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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欲求无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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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季柏沉默片刻,心想这只饕餮居然没有先尝过,不容易啊不容易,于是道:“泥腥味太重,肉太老”
  
  杜月儿闻言暗自庆幸,幸好她没吃。于是转瞬就将龙鱼肉忘在脑后。饕餮也不是什么都吃的好不?味道不好,再稀奇她也不屑吃。
  
  谢季柏并没有像杜月儿想象中那样,一下子就痊愈。但也没有恶化,虽然还是缠绵病榻,却有慢慢好转的迹象。又过了一个来月,才基本好全。
  
  太医展涟直呼奇迹,他本来以为谢季柏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居然又挺了过来。龙鱼肉的事自然不能随便外传,除了红柳和流光,就只有谢季柏的爹谢兴儒知道。
  
  因为这场病,谢季柏误了今年春闱。谢兴儒安慰他道:“你现在年纪还轻,多磨练三年再考,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谢季柏其实也不是很在乎,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事事哪能尽如人意。
  
  谢兴儒见他看开,也放了心,与他谈起另一件事:“林家已退婚,就算他家再找来,我也不会考虑。”
  
  他捻须停顿片刻,平生头一次骂了脏话:“林敬之那个老匹夫不仗义,退了这门婚事是他女儿的损失!我打算另外替你择一佳妇。你可有中意的小姐?不管是谁,凭我们谢家实力,就算是公主都能求得来。”
  
  谢季柏脑中突然闪过杜月儿的小脸。不知道她此刻在干嘛,估计不是在吃就是在睡
  
  谢兴儒见谢季柏走神,伸手轻碰将他唤醒,谢季柏忙道:“孩儿的婚事暂时不急。我们和林家有了罅隙,但说到底也只是两家之间的私事。林敬之在朝堂上分量不轻,是我们必须拉拢的对象。虽林家不义在先,但儿如今身体已大好,若是马上定亲,有报复之嫌,如此就更难同林家结盟。倒不如绝口不提此事,让林敬之心中有愧,再趁机拉拢。孩儿的婚事是小,东宫那位,才是谢家心头上的那根刺”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愈低,几不可辨,但谢兴儒不用听,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其实这些他又何尝不懂,只是自古被女方退婚,对男子而言都是莫大耻辱。谢季柏是堂堂百年世家谢家的嫡长孙,未来的谢家之主,这个儿子是他一生的骄傲,叫他如何舍得他受上一点半点的委屈呢。
  
  谢兴儒一片父爱,谢季柏心中感动,伸手同他相握。谢兴儒年不四十三岁,两鬓就已斑白,手上皮肤不再富有光泽,同谢季柏的手形成鲜明的比对,可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双手曾是那么有力,将小小的他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爹,我知道您心疼孩儿,可孩儿不苦。苦的是姐姐,落到那般下场。”
  
  谢兴儒含泪点头。他膝下原本有一双儿女,长女谢灵芸才貌双全,原本已许了人家,无意中被东宫看到,一道圣旨,女儿嫁入东宫为妃,然而不到一年便亡故。
  
  女儿嫁人宫中,谢家人不方便经常探望,东宫又有意隐瞒,谢灵芸也不知是不是受到威胁,竟然一字不提!直到她死后,才从她贴身丫鬟口中得知,东宫残暴,好饮酒,酒后常对太子妃虐打。
  
  想到惨死的女儿他嘴里发苦,眼中凝结出一片冷光,狠声道:“我一定会让他知道,谢家女儿不是给他随意糟践的!”
  
  父子又说了一会话,谢兴儒手上还有事,先走一步。
  
  谢季柏问红柳杜月儿在干嘛,红柳道:“姑娘用过午饭,这会儿在睡觉。”
  
  谢季柏无语:果然只要他不在,那货不是吃就是睡。他养的不是饕餮,是小猪
  
  他在书房坐了片刻,书也读不进去,最后还是决定回房看看那只小猪。
  
  杜月儿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房内温暖,她睡得两颊通红,一张小嘴红艳艳的。突然,她长长的眼睫轻动,杏眼睁开,一丝精光从眼中闪过,视线准确地落在门口,又过了片刻,门帘被撩开,谢季柏出现在其后。
  
  “醒了?”谢季柏走到她床边。看她脸上红晕未消,忍不住伸手在她脸颊肉多的地方捏了捏,笑道:“怎么又胖了?再这样吃下去,迟早变成小猪。”
  
  杜月儿拉住他的手,谄媚地笑:“就算是小猪,那也是最幸福的小猪!”
  
  谢季柏嗤笑:这货真是无节操到了极点,只要有得吃,自认是猪也无所谓。
  
  他坐下来将杜月儿搂进怀里,问她今天都吃了什么。杜月儿就眉飞色舞地和他讲,中午的荔枝肉和酱排骨很好吃,炸鲳鱼也不错就是配料里面姜丝放太多了,还有她不喜欢吃蕨菜,但红柳说不能挑食,最后硬逼着她吃下去了
  
  谢季柏静静地听,等杜月儿讲完后照例表扬她今天很乖,没有惹事。然后告诉她,他会让红柳交代厨房下次少放点姜丝,但挑食是不好的,以后青菜也得吃掉,不能光吃肉。
  
  杜月儿立刻苦了脸,在谢季柏怀里撒娇企图争取更多的福利,理由是青菜之类的偏凉,吃多了肚子疼。谢季柏斥她胡说,杜月儿却突然捂着肚子喊起疼来。
  
  谢季柏先还以为她为了不吃青菜装肚子疼,过了一会发现她神情不似作假,谢季柏才慌了手脚,忙喊外面的红柳去找大夫。
  
  杜月儿趴在他怀里哭:“月儿从小到大都没有生过病,月儿是不是要死了?”
  
  谢季柏安慰她:“大夫很快就来,没事的!”
  
  这货还不忘给自己争取福利,“少爷,月儿觉得如果有一盘金丝枣泥糕,一定可以缓解疼痛。”
  
  谢季柏:“”
  
  没多久大夫就被找来了,替杜月儿诊了脉,道:“没什么事,多饮些姜糖水就好。月信期间多休息,不可太劳累,不可吃生冷、辛辣的食物。”
  
  谢季柏一听,顿时有些尴尬。
  
  红柳抿唇一笑。
  
  只有杜月儿还一副呆呆傻傻的表情,扭头问谢季柏:“少爷,月信是什么?”
  
  把谢季柏闹了个大红脸。
  
  她自小没娘,跟着外祖父生活,回到父亲家后,继母对她也不上心,从没人教过她这些。谢府里的女孩营养好,一般十二三岁就来过初潮,杜月儿都十四岁了,谁也没注意她居然还没来过初潮。
  
  红柳让谢季柏先出去,谢季柏走出去的时候几乎是同手同脚,听到身后红柳的笑声还在门口绊了一跤。
  
  过了许久,等谢季柏再度进杜月儿房间时,发现那只脸皮比城墙厚的饕餮居然会害羞了,躲在被子里不敢看他。谢季柏脸上的尴尬顿时一扫而空,走到她床边去拉她被子,杜月儿死死抓住不肯放开,谢季柏哪里比得过她的力气,只好放弃。索性爬上床,从后面隔着被子抱住她,和衣躺在一边闭上眼睛休息。
  
  他大病初愈,身体还未完全恢复,容易疲劳,不多时便睡着了。杜月儿听他呼吸,知他已经睡着,方才露出脑袋偷看。又怕谢季柏着凉再次生病,忙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想了想,自己也钻进去,靠在他身边一起睡。
  
  由于来葵水的缘故,杜月儿老实了几天,那垫在两腿间的东西让她觉得很不舒服,走路都是八字步。自己又神经过敏,总觉得谢季柏在笑话她,索性躲在房里不出去。杜月儿不来,谢季柏便不得不每天往她那里跑,一时间都快搞不清谁是主人谁是宠物了。
  
  正是春光明媚好时节,百花争艳,芳草茵茵。五天后杜月儿葵水总算完了,谢季柏便带她出去踏青。
  
  郊外出游的人多,谢季柏怕杜月儿乱跑被人拐走,特意交代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随意离开我身边。”
  
  杜月儿马上对他拍胸口打包票:“少爷你就放心吧,月儿一定不会扔下你独自走的。”
  
  谢季柏:“”
  
  这主从关系好像搞反了吧!!!
  
  这货下了保证,一路蹦蹦跳跳,一会跑去摘几朵野花,一会又爬上树去看看有没有鸟蛋,跟本没把谢季柏“不准离开他身边”的话放在心上,但她还记得自己的承诺,所以每每跑远,不多时又自己找了回去。
  
  谢季柏看她还懂得回来找自己,索性由她去玩——不由也不行,凭杜月儿的速度,根本没人能看得住她。
  
  杜月儿嗅觉灵敏,突然在一片野花的芬芳中嗅到一丝香甜。
  
  是蜂蜜!杜月儿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蜂蜜好好吃的!
  
  她很快就找到蜂巢,躲在远远的地方,找了一块拳头大的石块对准蜂巢一扔,脑袋大的蜂巢被砸到地上,里面的野蜂飞出,聚集在上方,黑压压的一片十分骇人。
  
  这货皮实肉厚不怕蜇,最重要的是她速度快,全力奔跑下野蜂也追不上她。看野蜂差不多都飞出蜂巢了,她脚下一个发力直冲过去,捞起蜂巢就跑。
  
  这下蜂群炸开了,全跟在她身后追杀。
  
  本来以杜月儿的速度,跑个几公里就能彻底将野蜂甩掉,但是她突然想起自己承诺过谢季柏不会丢下他,若是她跑远了,少爷等不到她,生气怎么办?
  
  想了想她又调头朝谢季柏跑去,大不了背上他一起跑好了,反正他那点重量不在话下。
  
  谢季柏还在研究石刻上的名家笔记,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嗡嗡声,他朝声源看去,只见杜月儿身后跟着一片黑压压的野蜂,手上提着一个脑袋大的蜂巢朝他跑来,一边跑一边还不忘表忠心:“少爷,我一定不会丢下你哒!!!”
  
  谢季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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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旱
   
  四月,骑都尉楼煜投降胡夏的消息传回京城,齐帝震怒,下令将楼家满门抄斩。满朝文武无人敢替楼煜辩护,唯怀王李元泽站出来道:“楼将军忠良之后,平日侍母至孝,于士兵有信,降敌只是权宜之计,楼将军一定是想寻找适合的时机报效大齐。”
  
  齐帝听后大为光火,廷杖怀王二十,责其禁足半年。太子一派弹冠相庆,之前被怀王抓住把柄,诛杀毛文举的郁闷一扫而空。
  
  京城,醉仙楼。
  
  谢季柏带着杜月儿登上二楼,进入雅间之前又不放心,回首交代她:“今日要见的这位身份高贵,一会你不许调皮捣蛋,唐突了贵人。”
  
  杜月儿连忙点头。谢季柏看她的头巾歪了,替她扶正,又看她垂首含胸,一副小女儿姿态,提醒她道:“你现在穿得是男装!抬首,挺胸,拿出点气势来!”
  
  杜月儿闻言昂起头,双手背后,学着戏台上老爷的样子踱起四方步。谢季柏看她睁着圆圆的杏眼,努力伸长脖子,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自家湖边养的那几只呆头雁,一摇一摆,憨憨傻傻。忍不住敲敲她的小脑瓜子,“算了。你还是维持原状吧!”
  
  两人进了雅间,怀王李元泽已经等在里面,正端着一杯酒靠在窗边。杜月儿见他年近三十,紫袍玉带头戴金冠,器宇轩昂一身正气。
  
  李元泽见谢季柏带了一个新面孔进来,长眉微挑,以示询问。
  
  谢季柏冲他一点头:“我的新护卫,信得过的。”
  
  李元泽打量杜月儿片刻,见她虽然穿着男装,但柳眉杏眼,琼鼻菱唇,分明是一位俏佳人,虽然年纪小了些。不由笑道:“红袖添香夜读书,明长果然乃风雅之人。”(谢季柏字明长。)
  
  谢季柏面色微红,知他不信,只当自己是带小女孩出来玩儿,不由解释道:“殿下别看她小,50个护卫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知道,我了解。”李元泽笑嘻嘻顺着他话说,只当他年轻人脸皮薄。
  
  两人又闲话片刻,才说到楼煜投降叛国之事。
  
  谢季柏也替楼煜可惜,但还是劝说李元泽道:“殿下这次冲动了,楼将军之冤满朝皆知却无一人敢劝,只因大家都知道陛下心意已决,殿下又何必去触怒陛下呢?不若过些日子,等陛下气消了些,殿下再上表请罪,求陛下原谅”
  
  李元泽打断他道:“明长也以为我错了?”
  
  谢季柏摇头:“非也,只是时机不对。”
  
  李元泽站起来,立于窗边,望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潮,沉声说道:“楼将军以自己和不满五千步卒为饵,诱敌深入稽山,于两山之间抗击胡夏八万铁骑,以一当十,连战连捷,十天之内共斩杀胡夏骑兵一万余人,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我大齐五千好儿郎坚守稽山十余日,直到弹尽粮绝,最后只能以短刀、车辐做武器,死伤惨重,而约定好的援兵却迟迟不至,这难道不令人心痛心寒吗?楼煜之败,非他之过,投降也是为了他日东山再起。为了所谓的气节,兵败就该自杀谢罪吗?陛下不辨青红皂白,斩杀功臣亲眷,寒了天下将士的心不说,更将楼将军推向敌人,从此为胡夏效命!”
  
  谢季柏叹气:“陛下对楼家猜忌已久,这次援兵久久不至,未尝不是”
  
  最后“陛下授意”四个字,即便谢季柏没说,李元泽又怎么会猜不到。
  
  李元泽负手而立,面上一派傲然:“大丈夫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是非曲直自有公断,唯求问心无愧尔。”
  
  谢季柏眼帘低垂不语。老实说,他这样刚烈耿直的性格并不适合当一个政治家,然而也正是因为他这片赤子之心,才让谢家敢选择他。
  
  午时三刻已到,南门监斩台行刑开始。
  
  李元泽从桌上拿起一壶酒,对着正南方向撒在地上,遥送楼家人上路。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粱、回头万里,故人长绝。”
  
  马车上,谢季柏望着车窗外的大片青绿,低声吟道。
  
  杜月儿察觉谢季柏情绪不高,问道:“少爷,您不高兴?”
  
  谢季柏想起同怀王分别时,怀王对他说的话: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你虽有大才,但毕竟年轻。既然三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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