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生情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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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的这个孩子,就暂时交给妈妈吧,妈妈会好好照顾他。你还有没有做完的事,不可以来这里。”
我哭得凶,几乎快喘不过气,“我不要带我一起走吧我很累很累了,再也撑不下去了”
妈妈轻抚已经有点困意正在打哈欠的孩子,看我的眼神染了一丝心疼。“丫头,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很辛苦,但是一定要坚持,不论现在有多困难,我都一直相信,我的女儿,今后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好好学习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妈妈转过身离开,孩子趴在她不算宽厚的肩膀上,眯着的眼睛看了看我,扬起的小手让我不禁心颤。
直到他们彻底淡出我的视线,我才渐渐有了站起来的力气,我想追过去,却被一道轻柔的力量拉了回去,然后被人从身后牢牢地锁在怀里。
“九九不许去,不许”
我正要回头大骂放开我,却莫名其妙地醒了。
眼缝中漏进一丝苍茫的白。
我知道,这里是医院。
四周不知为何有点嘈杂,是亿桐的声音像是在哭
“九九!醒了么?你醒了么?医生——!”
我意识刚刚恢复,眼皮便被人抬了抬,一道刺眼的黄光洒进眼里,我忍不住扭了扭头。
“有瞳孔对光反射,病人清醒了。”
我睁开眼,转向旁边眼睛布满血丝鼻头红透一直握着我的手神色紧张的亿桐,气若游丝地询问:
“我的孩子,是不是没有了?”
亿桐原本已微微有些喜色的脸霎时间垮下去,缓缓松开了我的手,眼底漫上晶莹的水光,过来抱住我,哽咽着安慰道:“九九,一切都会好的没事了,都过去了”
第三十六章
我被亿桐摁在怀里,看她的反应,我便对一切都了然了。
也好,没有就没有了吧总比每天能从脉搏里摸出两种频率的跳动强
门被忽地撞开,亿桐松开我,我们一齐往门口望去,竟是已经消失了许久的安深和面色有些苍白的沉骁。
安深满面的愠色,直直地走过来,声音冷漠得让我心悸。“秦九九,你怎么那么能耐啊?是不是觉得当未婚妈妈很自豪?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死样子?跟放在水沟里淹了三天三夜的金枪鱼一样招人眼烦。”
我低笑,“对不起居然把你炸出山了罪大恶极”
安深不耐地捋了捋额际的长发,深深地呼吸,黑曜石般的眼在刺眼的灯光下一沉,抡起拳就朝我砸过来,沉骁眼一睁就要跑过来,亿桐眼疾手快地扑过去抱住估计恨不得好好揍我一顿的安深,我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只听见耳边亿桐嘈杂而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身体还没恢复!你不要这样!好歹等出院再说啊!”
安深平静了一会儿,“那好,你告诉我,是谁弄掉了你的孩子,我还不信你一个大活人在大中午能无缘无故像被踹了一样流掉孩子!”
我盯着天花板,“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没有谁”
亿桐回头看我,红肿的眼睛闪过一抹惊觉,“九九,是历颖萱对不对?那天从厕所里出来的只有她,医生说你几乎不可能再怀孕了你知道么?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憋着不肯说呢?”
终究,不能再有了呵呵,在梦里我就该好好看看那个孩子,用力记住他的模样,深刻一辈子
安深看我不说话,秀眉紧蹙,转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沉骁,狠狠道:“你,知道那个贱胚在哪里对不对!?”
沉骁一直在凝望我,茶褐色的眼眸透着深邃迷离的光,俊俏的眉稍间染着心疼和挣扎。我看得懂,于是轻声道:“不要逼他,他也有无奈”
是啊他这样为我付出,如今就算他不愿说出历颖萱的所在我又有什么理由怪他,他若是不愿,必是有不愿的道理,想必也是为我好
毕竟,那些威胁他的东西,并没有销毁。
安深被我气得不浅,一直紧紧攥着拳头,终于,妥协在我的懦弱下。
“越十里呢?越十里在哪里?他死了么?”
沉骁和我皆怔住,他低下头还是缄默。只有我清楚这孩子的来历,所以越发觉得,这个时候提起越十里是件很可笑的事。
然而,也有人与我有同感,他甚至觉得更可笑。
“越十里?怎么?跟越十里有关?”
我一听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全身便跟通通炸过一回一样,我僵硬着转头看向门外。然后彻底阵亡。
越南君。
众人回过头,皆是呆愣。他的气场,完全盖过了这里之前战火纷飞的嚣闹,四周瞬间寂寥起来。
越家人全是衣架子,他依旧是一身金光闪闪的阿玛尼深海蓝色西装,衬得挺拔而颀长。神俊而过分年轻的脸上挂着好奇而诡异的笑容,犹然那双犀利且比越十里更狭长的黑眸,魅惑迷人,全身自然而然地散发着王者的尊贵和傲然。
他径直迈步进来,身后跟着他的首席助理邱湘姐,她的妆容精致略浓却仍然得体大方,红艳姣好的唇轻抿,轮廓完美的眼微微泄露一丝担忧,望着我再看看越南君,然后眉头紧锁。
“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跟越十里有什么关系?嗯?”越南君携着一抹轻浅的笑意靠近我,看得我心惊肉跳,几乎快不顾身下的疼痛坐起身来,亿桐想过来扶我,却被越南君一个瞬间的厉风般的眼神喝住,“其他人都出去,我得好好跟秦九九谈谈。”
亿桐转头瞪着他,初生牛犊的精神立马就上来了。“这位先生,你凭什么啊?”
越南君看到有小朋友胆敢忤逆他,这才将视线转到亿桐身上,然后脸色愀然,眼睑微低。
亿桐看清他的样貌后脸上的乖戾尽散,竟从口里吐出个惊人的称谓:“姐夫”
邱湘姐扶住太阳穴轻叹,然后走到安深亿桐和沉骁的背后将他们往外推,“出去吧,这事是越先生的家事我们插手不了。”语毕回过头来关门时耐人寻味地瞥了我一眼,我能读出里面不断腾跳的八个大字:万事小心,好自为之。
我吞了吞唾沫,握着被子的手不由得拽紧,手心和额际又浮起一层冷汗。我很清楚,他比历颖萱还要难对付,比起她那种肉体上的伤害,他给我的精神压迫更具杀伤力和破坏力。
越南君走近我床边,双手支在床沿,眼睛遥遥望着窗外,无害的表象下不知道有多少泉眼在喷涌毒液。
“我在等你亲口解释。”
他的声音低沉,像一块岩掉落在我原本就不平静的心湖,砸开一圈一圈的水波。我的喘息变得急促,紧紧盯着他的脸,小心回道:“我跟越十里没什么,孩子和他更没半点关系同学聚会时我被下了药,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哦?是这样?”他直起身子抱着臂眯起眼细细看我,精致得如假人一般的俊脸上张扬着促狭的芒,“如果我告诉你,我不信呢”
“不信什么?”
“既不信你和越十里没有半点关系,也不信你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他畅然地笑起来,“九九,自己坦白最好,要是被我查出来,后果就很严重了。”
我的心突突地狂跳,他的手段之狠我虽从未领教过,但单凭秦晖被他折腾得半死不活来看,越南君就绝不是省油的灯。他若是知道我的孩子的父亲是沉骁,会做出什么
不行不能害了沉骁
“看你这反应,孩子恐怕是越十里的了。你承认我就暂且不追究,一切等他比赛回来再算,否则他连翅膀长硬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瞪圆了眼看他,咬着牙沉默,思绪开始飞速跳跃。
他在逼我!在逼我承认他已经认定了是越十里,救越十里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沉骁抖出来可是即使我把沉骁抖出来,越十里和我关系不纯的嫌疑在他眼里必定仍不能洗清,他加诸在越十里身上的惩罚,只会减少不会完全消除。也就是说,我有两个选择,减轻他给越十里判的刑,或者消除沉骁的危机。而且,如果我执意要保护两人一旦被他查出,两个的下场都不可想象。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知道不知道”
越南君鼓起掌,笑容狡黠,“好,很好。”他伸手过来轻柔而宠溺地摩挲我的头发,“这几天我会处理一个人,你看了她的下场后再决定要不要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再逼你我也于心不忍,毕竟身子还没好。如何?”
我呆呆地看着越南君面无表情地离开,然后捏起被子猛然盖住头,在被子里抱膝蜷缩。许久后,才听见门被悄悄推开的声音。
脚步声靠近,在我跟前停下。我感觉到手掌的轻抚降临在我的肩膀。
“我已经把他们都支走了,傻孩子,要哭就哭出来。”
我想,那好,小小地哭一会儿,谁知,眼里的泪却在我决定放任的时候汹涌起来,我不断地抹脸上纵横的泪痕,用力地点头。“谢谢你,邱湘姐”
“再撑着些,马上就过去了,很快。”
当时我不懂,邱湘姐的话有什么更深的意味,后来的后来,我才了解,当人走到绝望,才能看到希望。我如果能撑过这片沉重而巨大的绝望,便是一片永恒却缥缈的光明。
但是我注定是要败到在绝望跟前的胆小鬼,所以我要以最畏缩的姿态告别绝望。
死,从来都是愚蠢又明智的选择。
我不想看越南君准备让我看的东西,因为我清楚,他必会让我极度后悔今天我对他的态度。他的狠,向来刻骨铭心,我承受不起。既然如此,我便遁逃吧,遁逃进死亡的沉眠。
我被转到了越南君手下的私人医院,断了一切通讯。我开始不吃不喝,不接受任何药物治疗,成天窝在硕大的病房的角落,沉默不语。
医生们拿我没法子,只好上报越南君,越南君倒是自如,站在窗外望了望我,笑着说:“不是活得很好么?”
夜里,周围昏暗,只剩下不断吐出白雾的暖气槽上有暖黄的灯光。我依然蹲坐在老地方,眼前已是朦胧不清,嘴里干涩,却没有渴觉。我觉得欣喜,我想,我快死了。
此时,门外响起医生无奈的声音。
“秦小姐刚流产,如果不好好调养极容易落下病根,况且还有严重的低血糖,她拒绝药物治疗,再加上两天没有进食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情况不妙。”
“嗯,知道了。”
我意识不清,却觉得这声音熟悉,但脑子混乱得想不起是谁。不久,我便发现有人进了病房。我抬起头,发现有人正站在我身前俯视我,隐约只能看见一身黑色的外衣,清瘦的身型,和脸上姣好的轮廓,身后貌似还背着什么板状的东西。
“你是谁?”
那人蹲下身来,探手过来抱我,我原本细微的抵抗在听见他的一句话后便全部散尽。
“我是越十里,起来,地上凉。”
第三十七章
越十里?好像是个很遥远的名字了别致而又简约的名字
我倚在他肩膀上点点头,“我是秦九九,你好”
他圈住我的身子,轻轻一提,我便被他拦腰架起,他把我放在床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放下背上的板,倒了杯水,然后递了几个包子给我。“吃点。”
在昏黄的灯光的照耀下,他的脸在我的视线里渐渐清晰,清隽的眉眼,墨黑有神的眼眸,挺立的鼻梁和削薄绝美的唇线。我不由得叹道:“你好漂亮。”
他坐到我旁边来,无奈地看我,忽地他伸出长长的手臂围过我的腰,大力地吻上我的唇,轻轻啮咬,直到我尝到一丝血腥的气味在嘴里蔓延开,他才松开我。
“清醒了没?”
血腥气侵进我的鼻腔,顿时引得我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有什么被我遗忘的东西重新狰狞地浮出了水面几个阴沉的画面迅疾地在我脑海里跳耀,残忍地提醒着我勿忘长恨。
我转头看向越十里,竟才发现,居然是他,他回来了。
越十里把热腾腾的包子重新递到我眼前,我厌恶地看着他手里冒着热气的白色面团,突然心生一丝烦躁,然后猛地一推,包子便被我甩出了老远,滚在地上的声音结实地在空旷的病房里回响。
“你离我远点。”说完我便倒在床上,侧着身子不看他。
“你担心的不过是沉骁,要是为他好,你只要告诉越南君孩子是我的就行。”
我愣了愣,将目光移至他身上,发现他的表情异常严肃,眼睛在灯光晃动下微闪出诱人的光亮。
“我不想害你”
越十里听清后神情一僵,眼底有说不明的隐忍,蓦地过来握住我的肩膀,将我从床上拉起,“你不是很恨我么?恨我就拿我去换沉骁,恨我就好好活着看着我被越南君折磨到死。”
“恨你们全家我都恨!你们凭什么这样对我!?我对你们明明没有亏欠,为什么死拽着我不放?!秦晖的错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要让我为他赎罪!?”
我终究是憋不住眼泪,毫不掩饰地声嘶力竭,哭到最后,还是仅剩颓然
“历颖萱说你们傻其实她不知道最傻的是我我以为自己是谁救世主么?秦九九你又凭什么呢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凭什么保护别人”
越十里猛地把我摁在床头,眼神在阴影里过分深黯,看不清道不明。他口吻恍然有不甘,“你难过,就是因为孩子是沉骁的?”
我有点呆滞,眼睛抓不住焦距,看着他轻声道:“你说,孩子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曾经想过不要他,他就嫌弃我了?我这样的人,不配做妈妈么”
他看着我怔忪了一会儿,原本蹙紧的眉头渐松,然后搂过我,温暖的触觉延伸至脸颊上,抹了抹我脸上的泪,拂起我额际的发抵在我的额头,轻吻我的眼睛,呵气如兰,“会有的,所以好好活着,如果下次再怀上,不许打掉。”
我轻轻摇头,哭得更凶,“不会了,医生说不会有了”
他浅笑,唇角靠近一看,弧度近乎完美,“他说了不算,听我的。”
我心底微颤,感觉模糊中某处空洞的地方被瞬间填满,温暖开始绵延,手心也渐渐回温。我伸手贴在他的手臂,然后慢慢下移,直到触到一层扎手的纱布才停住,然后轻握住,“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伤,无碍,至多不能再拿画笔。”他放开我,起身收起画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