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3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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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心里更来气了,想你李向东听了别人的挑拨离间,就那么轻信?就不能冷静冷静,就不能分析分析?你可以先问一问再说呀!无端端地拿我发什么酒疯?
因此,杨晓丽看见李向东就不理他。
李向东是走着去杨晓丽那的。他让司机把自己送到离杨晓丽家不远的岔路口,就下车让司机回去了。从岔路口去杨晓丽那,是一段上坡的路,李向东走得有点儿摇晃,感觉后面有车驶过来,就往路边靠,那车驶过去时,却是杨晓丽的车,他就一边走,一边看着杨晓丽把车停好,关好车门,想肯定看见他的,就会站在楼梯口等他一起上去,那曾想,杨晓丽竟自顾自地进了楼梯口,回家了。
他心里便想,你杨晓丽发什么脾气?我在电话里才说你一句,你竟发脾气了,我不该说你吗?你是老虎屁股摸不得了?我撤了你都可以!
杨晓丽进了家门,并没把门关严实,虚掩着,李向东一推,那门就开了,杨晓丽站在那里看着他,脸是冷的,嘴角是向下撇的。
她说:“把门关上。”
李向东便听话地回身关了门。
她见门关上了,又说:“你喝什么酒?喝了点酒,就想跑到我这来发酒疯是不是?”
李向东“嘿嘿”地笑,说:“我没喝多少。你知道我的酒量,只是喝了一点,还不至于发酒疯。”
他“嘿嘿”地笑。他已经习惯了不与杨晓丽硬碰硬,她发火的时候,自己就得服软,就得陪笑脸。
杨晓丽问:“那你在电话里凶什么?”
李向东这才醒过神来,就觉得自己怎么是这个态度,反倒像是自己理亏了?她一不高兴,自己就要服软吗?这是惯她害她,是对党对老百姓不负责任,更是对她杨晓丽不负责任。
他收敛了笑,说:“你说说,你瞒着我干了什么?”
杨晓丽见自己一进门就占了上峰,心里的气本已消了一半,想李向东喝了点酒,说话冲一点,也是可以原谅的,想他见了自己不就焉了吗?想男人不发火也不是男人,在人家面前凶狠狠的也是为了自己那点面子,回到家,关上门,不凶了,也就别太跟他在意了。哪想到脸才放得温柔点,李向东就串了起来,很有点变本加厉了。
她就也大声地问:“我瞒你什么了?”
李向东说:“你心里清楚?”
杨晓丽说:“我不清楚!你不明不白地对我发火,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李向东的脸涨得通红。他喝酒脸是不红的,且喝得越多,脸就越青,此刻,却憋得通红通红。他说:“杨晓丽呀杨晓丽,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想不到你什么事都敢去做!”
他说,你知道,当时,我第一反应是什么吗?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为什么和你会是这种关系?如果不是这种关系,我倒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杨晓丽多少有些明白他说的是工作上的事了,想他也就在工作上抓住点她的把柄,然而,她想那也不会是什么大事,你李向东太虚张声势了,明显就是喝了点酒,跑到这来耍市委书记的威风了。
她嚷嚷道:“我们有这种关系不是更好吗?不就可以大义灭亲吗?不更显示你市委书记大公无私吗?”
李向东说:“你以为我不敢呀?以为我不会那么做呀!你是不是要挑战我的威信,挑战我市委书记的权力?我告诉你,我随时会把这事交给纪委!”
杨晓丽心里“咚”地一跳,想你李向东至于吗?想你李向东没喝多会说这种话吗?这是什么话?这是对腐败分子说的话!你竟对我说这种话?竟把我当腐败分子了?别人怎么说我,我不管,但你李向东就那么不相信我?
她一下子感到莫大的委屈,想我杨晓丽白跟你好,好得你只相信别人,不相信我了!她说,去跟纪委说呀!去向纪委下命令呀!她说,你是不是看着我不顺眼了?玩腻了嫌弃我了?她说,李向东,你又看中哪个女人了?是不是嫌我碍你事,想要搬掉我了?
李向东愣了一下,想这杨晓丽,怎么扯到那边去了?一点理由也没有就往那边扯了?马上他又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嘴角就挂起一丝儿笑,说:“你别转移目标,别避重就轻?别把话题往那边扯!”
杨晓丽说:“我往哪扯了?说错了吗?你李向东不是花心的男人吗?”
她说,跟了一女人,又跟另一个女人,最后还把两个女人都搞到一起了。我有说错吗?
她说,别人把你当市委书记,怕着你让着你,但我不会,我不会不怕你,你把我交给纪委吧!让纪委调查我吧?这样,你就可以有很充足的理由把我搬开了!
她说,你真是无赖,你玩女人真玩出水平了。
本来,杨晓丽对李向东和绮红和小姨子就耿耿于怀,不提这方面的事还好,一提这方面的事,她那气就不打一处来,话就越说越激动,越说醋意越大,也就越不靠谱。
李向东说:“你住嘴?你看你像什么?就像街边的泼妇!”
杨晓丽说:“你别拿这话来压我。我知道,现在我在你眼里是不如泼妇了,是比泼妇还泼妇了。你怎么看我都不会顺眼了。早怎么不怎么看?早怎么就跟狗一样,转围着我摇头摆尾的呀?”
李向东大声吼:“你过份了!你太过份了!”
杨晓丽说:“我过份还是你过份?”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为人?对你有用的人,你会护着他们,会给他们各种各样的好处,但是,对那些反对你的人,妨碍你的人,你就会想尽各种办法,很名正言顺地把人家做掉。
她说,其实,你是一个很奸诈的人,是一个表面看着正直,内心里比任何人都狠毒的人。
李向东冷静下来了,问:“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个人吗?”
杨晓丽顿了顿。毕竟,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让自己在最恼怒的时候冷静下来。她笑了笑,说:“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做,你可以对我说实话,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缠着你?绝对不会!”
李向东走过来,拍拍杨晓丽,说,坐吧,坐下来慢慢说。杨晓丽问,还有必要谈吗?交给纪委不就行了吗?还用劳你市委书记大驾?
(26号与编辑等几个作者在酒吧里聊到天亮,聊的当然是怎么写网络小说,让自己更清楚应该怎么写下去。以后,还将保持自己的风格,以李向东为唯一的主线,继续写下去,当然,还会吸收一些新的东西,加强情节的穿透力。可以说,那个不眠之夜是参加年会最大的收获,比东东拿那个最佳创意奖还重要。虽然说多了,但放心,还是8个逐浪币的订阅。鲜花鲜花鲜花!)
第六零五章虐待和被虐待
杨晓丽虽然坐下来了,心里还堵着,胸脯便一起一伏。她看着李向东,想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她很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李向东觉得,首先得让杨晓丽弄清楚,他跟她谈话的动机并不像她说的那样,并不是他又看中哪个女人想要搬掉她。
他很是莫明其妙,怎么就把话题扯到这边来了?这挨得着吗?杨晓丽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就把思维调到这上面了?从一开始,他就在跟她谈工作上的事,稀里糊涂的,她竟拐到这儿女情长上了。
说真的,在杨晓丽面前谈这个事,他是很有点英雄气短的。虽然,他不是那种见了女人就上的男人,但对杨晓丽来说,他并不是什么纯洁的人。你有杨晓丽纯洁吗?人家就你一个男人,你在她之前,可是接二连三的。
纯洁与不纯洁的对比往往就是这样,少的那一方自然就比多的这一方纯洁,更何况,杨晓丽就你一个。这也是杨晓丽对他经常发脾气的原因,常常在他们的对恃中占上峰的原因。他得避开这个话题。
李向东说,我今天不是来跟你谈什么女人的事,那种事,谈也谈不清楚,其实,我知道,你嘴上虽说不介意我以前的事,心里多少是有点介意的。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那么纠缠也没必要。
李向东说,在处理许多事的时候,特别是处理钟市长的事时,我是有点阳奉阴为。你说我奸诈也好,狠毒也好,我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跟我作对的人,对我不利的人,我不可能不想办法击沉他。我不在乎用什么办法。但是,我既然能够用一种很正当的理由做掉对方,从另一个角度说,道理是站在我这边的。
李向东说,今天,跟你谈的这个事,并没有别的动机,更不是要想搬掉你,而是以事论事,就把事情摊开来说,就说事情的本身。
杨晓丽也觉得自己是犯迷糊了,乱说话了,人家跟你谈正事呢,你却扯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说什么女人呀,顺眼不顺眼的。她想,其实,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他以前的事,自己还那么在乎干什么?她想,自己真是有点被他气糊涂了。
她呼了一口气,说:“你说吧,你想摊开说什么?”
李向东缓了缓,说:“建新学校的事,你参与了吗?”
杨晓丽说:“这事是我分管的,我会不参与吗?我不参与就是失职了!有什么不妥吗?发生什么事了?”
她觉得很奇怪,建新学校并没发生什么事呀!即使发生点小事,也轮不到你市委书记管呀!如果,发生大事,她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不可能不知道!
李向东问:“建新学校的工程公司,为什么不用公开招标的形式选定,而是用指派的形式?”
杨晓丽说:“公开招标也好,指派也好,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其实,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有没有可信度。”
她说,现在指定这家企业,一直都与教育局的关系不错,近几年来,教育局的工程建筑几乎都是他们承建的,不管在工程质量上,还是在交付使用的时间上,都能达到我们的要求。所以,选定他们,也可以说,是顺理成章的。
她说,我还没当副市长的时候,壮局长就一直和他们合作。这次考虑到工程比较大,我还和壮局长特意请示过钟市长,他也同意了的。
李向东说:“这里面就没有某种默契?”
杨晓丽问:“什么默契?”
李向东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他说,现在的土木工程建筑,或者说,建筑老板是最懂是行贿收卖人的。为了得到某项工程,他们可以不惜掷千金,收卖任何有关人员。收卖那些有一定职权,可以把工程交给他们的人,收卖那些检查工程质量的人,凡是与工程有关的人,能卡住他们脖子的人,他们都要收卖。
他说,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因为每一项工程事先都做好预算的。在做预算的时候,那些老板还没有行动,老板们都是很现实的,谁也不会在事情八字还一撇的时候有所行动。所以,那预算做得是公公正正的,没有任何水份的。
他说,那些老板在没有水份的预算里,化了行贿的钱,必然要想办法从工程里收回这笔钱,于是,便要偷工减料,于是又要收卖那些检查工程质量的人,这样,就恶性循环地发展下去,豆腐渣工程也就应运而生。
李向东说:“你们指定某一个建筑老板建新学校,这其中会没有猫腻?为什么就指定他,不指定别人?难道他最有势力?是他给予了你们好处的势力,还是他的建筑队伍本身的实力?”
杨晓丽跳了起来,说:“李向东,你不能这样平白无故地瞎猜想。别人可以瞎猜想,你不能,你是市委书记,你这么瞎猜想,是会冤枉人害死人的!”
李向东说:“不是我瞎猜想,是你们逼我不得不这么想。”
杨晓丽从来就说不过李向东,说不过李向东又气得不行的时候,她不用行动来证明她并不比李向东弱。这会儿就是这样,她被李向东说得哑口无言,却又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于是便用行动反击,便扑了过来。她先是推他,再就用脚踢他,李向东当然不会站在那里任她推,任她踢,就往边上闪,往后退。杨晓丽推不着,踢不到,就更气了,更火了,手上腿上就更用劲了。
开始,杨晓丽多少还是有选择地推,有选择地踢,只是想推他的肩,轻轻象征式地踢几脚。后来,就有些盲目了,有一掌就推到李向东胸口上了,有一脚就踢到李向东的小腿骨上了,那地方没肉,杨晓丽穿的又是很尖很硬的高跟鞋,就把李向东踢得尖叫起来。
李向东已经不是第一次应付杨晓丽这么耍蛮了,每一次遇到她这么对付他时,推没推到,踢没踢痛,都会尖叫,开始,杨晓丽还会被他吓住,还会真以为自己把他推痛了踢痛了,渐渐地,就识穿了他的诡计,所以,李向东这招就不好使了,这会儿真被踢痛了,杨晓丽也不相信了。
她说:“你叫吧,你叫吧。”
嘴上说着,却还在推还在踢。李向东挨了那么一脚,原以为她不会再踢了吧,就停了躲闪的动作,哪知,这一停,又被她推中了,又被她踢中了。这一次,是推得结实的,踢个中着的。李向东便冒火了,大声吼:“杨晓丽,你够了吧?你再这样,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杨晓丽又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说:“好呀!好呀!你对我不客气呀,我看你怎么对我不客气!”
李向东竟被她推得后退了好几步,胸闷得一口气没喘上来,便不停地咳。这一咳,杨晓丽才慌了,才知道自己手上腿上没省劲了。她站在那里,看着他,看他很有些痛苦的样子,心就痛了,嘴上还硬呢,说:“你自找的,谁叫你瞎猜想了?谁叫你把我想成那种人了?”
李向东说:“虐待狂,你是虐待狂!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虐待狂?”
他蹲了下去,看被她踢的小脚。有一脚踢得真狠,已经瘀黑了,还沁着点点血丝。他说,你也太狠了。杨晓丽是不会服软的,怎么也不会服软的,即使自己做错了,也不会服软。
她说:“这有什么?不就一点皮外伤吗?”
李向东说:“你让我踢踢试试?”
她说:“你只能怨自己,你不躲闪,我会真踢你吗?会踢得这么重吗?”
李向东说:“知道自己踢得重了,也不给点安慰。”
杨晓丽反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还说我虐待你呢,我看,你是不被我虐待就不舒服,就觉得日子不好过。”
她说,你是被虐待狂!
李向东心里“咚”地一跳,想自己真有点那么点意思,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