,希望边远的地方或许能有一两株蝶心兰存活。
来来去去,在路上不敢有丝毫停留,就是怕止烨体温过高发生危险,而止烨体内有伤,他又不敢把这些活交给别人去做,怕手法不当,反而引起受损的内脏出血。
他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的酒味,而守在门口的柳儿焦急不安地直掉眼泪,他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心下里却是紧了一下,直到发现止烨身上的烧正在减退,而止烨体内的伤没受到任何影响,才松了口气。
只是之前,如故就用过古怪的办法给止烨治伤,所以他并没有特别的惊讶。
感觉到如故肆无忌惮在他身上乱看的眼神,本就没温度的眼眸,又冷了三分。
容瑾平时就冷冰冰的,再冷也还是冷冰冰的,如故直接无视了他神色的不善,接着看。
比起她离开云秀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