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心情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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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了偶像歌手的名字。
“是她?”男人诡异地挑眉。“跟到那女人,算你倒大楣了,听说她超难伺候的。”
她没接腔,定定瞧着他,眼眶红红的,像煞柔弱的白免。
“不说老板的坏话,不错嘛,挺聪明的。”
他赞许,这才仔细打量她。“女孩子蹲成这种姿势,还真难看。”
她瞬间窘红脸,惊跳起身。
他又微笑了,烟雾缭绕下,只见他湛深的眼眸闪着光。“我刚好缺一个助理,来不来?”
“嘎?”她愕然。
“虽然我不会比你现在的老板好搞多少,但至少会给你比较高的薪水。”他调侃似地补充。
“怎样?要不要?”
不会吧?她腰大眼。这算什么?挖角吗?
“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好。”他干么要一个笨手笨脚的助理?
“我呢,是什么都不想做。”他玩笑似地眨眨眼,递给她一张名片。
她接过,认出名片上的大名,眼睛一亮。
“你是荆秦弘””音乐界刚刚窜起的大明星,创作型才子?
“正是在下。”他笑容可掬。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天!她超崇拜他的。“我好喜欢你作的曲子,真的好好听喔!我还买你的CD,每天睡前都听,只要听了心情就特别好,好像一天的烦恼都不算什么了,我”
“够了够了!”荆泰弘比个手势,阻止她滔滔不绝的仰慕。
她这才惊党自己反应太夸张,粉颊赧红,这时她手机铃声忽然响了,是两人都极熟悉的旋律。
“这曲子就是你作的。”她呐呐地解释。
“听得出来。”他似笑非笑,在墙上捻熄了烟。“你考虑看看,要是想换工作就来找我。”
语毕,他摆摆手离去,行路的姿态好潇洒,充满男性的魅力。
她呆呆望着他迷人的背影,第一次不接上司的电话。
一个星期后,美琪终于下定决心,循着名片上的住址,来敲荆泰弘工作室的门。
他打开门,一见到她,便展臂将她拥进怀里,来一记令她天旋地转的法式热吻“宝贝,你好甜。”他低语;“我们上床吧!”
上床?美琪呛到,急忙用力推开他,扬起红嫩嫩的脸蛋。“你、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不是来这里跟你上床的!”
他眨眨眼,仿佛觉得她这顿脾气发得莫名其妙。“那你来干么的?”
“我是你叫我来的啊!你说我可以来当你的助理。”
“助理?”他愣了愣,半晌,才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那天那个小白兔!”
这么说,他根本忘了她了。
美琪受伤地咬咬唇,刹那间只想赶快冲回家,洗去嘴间浓浓的男人昧一她的初吻啊!就这样被个男人夺去了,而那人还认不出她是谁,她情何以堪?“我要走了!”她闷闷地宣布,闷闷地转身。
“等等!”他伸手拉回她,转过她气得惨白的脸蛋,笑笑地凝望她,“生气啦?抱歉,我把你当成昨天晚上在勿手认识的女人了,她说今天要来找我。”也就是说,他把她当成一夜情的对象?
她愕然无语。
“进来吧!”他牵她走进屋呈,按着她的肩在沙发上坐下。“想喝点什么?威士忌?红酒?啤酒?”
“我想喝茶。”他就不能招待女性一点无酒精的饮料吗?
“茶?”他愣住,抚着下颔思索的表情仿佛怀疑家里到底有没有这东西,然后,他一弹手指。
“OK,荼。”
在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他终于找到一盒荼包,职出一包丢进马克杯里,加上热水。
“请喝。”他将马克杯递给她,在她对面坐下,目光紧盯她。
她被他看得好不自在,只好借着啜饮的动作掩饰表情。
“你想要多少?”他忽地开口问。
“什么?”她差点又呛到。
“钱。你要多少?”
这什么意思?她瞪圆眼。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跟这男人沟通频率好像不太合?
“我说薪水。”他总算说了句她听得懂的话。
“喔,那个啊。”她这才松一口气,点点头,陷入沉默。她该要多少薪水?她根本毫无概念啊!
“五万,够不够?”他索性自己开价。
“五万?!”她吓到。“呃,会不会太多了?”
“居然有人嫌钱多?”他好笑。
是太多了啊!他开的价几乎是她目前薪水的两倍啊。
“因为我很难搞。”他仿佛看穿她的思绪,自我解嘲。
会有那个偶像歌手难搞吗?她怀疑。
他嘻嘻一笑,俊朗的面容顿时染上些许孩子气,她屏息望着,心魂一时丢落。
门铃忽晌,他灵敏地起身。“来了。”
谁来了?她傻愣愣地目送他去应门,直到他接着一个妩媚亮眼的女人走进来,才找回不争气的呼吸。
“抱歉,我有重要的事,你自便。”他泰然自若地摇话,泰然自若地当着她的面拥着那女人进卧房“办事”去。
留她在客厅里,目瞪口呆。
第二章
那一呆,整整呆了将近十分钟,紧闭的卧房门扉内,隐隐传来男女交欢时的娇吟呐喊,她听得脸红心跳,坐立不安。
不行,她得做点什么。
好不容易,美琪总算振作精神,抹去脑海中羞人的桃色画面,站在客厅里,环顾四周一片乱象。
这男人嗯,果然跟一般单身汉差不多,家里乱得像猪窝,亟需整治。
她深吸口气,假装不知隔着一道墙的另一边,情欲正狂欢,认真地打扫收拾起来,房内“办事”的节奏愈快,她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有效率。
不到十分钟,她已将客厅整理得差不多,接着进军他的工作室,先是犹豫地察看屋内的装横摆设,来到资料柜前,研究他归档的规则,结论是——毫无章法。
好吧,虽然她跑腿打杂的本领也许不太好,但档案整理她还是有一套的,毕竟求学时曾在学校图书馆打工,好歹也学了点方法。
她花了半小时暂且将柜子里满满的数据夹跟音乐负口先理出一些脉络,在笔记本上做记录。
然后大致打扫一遍室内,将窗台薄薄一层灰尘拂去,打开窗户,换新鲜空气。
看看手表,过一个小时了,她竖耳倾听,屋内一片静寂。
完事了吗?她猜测着,念头才刚浮起,耳畔又传来女人的娇笑声,夹杂着男人的喘息。
不会吧?又开始了?
这两人的战力也太强了吧!
她杵在原地,觉得全身像加了柴火的炭炉,烧得红通通,明明不想昕也不愿想,思绪却不由自主地一直飘进那间禁忌的房呈。
如果她真的认这男人当老板,该不会以后要常常在屋子里听他跟女伴淫声浪语吧?
老天!她纯洁的心灵可承受不住这些对了,来煮饭吧!她告诉自己。老板办完事后,说不定肚子就饿了,这时贴心的助理应该主动送上食物才是。
对,来煮饭。
她强迫自己收凛心神,进厨房忙碌,煮了一桌香喷喷、营养又丰富的料理,当她将饭菜摆上餐桌,禁忌之门终于开敌。
荆泰弘伸着懒腰走出来,只穿一件长裤,裸露着阳刚的胸膛,端正的嘴角半勾,显然“运动”
过后觉得很放松。
美琪瞠目迎视他,睫毛眨呀眨的,不确定眼睛应该看哪里一没想到他上半身的肌肉如此结实,古铜色的肌肤如此性感,足以跟月历上的阳光猛男一较长短不对!什么“长短”?她到底在想什么?
愈是命令自己别想歪,念头偏偏愈走愈歪。
美琪紧紧咬牙,又紧紧咬唇,神经紧绷。
“你打扫过了?”他瞥一眼焕然一新的屋内,很意外。
她点点头。
“还煮了晚餐?”
她又点头。
他惊愕地瞪她,黑白分明的俊眸闪着光,她一时也分不清那是怒气或笑意。总之,先道歉为上。“抱歉,我不是呃,我只是想,总不能一直坐在客厅里,我想既然你雇佣我当助理,帮你打扫家呈也是应该的。还有,嗯,工作室我也整理过了”
“什么?”他扬眉。“你进过我工作室?”
糟!她心一惊,急忙摇手。“你别生气,我只是帮你把里面的东西收拾整齐、把数据归档而已,如果你要找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找。我没去看你的资料或曲谱,我知道那些都是机密”
他蓦地伸出食指,抵住她慌颤的唇,示意她别说话。
她住口,心下却更慌,眼神不觉流露出一丝求恳的意味。
他该不会气她自作主张,想就此开除她吧?
她才刚下定决心辞了上一份工作耶!
她嗫嚅地又张唇。“对不”
“嘘。”他制止她,若有所思地定视她。
那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得她又惊又差,惊的是怕他发飘,羞的是他看人的方式太有魅力,让她不由得想起两个小时前那阴错阳差的一吻。
“不错。”当她差点要以为自己的神经线即将绷断时,他总算开口了。“你比我想象的还好用。”
“好用?”她?美琪惶然不解。
“我是指你的工作能力。”他淡淡解释。
“会做家事又会煮饭,还可以帮我整理曲谱资料,不错。”
“这不是应该的吗?”不然当一个音乐才子的助理,该做些什么?
“我以前的助理,都只想着跟我上床。”他仿佛看透了她的思绪,笑着补充。
她怔住。
“你该不会也这样吧?”他忽问。
“我?”她惊跳一下。“不会!当然不会!”极力否认。“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把公私混为一谈的人,我欣赏你作的音乐,可是对你我只会当你是老板。”
“那最好了。”他很满意似地点头,手指调皮地拈起一块宫保鸡丁,送进嘴里,嚼了嚼,眼神一亮。“好吃!”
“真的吗?”她很开心。“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教我煮饭了,后来我们家都是由我掌厨,所以我呃,对自己的烹饪技术还有一点信心。”嗓音逐渐细微,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不该自吹自擂。
但他只是看着她,眼神很温煦,微笑也温煦。
“很好,我喜欢有自信的女人。”
于是,她正式成为他的助理。
说是助理,其实是秘书兼保母,不但要帮他整理资料、排行程表、联络工作事宜,也要照料他的私生活,让他能够全心创作,无后顾之忧。
虽然他声称自己很机车,不好搞,但比起她前一任老板,他明理多了,只是有时候有些龟毛跟挑剔。
她尽量配合他,细心观察他的习惯与喜好,记在心里。
两人也有一段磨合期,那时,他偶尔也会对她发飘,但他的要求并非不合理,她可以学着做到。
渐渐地,他们协调了共处的韵律,默契在朝夕相处中滋生。
一年后,她的母亲去世,而他搬进一间更大更豪华的豪宅,提议她为了工作方便,索性跟他一起住,给她专属的卧房及书房,也为她加了薪。
“你给我太多了。”她对薪资袋上的数字咋舌。“我住在这里,都没付你房租”
“什么房租?是我要你二十四小时陪在我身边,当然应该提供住宿。”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不容争论。说实在,撇开他任性的脾气及一些奇怪的坏习惯,他是个很不错的老板,够慷慨,也不啰嗦。
美琪觉得自己琵跟到他,很幸运。
何况她还崇拜他的音乐才气,能为自己崇拜的人工作,还不够幸运吗?
她只有一个小小的烦恼。
因为她跟的这老板,实在太帅太迷人,太受欢迎了,老是要应付那些黏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说真的也挺费力。
“老板,你就不能选一个当你的正式女朋友吗?”某天,她鼓起勇气,苦口婆心地劝他。
“为什么?”他竟然毫不赞许她的建言。
“因为这样比较好啊!”她不明白他为何不懂这简单的道理。“这样也不会老有一些你不想理的女人来缠你了,还要我帮你打发。”要知道,帮他委婉地拒绝那些女人不是件容易的事耶。
“可是我只需要床伴,不需要女伴。”
“啊?”她惊吓,一时无语,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她呆傻的模样,他忍不住笑了。“干么这种表情?有那么吃惊吗?”
她眨眨眼。“你的意思是,你不想交女朋友吗?”
“没错。”
“为什么?”
他没立刻回答,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点燃,衔在嘴间。“因为我不会爱任何女人。”
她怔望着他吸烟的神态,不知怎地,胸口一紧。“你真的谁都不爱吗?”
“谁都不爱。”
“那她们为什么都还想跟你在一起?”
“因为她们只想做爱。”荆泰弘嘲讽地勾唇,那抹不似笑的笑,看来令人心寒。“或者笨到以为做爱就是恋爱。”
做爱,当然不是恋爱,即便美琪没什么男女关系的经验,也能明白,她只是不懂,为什么他明明没有爱,还能不停跟不同女人上床?
为什么不因为爱,才做爱?
“你好像很不赞同我。”他注意到她微颦的眉宇。
她连忙摇头。“我没有。”她只是个助理,有什么资格去批判老板私人的感情观?
“你不赞成。”他微微一笑,忽地伸手抬起她下巴。“你跟男人做过吗?”
“啊?”她瞠圆眼。
“想不想做做看?”他哑声问,倾身靠近她。
烟味与男人味,同时缭绕在她鼻尖,她瞬间喘不过气,心坪坪、坪坪地跳。
他更靠近她,鼻尖几乎与她的相贴,专心凝视她的眼神,很勾人。
她几乎无法保持理智,好想就此投降,她也想品尝他的唇,她还记得他拥着她热吻时,那令她虚软无力的销魂滋味。
可是不行,她还想当他的助理,她不想成为他口中那些只想做爱的笨女人她猛然推开他,努力调匀急促的呼吸。“你、你不是要我,不能将公私、混在一起?”
义正辞严的质问似乎令荆泰弘很意外,瞳色转深,染上一道若有所思的合影。
“对,你很正确。”长长地吸一口烟后,他在烟雾弥漫中对她微笑——“你真的是比我预期的还优秀许多的助理,琪琪。”
不,她一点都不优秀!
否则也不会在听到他亲呢地唤她“琪琪”时,心旌会那么强烈动摇,双腿一下子酥软。
这男人真的很有剥夺一个女人意志力的能耐,她若是聪明的话,应该跟他保持距离。
但,很不容易哪!
他是老板,她是助理,两人又每天朝夕相处,于公于私都互动良好,要她完全不拿他当异性看,简直不可能。
或许,她该去交个男朋友,感情有寄托的对象,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