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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洒女游悠-第25部分

小说: 洒女游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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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这几近沉寂的孤山别墅,记忆就像是一把利剑,刺得她无声的难受。原以为,自己心里只有恨,可当看见那门窗上换上的白色时,她只觉得讽刺得让自己无法接受。

该走的走了,不该去的也去了。对于她来说,生活就像一张大起大落的网,她永远也无法逃出升天。

就在她愣神地望着眼前时,一双修长的手臂从后面将她紧紧环住。

他问:“想进去?”

“不想。”游悠冷冰冰的说道,转身就向往回走。

邢肃却一把拉住的手,淡淡道:“我陪妳进去。”

“我不是说,我不想进去吗?”游悠看着他已是怒吼。邢肃却一手托住她的侧脸,盯着她那双躲闪的黑色眼眸,轻叹:“那妳为什么急着从机场跑来这里?如果只是因为恨,妳的表情为何如此不安?我不信妳连最后一面也会吝啬。”

“邢肃,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曾今有多希望他死吗?你根本就不知道,不要总是用你的思维来控制我,你没有资格管我!”

游悠一把将邢肃的手挥开,后退了两步,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他说这些话后会语无伦次的大吼?此时,在看见邢肃越渐深沉的眸子时,竟已后悔。

邢肃就这样望着她,两人沉默了片刻,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游悠知道他生气了。

恍然间,游悠竟想起了之前两人在出租汽车上四年后的那次简短对话。她说,忘了吧。他也是这种表情,现在想起来,他原是已经习惯了用冷淡来表示怒火。

就在这时,一辆私家车从大道上开过来,停在了两人身旁。车窗慢慢下降,游悠本是想与邢肃解释,却见着那车内的人时,惊愕的忘记了言语。

十几年了,原本硬朗的男子,已尽芳华,年月在脸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却依旧威严。孟长河看向车外已经长大成人的女子,由略微的吃惊转为长辈谦和的笑容。

“丫头,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看看妳爷爷?”

看见车里的孟长河,游悠竟是愕然,怎么也未想到会在这里看见父亲以前的长官。

这时,孟长河已经打开车门下来,手里杵着拐棍,向她走来。游悠看了眼他行动不便的腿,眉头紧蹙:“孟爷爷,你‘‘‘‘‘‘”

孟长河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腿,笑道:“都是陈年往事了。”

他刚说完这话,已转头看向游悠身旁的邢肃,伸手与他招呼道:“邢sir,闻名不如见面,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下碰面。”

邢肃与他礼貌握手,道:“能被您知道,是我的荣幸。”

此时,游悠站在一旁,霍然看向邢肃,脸色竟是因为诧然而不知所措。孟长河却突然与她说道:“丫头,我是来祭拜妳爷爷的。很多年了,有些事情我也想找个机会给妳说清楚,希望妳能做好心里准备。”



白羽集团董事长白柏峰的葬礼办在J市最大的灵堂,宽阔的灵堂里只余下黑白两色。白老先生生前信奉基督,死后,便也是由神父来祷告送终。长长的大堂尽头,一副水晶棺材,摆放在雪白的花团之中,老人穿着他生前最爱的唐装,犹如陷入了一段不再苏醒的沉睡,安静而慈祥。

送行的客人手持着百合花,带着忧伤的哀痛前来悼念。一旁的雪衣女子臂上系着黑带,已是哭肿了双眼,接受着那些祭拜她爷爷的人,给予她无限的同情。

今日的送别会,不仅聚集了J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就连叱咤风云的老首长孟长河也亲自前来,以表悲切。

就在这布满着哀伤气氛的灵堂之外,各地的记者竟将这里堵了个水泄不通。因着前几日白羽集团牵扯毒品案件,与内部继承人的突然出现,引起了各大媒体的高度关注。而就在不久前,被外界猜测的那位继承人,竟与皇甫集团的太子爷皇甫言双双出现在台北的珠宝店中,两人亲密的试着婚戒,并有人拍到他们之后还去了爱情旅馆开房的几组清晰照片。

此时,记者们都翘首以盼,等着游悠与皇甫言的出现。而在这一场突来的绯闻中,新星女星白梦绕显然成了那招人同情的被遗弃者。在大家都在指责游悠作为第三者抢走妹妹男友的可耻行径时,皇甫言已经用行动表示了背叛。

一辆宝蓝色的法拉利从车道缓缓开入灵堂外的停车场,有些资深记者一眼便瞧出了那熟悉的车牌号,蜂拥围堵而上。

数十名保全急忙过去阻挡,好不容易在车旁隔出了一块空地,上扬开启的车门已下来一名身形修长美型的男子,就算他全身漆黑装束,带着黑色礼帽与墨镜,身上的特征与气质,还是让记者认了出来。

“言少,听说您已经与游小姐私定终生了,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您为何要抛弃白梦绕?是因为白羽集团已经内定了继承人吗?”

“听说,白羽集团最近与云端广告有利益往来,这是真的吗?”

“‘‘‘‘‘‘”

要是以往,皇甫言与某位女明星传绯闻被记者追问,不管内容有多劲爆多荒唐,他都会上前敷衍的笑说几句。毕竟,他在娱乐圈里混迹也有好几年,上位炒作那是家常便饭的把戏。可如今,当他听说白老爷子过逝的消息时,便立马订了游悠下一班的机票,匆匆赶来。就算知道她身边有邢肃,他还是担心她。十五年过去了,在他知道游悠就是白悠悠那一刻起,他就从此认定了在自己心目中,再也没有比她更重要的。

这一刻,他看着那些喋喋不休的媒体,已是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对游悠是真心喜欢,也请你们适可为止,这里不是你们肆意娱乐大众的地方。”

谁都没想到平常嬉笑轻浮的言少会说出如此严重的一番话,就在他们愣神之际,皇甫言已经在保全的护送下进了大堂。

然,此刻在所有资深记者都愕然于言少的冷酷时,一名不知哪个报社的跟班小记,忽地呐呐的嘀咕了句:“这算不算是花心大少的真情告白?”

皇甫言刚进去,门口的侍者,已将一只百合递给了他。望着大堂花团之中的水晶棺材,再看向那已哭成泪人的白衣少女。此时,他却想着,她去了哪里?

然而,在他出神的一霎,一人从旁边拍了拍他的肩头,侧头已见着外公一脸的忧心忡忡。

“外公,你不是在A市养身体吗?怎么过来了?”

孟长河叹了口气,瞧了眼大堂上来来回回的祭拜者,与那一直垂着头的少女,喟叹:“你是来送白老爷子最后一程,还是为了小悠而来?”

“‘‘‘‘‘‘为了悠悠。”

见他如此回道,孟长河摇了摇头,便撑着拐棍出了灵堂。

皇甫言抿了抿干涩的唇,走过去鞠躬后,将花放在上面。然后,再转头看向那哭泣不已的人儿:“梦绕。”

白梦绕霍地抬头,她不知道皇甫言会来。在看见他的一瞬,心底的悲伤与痛苦像是猛然暴涨,似乎再也不顾,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大哭宣泄着失去亲人的彻骨心痛:“言,爷爷就这样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他依旧温柔轻抚着她的发丝,可说出来的却是:“梦绕,妳姐姐呢?”

☆、NO。38

第三十八章

此时,在J大学外街角的小吃街上,过桥米线店在晚上午夜的十点,客人依旧占满了小店座位。来这里的人通常都是J大学的在校学生与老师。

而,这个时候,也会有些街边的小混混在这儿吃宵夜。独身一人的女子,便很少会挑这个时间来这里一边喝酒一边吃滚烫的砂锅米线。

游悠脱下外套,穿着一件黑色运动背心,随意盘起长发,刚喝了口刺喉咙的二锅头,抬眼便见着三两个吊儿郎当的小流氓,坐在了她桌前。

她像是没看见,呼着热气吃了口烫嘴的米线。就在这时,那带头金发的痞子男,竟一手挑起游悠下巴,对她恶心挑逗道:“美女,喝闷酒都没意思,我们哥几个来陪陪妳。”

游悠一侧头,避开了他那肮脏的手,眯眼瞧着那几个不请自来的混混。左脚踩在椅凳上,已是勾嘴嗤笑道:“你们混哪里的?”

混混们听她这么一问,不由一愣:“哟,大美女也是在这道上混的?”

游悠也懒得和他们啰嗦,灌了口酒,蹙眉道:“你们哪个堂的?”

见她这么说,混混们不免留了一心眼,再仔细看她,竟是觉得有几分眼熟。霍地,旁边那小弟,突然惊诧道:“这不是游大小姐吗?怎么会在这里?!不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游悠瞥来的冷眼,吓得哑口无言。

那混混头瞬间像是明白了过来,连忙矮了头对她态度一百八十的转变,正想找地方开溜。谁知,游悠继续说道:“哑巴了,老娘问你们话呢!”

他们赶紧回道:“小子们是白虎堂的。”

“哦。”说着,游悠给店老板招呼了一声,要来了十瓶二锅头,对他们道:“既然来了,是爷们都给老娘干了!”

“‘‘‘‘‘‘”混混们竟不知道这大小姐竟是如此豪爽之人,毕竟最近才在八卦报刊上看见。此时,混混们不由抹了一把冷汗,也没敢出声,便一个灌一个的喝了。

不到十分钟,游悠一手托着腮,瞧着那三人烂醉的趴在桌子上,眯着一双早已醉意朦胧的眼,冷哼道:“还说陪我嘞,这才几瓶就倒了,真没个屁用!”

这时,店老板见着游悠起身结账,不免担心道:“这大晚上了,要不要给小姐叫辆车子回去?”

游悠嘿嘿笑着,摇了摇头:“不用,现在找我的人多得去了,随便打一个电话就是一辆车。”说完,她一手拿着瓶二锅头,便歪歪斜斜的出去了。

走在偏僻无人的小道上,这里以前是她上大学的地方,望着满天繁星,依旧像是五六年前那样,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尘埃。

只是,她却变了。倒在路边的石阶上,靠着护栏,心里竟是像是没有出口的洞,一块块石头压在里面让她喘不过气。明明醉了,耳边却依旧回荡着孟爷爷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

他说:“小悠,妳错怪妳爷爷了。其实十六年前,你爸爸是故意撞在他枪口上的。”

游悠觉得他的话太荒谬,爸爸怎么可能自寻死路?之后,她才明白,那次的麟龙行动是为了围剿缅甸来的那批毒枭在华的交易。而,他们的交易对象竟然是白柏峰,也就是她的爷爷。

在追捕的过车中,这件事情被暴‘露,爷爷本是想杀人灭口,却是被爸爸挡住,因为他不想自己的父亲一错再错。然,那些毒贩也乘机逃出了国境。

可,她当时只是躲在车备箱里,透过缝隙里,听见了一声惊天枪响,然后就看见爸爸倒在地上,和爷爷手握着枪的侧影。那时的她就像癫狂了一样,从车备箱里爬了出来,冲到自己父亲面前,看着他胸膛里流出的血将雨水染成了大片的红字,流到的她的脚边,弄脏了前天爷爷才卖给她的白色小皮鞋。一切就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从此她眼里和梦里都是一片血腥的残忍。

事过多年,当她再次听到孟爷爷说起这另一个真相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无知到了极点。双手捧起自己的脸,无声的哭泣让她痛苦。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失去的已经很多,本来就没什么可以得到了,如今只觉得心脏像是空了好大一块,怎么填也填不满。

不知过了多久,游悠包里面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个晚上已经第无数次了。她终于不耐烦的从包里面掏出手机,闪烁的屏幕将她那酒昏的脸照得煞白。

看着来点显示,竟然是皇甫言。她突然想起两人小时候那幼稚的约定,于是,刚接起电话,就与他傻乎乎地说道:“找我干嘛?你给我的戒指现在在家了,明天再还给你哦!我现在要睡了,晚安!”

还没等她挂断电话,皇甫言急切的吼声已经传出:“白悠悠,你给老子去哪了?我打了妳一晚上的电话,妳怎么现在才接?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妳,妳现在究竟在哪里?”

游悠看了眼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嘿嘿道:“我也不知道啊!你猜。”

“猜妳个头啊!妳周围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没?”皇甫言说这话时,看了眼手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也不知道悠悠是不是还在外面,或者‘‘‘‘‘‘

霍地游悠的手机嘟的一声,竟是提示又另一通电话。她随意抬眼,正好看见以前住过的女生宿舍楼,酒精冲脑,迷颠颠的就说了句:“建筑物啊,对面的女生宿舍算不算?好了,我有电话,等会儿再聊啊!”说着她抬手点了切换键,那边已经传出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低沉嗓音:“妳在哪儿?”

游悠听着这话,看了眼显示,嘴角一歪,对着电话大叫了一声:“你谁啊?变态!”

那头静默了几秒,终于再次说道:“我,邢肃。妳现在在哪?”

“杏树?我家不种树,你‘‘‘‘‘‘你找错人了!”游悠说着已经有些大舌头,她呸呸了两声,又继续道:“你‘‘‘‘‘‘要种树去山里,那里有田有地‘‘‘‘‘‘有有美女!”

然后,游悠又拿开手机看了眼显示,还没等那头的邢肃说话,她呵呵笑道:“你去山里了,记得要改邪归正,当变态会被警察叔叔抓的。”又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气说:“我好困,不和你说了,拜拜!”

“‘‘‘‘‘‘”那头电话没挂,已经传来呼呼的酣睡声。邢肃握着手里的电话,眉头紧蹙。他不是不知道游悠在离开之前孟长河给她说了什么,只是他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而自己也需要这样。只是,当听见她那酒醉后傻乎乎的声音时,心里竟不受抑制的开始乱成一团。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就算曾面对过生死抉择,也未有如此让他心慌。

原本他是想在白柏峰的灵堂里等待那个人的出现,可当看见皇甫言急匆匆的开车离去时,他已经无法专心工作了,对着别在耳边的呼叫器,说了一声,便拔下耳机,打开了手机上的追踪地图。他庆幸,还好有在游悠手机上安装过这类东西,不然他真不知该怎办。

而此时,在任务车中的司徒魏礼也因着这阴晴不定的上司,感到无比的头痛。

也就在邢肃开车离去的时候,一辆黑色越野车尾随其后,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游悠正因着酒精过度,而昏睡在幽暗的石阶上。一人兀然出现在她身前,一条漆黑的影子透过模糊的月光,斜斜的映在她身上。

男人俯身抬手摸过她粉红微烫的脸颊,竟说了一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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