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星如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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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宁不知该点头还是该说不。
而说完这话的武匀也不纠结的等景宁回答,见她赤着脚站在沙地上,转身曲了腿给景宁个后背,“脚受凉了吧,我背你回去。”
景宁心神一颤,看着那宽阔的肩背一动不动。武匀催她,“快点吧。”
景宁哦了一声,这才趴了上去。
海边墨黑的夜晚,唯有大海深沉的呼吸声,满天繁星闪闪,一线细细弯弯的上弦月宛若金钩。
武匀的背很温暖,景宁贪恋地偎进他的颈窝,回忆方才的悸动,只觉得温暖感动。她唇贴在武匀耳畔,轻声细语,“你的求婚还行,我比较满意。”
武匀呵呵笑了,“你满意就行,同意不?”
景宁抿嘴偷笑,“还得再接再厉,继续考验一下。”
武匀用力地把她往上一颠,重新背好,好脾气地说着:“那就考验一下,顺便你也减减肥,太胖了,我快背不动了。”
“哈哈,我才不减肥,我就要压得你走不动”
景宁伏在武匀的背上,悬空赤裸的脚踝跟随着他的脚步晃荡着,他们的身影像一对连体人,沿着银色涌动的浪花缓缓行走。无尽神秘的夜海闪着粼粼的波光,头顶是载满浩瀚星月的穹宇,繁星如瀑连着海面。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武匀待在景宁的房门前不想走。景宁靠着门板,武匀贴着她,两人低声说着话。武匀的手指顺着景宁脸畔、耳侧的轮廓描画着、摩挲着。
被他轻轻慢慢地撩拨着、注视着,景宁两颊绯红,头越垂越低,忍不住地想躲,原本圈在武匀颈项的手挪了下来,拉住他的大手。不想武匀忽然擒了她的双手反剪在她身后,把她压向门,紧接着铺天盖地地吻了下来。
这个吻来得突然又急切,景宁猝不及防地被裹挟着迷晕了头。她没想到这个温和男人的臂膀会勒得她的胸腔无法扩张,唇被他辗转到疼痛。武匀恨不得吞掉她一般,景宁只有承受着。武匀燥热的手游走在她柔软起伏的身上,景宁被揉搓得像蒸笼里的虾子,全身潮热。
景宁被自己的反应吓到了。她原以为自己最大的热情都被另一个人耗尽了,没想到居然被武匀轻而易举的引诱了出来,并且迅速蹿升到无法抑制。这种激情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日积月累的反扑,让人头晕目眩。
她紧紧地攀住他的后背,仰着身体迎合他,想和他贴得更紧密。触手所及的宽阔的肩背,让她沉溺其间。她喜欢这个男人,喜欢他的拥吻、他的背,她的手指贪恋的在上面游移着,渐渐狂乱。
这是一种表达,是邀约,更是诱惑,这个吻擦枪走火,眼看就要烧旺。武匀觉得自己濒临失控了,他的身体变得更加有力坚硬,怀里的景宁已然柔弱成水,彼此混乱的喘息声更是在催促着情焰迅猛地攀升高涨。
楼道尽头的电梯叮的一声响了,来人看到这一幕激情戏,谈话声立即消隐,无声迅速地开了隔壁门进去了,带了窃笑,逃跑一般。
景宁和武匀慌忙分开,低头掩饰着。两人额头相抵,凝望间嘻嘻地笑了,甜蜜而隐忍。
武匀拿过景宁的背包,颤着手从里面找到房卡,居然试了好几次才把门打开。
景宁看着他的动作,全身一阵微颤。她没说话也没阻拦,咬着唇,红着脸,乖巧地看着武匀开门,任他一把扯自己进了黑漆漆的房间。咔嚓一声,她听见他从里落了锁,然后更炽热的气息扑了上来,顺着她的颈间向下探寻着她的曲线。他的手也探进了她的衣襟,笨拙又急切地扯拽着她衣服,却不得要领。她听见武匀压抑着粗重的喘息声,问着:“景宁,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暗夜里,缭绕的欲望、涌动的情潮,景宁沉沦了,情欲像龙卷风一样卷着她,她身不由己,何况她此时那么甘愿地被吸附。
可是当她被压倒后,武匀的体重忽然让她清醒了。景宁费力地用手隔断了游移在她胸口的热唇。
这就是喊停了。
武匀一僵,停了下来,他的鼻息捂在景宁的衣领里,声音闷闷的,“怎么了”
“对、对不起,我在这方面吃过亏,我对自己发过誓,以后只同自己的丈夫上、上”景宁说不下去了。
武匀好半天都一动不动,景宁也不敢动,两人艰难地维持着尴尬的姿势,很亲密,可惜情潮在迅速地退却。
武匀忽然使尽全身力气箍紧身下的人,景宁忍不住呻吟闷哼出声。在她呼吸恢复畅快的瞬间,武匀已经利落的起身,背转身站在床边,一边扣着纽扣一边说:“你说得对。”
不是很高兴的语气,景宁听出来了。她撑着胳膊坐起来,黑暗里看着武匀的背影轮廓,“你生气了?”
“没有,我觉得你说的对。”武匀回身来对景宁笑笑,笑得很自然,清新如每天清晨见面时说那声“嗨”一样。
这怎么会是没生气?景宁黯然地垂了头。
武匀见她落寞,过来坐在床边帮她理顺凌乱的头发。景宁看向他,乌溜溜的眼睛漆黑不见底,像是做了错事一般。
武匀这回真笑了,“刚才是我不对,你做得对,别管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景宁点头,脸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带着几分依恋,多数是示好。武匀笑笑,“不早了,我得走了。”
景宁欲起身,“我送你。”
。
武匀摁住她的肩膀,目光不小心掉进景宁微微敞开的衣领里,忙又挪开,“别送了。”
海边城市的事情处理完,第二天他们就启程回总公司了。之后武匀忙着交接,忙得一塌糊涂,市场部的事情暂时由景宁全面负责。大家都能看得出,她迟早会成为市场部的部长。
武匀家里的那对宠物迁居到了景宁家里,现在她窄小的阳台上面吊着一对鹦鹉,地上的鱼缸里养着一对乌龟,生趣盎然的。
送行这天公司去机场的人很多,武匀进安检前大家退散,把时间让给了景宁。武匀恋恋不舍的叮嘱了很多废话,然后看看她,“周末我就回来了。”
“记得给我带贝壳回来,必须是你自己捡的。”景宁说着。
武匀点点头,半晌无话,直到广播在提醒时间了,武匀才舍得说出那句:“再见。”
“再见。”景宁回着。
“那我走了”
“嗯。”景宁点头。
“周末我就回来了。”
“知道了,刚说过了。”
“再见。”武匀又说着。
“再见。”景宁挥手,送他走进旅客的队伍。
目送他汇入人流越走越远,景宁忽然想起自己忘了件事情,微微提高声音喊道:“武匀。”
武匀立刻站住,回头看她。景宁跟过去站在他近前,忽然双手抬起环在武匀的颈间。
武匀双眼一亮,惊喜非常,“你”
“早点回来。”景宁说着,踮起脚尖吻上了武匀的唇。
稍远处的同事们都惊诧地瞪大了眼,石副总的小眼睛瞪得硕大,“这么多人她就这、这是景宁?”
同行的韩帅咯咯直笑,他最爱看这样的热闹了,意犹未尽地说:“老房子要着火,女大不中留。唉,石总,这两人要是结婚的话,咱们搭份子钱是不是一份就够了?”
石头儿不待见韩帅这话,瞅他一眼,“你要是好意思也行,我肯定是厚厚的两份礼。”
韩帅嘿嘿笑,“我看行,反正你比我有钱。”
武匀走后景宁一直都不适应,不再有人搭车同行,取而代之的又是电话、短信、视频,有天她改完一份文件后抬起头,空落落间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展开了一场异地恋。
不同的是,她现在每天坐在武匀曾经用过的办公室里,看到、用到的所有档案和办公用品全都有武匀的痕迹,不用任何提醒,随时随地都会想起他。电脑的桌面上还是她的照片,是武匀早就设置好的,屏幕里的她是等待和寻找的姿势,独自站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这幕场景会让景宁想起旁的人,但她没有换下来,那也是她和武匀邂逅的时间。
武匀很忙,比他预计的忙很多,说好每周末回来总是做不到。景宁的每一天依旧有序,上班、下班,除了管好自己,她还得管好一对鹦鹉和两只乌龟。两只鹦鹉唧唧喳喳吵得耳朵疼,两只乌龟慢吞吞,经常是一整天都傲慢的抬着脖子闭着眼,一动不动,不搭理她这个喂它们吃饱的恩人,只顾享受着自己的安宁。
景宁回家后逗逗鸟,敲敲乌龟,也不觉得闷,只是会越发的想念乌龟的主人。可惜,她一直找不到去分公司出差的机会,更没机会花公司的差旅分。
石头儿有时看到景宁的无聊,想开她的玩笑,又怕她倒打一耙,埋怨他拆散一对鸳鸯,也就忍了。这天会上他随口说道:“有份样品得往分公司那边送。”
他看见景宁在侧耳倾听,就对后勤的一位部长说:“你派车送一次吧。”
后勤部长为难,“这两天派不出车,不着急的话等两天吧。”
“问题是很着急啊,”石头蹙了眉头很苦恼,他问景宁:“你们有车吧?不是也要给那边送一份文件嘛,景宁你亲自跑一趟吧,这不是小事。”
景宁在心里嘀咕一句,“老奸巨猾,才不要领你的情。”
她说:“我们的文件快递就可以了,而且我们的车也用不过来。”
石副总大大方方地做人情,“这不两件事凑在一起了嘛,你派车送一趟,顺便去看看武匀。”
与会的人都在偷偷笑,景宁则眨着眼睛一板一眼地说:“您要抽车也行,我派车派人,不过我去不了,部里最近忙。”
石副总拿她没辙,“行,那就借用你的车,谢谢景部长。”
送样本的事情安排在了第二周的周一,可是这一周的周五下午时分,景宁早早的拎了大包就要下班,正巧被来找她办事的韩帅堵住了。韩帅拦着她不让走,“不行,你先把我的事儿办了再走,不然我得等一个周末。”
景宁才不理他,忙叨叨地看看时间就要跑,“不行不行,赶飞机呢,你等我回来。”
“少跟我打官腔,你赶什么飞机?”
“去看武匀。”
韩帅纳闷了,“给你的公差你不用,这是自费去探亲啊?你傻啊?”
景宁哼一声,推开挡道的韩帅小跑着下楼,嘴里飞快地说了一句:“他那公差还得好几天,我等不及!”
韩帅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景宁在他的笑声里早已不见了踪影。
景宁到了机场等时间,心里盘算着武匀见到她突然空降会是什么反应,是高兴看见她,还是会觉得她打乱了他的日程安排,哪种心情更多?
正越想越不着边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武匀。真是心有灵犀了,景宁高兴的接起。
武匀声音振奋,开口就问:“你在哪里?”
景宁看看机场的大屏幕,正提醒着她该准备登机了,于是边排队边说着谎话,“上班呗,还能干什么?”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怎么样?”武匀声音里有按耐不住的兴奋。
景宁一怔,站住了,“你在哪儿?”
“机场,刚下飞机。赶快给你打电话申请你晚上的时间,别被其他人抢走了。”
景宁立刻转身离开排着的队伍往外走,“你在哪儿?”
“机场啊。”
“我是说你在机场的哪儿?”
“马上就要打车了,怎么了?”
“你别打车,等我一下。”景宁说完挂了电话快步就跑。
气喘吁吁地跑到外面,果然看见武匀挎着大行李包在人群里转来转去地张望着找人。景宁险些没认出他来,整个人晒黑了好几层,笑起来越发显得眼底和牙齿白,她看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武匀也第一眼看到景宁了,挥挥手大步跑了过来,问道:“你不是说在公司?为什么骗我?”
“我想要去看你,就搭你这班返程的飞机。”景宁笑嘻嘻的。
武匀谢天谢地地说:“太狡猾了你,幸好我诚实可靠没骗你,不然可不正好错过?”
景宁看他行色匆匆,纳闷道:“哎,你为什么突然回来?”
“我请了十多天的假。”
“为什么?”
“办结婚的事。”武匀目光灼灼,“得抓紧了,十天半个月才能见一面,再不结婚我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景宁惊讶的大眼睛睁圆,“结婚啊?好事儿啊!恭喜恭喜,哪家的姑娘?”
武匀呵呵笑,“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哪儿知道啊?你又没告诉我!”景宁无辜地说。
武匀恨得牙痒痒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可就抢了!”
看见一辆出租车正好驶过来,武匀不容分说的拽了景宁的手就上车。上了车武匀兴冲冲的对的哥大声说:“师傅,去领结婚证的地方。”
景宁头晕,对武匀说:“你开什么玩笑?领证用什么证件你知不知道?还有,他们肯定下班了!”
武匀毫不含糊,“该准备什么东西我都问好了,也都带齐了,你要坐飞机,肯定也把证件带齐了,放心跟我走吧。”
的哥听着两人的话,哈哈一乐,扬声回了一句,“好嘞!我肯定在下班前赶到。”
武匀看看景宁,只知道笑了。景宁瞪他一眼,不由得也笑了。两人的手紧紧的牵在了一起。
出租车飞驰在笔直的机场高速上,青色的路面直通广阔的天际。天气晴好,无云无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