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8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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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丽说:“其实,你已经够运气了,如果,省里把赵书记安排来青山市,你死得会更惨!”
说着,她站起来,拍拍屁股,回二楼了。这个动作很让李向东心跳了跳,真想冲上去,让她知道他的厉害。然而,他很快又沮丧了,目前这种状况,了不起只能跟她打个平手。
第1587章都是熟人
李向东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应该争取省委主要领导的支持。既然副省长未必能降服省厅那些人,就只有依靠省委主要领导或省政府主要领导了,省政府主要领导与李向东才正式见过一次面,谈过一次话,说什么也不好意思第一次主动找他,就要他支持帮助自己。毕竟,省委主要领导还是流露过赏识李向东,毕竟,这又是公事。
当然,李向东没有一进省城就去找省委主要领导。他带着三位县(市)委书记先去省厅,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处长,巧的是,也是一位女处长,这让他想到了曼莉,那个他李向东莫名其妙就欠了她一辈子情债的女人。
女处长看了李向东的名片,笑了笑,说:“李市长,今天真不凑巧,厅领导都不在家。”
李向东笑着说:“没关系。其实,真正能解决问题和,还是你们这些掌实权的处长。”
女处长说:“李市长真会说笑话。我们这些处长只是办具体事的,领导同意的事情我们才能办。”
老董说:“你也知道我们二河市的情况,领导早就同意的。”
显然,他与这位女处长认识,或许,她还去过二河市视察工程进度。
女处长淡淡一笑,说:“我只认领导的批字。”
她说,我们也不要太急,应该走的程序我们都已经走了,已经呈送省厅领导了,领导什么时候开会研究,我也说不清楚,快则可能三几天,慢则几个月半年也不一定。你们总三两头地往省城跑也不是个事,影响你们的工作,也影响我们的工作。
她说,老董书记、李市长,你们放心回去吧!只要领导研究同意了,我马上就给你们办,马上就会把款汇过去。
李向东问:“省厅领导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管女处长真把有关材料呈送上去了,还是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但他一定要见见分管这项工作的副厅长。见了副厅长,自然还要谈宽县和林县的问题。跟女处长没必要谈太多。
女处长说:“领导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事先,也曾想与那位副厅长约好时间才来的,但老董约了几次,副厅长都推说没时间,李向东便决定先斩后奏了。本以为能把那位副厅长堵在办公室,却不凑巧,他还真忙其他事不在办公室。
李向东问:“方副厅长还在你们单位吗?”
女处长愣了一下,问:“你认识?”
李向东说:“前几年,打过交道,他没调去其他单位吧?”
女处长说:“他已经是厅长了。”
李向东笑着点点头,本想叫女处长要那方厅长的电话号码,但又觉得这么多年没见了,何况,那时候,自己只是一个县级市的市长助理,人家在电话里未必能想起他是谁,于是就说:“我们等一等吧!”
女处长问:“你们等哪位厅长?”
李向东说:“两位都等。”
女处长在点不高兴,说:“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回来,可能今天都不回来呢!还是跟他们联系一下吧!”
老董却说:“不用了,别影响领导工作,我们等到什么时候都没关系。”
如果把电话打过去,省厅领导说,今天不回来。他们就更没有赖在这里的理由了。
刘书记对女处长说:“你忙你的吧!不用招呼我们。”
女处长的办公室并不宽敞,一下子坐了四个人,显得更挤了。虽然四个人不说话,但她还在觉得这四个大男人眼睛总在她身上滴溜溜转,周身很不自在,便站起来说,你们坐一坐。离开办公室时,四个坐着的男人还要挪开腿才腾出道来。
木书记说:“处长的办公室也这么小。”
刘书记说:“在省厅,处长不算什么官?有单独办公室就不错了。那能跟我们基层比?我们虽也是处级,却领导几十万人。”
老董说:“小声点,我们这是来求人办事,别让她听见了。”
刘书记说:“她应该躲到别的地方去,不会回来了。”
李向东笑着说:“我看她应该是去打电话了。我们把她的办公室挤得满满的,她还不打电话去把省厅领导叫回来?”
老董也笑着说:“我认为有这个可能。”
十分钟后,女处长回来了,叫他们去接待室,说他们要找的那位副厅长马上就回来。老董说,我们还是在这等吧!等他回来,我们直接去他办公室。李向东心想,这个老董真够狡猾的,担心女处长说假话,把他们骗到接待室就丢下他们不管了。
刘书记说:“老董说得是,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就是在这里等省厅领导。”
女处长站在门外,进不是退也不是。
好不容易,把那位副厅长盼回来了,哪想到,竟也是熟人。五年前,他还是曼莉手下的一位副处长。他对李向东说,很面熟啊!李向东说,五年前我们打过交道,我是曼莉处长的同学。省厅领导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记得,你是在市县工作,我还去过你们的海边度假村。你们那是县级市吧?李向东笑了笑说,你的记忆很不错!
老董忙说:“现在,他已经是我们青山市的市长了。”
副厅长双眼都圆了,问:“正市长吗?”
老董说:“正市长。”
副厅长“哈哈”笑起来,说:“想不到啊,想不到啊!”
或许,他觉得用五年时间从一个副处升到副厅已经很出类拔萃了,没想到,李向东这个基层干部,竟还能超越他,五年时间从副处升到了正厅。
进了副厅长办公室,一下子就让人感觉到这处与厅级之间的区别有多大,如果说,正处级还是中级干部,那副厅就是高级干部了,办公室的面积呈几倍增长。
坐下来先谈了一些闲杂事,就转入了正题。当李向东把刘书记和木书记正式向副厅长介绍后,他便明白这事并非只是二河市的事,难怪青山市的市长也要亲自出马了。
他说:“你们这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二河市这一笔款还没讨论,宽县和林县的款又跟着来了。这一统计,可是好几千万啊!”
李向东笑着说:“这事先也应该有准备了嘛!”
他说:“是有打算,但没考虑一下子都兑现。如果一下子兑现,这全年的指标都给你们青山市了。”
李向东说:“这也太夸张了吧?省厅每年支持下面的经费不会就只是这几千万的指标吧?”
副厅长说:“这也占了大半年的指标了。”
李向东说:“当初,你们也答应了的。”
副厅长说:“是答应过,但也说明一笔笔支付,就是二河市这第三期款,我们也计划分两期下拨。”
李向东说:“你看看,我们青山市是穷地方,你是不是给点倾斜,先考虑解决我们的问题,那些经济发达的地方先缓一缓。支持边远穷困地区嘛!”
副厅长说:“谈到钱,谁都说自己更贫困,好像我们就不穷,我们是开银行的。”
李向东说:“你们再难,也比我们松宽。我们青山市的几个县(市),包括市区,都是吃饭财政,这几千万不到位,干部教师的工资都发不出去了。”
副厅长“哈哈”笑,不客气地说:“你这市长官僚了,就是这工程验收完工了,钱还没到位,谁也不会那么傻就跟承建商结帐,更不会用财政垫支这笔款。如果财政垫支了,你可要认真查查这其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
第1588章连起码的尊重也没有
李向东有一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反倒对方将了一军,尴尬地“嘿嘿”笑。他转了话题,问,听说,方厅长是一把手了?副厅长恍然大悟,说,你也认识。那时候,他是副厅长,曼莉处长*着他一定要把你的款批下来,一天跑几趟他的办公室,跑得他都不耐烦了。他说,我们这到处都是你的熟人朋友啊!
李向东半真半假地说:“早知道,真应该好好利用这些关系。”
副厅长说:“现在也不迟嘛!”
李向东问:“我这不想利用吗?你也不给开开后门!”
副厅长说:“你直接跟方厅长谈,只要他点头,事还不好办?”
李向东心里很清楚,这副厅长跟他耍太极了,想把事往方厅长身上推。他问:“方厅长没出远门吧?”
副厅长说:“没有,只是去省委开会了。”
李向东说:“跟他约一约,一起吃顿午饭吧!”
副厅长说:“会议可能还没结束,不好干扰他。”
李向东说:“发个信息过去,就说我们青山市的几位同志过来了,问他有没时间一起吃顿午饭。”
他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紧追不放。如果,这事放一放,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副厅长说,李市长真是雷厉风行啊!他只得吩咐女处长跟方厅长联系。女处长信息刚发过去,方厅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女处长忙拿着手机出去接。
一会儿,她回来说,方厅长问你们书记怎么没有来?说他跟你们书记很熟?李向东已经感觉到那话里的意思了,他并不给李向东面子。这么大的事,一把手怎么不来?女处长的话果然证实了李向东的猜测。她说,方厅长在省委开完会还有其他事要办,今天不会回来了。
副厅长似乎来精神了,说:“你看看,这事非找方厅长不可,没他点头不行!”
李向东看看老董他们说,把带来的资料留下吧!老董和刘书记的拨款请示已经呈送上来了,只有林县的请示还没送上来。木书记就装在信封里的请示交给了副厅长。李向东对副厅长说,今晚我们就住在省城,你告诉方厅长,明天一早,我们再来。说着就了站起来。副厅长忙说,吃了午饭走吧!事办不成,午饭还是要吃吗?你们这么大老远的到省城来,不吃饭怎么行?谈批款的时候,他总推三推四,但请吃饭却很坚决。这是一种礼节,一种人情世故。毕竟,李向东是青山市的市长,不请人家吃顿饭也说不过去。
吃饭前,李向东打电话给班长,把这边的情况汇报了,提到了方厅长,说他好像不满意班长没亲自来找他。说如果班长来找他给他面子,问题就容易解决了。班长说,我知道事情并不好办,但你也不要一遇到困难就往我身上推啊!什么事情都要我出面解决,我怎么忙得过来?他说,你们在省城住下来。今天他不见,明天去找他,明天不见,后天去找。他总不会不见吧?
李向东心里却苦笑,其实,他并没想要在省城住下来,只不过是在副厅长面前装腔作势,*他约方厅长。要知道,这青山市也不是很远,根本就没必要在省城泡,何况,三个县(市)委书记手头都有许多事要办。
吃了午饭,李向东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向班长汇报这边的情况。班长本来就有心要让你李向东出丑,他知道了实情,知道方厅长一定要见他,他不仅不见,可能还会打电话给方厅长说些什么不利的话。或许,明天,或许今晚,方厅长又找个什么借口避而不见了。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真被李向东猜中了,晚上,李向东便接到了副厅长的电话,说是方厅长明天一天都有会,不能见他们。
李向东说:“他怎么这么忙?”
副厅长说:“一把手嘛!总离不了开会,不是在外面开,就在家里开。”
李向东问:“后天他应该有时间吧?”
副厅长说:“说不准。你们是在省城还是已经回去了?”
李向东只能说:“还在省城呢!”
副厅长不知是怀疑他说假话在试探虚实,还是真的就那么热情,说:“明天一起喝早茶吧!”
李向东说:“不用那么客气了。既然,明天方厅长还抽不出时间,现在还早,我们就赶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
放下电话,他也没有打电话给三位县(市)委书记取销明天的行动。他想,还是按原计划,明天再去省城,但不再去省厅,直接就去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争取他的支持。就目前掌握的情况,向省委主要领导汇报,已经够充足了。他想,只要能争取省委主要领导给方厅长一个电话,问题就基本解决了。
第二天,李向东感觉事情似乎非常顺利,本以为要等省委主要领导有时间才召见的,哪知,电话一打过去,省委主要领导刚好有时间。秘书征求他的意见后,问李向东能不能马上到?那会儿,李向东已经在省委大院了。他们是到了省委大院才打电话的。要知道,省委主要领导的时间是可遇不可求的,他可不敢在半路上就打电话约见,如果,遇到现在这种状况,就是坐飞机也飞不过来,当然,如果省委主要领导没时间,那就只能等了,等领导召见,是很正常的事。
省委主要领导没想到李向东带了一个这么强大的阵容过来。
李向东忙解释,说:“本来,是约好去见方厅长的,他又没时间见我们,我想来想去,只好试着打电话给你,过来向你汇报我们的工作。”
李向东便汇报贾保焕如何扩建三个县(市)的公路,省厅对他们争取第三期工程款的态度。当然,他只字不提省厅为什么突然改变了态度,毕竟,那只是一种猜测,只是你们自己认为,贾保焕没能当选市长,省厅才改变态度的。
不过,即使不提,省委主要领导也应该能想得到。
省委主要领导问:“班长呢?他怎么不来?”
李向东说:“本来,我们商量好,如果,今天再不能争取到省厅的支持,就一起来向你汇报,但我们到了省城,方厅长突然更改时间,我一急,就带这几个县(市)委书记过来向你汇报了。”
省委主要领导问:“这么大的事,书记不出面处理怎么行?你李向东毕竟只是市长,人家给你面子倒无所谓,不给你面子,人家根本就不见你。你们连最起码的尊重也没有嘛!”
他说,你在青山市威信高,这个大家都知道,但到了外面不能不守游戏规则嘛!有些事你可以处理,有些事你未必就能处理。所以,不要争强好胜,不要什么事都自告奋勇,虽然,精神可嘉,但往往会误事。
他说,你回去告诉班长,这事应该由他亲自负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