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不能说的秘密-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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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突,这是对子越的不满吗?看了他一眼,他没说话,神情一绷。
场面微微有些僵,服务员站在那儿不知道进退,我忙把自己面前的小酒杯倒满,对赵局长笑得有些生涩:“初次见您,我先敬一杯。”
周亦站起身插话道:“她身体不太好,我来敬赵局一杯。”
赵局长阴阴的看着周亦,笑道:“小周别急,我和她喝完就和你喝。”说完仰头干了。我对周亦微微摇摇头,将杯中酒也一饮而尽。
酒的口感绵醇,到不觉辛辣的厉害。说实话,这酒还真的是好。冯子越身边的男人对服务员挥挥手,果汁的事也不提了。
饭也至半酣,纷纷开始敬酒。子越的酒量我早见识过,白酒也从不用我这种小盅,素来是玻璃杯半杯即尽。那个赵局长酒场饭桌上打滚的人,喝酒更吓人,举起杯,似乎都不经过嘴巴,直接灌到了嗓子里,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吞咽,看的我直乍舌。周川不必说,今天看起来他的兴致最高,周亦也不可小觑,左一杯右一杯面色不改。即使是那两个巾帼,喝酒也是仰脖直灌。谁说做酒囊饭袋容易?一点都不易。
我默默的对着自己那份小米辽参一口口啜着,不敢看他们那吓人的架势。却也由不住他们每人都是绕桌打个通关,单独忽略了我也不合适,我便拿着自己的小盅和别人的大杯干着。
几圈下来,赵局长瞅着我有些不悦:“小赵,你这不行啊,半天没下酒,换酒杯。”
说罢从桌上拿起一只空的玻璃杯,倒了半杯:“来,这个喝了。”
我的头轰的一下,这么半杯下去,我是不是得抱着他的大腿唱两只蝴蝶了。看看子越,他正和别人喝着,没有看我,周亦过来,举着酒杯还没说话,赵局长已经笑了:“小周的领导当的不错,关心下属。不过我看小赵很有潜力,该培养就得培养。”
这官腔打得,把周亦噎的说不出话,但周亦却有着和他经历不符的沉着,对赵局长一笑:“三杯表敬意,我还差您一杯,圆满了才好。赵局可不要驳了我这份儿敬意。”话说得诚恳又文雅,赵局长笑着点头:“好,小伙子不错。”将杯里的余酒干了。
周亦将我杯中的半杯酒倒入他的杯里一饮而尽,我的心突的扯的好疼,这一杯下去,人怎么受得了。赵局长一愣,由衷的说了句:“不错。”
周亦面色未改,折身回到了座位上,抿了口茶。周亦的表现让赵局长有些动容,桌上的几瓶酒也空了,服务员正要打下一瓶,赵局长说道:“小周他们是不是也带了一瓶?打开尝尝。”
周川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周亦此举虽是为我解围,却打动了胖胖的赵局长,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今天兴致这么高了。我的到来,对他来说真是个意外之喜。他让周亦带样酒的目的,也许是为了找机会推自己的酒,也许是为了让周亦惹冯子越不痛快,但不论是唱双簧还是设计周亦,对他都是百利无一害。
更何况我的到来,赵局长对我的关注,对这场算计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若是冯子越因我得罪了赵局,这场饭局的目的就泡汤了,周川公司的酒就有机会得到这个大客户;若是周亦因我不论得罪了子越还是赵局,周川都是乐见;若是他们都不会因为我动容,我被赵局长一直灌酒灌痛快了,我是周川公司的,赵局长因我而生的情分,自然也是加在周川这里的。只不过现在是第四种情况,周亦打动了赵局。无论那样,周川都是渔翁得利,最大的赢家。难怪乐得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情生易断肠 第一百二十二章 酒场急智难挽情
赵局长话一出,子越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周川太阴了,本来带来陪场子的,却玩了手段抢生意。我也有些焦急起来。无论我和周亦的友情有多深,也无论我对子越的哀怨有多重,但是当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我全部的焦急只能为他。
周川忙不迭的从柜子边把酒拿起来,拧开瓶口,我盯着那个红色的瓶子,心随着周川的手在幽幽的颤着。怎么才能阻止赵局长喝这瓶酒?我的脑子飞快的转着,却是毫无办法。尽管赵局长喝了,也不一定会选择周川的酒,但即使有一分可能,对子越也是威胁,怎么办?
忽然我不知哪来的急智,一下对着周川的手扑过去,紧紧抓着瓶子,恳切的看着他道:“周总,我来给大家倒酒。”
赵局长乐的本来不大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直道:“小赵来,小赵来。”
杨处打趣着:“瞧瞧赵局,只要美女服务,我们就等着下岗吧。”
赵局点着她笑:“你快成猴儿精了,小赵,先封住她的嘴。”
我和杨处在桌子上的位置正好对着,我便从周川旁边绕过去,中间要经过窗子,窗子是落地的大玻璃,下面是大理石铺的窗台。这个包间里铺着的都是地毯,只有这块地方的窗台,是个坚硬的地方。
我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暗暗下着狠心,不论怎样,拼一次,死就死吧。快走到窗台边,我加快了步子,故意脚下一个趔趄,狠狠的向窗台摔了过去,我双手使劲向窗台的方向掼去,只听得喀嚓一声脆裂,我的心“砰”的落到了肚子里。这瓶惹祸的酒终于处理了。
身上的痛此刻才悠悠的泛上来,好疼,周亦离我不远,早已一个箭步扑到我身边,眸子里全是心痛的焦急,用力把我搀扶起来。刚才还让我恨得找不见摔瓶子空隙的地毯,此刻却让我千恩万谢起来,若不是这地毯,估计我把自己都摔裂了吧。还好现在只是右手的胳膊磕在了窗台上,身体的其他部位倒没有大伤。
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有多糗:别人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只有我满身狼狈,灰头土脸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冯子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似乎想过来,但看着我身边的周亦又硬生生的坐了下去。赵局长的脸色不悦中有丝惊讶,周川的目光恨不得把我吃了。
已有人先声夺人了,杨处笑着看赵局长:“赵局,我都没缘分被封嘴了。”这句话有点落井下石,算是句简单的埋怨,如果局势不扭转,接下来就该是接二连三的明嘲暗讽了。
冯子越悠悠的来了句:“杨处对酒的爱好还挺广泛。”他的语气是淡淡的玩笑,却是个软钉子,等于是对杨处没喝到周川家酒遗憾的回击。杨处的面上便有些难看。我隐隐有些担心,杨处是赵局带来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子越这么说,多少驳了赵局的面子。
我忙看向赵局长,用我这辈子都从没用过的撒娇的语气说着:“赵局,我没看清路。都怪我呢。”甜得发腻的声音让我自己的胃狠狠反了一下。
赵局长表情一松,冲我招着手:“来,没摔着吧?”
周亦看着我一愣,我来不及看他,几步走到赵局长身旁,往玻璃杯里倒了满满一杯酒,娇笑着:“没摔着,倒把您惊着了。该我赔罪。”举起来大口的喝了下去。
到了嘴里我才真切的感受到,这货不是水,不是果汁,不是杏仁露,是白酒,是子越家的白酒,和冯子越一样的有毒,入口绵醇,到了胃里少了还不觉得,多了火辣的像烧起来一样,半杯下去,几乎要见血封喉。我咬着牙把后半杯一口口吞进去,眼泪却从眼角淌了下来,好难受,真的好难受,我想吐,甚至想死。可还是得硬生生的吞进去。
一杯下去,赵局长的脸色多云转晴,笑着拍着我的肩:“好,好,小赵实在。这孩子不错。”说着手从我的肩滑到了胳膊,我有些头晕,躲着他的手,一下跌坐在椅子上。看着四周的人,都像在万花筒里折射的恍惚。
周亦走过来,看着赵局长说道:“失陪了,下午我们还有些事情。”说完没再看任何人,扯着我的胳膊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我头重脚轻,看了看子越,他正和赵局长不知道说着什么,他的面孔在我眼前模糊起来。我跟着周亦的步子,踉跄着出了包间。
木然随他下楼,往车上一坐,顿时全身心都松弛下来,我靠着椅背晕乎乎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黑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或者叫晕了多久。周亦也在方向盘上趴着。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头,眼睛满是血丝,冲我微微一笑:“醒了?”
我放下窗户,看看外面,是之前住的冯子越家小区外,周亦也只认识这里吧。我抽抽嘴角道:“你中午酒驾了不少路程啊。”也有些后怕,这要是被逮着,有的受了。
周亦看了看我,目光复杂,半晌道:“中午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我一愣。
“没想到事情会那样,是我带你进去的。总该怪我。”周亦有些颓丧。
事情的发生本也猝不及防,我倒也不觉的什么,喝酒出糗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只要没砸了子越的场子,我便心安。可最后却弄的周家很狼狈,我看着周亦有些抱歉:“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把那瓶酒砸了,也许——结果会不同。
周亦淡淡笑了笑:“怎么能怪你?周川那么做,本来就不地道。他之前和我说的是酒会。我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你已经到了。”
“周川也是为了公司吧。”我平息着,无论如何,人家毕竟是亲兄弟,我只是个外人,劝和总比挑唆强。
“为公司也不是这么个做法。”周亦皱着眉头,“我已经把部门整改的方案报送给父亲了,下一步的路,更难走。”周亦扶着额头,不到两个月,他明显的憔悴了很多。即便是自己的公司,混日子容易,想做点名堂出来,同样宵衣旰食。
只是这些与我还有关系吗?我犹豫着说道:“我已经辞——”话没说完已被周亦打断:“你再想想,我还是不批准。不着急。”说完似乎怕我再说什么似的,微微笑着:“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我看看他,也不知该怎么说,头很痛,便也下车回去了。
到家自己随便做了点晚饭吃,饭后把上午开的药吃了,抑郁?我手持着药瓶有点想笑,这种病居然能让我摊上,也算是能耐了。但心里还是有些恐惧的,名人都逃不脱这病,我年纪轻轻,上有父母,可不想在这个病上挂了。
把药放在床头柜里。我和衣而躺,不知道子越今晚会不会回来。等待的日子总是难熬。好在药似乎有点作用,渐渐迷迷糊糊有丝睡意。
正要沉入梦乡,忽然门“砰”的开了,我的心“扑通”狠狠跳了一下。接着卧室的等被打开了。我睁开眼,冯子越裹着一身酒气和寒意正站在卧室门口看着我。他的目光阴鸷带着狠意,我一个激灵支起身子靠在床头,有些怯意的抬眸看他:“回来了?”
他走到我身边,俯下身子,掐起我的下巴冷笑着:“赵小薇,我快不认识你了。”深看向我的眸子,手里的力气加重:“还是我本来就没认清你?”
一股酒气扑来,想来中午的事情让他不痛快到极点了吧。先是周亦带着我进去,他必定不痛快,后来的周亦挡酒及至带我走,没一件能让他痛快的。可是那样的情景,我怎么跟他解释?我有些无力的说着:“你误会了。”
“误会?”他唇际一挑,“这个说辞老套了。”
我有些憋气:“老套也是事实。你觉得是什么?”
他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你当所有人是瞎子么?你和周亦到了什么地步了?”
“什么地步?”我重复着他的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他垂下头,掐着我下巴的手撑在床边,似乎这个问题让他很耻辱,半晌,他低声问着:“还没辞职吧?”
他为什么总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我有些不耐烦:“我已经在办了。”
“要办多久?一个月?一年?还是到你成了周亦的女人?”说到最后一句,冯子越的声音忽然提高,暴躁的喊了出来,顺手把床头的台灯甩在了地上。
灯泡应声碎裂,我的心也喀嚓一声。我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不知该怎么接话。不论他做了什么,我永远没资格质问。而我做的事,清清白白,都无力解释。
他一把抓起我的手,看着腕上的天珠,目光阴霾:“谁送的?周亦?”
“自己买的,一百多块。”我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慌乱。已经为了周亦剑拔弩张了,我不想再横生枝节。何况这个价位的东西我也买的起的。我倒是想问问他送我的红宝石手链到底还送了几个人:“你送我的手链——”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应声而至:“不要对我撒谎。”
第四卷 爱起费思量;情生易断肠 第一百二十三章 爱做囚笼情做圈
我被一个巴掌打愣了,脸火辣辣的疼,牙齿和舌头接缝的地方,有着甜腥的味道。这不是我第一次挨冯子越的巴掌,却是我最疼的一个巴掌,不仅脸在疼心也在疼。以前不疼,是因为我知道你没拿我当什么,你在我心里也同样不算什么;如今的疼,是因为你在我心里已经随着我的生命血液流动,而我也傻傻的以为我在你心里有了一席之地,而你的巴掌,告诉了我,我仍然在你心里不算什么。
看我愣着,冯子越冷笑道:“我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这种单眼天珠,你买不起。”我的头皮开始发麻,周亦,你何苦骗我?让我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我的头开始痛,而且嗡嗡作响。看着他的面孔我忽然有种无力感,从开始到现在,他给过我说话的权利吗?到了现在,我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却只能承受他误会后的盛怒。那我的思念成疾,我为他豁出去对付那个赵局长,我又为了什么?最后的结论是:我是个自作聪明的女人?
我抬眸看着他,声音发寒:“子越,你对我就没一点信任吗?”
他看着我的目光锋利的像冰锋利刃:“信任?你敢说你和周亦一点儿猫腻都没?你敢说周亦对你没非分的想法?”
他的第一个问句刚出我就立即接道:“没有。”可他的第二个问句我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