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成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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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坷是一个组织,坐落秦湘城。而她是雷坷的一个庄主。
早年家乡一场天灾,她的家人相继死去,只剩下哥哥云堂青带着她流离至此,被原七星宫老宫主救起。后兄妹二人便在老宫主的庇佑下茁壮成长起来了。直到老宫主离世,云堂青接替了老宫主的位置,成了七星宫的新任宫主。
而后不久,苏姐姐便被一位四公子举荐做了芙蓉庄的庄主。
再然后,他们的命运便被一个女子打乱
四年前,早春三月,云堂青出使任务,在断天涯救得一名奄奄一息的女子,并将其带回了秦湘城,因恐君上怪罪便在秦湘城西另购一处别院供其调养。这伤一养便是小半年,期间,云堂青与那女子暗生情愫,偷偷相恋,苏姐姐更是将其看成了嫂子。但就是这样,意外还是发生了
据说雷坷的君上是一个很邪性的人,他每年都会选一批绝色的女子进到内部,但是新婚之后却很少有人能活下来。而苏姐姐竟爱上了这个人。当她欢天喜地的拿着选秀会的表格回来的时候,云堂青沉默了,兄妹两个冷战许久,云堂青还是做出了退让。
然后便又是云堂青出任务。苏姐姐跑到别院去找她嫂子,结果,煮茶期间,那女子竟昏了过去。苏姐姐焦急异常并未发现其中端倪,直到胸口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她低头望去才发现那女子嘴角噙了一抹笑,她抖动着双眼缓缓站起身,拔下苏姐姐胸口的匕首。
“别怨我,谁叫你执意参加选秀会,偏要和我争。别说,你这模样,真怕对我会造成威胁呢。”
这是她对苏姐姐说的最后一句话。
在苏姐姐渐渐昏迷的时候,她举起刀一步步逼近,在苏姐姐的脸上狠狠地划了几刀。
我突然想起了二狗给我和小梅讲的东郭先生的故事。想来,云家两兄妹便是那可怜的东郭先生,而那女子,自然便是那狼无疑了。
听着这样一段故事我的心情也大起大落。照理云家兄妹对她这么好她是不应该恩将仇报的。
恩,妒忌这个东西当真可怕。
苏姐姐带着我进到了这个素有城中之城之称的雷坷。此时正是选绣会结束后的第二日,也就是那个君上的大喜之日。整个雷坷都被装点上了红色。但是此时,她显然没有心情去关注究竟是谁博得头筹,又是谁有幸活过了洞房之夜。
她和我说,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出使任务回来的兄长。她想知道他是否还安然无恙。
七星宫果然是雕梁画柱,阔气非凡。我自小在谷中长大,从没见过如此奢华的建筑,现下赞叹之余,我只想仔细的瞧瞧,等两个月后我一定要和二狗好好吹嘘一番。
苏姐姐望着空洞洞的七星宫,抓了一名宫人过来问话。谁承想苏姐姐换了相貌,云堂青平时的要求又极为严格,那工人硬是一口咬定不知宫主去向。直到苏姐姐掏出一块金灿灿的雕着芙蓉花的金牌,那名宫人才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央求苏姐姐救他们宫主。
我原本还想找个机会咬咬那块金牌,瞧瞧它的成分,但是被他这么一跪,迈出去的步子硬是生生收了回来。转眼望向神色冷清的苏姐姐,我确信我感觉到她的身上冒出森然的冷气,仿佛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
我暗暗的缩缩脖子,乖乖的跟着她离开了七星宫,然后朝着城西的某处宅子飞奔而去。
秦湘城和我们灵引谷是不同的。灵引谷里四季如春,总是阳光和煦的。但是秦湘城里却总是让人感到有股阴郁之气。我总是觉得身后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苏姐姐的这处别苑坐落在秦湘城的城西,再错过一点便进入了郊区。我望着门口那块阔气的牌匾羡慕之感不由心生。
青黛。
这样有底蕴的名字,想来不久之前住在这里的女子定是倾国倾城。苏姐姐一手牵起我,一手紧紧握着手里的雕花剑,起手推开了那扇漆着朱红色的大门。
一股湿热之气扑面而来。我握着苏姐姐的手不由得一紧。
“怎么了?”
“尸气。”
苏姐姐一惊,手中的剑“啪”的落在地上。
“别担心,他还没死。”话音刚落,我便瞧见苏姐姐的黄衫一闪,人早已扑到了院内。
作孽啊,作孽啊。我暗暗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俯身捡起了落在地上的雕花剑。尸气在下面的
空气里更加浓郁。我微微皱起眉,心下一凛。
如果我没有闻错,这不就是——
怎么会,这种东西早已经在中原绝迹,即使在南疆也鲜有存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屋里,云堂青辨认许久才相信这个有着绝世容貌的女子就是自己失踪许久的妹妹。我站在门口抱着苏姐姐的佩剑死死的盯着病榻之上那个垂死的男人。
“宓儿。”苏姐姐抹了抹眼泪转身望着我,眼神之中的期许我自是明了。只是——
“我不碍事的。”云堂青几经挣扎终于坐了起来,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只是累的很。”
“他是失血过多。”我迈进门槛将剑放在桌案之上。那桌案上早已布了一层薄薄的灰,想来已经是许久没人打扫。依云堂青喜爱那女子的程度他断是不会允许这里荒芜成这个样子,唯一的解释是他已经病了许久,那么,我是否还救得回来他呢?
苏姐姐一阵困惑,仔仔细细的在云堂青的身上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任何的伤口。那是自然,修罗伤人伤在心上。
我不顾云家兄妹两个困惑不解的眼神,从我挎着的布袋之中掏出一寸灸甘草抵到云堂青的面前。
“把它吃掉。”
云堂青满脸困惑的望了望苏姐姐,然后将信将疑的把那一寸灸甘草放在嘴里卖力的嚼着。喉结翻动,我清晰的听到他把灸甘草的汁液咽了下去。然后便是等待。但是许久云堂青只是苍白着脸抿着嘴唇靠在床边并不见什么动静。
怎么?难道是我判断错了?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鼻尖突然闻到一股血腥之气。我快步窜到云堂青身边在他的胃部用力的一点。云堂青几经挣扎还是忍不住趴在床沿把咽下去的灸甘草吐了个干净。
是了是了。云堂青常年行走江湖自是知道灸甘草的用途,如此说来他倒是知道自己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苏姐姐花容失色的望着地上那一滩黑色的汁液,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云宫主想来是知道灸甘草的用途的,你强忍着只是怕我们知道罢了。”我的心里无名的升起一
股怒气,我不理解,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值得他如此的舍命守护。苏姐姐突然失踪,她突然拿到选秀会的表格,自己突然中了这致命的蛊毒,我不相信他会不知情?
“灸甘草的功效便是验证是否中了蛊毒,但凡将其汁液咽下者,若是如数吐出便是中了蛊毒。你如此艰辛的忍受着胃里的绞痛也不肯吐出来,你究竟在维护什么?”
小梅爹曾说过,我的性子绵和,永远都不会发怒,就像是天上软软的云。老头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浅笑不语。他说,我作为一个医者的时候是一把锋利的刀。
苏姐姐和云堂青皆是一阵沉默,答案呼之欲出。
“可还有解?”
“有。”
修罗无色无味,握在手中只是一枚小巧的珠子,入酒即化,随酒入血,居于人心,依靠心头之血喂养。因为此蛊幼年之时须以下蛊者的血喂养,不慎便得反噬,因此修罗被称为最为毒辣的蛊中之王。但是相对的,修罗一生只寄居于一个人的心中,靠干中蛊者的心血后便破体而出。此时的修罗便是救命的良药。
“解此蛊须得一味药引。”我望着云堂青皱起的双眉一字一句的说道:“下蛊者的心头血。”
苏姐姐握紧双手,低沉着声音要我照顾云堂青,允自提起案上的佩剑。
“不准去。”
云堂青颤抖着双腿在苏姐姐的身后站定。苏姐姐没有回头,她吸了口气颤着声音说道:“哥,你可知道我为何失踪许久,我又为何换了这副容貌?”云堂青咬着嘴唇久久不答。
“那都是因为——”
“嘭”
我吃了一惊。云堂青堂堂七尺男儿面带绝望的跪在了地上。此时,我觉得我是一个多余的人,无论人家兄妹决定如何来解决这个问题,总归和我是没有关系的。
我轻手轻脚的挪出了这个充满了尸气的房间,站在院子里望着那株开得正欢的夹竹桃。突然,在
雷坷的那种感觉又不期而至。
谁在盯着我?
我猛地回过头,院子里空无一人,只听得到房间里苏姐姐发出断断续续的哭泣声。真是活见鬼了——
想到鬼,二狗给我讲的种种恐怖的鬼故事便纷至沓来。神马红舌头,神马绿眼睛,神马紫指甲——我正想得投入,屋子里一声凄厉地叫喊惊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转瞬我便分辨出那声音是苏姐姐发出来的。糟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破门进到房间里的时候,云堂青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倒在苏姐姐的怀里。喷出的鲜血布满了白色的衣襟。想来那修罗是要成型了。我刚要提醒苏姐姐护住他的心脉,却只听见一声爆破响,云堂青的胸口生生被破体而出的修罗钻出一个碗口大的洞。我起身一跃,稳稳地接住了那枚下落的珠子。
云堂青抽搐着,死死望着苏姐姐。
苏姐姐的脸苍白的可怕。她不停地用白皙的手指想要捂住云堂青喷涌而出的鲜血。终究徒劳。
她垂下头,冰冷着声音。
哥,你安心的去吧。我答应你,只要我还记得你是我哥,我绝不动她。
云堂青布满鲜血的脸上扯了一抹笑,甚是诡异,然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详的去了。
早春时节,秦湘城的柳絮飘得满城花白。我陪着苏姐姐安葬了云堂青,然后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那枚成型的修罗被苏姐姐挂在了脖子上,一面提醒着自己的大仇,一面又提醒着自己忘不得自己的兄长。我看着她的样子,甚为心疼。但是,江湖上的事,大抵上是这样的。希望,绝望,然后把自己困在一个痛苦的囹圄里,至死难以解脱。
我坐在马背上望了一眼苏姐姐,然后绝尘而去,只留下飞扬的尘土漫天的柳絮。我想,云小苏已经随着云堂青一同死去了,此后,这世上活
3、第一章(2) 。。。
着的便是只有仇恨的云庄主了
4
4、第二章(1) 。。。
作者有话要说:亲,十一并章了
一年之后的牛庄。依旧是早春三月。
一年前的遭遇让我对这个江湖产生了小小的恐惧。我在一夕之间明白了人心的诡诈,这断断不是小梅的小嫉妒,二狗的小不屑可以比拟的。江湖的水太深,他们那些小伎俩,不过是浮云
但是作为钟吾族少主的我,天生有着一颗积极向上的心,用二狗的话来形容,我天生可以没心没肺的忽略掉事情所造成的负面影响,永远只看好的一面。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出谷的目的旨在帅哥,我并没有那个闲暇去关心江湖大事。
二狗原本同我定下了两个月的约定,但是他还是华丽丽的爽约了。掐指一算,我也有整整一年没见过他了。但是我并不寂寞,因为我又认识了新的朋友。譬如村长家的三头牛,再譬如那个长的妖孽的白衣男。
当年我离开了秦湘城本打算去丰都。苏姐姐曾告诉我如果遇上什么难事就去丰都的芙蓉楼找她。那时,我的确是遇上了难处——
我离开秦湘城后一路策马奔腾,欢欢喜喜的就赶到了牛庄。街上许些新奇事物,我把眼睛瞪得老大,一路上因为心不在焉横冲直撞甚至撞倒了一个孩子。
看到这里,我想你应该明白了,就是那个孩子,他偷走了我的钱袋
堂堂钟吾族的少主,一夕之间流落街头——
直到后来我遇上了村长家的三头牛。
我是个很淡定的好人,我从不自夸,我也从来不说人坏话。但是,人真的会因为身边人的影响而改变的。譬如那三头牛。
我可以发誓,他们在遇到我之前绝对不是现在这副神采熠熠的样子的!
那天的天有些灰蒙蒙的,我饿着肚子蹲在街角眼巴巴的盯着牛记肉包子刚刚出炉的肉包子,很没形象的狠狠咽了口口水。就是这个时候,我瞧见牛村长拿着小皮鞭鞭策着大牛二牛抬着担架上的三牛往医馆赶。因为两个人走得慢了,牛村长很不给面子的在兄弟俩的屁股上抽了一小鞭子。
但事实上,我望着担架上三牛突起的如同小山一样圆滚滚的肚子,再看了看他粗壮的胳膊和大腿,我的心里对那对兄弟还是充满了同情的。我想,大牛和二牛其实是尽了力的。
也许是清早石阶上露水湿滑,也许真的是不堪重负,走在前面的大牛一个踉跄跪了下去。担架顿时失去了平衡,三牛就像一个球一样“咕噜咕噜”的滚到了我的面前。
后来,每每三牛听我提起他像球一样滚到我面前的这一段都会提溜着棒子追着我打。这时我就会狠命的喊着村长伯伯的名字求救。然后当三牛看到他爹拎着鞭子窜出来的时候就会灰溜溜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三牛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每次我求救的时候他爹都会恰巧在一旁。这个道理是显而易见的,因为我每每说起这个段子的时候总会先扫视一圈,若是他爹不在我是断断不敢说的。但是这其中的道理我没有讲给他听。我觉得要他用这未经开化的脑袋来思考这其中的逻辑性实在是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