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6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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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商的情况不了解,忽略了某些细节。老董觉得再不点醒在坐各位,就太不负责任了。
他说,我完全同意李常务市长的意见,大家都必须按他的指示精神回去一项项抓落实。但是,有一点,我还是要提醒大家。我这里并不是说李常务市长的意见还不全面还不具体,只能说,我比李常务市长对二河市对那台商更熟悉。
他说,目前,那台商是否配合我们,对侦破这起绑架案非常重要。表面看,那台商还非常配合我们,但他是不是真的配合呢?他开始配合,现在还配不配合?这些,我们必须考虑到。毕竟,被绑架的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他说,如果,他产生一种侥幸,认为只要不与警方合作,儿子就会安全,只要绑匪拿到钱,就会放人。那么,他就有可能对我们隐瞒真相,擅自行动,擅自与绑匪联系。
老董对常委局长说:“你们要防止他干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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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8章雪中送炭
李向东连连点头说,老董考虑得非常周到。老董说,那里,那里,我只是更熟悉那台商。他告诉李向东,那台商五十岁才有这个儿子,平时,他们把这儿子当宝贵一样,特别是他老婆,更把那儿子视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他说,台商似乎都有一个特点,喜欢花天酒地。当然,我们不管他这些私生活。他就是在那种场合认识他老婆的,她跟了他好几年,怀了孕,他也没想娶她,只是生了儿子才正式娶她进门。
他说,现在,他老婆总还怀疑他本性难改,隔一段时间,总那么大吵一场。有时候被老婆吵得烦了,他跑到我办公室来诉苦,说如果不是看在儿子份上,早把那女人休了。
他说,这两个人,那么宝贵这个儿子,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是完全有可能的。
李向东问常委局长:“有没有这种可能,其实,那台商跟绑匪一直都有联系,只是他没有说,所以,我们才误以为那么平静?”
常委局长说:“暂时还不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他说,绑匪跟那台商联系后,为了及时掌握绑匪的情况,我就已经派人秘密跟随那台商,当然,对他老婆也实行了这种保护式的跟随。目前,他们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行为。
他说,现在,他们都按我们的安排呆在家里,一则方便我们的人隐蔽,一则也方便绑匪打电话进来时,监测他们的方位。
这时候,会议已经结束,其他人都陆续散去。会议室里只有李向东、老董和常委局长。
老董问:“你认为,这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常委局长说:“有两种可能。”
他说,一是流窜团伙作案。这种可能必须具备,有一两个熟悉那台商情况的人做接应,当然,也不一定要很熟悉,只要知道他的基本情况,在他的企业干过事,行动前,再进行几天跟踪,摸清他们接送儿子的习惯,就可以了。这种可能,涉及的面比较广,想在他的熟人中排查出嫌疑人是非常困难的。
他说,另一种可能,是本地人作案。这种可能必须具备,绑匪有前科,没有前科,很难想象会有那个胆量,没有前科,不会有那么强的反侦探能力。那台商经常出入酒吧娱乐场所,极有可能被那些经常在酒吧娱乐场上混的这类人盯上。
李向东说:“那台商的企业怎么样?会不会因为劳资问题引发这起绑架案?现在,时不时会听闻这种恶意的劳资纠纷。”
老董摇摇头,说:“他的企业经济效益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一个好老板,应该不会出现劳资纠纷问题。”
常委局长说:“从案件进展来分析,我认为,还是惯犯作案的可能性更大。如果只是劳资问题引发的一时义气,应该不会那么沉得住气。”
李向东说:“那些惯犯凶残成性,一旦发觉形势不利,完全会做出撕票的可能。”
大家沉默着,感觉肩上的担子都很重。
老董故作轻松地对李向东说:“这可是你自找的麻烦!有你李常务市长在二河市坐镇,我的担子倒没那么重了。”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老董别想把担子往上推,你的地头出了事,你还是要负主要责任。”
常委局长说:“请两位领导放心,我们公安部门完全有信心侦破这起案件,完全有信心圆满完成青山市委、二河市委交给我们的任务!”
老董说:“我和李常务市长就全靠你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会议室,刚走到门口,却被一个人拦住了。李向东定神一看,竟是小郝记者。她笑吟吟地问,可以谈几句吗?李向东扳着脸说,目前,这起案件还不宜接受记者采访。小郝记者说,我又没问你。
她说,我是问老董书记。
老董和常委局长都认识小郝记者,在青山市范围内,他们这些头头脑脑的人物没几个不认识青山日报的“指头椒”!
老董说:“我们听李常务市长的,有关这个案子的任何情况,暂时还不能向外公布。”
小郝记者说:“老董书记,你对我的工作一直都非常支持,这次,你也应该支持才是。你不是不了解我小郝记者,我又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哪些应该报道,哪些不应该报道,我还是分得清的。”
她说,我会在青山日报追踪报道这起案件的侦破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二河市委市政府是怎么重视的,二河市公安干警是如何投入到这起案件侦破中的。我只想通过这件事,反映二河市公安保一方平安的大无畏精神。对于侦破案情的一些细节,我会严守秘密,只字不提。
她说,我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报社领导了,领导也同意了,还答应留出版面上我的报道稿。你总不能让明天的报纸开天窗吧?
老董和李向东都不再理小郝记者,向老董的办公室走去。她又缠着常委局长。
常委局长躲闪着说:“你让开,我们还有事没谈完呢!”
小郝记者便说:“那我在办公室外面等你,等你们谈完事了,我再采访你。”
三人进了老董办公室。
李向东说:“简直是乱弹琴,一个新闻记者竟成狗皮膏药了。”
老董无奈地笑笑,说:“你还不能得罪她,得罪她,她把你捅到报上去。就你刚才那么句话,已经足够把你炒得里外不是人了。”
常委局长说:“有人说,我们公安法力无边,谁见了都怕。其实,这记者才更可怕,你一个不慎,她可以上纲上线,甚至可以断章取义,让你有嘴也说不清。”
李向东说:“打电话给青山日报社长,通知他,在没有征得市委同意前,绑架案的事,一律不得见报,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报道。叫他立即把这小郝记者招回去,别让她在二河市窜来窜去!”
老董打电话给常委办公室主任,要他立即办这件事。很快,小郝记者把电话拨进了李向东的手机。她说,是你的意见吧?叫我别再报道这起绑架案,叫我马上回青山市。李向东一听是小郝记者的声音,也没说话,就直接挂了。
这会儿,李向东正向老董和常委局长提出去见见那台商。他说,这种雪中送炭的事,不妨多干点。他说,一则可以坚定他与公安配合的信心,一则也让他感受到各级政府对他的关怀。招商引资嘛,不能只瞪着那些准投资商,这些已投资商也要巩固。有时候,他们帮我们说一句好话,比我们说上一百句还顶用。他问,如果,我们现在出现在他家,不会对侦破这起绑架案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吧?他考虑的是,如果,绑匪在某个地方注视那台商的一举一动,他们的出现会否打草惊蛇?
常委局长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发生这起绑架案,各级领导去探望安慰他,也在情理中,并不能证明,我们就知道那台商已经与绑匪联系过。”
老董说:“算了吧!你的腿还不方便。”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不是更好吗?我都这种状况了,还那么关心他,他不是会更感动吗?”
老董心里想,这李常务市长看似一本正经,脑子里却也装了这么些鬼点子。想这样的人,办事有时候会不拘一格。现在,要办成一件事,按部就班能成吗?想当初,自己把二河市搞起来,不就是不拘一格吗?
这么想,老董有点不敢小看李向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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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9章救命稻草
这天深夜十二点,绑匪与那台商进行了第二次接触。那时候,那台商坐在家的客厅里,看着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的妻子。这一整天,她都在极度的恐慌中度过,儿子被绑架对她来说,比每一个母亲承受的悲伤和恐惧要多得多,这里不仅有对儿子的担心和牵挂,还有对自己前程命运的迷茫。
她太了解丈夫,那个二河市光环四躲的荣誉市民,在企业几千员工前耀武扬威的台商老板,对女人却极度的喜新厌旧。当年,她如果不是厚颜无耻,不是使尽浑身解数,根本不能抓住他,然而,当年她还年青,还有资本,现在,她有什么呢?如果没有儿子,她便什么也没有了。
她想,他立马就会像甩掉以前的每一个女人一样,把她甩出他的圈子。
这些年来,他始终没有离开风月场,美其名是生意上的应酬,实质上却是花天酒地。她对他来说,只是儿子的母亲,他不能不把她留在家里。他们的夫妻生活已经沦落到一种很尴尬的地步。他不能满足她,或者说,根本没想要满足她,他的所有精力都耗在外面了,耗在像她年青时一样的女人身上了。每一次,她如饥似渴地乞求他,甚至于,比以前更厚颜无耻,而他给予她的,要么烂醉如泥,要么精疲力竭。她只能浪得虚名地在他身上寻欢,像一个健康的女人企图在一个*的男人那样摄取某种幸福。
她曾想过,趁他还没到风月场前,消耗他的兴致,也曾有那么几天,她得逞如愿,幸福地欢叫。然而,当他看见她脸上呈现出因得逞而满足的红润时,他便野兽般咆哮起来。
他骂,你这个贱人!
他骂,你这个贱货!
他骂,你去死吧!
那台商一脚把她踢开。他告诉她,你跟外面那些女人一点也没有区别,但你已经老了,他提不起兴趣了。他告诉她,我念你是我儿子的母亲,才收留了你,你别不知好歹,别想在我这里得到更多!
她承认,除此之外,他是什么都能满足她的。他们住在一幢很豪华的别墅里。那别墅是他自己设计建筑的。早年,他来二河市投资,就已经买下了那片土地,因此,别墅建得很宽大,像一座大庄园,单是守护这庄园的保安就有好几人,狼狗就有十几只。
她可以肆意削减他打进她那张银行卡里的数字,可以心血来潮驾着她那辆保捷达进入城区招摇。她认为,由专职司机驾车,并不能体现自己的奢侈,一个还算年青漂亮的女人驾着车招摇过市才最最能体现一种荣耀。每天接送儿子上学放学,便是她最开心的时刻,她能从别人久久不愿离开的眼里看到羡慕和嫉妒,同时,也能体会到男人眼里的某种垂涎!
每每这时候,她便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她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想当年,自己在风月场上周旋,想要得到的不就是这些吗?想现在自己得到了以前想要得到的,却失去了每一个普通女人都极易得到的。
虽然,她曾是风月场上的女人,但自从与那台商交往后,就只把心思放在抓住这个阔佬有钱人,再没想要红杏出?。在风月场时,她只坐他的台出他的钟,哪一天,他不来,她总推说身上不舒服,拒绝各种金钱的诱惑。虽然,那时,她与那台商也是一种金钱关系。
在那台商包养的日子里,她乖得像一只宠物,他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他还会叫她去风月场应酬,她猜拳喝酒比那些风月场上的女人更舍命讨他欢心。后来,她有了他的儿子,她当了他的老婆,或者说,当了他儿子的母亲,她还坚守着她是他的女人。
在她最最需要男人安慰的时候,她曾遇到一个男人。那是一个守护庄园的保安,一个很有些稚气却颇俊气的男孩子。每一次她经过大门时,他总给她行一个不伦不类的军礼。别人给她行礼,她总视而不见,这个小保安给她行礼,她却总忍不住要笑。她笑他也笑。
他说:“太太好!”
她说:“你新来的吧?”
他说:“新来两天。”
她就叫他帮她拿东西。她刚逛超市回来,大包小包的有点拿不过来。他却说不行,说他在班上呢!不能离开岗位,离开岗位要扣工资。她再忍不住笑起来,说,谁要扣你工资?我叫你拿东西,还有人敢扣你工资吗?于是,他便接过她手里的大包小包跟她进了那个宽大的别墅。
这以后,她总喜欢使唤那小保安,一会儿说,窗帘拉不上了,叫他来整整,一会儿说,屋里的花草要搬出去晒太阳,叫他来搬一搬。有时候叫他也不干什么,只是说,她买了好吃的东西,叫他来尝一尝。
老保安悄悄告诉小保安,太太喜欢你了。
小保安心里“扑扑”跳。
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丈夫的劣行,凡是人似乎都知道她丈夫的劣行,她丈夫从不掩饰自己,包括在她面前。她想,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在儿子面前的形象,他甚至会把外面的女人带回庄园。
有一天,她再叫小保安进那宽大的别墅,小保安就把她抱住了。她挣扎着。她说,你放手!她说,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小保安哪肯放。他立定是要得手了,这么一个寂寞的女人,这么一个从风月场出来的女人,只是在装腔作势,只是不想自己表现得太那个。然而,他想错了,或者说,他太急于求成,后来,她想,如果他们再多些交往,多些接触,她会不会反抗到底呢?会不会拿起茶几上那个花瓶砸下去呢?她砸得很狠,砸得小保安头破血流。
台商老板赶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小保安炒了。虽然,她不能接受小保安,但还是觉得他也是想对她好。把他砸成那个样,也算是一种惩罚了,不能再把他交给丈夫处理。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