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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念心动,一生绵延(出书版正文 番外手打完结)-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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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他拉起来,听到老爷子在后边说:“穿上衣服,别冻着。”
  “爷爷,知道了。”沈钦隽回头应了一声,顺手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我肩上。
  我回头看看爷爷,他的目光含着鼓励和纵容,仿佛在看着两个孩子。又是胸口暖暖的感觉,曾几何时,我竟感觉我有这样一位爷爷,已经很久很久了。
  除夕的夜晚,竟然开始飘雪。
  还是真正大片大片的六角形雪花,在漆黑的夜里,仿佛是被人撕碎了宣纸,肆意泼洒。
  我拢着他的大衣,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却兴奋的说:“那些烟花都是我们的?”
  他手中拿着金属质感的打火机,轻轻拨了一下:“你怕不怕?要不站远点,我去点。”
  我雀跃:“不怕!我也去点。”
  地上已经放好了一整排的炮竹,我接过他的打火机,半跑过去,蹲下点燃第一个,然后飞快的往回跑。
  刚刚站到屋檐下,身后砰的一声巨响,空气里传来硫磺的味道。
  这是过年的味道。
  他倚着廊檐,笑着看着我,冲我比了个不错的手势。
  我更高兴,转身去点第二个。
  点燃往回跑到一半,脚下的拖鞋滑了滑,落在了后边。我本是赤着脚的,便不敢再往下踩,站在原地呆了呆。
  就这么一瞬间,我忽然想起炮竹还没响呢正打算咬牙往前跑,沈钦隽已经跑到我怕身边,几乎将我半抱起来,转了身,自己背对着爆竹,还顺势将我的脑袋压在了他怀里。
  砰的一声巨响,比第一个更大声,也更澎湃。
  他的双手捂在我耳朵上,而我仰起头,看着那颗爆竹冲天而起,在空中又炸响了一次,又重重的落下来。顺着那道轨迹,我看见他的表情,正专注的看着我,深棕色如琥珀的眸子里倒映着我自己的脸我的表情呆呆的,又或许是因为太冷,冻得脸颊通红。
  明明没有星光,亦没有月光,可我在他的眼睛中读到了一些晶晶亮亮的碎片,依稀是往事,美得让人心碎。我沉醉在这样的目光中,他已经很快的低下头,轻轻吻了我的眉心。
  那一下快得不可思议,几乎是电光般一闪而过,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放开了我,低低的说:“小孩快活多灾难,你还是呆一旁看吧。”
  他把拖鞋捡回来,放在我脚边,我麻木的穿进去,听到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他看了我一眼,神气间回复了往日的漫不经心:“没什么意思。”
  我咬唇看着他,怔怔的想要哭出来:“你说了只是演戏!”
  只是演戏啊!他凭什么亲我!
  他看了我一眼,毫不在意:“小姑娘,你想的太多了。”
  我是想多了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我想多?
  我死死的看着他,他却将我拉到身前,转向夜空,又在我身后,伸出双手捂住了我的耳朵,轻声:“看!”
  大蓬大蓬的烟花在天空绽开,最亮最美的一大朵像是浓墨重彩的牡丹,瞬间开放。转瞬之后,花瓣落脱而下,蜿蜒辗转拉伸出一条银色的溪流,横纵交错,就像是巨大的银色十字。
  这样明亮、却又这样寒冷,我回头,他唇角的笑容浅浅薄薄的,仿佛是一触即融的雪花,残酷而轻薄。
  眼眶湿热,而心是凉的。
  我把这一幕刻进心里,一遍遍提醒自己,带着戏走,不要回头。
  回到屋里,桌上放了三碗汤圆。
  老爷子坐着招呼我:“小晞来,吃汤圆,团团圆圆的。”
  我应了一声,沈钦隽神色自若的坐在我对面,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医院那边没什么事吧?”爷爷吃了一个就放下了。
  我刚巧咬破一个汤团,汤汁流下来,烫得嘴唇一颤。
  他看我一眼,平静的说:“没什么事。”
  “依依要回来吧?”老人又问。
  他眼神微微闪烁,正要回答,摆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注意到这支手机不是他平常用的那一支,而铃声亦是秦眸发过唯一一张专辑的主打歌曲——这是独属她的手机,毫无疑问。
  他拿起手机,走到客厅另一头接起来,我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知道声音遥远而温柔,却很真实。
  我低下头,卖力吃着,努力去忽略那个声音。阿姨走过来,笑着说:“老先生很久都没有这么晚睡了,今天一定是见到白小姐太高兴了。”
  老爷子笑了笑,拄着拐杖站起来:“你也去睡吧,不早了。”
  我和爷爷道了晚安,回到客房,打开灯的瞬间,就看到洁白松软的床上摆放着一份包装好的礼物。
  是给我的吗?
  我有些好奇的拆开包装纸,盒子上那几个字母就已经让我屏住呼吸。
  Leica…S2
  徕卡…S2型号的相机,真正是我梦寐以求的相机。
  光是盒子拿在手上的感觉就让我觉得热血沸腾。
  我掂着盒子,看着上边一连串的外文以及盒子上机器流畅的线条,迫不及待的想要拆开,试下机子,看看光感度是不是如传说中那般神乎其技。
  可是渐渐冷静下来,我终于还是抑制住了冲动,拿着相机盒子冲出屋外。
  客厅里还有人。我看见沈钦隽坐在沙发上,正低头看着什么东西。
  有意放重了脚步,我走到他身边,将相机递还给他。
  他有些讶异的抬头看着我:“怎么?不喜欢?”
  “还给你!”我有些不舍的看着相机盒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将盒子重重塞在他怀里,“太贵重了,真的不能要。”
  他就这么拿在手里,仰着头看我,语气像是在逗我:“真不要?”
  “真不要。”
  别看这相机体积小,市价都能去买辆车了,我怎么能拿?!
  他挑眉看我:“不如这样,这钱就在报酬里扣。相机你还是收下。”
  灯光下他的表情很诚恳,我看看他,又看看那台相机,真的心动了。
  “喏。”他依旧塞回我手里,微笑,“反正这相机我拿着也没什么用。”
  “好吧那你记得在我的报酬里扣。”我重复了一遍,稍稍觉得心安理得。
  他微笑着点点头:“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幕

  “你还不睡在看什么?”我有些好奇的望向他手里的那张照片,上边是一对年轻夫妇,妈妈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他往沙发一边让了让,示意我坐下来。
  我接过他手里的照片,仔细看那个婴儿,粉粉嫩嫩的,额间还点着一粒红痣,眼睛仿佛是黑葡萄似的,小小年纪,竟也笑得漂亮。
  “你小时候真可爱。”我忍不住夸奖,又看他父母,这才发现遗传的奇妙:沈钦隽长得像他母亲,眉眼温柔好看,只是气质却像他父亲,挺拔而刚强。
  他莞尔一笑:“我的百日照。”
  “叔叔阿姨呢?”我忽然有些好奇,荣威集团由沈老先生创立,似乎没有听说过第二代,直接就由沈钦隽接手了。
  他慢慢收敛起唇边的笑,沉声说:“都去世了。”
  我“啊”了一声。
  他拿过照片,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抚摸照片中的人,轻声说:“我爸爸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我妈妈的。他们学成归来,荣威正在建全国第一个自主研制的泵车基地,爷爷便把这一块完全交给我爸爸。他们学的都是机械,我妈妈的成绩甚至比我爸爸都优异,有时候技术上遇到难题,她给我喂完奶还得赶去解决。。”
  我看着照片中的女子,刚刚生完孩子,却丝毫不显得臃肿。下巴尖尖的,明眸清澈,虽是朴素,却让人觉得十分好看。我忍不住说:“你母亲真了不起。”
  他笑了笑,表情却十分苦涩:“我宁愿他们不要这样了不起。”
  “基地落成的前几天,他们提早赶到交接车间里查看设备。一个装有钢水的钢包突然滑落倾覆,钢水涌入室内他们去世的时候,我刚周岁。”
  我吃惊到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一瞬间有无数的想法涌过脑海。
  当年荣威自主产出的泵车没有依赖任何外来技术,为后来国家重工的建设打下了极好的基础,而这一切竟是建立在这样残酷的牺牲之上。沈钦隽的父母因这场事故而去世,留下沈爷爷,该怎样心神交瘁的抚养弱孙、又呕心沥血的壮大企业。而沈钦隽,自小失去父母,难怪这样年轻、出身豪门却丝毫没有纨绔气息,他的肩上,一定也负担得极重吧?
  我心里很难过,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伸手去拍拍他的手臂。
  他侧脸看着我,微微笑起来:“你呢?你小时候呢?”
  我定定神,简单的说:“我是弃婴,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爸爸妈妈。”
  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原来我们小时候都是孤独的孩子。”
  我不由自主的点头,鼻子有些酸:“可你至少还有爷爷。”
  想起爷爷,我忽然有个不情之请,此刻不知道要不要提出来,一时间有些犹豫。
  他却仿佛看出了我的想法:“你想说什么?”
  “我以后能经常来看爷爷吗?”我低声说,“我是说,陪你演完戏后,我能经常见到他吗?”
  他怔了怔,大约是想不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
  我见他为难,连忙说:“相机我可不要,酬劳也可以不要,我只是想见见爷爷。我从小没有长辈,他像是我的亲爷爷。”
  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卑微企盼,沈钦隽眉梢轻轻划开去,漾出温柔笑意:“这是你新年对我提的第一个要求吗?”
  我点头。
  他摸摸我的头发,说:“当然可以。”
  我就这么“赖”在了沈家。
  不过和我的“无所事事”成鲜明对比的,是沈钦隽的忙碌。
  阿姨无意间和我说起,我才知道因为工作的关系,其实他们祖孙甚少有时间聚在一起,
  “以前是老先生很忙,少爷在外边读书,只有假期才能聚上几天。”阿姨一边理菜一边说,“现在是少爷忙,老先生等年三十的那顿饭,可念叨了好久呢。”
  我看看客厅里正在看报纸的老人,觉得有些心酸。从大年初一开始,沈钦隽都是一早离开,深夜才回来。有次我在客厅追电视剧,老远的就闻到了酒气,回头一看,他开门进来,举止言行都还清醒,可唯有眼神布满血丝,显是疲劳已极,和我打了声招呼,径直去洗澡睡觉了。我也总算知道了,像他这样的人,真正的是没有任何节假日。
  “小晞!陪我下盘棋。”客厅里老爷子大声喊我。
  我应了一声,咬着苹果坐在爷爷对面,兴致勃勃:“好啊!”
  也不过二十分钟,我就缴械投降,趁他最后一步将死我前,我很没有风度的将棋局搅乱了,恼羞成怒:“爷爷,我们玩五子棋。”
  虽然是明显的耍赖,爷爷却并不生气,哈哈一笑:“好。”
  五子棋我是真的厉害,少有对手,哪怕爷爷是象棋高手,照样被我杀得片甲不留。
  我们各自在擅长领域赢了一局,算是皆大欢喜。阿姨刚刚递上了水果,门口就传来动静,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在说:“老沈,来拜年了。”
  来的也是一位老人,身材颇瘦小,精神劲儿却是极好的,咋咋呼呼:“阿东,来给江爷爷拜年。”
  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粗硬的短发,穿着深棕色飞行夹克,酷酷的眉眼——麦臻东!
  我大吃一惊,一句“师父”脱口而出。
  客厅里的每一个人都盯着我看,而麦臻东亦站在原地,大约是不意在此处遇到我,竟也忘了打招呼。
  “咳,小晞,你认识阿东?”沈老先生疑惑的问。
  “是呀,我以前跟着麦先生学摄影呢!”我一五一十的说,“还被骂哭好多回。”
  麦臻东一手插在口袋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是啊,白晞挺机灵的。”
  原来麦臻东的爷爷也是荣威的大股东之一,当年和沈老先生一起打江山的战友,我倒是没想到,麦臻东完全偏离了家族的轨道,成了著名的时尚摄影师。
  我又恭恭敬敬地向麦爷爷打了招呼,老人看着我,微微蹙着眉,似乎欲言又止。
  “白晞,你在这里是?”麦臻东在沙发上坐下,闲闲问我。
  我有些发窘,不知道怎么解释,沈老先生却极自然的接过话头:“小晞在集团工作,难得她也不嫌老头子烦,我就老抓她来陪我下象棋。”
  麦老爷子哈哈一笑:“我说呢!刚才还以为阿隽找好媳妇儿了。”
  他这样说,我连忙矢口否认,而沈老先生则微笑着望向麦臻东:“臻东,你呢?媳妇儿找到了么?”
  他原本看着我,仿佛若有所思,此时对着沈老先生,神情温和恭敬:“没呢,还在努力。”
  麦老爷子看着桌上那盘棋局,已经一叠声的招呼:“来来来,咱哥俩好久没下一局了。”
  我趁机对麦臻东说:“师父,这段时间我自个儿琢磨着,拍了好多照片,你给我指点一下吧?”
  他眉梢微扬,一口答应:“好啊。”
  我始终记得麦臻东曾经对我说过,最好的时尚摄影练习是去街上抓拍行人。当一个人能在瞬息万变的世界中捕捉到灵美逼人的影像,才标志着摄影家的审美观已经基本成熟。
  我翻出这段时间的街拍作业给麦臻东看。他一张张翻看过去,极为认真的点评,倒也不像以前工作时那么暴躁和不耐烦,给我指出的问题无不犀利且一针见血。不过,令我由衷高兴的是,麦臻东淡淡的对我说:“其实都不错,你现在只是缺少经验,以及一套好一些的设备。”
  大约是见我笑得十分开心,他也微微咧开嘴角说:“白晞,其实你放弃摄影真的很可惜——上次你给模特拍的那套照片,主编十分赞赏。《V》轻易是不会刊登新摄影师的作品的。”
  《V》的主编苏汶是出了名的挑剔,我更加高兴,正要追问,阿姨忽然说:“嗳?少爷也回来了?”
  我回头一看,沈钦隽站在门口,目光望向我和麦臻东,停顿了片刻,又若无其事的转开,微笑着打招呼:“麦爷爷。”
  “阿隽回来了,我正在和你爷爷下棋呢。”麦老爷子笑呵呵的说。
  沈钦隽给麦爷爷拜年,又微笑着望向麦臻东,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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