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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念心动,一生绵延(出书版正文 番外手打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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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着我走到马路的另一边,司机过来拉开后座的门,他让我先坐进去,我弯腰钻进去的瞬间,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车子有流畅而充满美感的线条,然而低调的黑色上却点缀着温柔的粉色花朵,虽然只是后视镜上小小的两簇,却让我惊醒过来了。
  我看了看手表,五雷轰顶,“你今天不是订婚吗?”
  他坐在我身边,顺手松了松领结,毫无在意地说:“是啊。”
  ‘那你跑到这里来干吗?”我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现在回去来得及吗?”
  他探过身来,帮我拉过安全带扣上,“来不及。”
  “你疯了吗?”我简直难以想象秦眸的订婚宴删个,男主角却迟到,这件事只要让媒体知道一星半点儿,都会掀起轩然大波。
  他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晕染了窗外落进来的几丝余晖,这幅姿态摆明了是不想回应我。我愈发震惊,“沈钦隽,我没有想错吧?”
  他还是没睁开眼,“嗯?”
  “你你不会是因为怕我出事才赶过来的吧?”我觉得自己这样想太傻了,可是除了这个原因,我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
  他往另一边侧了侧脸,留给我无动于衷的侧面。
  我忍不住推他一把,着急说:“那你的订婚宴怎么办啊?推迟了吗?”
  “如果我说我不订婚了,你会不会愿意安静下来,并且表现出一点儿同情的样子?”
  我呆住,看到他睁开了眼睛,静静看了我一眼,仿佛我才是真正令他觉得棘手的问题。片刻之后,我终于醒悟过来,他一定是因为这件事很难过,所以才这儿大老远跑来找我。我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低低的说:“好,我懂得——一个人很难过的时候,总是希望能找些别的事寄托下情绪。”
  他哑然看着我,不置可否,只是转过了头。
  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他一次次地摁掉震动的电话,最后大约是不耐烦了,索性就关机了。
  “我方便问下,为什么不订婚了吗?”最后问出口的时候 ,我觉得自己有一天如果真的死了,一定是被好奇心害死的,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去管闲事,“是真的不订婚了,害死像上次那样?”
  “那你要不要再来一次?当我女朋友?”他淡淡地望着我,目光中隐含一丝戏谑。
  我白了他一眼说:“我再也不会那么傻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看看车窗外。剩下的车程大约三四个小时,我没再开口,他也是满腹心事,两个人出奇一致地保持着沉默,直到城市的霓虹又一次开始闪烁,仿佛是点点亮起的星光浪潮。我忽然有种预感,这座繁华的城池里,我们再被席卷其中,不知会发生什么样的悲欢离合,也不知会走向怎样的结局。
  车子最后在市中心的公寓前停下,荣威大厦就在唉不远的地方,我看了一眼,今天的大厦并不像往常那样,霓虹灯光柱如潮水般升起降落,而是在中央用红色的灯光拼凑出了一个完美无瑕的心形。
  ——那是为了庆祝秦眸和沈钦隽的订婚  特别设计的。
  我忍不住侧头看看他,他也微微抬起头,看着那颗璀璨的红心,有片刻的怔忡。
  “程序是早就设定好的,看样子技术部忘了改过来了。”他转开目光,微笑地看着我,“可以让我上去避一避吗?”
  其实公寓是他的,只不过现在钥匙在我手上,还没来得及还回去而已。我从包里掏出那把钥匙递给他,“还给你,我自己回去吧。”
  “你是不是委托你那个室友去调查福利院了?”他用一种平静的语气问我,“现在这副样子回来,你不怕她会担心?”
  我极度震惊地看着他,这些是我私下在调查的事,他这样毫不掩饰地说出来,是证明他要跟我坦白一切了吗?
  可是直到我们进门,他都没有再提起一个字。
  一个人的单身公寓看着精致小巧,可是当有两人存在时,却难免显得有些逼仄起来。尤其是我俩,彼此都是欲言又止,在兼做客厅和起居室餐厅的小小空间里,我有些受不了两个人的面面相觑,十分主动地站起来,“我去烧水。”
  他“哦”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那我去洗个澡。”
  我刚烧上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你说你也会难过比我还要爱你
  荒腔走板的声音音乐传出来,我定神听了很久,才发现是一首老歌《安静》。
  ——实在是难以想象平时克制冷静如同沈钦隽这样的人,洗澡时会情不自禁地唱歌,唱歌的时候还走调。我真的觉得好笑,索性靠在浴室门边静静地听。
  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
  歌声湿漉漉的,新新鲜鲜,或许,是带着此刻他的心声吧。我一抬头,望见荣威大厦上那颗璀璨的心,我想正在洗澡的那个男人,心底怕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哗啦一声拉开,他完全没想到我就这么守在门口,倒被吓了一跳,“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好意思说他唱歌难听,只能讷讷地说:“水烧好了,你要喝一点儿吗?”
  他大约是没衣服可以换,将就穿着之前的衬衣和西裤,只是扣子解开了两三颗,露出胸口的麦色肌肤,以及凹下去的锁骨。
  比起杂志上的男色硬照大片,眼前这个人更加鲜活,轮廓阴影似乎也更加诱人。条件反射一般,我脑海里“剥光”了这个男人的衣服,然后补上各种姿势,想象着黑白默片的效果直到他似笑非笑地唤醒我,懒懒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该我用卫生间了。”我有些狼狈地从他身边挤进浴室,砰地关上门。外边传来他的叮嘱声,“伤口别碰着水。”
  事实上,我也没有换洗的衣服,也不打算洗澡,草草擦脸漱口之后就拉开门出来了。沈钦隽坐在沙发上,只开了一展落地灯。温暖橘黄的灯光打下来,我的目光却落在桌上那两杯白开水上。
  干净透明的玻璃杯里,两杯温水有着一样的高度,水面平静,并肩而立,仿佛天生就是这样靠在一起的。
  这个瞬间,我仿佛晃出了一丝错觉——这里是我的家,有着很重要的人的家。
  而那个人,同样安静地看着我,似乎等我很久了。
  我站了很久,直到理智压制住突如其来的莫名感情,匆匆弯腰拿了其中的一杯书,再一也没有看他,“我去阁楼睡觉了。”
  阁楼被设计成公寓的卧室,床垫软软的,我窝在里边,隔着一排镂空的栏杆,能看到一楼客厅的全景。我隔着那些空隙往下看,沈钦隽也躺了下来,顺手关了灯,黑漆漆的空间仿佛被放大了,像是无尽的深海,只有彼此的呼吸沉浮。
  这一天又惊又吓,我真是累了,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爷爷,饺子为什么不能是甜的呢?”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我想吃甜的饺子”
  “没有甜的饺子啦。”和我一样在玩面粉的小男孩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真笨”
  “阿隽,不能说妹妹笨!”
  我到底还是没吃到甜的饺子,画面转换了
  那个小男孩气鼓鼓地坐在我身旁,而抱着我的漂亮的阿姨替我捋了捋头发,我正打算转头冲她笑一笑,忽然有柔软而沉重的东西砸我身上,眼前变成大片大片的血色,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喘不过气来,身子更是无法动弹
  “白晞,白晞。我在这里。”男人悦耳清越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一点点将我从可怕的梦魇里拉出来,“是做梦,是假的。醒醒。”
  我勉力睁开眼睛,发现阁楼的壁灯开着,沈钦隽就坐在我的床边,半俯下身抱着我,不停地拿手轻轻拍我的脸颊,直到确定我已经醒过来,才揉了揉我的头发,如释重负,“傻瓜,是在做梦啊。”
  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梦里就已经泪痕满面,只是怔怔看了他很久,他秀挺的鼻峰被灯光分为明暗不定的两半,那双深邃的眼睛就这样专注地  看着我,里边有着满满的、不加掩饰的关心。
  不再是以前那个半真半假的应付饿哦的沈钦隽。
  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挣扎着坐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你告诉我好不好,现在就告诉我,我梦到一个小哥哥,还有一个漂亮的阿姨。然后是大片大片的血你告诉我啊,我发生过什么事?”
  因为抽噎,我说的断断续续且语无伦次,紧紧抱着他,仿佛是最后一根浮木。
  他慢慢伸手,回抱着我,稍稍低头,脸颊与我相贴,低低地说:“你是不是梦到一辆车,你的左手边是一个小男孩,有个年轻阿姨抱着你?”
  我止了哭,下意识地要放开他,去看他的表情。
  可他却牢牢抱着我,不让我离开,“然后,你看到很多很多血?”
  我屏住了呼吸,望向前边空白的墙纸,心里空荡荡的,点了点头。
  “那个小男孩是我,阿姨她是你的妈妈。出车祸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松开我,仔细地观察我的神色。
  “你继续说啊。”我用梦游一样的声音说。
  “头痛吗?”他却紧张地盯着我,仿佛我是一颗定时炸弹,“要不明天我们再谈?”
  “我很好。”我重复了一遍,“我要听。”
  他和哦并肩坐在床上,深吸了一口气,“你姓苏,原来是叫苏妍。白晞这个名字,是当年送你去福利院时爷爷帮你改的。
  “你爸爸以前是我父母在国外读书时的师弟,小了两届,毕业之后回国,就到荣威当了高级工程师。当时我父母已经出了事,爷爷大受打击,荣威在重工研发上一度停滞,差点儿就要资不抵债,是苏叔叔一直带领团队坚持下来,并且超过了当时的竞争对手,为现在的荣威奠定下了基础。
  “苏叔叔结了婚之后,很快你就出生了。你妈妈知道我这么小就没了父母,我爷爷又忙,一直帮忙照顾我,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你四岁那年,叔叔和阿姨带着我们去游乐园,路上出了车祸,他们还没送到医院就去世了。
  “当时大货车撞过来的时候 ,阿姨合身把我们护在了身子下边,她的脊背被一块儿钢板贯穿,可还是牢牢抱住了我们。”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是在回想那惨烈的一幕,向来平静的声线微微颤抖。
  而此刻,我什么都不敢再想,呆呆的看着米色的墙壁,只希望他快点儿把这件事讲完。
  “后来警车、救护车都来了,他们从火车车厢下边把我们挖了出来。你满脸都是血,呆呆的钻在阿姨怀里不肯出来。后来护士强行把我们抱开,送他们去了医院。
  “你其实并没有受伤,可是一直哭,不论谁来哄你偶读没有用。也没有人敢告诉你叔叔阿姨已经不在了,可是你心里什么都知道,后来终于慢慢不哭了,可你变得很古怪,只要看到和叔叔阿姨有关的东西,只要回到家,就浑身发抖,睁开眼睛不肯睡觉。医生说你手了很严重的刺激,车祸后的精神后遗症不知道要延续多久——那个时候,只要是你熟悉的东西,你都害怕得不能接受。医生建议带你去陌生的地方散心,爷爷请了人带你去临市,或许是因为那里没有你熟悉的人和事,一路上你都很正常,没有发病,也没有哭。医生偶尔问你爸爸妈妈的事,你只是摇头,什么都说不出来,可是症状减轻了很多。
  “医生会诊之后,给出了一个保守的方法,就是把你彻底地送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或许能够自我治愈。
  “选了很多地方,最后爷爷觉得盛海这座小城临近海边,环境很好,决定送你过去。你到了那里,状态却一天比一天好,医生说是因为你手了刺激的时候年纪小,虽然后遗症很严重,可是当即换了身份重新生活,这些给了你很好的条件用于自我恢复。所以你渐渐地,也将那些事忘了。
  “现在你恢复的记忆,大致就是那些画面吧。”他用力握着我的手,“所以,这就是全部的,我瞒着你的事。”
  我翻身坐起来,一声不吭地伸出手,用力揪了下自己的脸颊,没有留情——肉体的感觉直接而痛苦,我龇牙咧嘴地松开手,喃喃地说:“真的不是做梦吗?”
  而他只是靠在床头,看着我傻傻的动作,眼波深沉。
  是真的是真的。
  我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起来,低低地说:“带我去看看他们。”
  他沉沉看着我,没有丝毫犹豫,“好。”
  他随手拿了一件外套披在我肩上,和我一道出门。深夜里,两个人的脚步声都清晰而明确 ,一步步,仿佛是迈向遥远的过去。
  深更半夜的城市稍显空旷,马路上只有我们的车还在飞奔。他头一次将车子开得这么快,我微微开了车窗,眯着眼睛看着窗外,那些路灯连绵不断,连在一起,宛如弯弯曲曲的光线波潮。被清凉的气息一激,我的鼻子不由自主地抽了一抽,空气中似乎有我怀念的烟草味道。
  墓园是在城市的南边,深夜里这一片土地还在沉睡,偶尔有微风轻轻扫过的声音,只是扫去一片淡淡尘埃。我下了车,低矮的白色围墙里边我的爸爸妈妈,他们都子啊那里吗?
  许是看出了我这一刻的胆怯,他绕过车子,站在我面前,声音温和低沉;“我们一起去。”
  我勉力冲他笑了笑,左手放在身后,紧紧地握成拳,只觉得自己指尖凉得可怕。
  他不由分说,扯过我的手攥在手心,大步走向暗色中的墓园。
  我跟上他的脚步,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一点点地把我的勇气从深处烘烤了除了。他在某一处停下,我定了定神,看到并立的墓碑。
  月光这样皎洁清亮,我头一次见到亲人。
  他们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爸爸看起来很清瘦,头发乱乱的,却也有着别样的英气;妈妈和我残存的记忆力一样,是个大美人,浓密的长发,眼角弯弯,笑容温暖。
  “爸爸,妈妈”第一次从自己的嘴里叫出这些称谓,我只觉得有些哽咽,“对不起,我忘了你们这么多年。”
  抽噎渐渐变成了哭泣,我难以克制地蹲下去,用力捂住嘴巴,仿佛是生怕自己哭出声来。他站在我身边,依旧什么都没说,只是俯下身递给我一块儿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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