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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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等部门单位的主要领导。

会议主要分两大内容，一是与会人员先到教育局集中，参观摆放在教育局办公楼大厅的新学校模型，由壮局长讲解新学校各功能区的分布情况，以能各功能区建筑物资金的捐助社团和个人。然后，再前往新学校的实际校址，也既是那片山坡地去现场考查，让大家把头脑里的模型与实际结合起来，从而，有一个更全面更准确的认识。一是回到市政府市长会议室，布置有关工作。杨晓丽要求教育局必须迅速行动起来，与施工队伍联系，争取能在短期内进场开工。

她说，港澳乡亲捐资不是已经到位了吗？可以先动起来，不必等美加乡亲的捐资。钱到手了，迟迟没有行动，海外乡亲或许会有误会，担心这钱会不会用到别的地方去了。

她说，这么动起来，也会起一种积极作用，进一步激发美加乡亲的捐资建的热情。

她说，以前不是已经与建筑商联系过了吗？不是也谈得差不多了吗？为什么不能一边谈，一边进场施工？我们要抢速度，造声势，让海外乡亲看到我们的姿态。

杨晓丽要求广播电视台，精心制作一个专辑片，这个专辑片将要作为考察团送给美加各社团重点乡亲的礼物，因此，一定要制作出高质量高水平。这个专辑片要以介绍新学校为主，包括学校的规划、前期向港澳乡亲捐资的情况，以及施工队伍进场后热火朝天的情况。

她说，这个专辑片不能只局限于新学校建设，更要通过这个专辑片反映近年来，海外乡亲对家乡教育事业做出的贡献。

她是搞电视出身的，对电视台的运作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所以，谈制作专辑片时，谈得很详尽，不仅从内容上，从操作上，甚至从人员安排上，都做了具体分工。便更像是一位电视台台长、节目策划的味道。其他人听得索然无味，不着边际，昏昏欲睡了。

然而，又不得不努力睁大眼睛，似乎很入神地听着。（最后，杨晓丽要求，城郊区政府必须积极配合教育局、广播电视台做好有关工作，特别要注意农民的思想动态，防止发生群众闹事事件。

她说，群众思想有反复是可以原谅的，但我们要把工作做细，要尽可能把事情解决在萌芽之中。

她对壮局长说，这次一定要把工作做深做细，不能再出现类似于教师静坐的上访现象。

于是大家纷纷表态。

壮局长说，请杨市长放心，我们回去后，一定抓好两件事，一是争取说服建筑商，马上进场开工，合同没签，可以边干边签。资金没到位，可以带资施工。这工程是肯定不缺钱的！一是与城郊区密切配合，时刻掌握农民的思想动态，尽最大的努力，解决说服可能发生的群众上访事件。

他说得很有信心，很有底气。

其实，从杨晓丽告诉他要开这个会那一刻起。他就意识到这次交流轮换不关他的事了。否则，杨晓丽会在这时候要他动起来？

电视台台长说，杨市长对电视台这么关心，指示得这么透彻，我们没有道理不重视这项工作，也没有道理不会高质量高水平完成这项任务。

城郊区区长说，配合各部门单位做好各项工作，我们责无旁贷。要电供电要水供水。我在这里可能拍胸口，保证不会发生群众闹事事件。

他说这话是有依据的。在整个征地过程中，黄都一直关注这件事，需要做的工作，必须办的手续，都一一处理好了，办好了。黄是什么人？黄在国土局干了二十年，怎么征地如何合理征地，都在肚子里打转转，所以，绝不可能出问题。

本来，这个会杨晓丽曾希望李向东参加。她说，这不是大事吗？你市委书记不参加不行。她说，这也是为考察美加做准备的会。怎么说，你也应该参加一下。李向东说，你不会是压不住阵吧？如果压不住阵，我可以参加。杨晓丽瞥了他一眼说，你算了吧，我还不是尊重你吗？没有你，我一样能开，她笑着说，我怎么会压不住阵？我往那一坐，人家不怕我，还不怕我身后那个人呢？李向东便笑了，说，我没时间，我约了老邝谈点事。杨晓丽就说，你没时间就早说，为什么还兜圈子。这不是想要人家说你的好话吗？李向东说，你现在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杨晓丽说，我在你这下吗？好像不完全是吧？李向东忙说，是的，是的。有时候，你也在上面。杨晓丽板起脸说，跟你谈工作呢，还耍嘴皮子，比流氓还流氓！

杨晓丽就叫钟市长参加这个会。

她认为，不管你李向东和钟市长怎么闹，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什么情况下，我都应该尊敬钟市长。更何况，钟市长似乎已经转变态度了，不再和李向东对着干了。

钟市长当然愿意参加这个会。就像那些局长台长区长一样，以前，杨晓丽主持召开的会议，他们是很少参加的，派个副职过来，或者只是办公室主任。现在不一样了，杨晓丽不是以前的杨晓丽了，杨晓丽是市委书记的枕边人，谁都得罪不起。

这时候，杨晓丽就对钟市长说，钟市长，你作重要指示吧！钟市长多少有点巴结的意思说，你已经说得很全面了，我也没什么要说的。这么客气了几句。钟市长还是说了。

他说，从思想上，我们要进一步认识这次工作的重大意义。它的成败不仅只是影响我们市县，还会造成国际影响，影响到我们这个国家，影响到共产党人的威信，事情办好了，海外乡亲对祖国更有信心，对共产党人更有信心。

他说，从行动上，我们不能辜负了海外乡亲的期望，要真正为群众办事，为老百姓办事，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办事，坚决不允许出现见利忘义，以权谋私，中饱私囊，绝对不能出现豆腐渣工程。

他说，从实效上，我们要做到一分钱办一分钱的事，钱是海外乡亲捐赠的，每一分钱都是海外乡亲的血汗，都是海外乡亲热爱家乡的热诚之心，我们要让海外乡亲放心。

这么说了，他一双锐利的目光就直射壮局长。

杨晓丽却觉得钟市长的话有些过了，但她不可能说钟市长的不是。她说，大家要记住钟市长重要讲话精神，要严以律己，认真开展工作。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办好事！

她询问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大家摇摇头。她便宣布散会。

壮局长一直跟着杨晓丽回办公室。一进门，他就感谢杨晓丽，感谢她在李向东面前帮他说好句，感谢杨晓丽还这么信任他，要他负责这么重要的工作。他说，今后，他一定好好工作，绝不辜负杨市长的期望。

杨晓丽说：“说这些干什么？”

壮局长说，我知道，杨市长不想爱听，但是，我又不能不说，我不说，这心里就堵着堵着不自在。说出来，就好了，就能轻装上阵了。他说，今天，我就去跟建筑商谈，如果他明天不能进场，我就把他们废。他说，那建筑商，其实是钟市长定的，我早就想换了，只是又不好驳他的面子。杨晓丽问，钟市长定的怎么了？就要换吗？你记住，钟市长还是市长，说的话还是算数的，你必须认真照办！壮局长连连说，是的。是的。他等的就是这句话，就是看杨晓丽对这事的态度！

第五九四章做足表面工夫

李向东和老邝谈的便是黄的事。在老邝面前，他没必要掩饰自己。老邝是他回市县后最信很过的人，主要的依靠对象，可以说，李向东能够实施一系列管理人的方式方法，和老邝支持是分不开的，因此，李向东也给了他最大的好处，让他分管招商引资。

招商引资的概念是什么？是经济发展的后劲，是新增长点。它还不仅仅是招商引资，还包括了有关招商引资的建设。比如工业园区的建设，企业引进来后，代表市政府协助企业进行建厂房等一系列土木工程建设。从公的角度说，是最容易出政绩的一块，从个人的角度说，是最油水的一块。

当然，李向东要他负责这些，并不是想要他从中捞取什么油水。

李向东让他分管这些，完全是自愿的，一点脾气也没有的。如果说，让老钱分管一支笔，有一种想要拉拢他的意思，那么，让老邝分管招商引资，却完全是出于一种信赖和感激。

因此，李向东很明确地告诉老邝，希望黄能接替秘书长的位置。老邝也没二话，说这事由我去办吧！老邝是副书记，原来负责人事管理这一摊还握在手里呢！他说，我去跟组织部长谈一谈，让他去办有关手续。

李向东说：“我不想这事办得太草率太直接。”

老邝愣了一下，问：“你是不想让秘书长有什么误会？”

李向东说：“还不止这些。”

他说，在市县，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和黄的关系，只要他坐那位子，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的原因。其实，这也很正常，我不找我信得过的人来帮我，难道要找可能和我有二心的人？

他说，但是，情况毕竟复杂，秘书长虽然有个政协主席的位子，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就愿意，如果不愿意，有人挑拨的话，问题可能会复杂。

虽然，没有说谁挑拨，大家心里都明白。

尽管对方已经低沉了，但多个心眼总不是坏事。

李向东说：“我想把这事办得好好看看，走足所有程序，而且，让人家觉得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准确地说，意识到与我有关，却无话可说。”

老邝点头说：“明白，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说，这样吧，先定一个标准，按这个标准筛选出一批候选人，然后，由四套班子领导、中层一把手，包括各镇、各部委办局一把手进行推荐，推荐五个人，再由组织部门进行考察，根据考察的意见进行综合评定，排出一个名次，交五人组讨论研究，然后再交常委会确定，上报地级市委。

老邝办这种事是很有经验的，很懂得利用政策的。

他告诉李向东，我们可以按黄的条件，定一个标准，四十五岁以下、在镇和市直机关都担任过领导职务的，而且，是现任一把手，且近两年所负责的单位经济发展特别是招商引资取得较好成绩的。

他说，这把尺一拉，适合条件的，也没几个人了。各镇一把手，大多数卡在曾在市直机关担任过领导职务这把尺上。当过副局长又去当镇委书记的，在我记忆里，不超过五个人，这五个人再过招商引资这把尺上，又要淘汰三个人。

他说，在各部委办局一把手中，四十五岁以下，就卡掉了一批，在镇当过一把手的，又会卡掉一半，有的部委办局未必有招商引资任务，再卡掉一半。剩下的也就廖廖无几了。

他说，在这些人中，只要看到黄，我想，大家心里都有数了，就会出现一种倾向性。

李向东点头，说：“就按你的思路去办。不过，还要密切注意事态的发展。我有这样的担心，这次交流轮换，可能会产生了一种埋怨情绪，这些人会不会借这次推荐发泄心里的怨气？”

老邝说：“不会没有这种可能，但应该是极少数。”

他说，只要在一把手们的推荐中，黄能进前五，划入考察行列，即使是第五名，在组织考察那个环节也能让他脱颖而出，排在第一位。

李向东笑了笑，说：“这一切都握在你手掌心里了。”

老邝也笑了笑，说：“否则，组织部门怎么体现出党委一把手的意图呢？其实，用活了政策，许多事办起来都是合理合法的。”

李向东便放心让老邝去办这事了。他希望在自己去美加考察前，能把这事定下来，毕竟，有黄给他看好这个门，他去哪里都放心。

事情果然像老邝预料的那样，很有步骤的，完全在老邝的掌控下，按着李向东的意图一步步发展。

在这期间，发生了一点小波折。有人举报，某某不适合招商引资这把尺，条件写得很清楚，是近两年以来的成绩，某某担任镇委书记才一年多，不能归入推荐的范围。

这点小波折虽然对黄没有影响，李向东还是放心不下。他把老邝叫到办公室，多少带点批评的口气说，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以后工作要做得更细一些。老邝笑笑说，其实这是一件好事。李向东便久久地看着他。

老邝问：“你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杨市长，更没有她那种天生丽质。”

李向东说：“你是故意的？故意要出那点错漏的？”

老邝说：“谁都不想自己的工作出错漏，但因为有错漏，有些工作，特别是人事方面的工作才更显示出他的严肃性和可信度。”

李向东摇着头笑，说：“你真成精了！”

老邝“哈哈”笑，说：“过奖了。过奖了。”

当推荐人的名单送到五人组会议时，李向东一言不发，由老邝主讲。他复述了这次推荐活动的整个过程后，又一一介绍了推荐人情况，然后，他发表自己的观点，认为在这种公平公正的推荐下，能够排名第一，可见是适合民意的，也是出类拔萃的。因此，他同意黄接任秘书长的工作。

第二个表态的竟是钟市长，他说，他完全同意老邝的意见，说他负责招商引资期间，城郊区的工作是做得最好的，虽然增长指标不是全市县第一，管理却井然有序，在全市县各镇中，是企业最满意的镇区。由此，也可以看出黄的管理水平。

李向东多少感到意外。事先，他跟老钱谈过，已经拉到了他那一票，因此，并不担心黄不会大多数通过，但还是没想到，钟市长抢了先。这是李向东来当市委书记后，钟市长第一次不是逼于无奈支持李向东，于是，李向东便向他投去感激的微笑，他也回了李向东一个微笑，那微笑是很由衷的，或许，他希望通过这个微笑，让李向东感觉到，他钟市长以实际行动支持你了。

当然，最后一个表态的是李向东。

他说，大家都知道我和黄的关系，也一定认为，我会投黄的赞成票，所以，我没有先表态，让大家真实地发表自己的意见。现在，我不表态，也已经是四票大多数了，如果，我投反对票，反而不好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我对这次推荐有不满意的地方。因此，我也只能投赞成票了。

秘书长便在会议记录本上写下了五票一致通过。当然，他还按发表意见的顺序记下了各人的意见。李向东的意见便有点显得无奈了，让人觉得，他是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