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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蓦然回首星如雨-第20部分

小说: 蓦然回首星如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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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匀的语调一直是不疾不徐的节奏,他的话、他的声音都有让焦躁的情绪渐渐踏实安定下来的沉静和宽厚,”平平淡淡的每一天其实都过得不容易,何况一辈子那么久。世界在变,自己也时刻在变,总觉得自己和周边不那么容易沟通,心情和愿望被现实打压得很厉害。你这是偶尔困惑一下,阶段性发作,我也经常这样。“
    武匀的话总是清晰明了,景宁没什么可再说的,心里越发空落落的,她的小情绪照他的话说来更是没什么意义,”你说的很对,无非就是那么些事。“
    “想和我说说你的心事不?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景宁从头讲起了格格的故事。故事很简单,远没有亲历时惊心动魄,“我走那天格格对我说,她得了病才发觉章博也是爱她的,但她特别讨厌这种考验的方式。”
    武匀听完也是一阵唏嘘,“有些惨烈了。你一直看在眼里,又是你的姐妹,赶出肯定不同。有机会很想认识下你说的格格,真是令人敬佩的女孩,很多男人都未必有她勇敢。”
    “等她病好,我带你认识他。”景宁说。
    武匀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稍加力气沉了她的肩,这是一种鼓励。景宁心领神会,回头看他,笑笑,有感谢的暖意。
    对视之间,武匀恍惚失了神,搭在她肩上是手就变得有些异样了,落上去时还是自然而然,此时却像是被烫到,撤不得,留不得,进退两难。
   景宁不知道他这份激动,诚恳地说道:“谢谢你陪我,在这里居高临下,心境也能宽阔。”
    武匀缓缓收回那只依然麻木僵硬的手,掩饰地笑笑,“我觉得是你我能谈得来。若你带了一只鹦鹉来看景,未必有什么收获,只怕被它叫的更饭。”
    景宁笑了,点头称是。时间不早,两人下山。武匀没有像上山时那样把景宁甩在不远不及的身后,放慢了速度和她并肩往下走。景宁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武匀警惕地看着她,很是自责,“糟糕,吹风着凉了。今天爬山是个错误,怪我怪我。”
    “我厉害着呢,哪儿那么容易就感冒了?”景宁嘴上这样说,还是把脸藏到围巾里取暖,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呼出的气被围巾挡住,落在睫毛上结了霜。

    武匀看着她好笑,“别硬装,你在我眼里啊,从来就不是什么‘白骨精’。”
    “哦?那是什么?”
   “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七情六欲齐全。”武匀说,说完徒然觉得这句话对于他们目前的关系有些深了,忙得转移话题,“过年你还开车回家吗?”
    景宁摇头,“我想早点把爸妈接过来,一家人能多相处几天。”
    “那咱们不能同行了,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开车回去。对了,你的公寓小,伯父伯母过来住不方便,如果需要,我可以把房子借你几天。”
    景宁连忙推拒,一再客气。这个提议让她很意外——超越了她和武匀的友谊,有些不可仔细琢磨的微妙。
    武匀则是一副热心肠的摸样,“难道要住宾馆?大过节的,没有家庭气氛。我家离你家不远,顺便你帮我照看一下房子呗。”
    景宁的客套被他这句话松动,说:“我考虑考虑。”
    “不要客气。”
    “不客气,大半可能是要借的,多谢。”
    “不用谢。”武匀在心里补充一句:乐意之至。
    回到办公室,大家都下班了,只有晶晶还在,慢吞吞地收拾这东西,一看就是不想走在耗时间,像极了没结婚时她和景宁一起磨蹭的样子:上上网、象征性地干点工作、擦擦桌子什么的。最近晶晶总是这样,景宁也习惯了,“阿浩又去应酬了?你怎么不跟着去?”
    晶晶趴在桌上,下巴垫在交叠的双手上。“他是去喝酒,我准备怀孕生孩子不能喝酒,去了没意思,还要抽烟鬼的二手烟。”
    景宁哼一声,“你不喝酒,他烟酒照旧,阿浩对孩子太不负责任了吧,你怎么能任由着他?”
    “我管不了他。”晶晶撅着嘴说,忽然坐直身子,嗅觉灵敏地问,“你怎么一下午没上班?今天没安排你去见客户啊?”
    景宁没法回答,装没听见地进自己的办公室,晶晶无聊地一个热嘀咕,“不跟我说?绝对不是公事,那就是男朋友又来了,也该来了,这次隔了有一个多月了”
    晶晶对景宁的行踪了如指掌,对楚端行踪的了解程度基本上和景宁是同等水平。这不怪她八卦,楚端每次来景宁都要去机场接,S城飞来的航班落地是在上班时间,身为一个称职且亲密的助理以及景宁的仰慕者,静静想不知道都不行。
    楚端和景宁确实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两人间的电话短信也越来越少,他不是出国就是开会,总之不方便打电话。置换这些联系方式的是QQ;楚端完全依赖上了这种网络上的交流,二十四小时挂在线上,只等景宁对他发一个笑脸,他就缠着她没完没了地说话。景宁不喜欢这种方式,好像在培养她的手指头和键盘之间的感情一样,偏偏这电脑也是她自己的,是每天用到烦的工作道具。景宁喜欢面对面地倾诉,摸他平平的一字浓眉,哪怕电话里听到他的声音也是实在的,比QQ这种隔空打物的感觉好了数万倍。
    这种渴望和想念在北方冬天枯燥阴冷的日子里越来越让景宁感觉到孤单,也变得多疑。她想知道他办公室的门朝哪个方向开,睡觉的房间里用着什么样的床头灯,夜深寂寞时谁和他打睡前晚安电话这些,她一无所知。那种抓不住的无力感也越来越强烈。楚端,你是属于我的吧,我一个人的
    由此她给楚端打电话,“我想你了,你再不来我就去找你。”
    “热烈欢迎,但是得提前通知,你什么时候来我什么时候回S城。”
    “你不在?”
    “不在,一个多月了,都在外面跑。”
    景宁的失望和猜疑大半被体谅和心疼替代,“很累吧?”
    “没办法。”
    “什么时候能告一段落不这么忙?”
    “看春节吧,应该能歇一歇。”
    景宁遗憾了,“我愿打算春节去偷袭你。”
    楚端一怔,“偷袭?”
    “嗯,想去看你。算了,你这么忙,我还是接我爸妈来过年吧,和他们多团聚些日子。”
    楚端笑,“乖。”
    格格的事情让景宁自省了很久,特别震动她的是格格对章宝贝的爱,“我不能让我儿子失去母亲,为了他我也要活下去。”这时候孩子才是格日勒的精神支柱和希望,连她曾经为之轻生的章博都要放在其次。
    反推过来,儿女对于父母,无论如何都是亏欠。景宁毕业后平均下来每年只见父母一面,越想越觉得惭愧不孝。思来想去,她还是向武匀要了房子钥匙。同不算熟悉的男人借房子,首要的是武匀是好相处的热心人,也很细致,知道被人会需要什么样的帮助,也知道自己可以帮什么,话还说的恰到好处,不让人觉得要领他多么大的人情,比如他劝景宁的那句:大过年的住宾馆没有家庭气氛。
    父母来的实惠正是武匀准备离开的那天,已经是临近除夕了,景宁第一次上到十六楼找武匀拿钥匙。敲门后,听到武匀说“请进”她推开门,不想武匀的办公室里有一位趾高气扬的女士,正与他冷脸相对。武匀的表情是景宁没见过的严正,虽然他特有的温文还在。显然景宁的出现打断了一场对持和争执,她来的不是时候。景宁说声“抱歉”,想到门外等。武匀却对她说,“请进,稍等会儿,我马上走。部长,我得走了,我朋友在等我。”后面一句武匀是说给与他充满火药味的女士的,然后他去拿墙上的外套,也不管“部长”是不是有离开的意思。
    景宁第一次见识到了武匀的不逊。她随即想起,这位“部长”她也见过。
    女部长一直是一副高傲摸样,恨恨地眯眼看着武匀,神色阴森地充满威胁,然后下巴一昂,挺着后背走了。经过景宁时她捎带地看了一眼,未消的余怒牵连过来,仿佛景宁也让他不快似的,走出去时连门都没关。
    景宁看向武匀,他也正看着她。景宁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我来的不是时候。”
    武匀又变回了一贯的自己,摇头,“不,我得感谢你,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我怕今天走不了了。”
    两人到了武匀的住处,果然和景宁的小区相距不远。武匀的房子很大,布置得简单舒适。他说:“你们家住在这里也行。”
    “我可不能过分。”景宁说,“让我爸爸晚上过来住吧,他会小心的。”
    “请老人家随意,不瞒你说,平时这里乱糟糟的,这是大扫除后准备过年的样子。如果我回来时它又变得乱糟糟的,我才会觉得当了一个好主人。”
    景宁看看表,“你什么时候走,着急吗?我送你。”
    正要去卧室拿背包的武匀站住了,站在回廊处回头看她。景宁逆着光坐在灰色调的沙发里,被笼罩在冬日阴霾的光线下,朦胧又真实。武匀觉得自己的心绪有些发飘,像是看到期待很久的一幕,“你现在说话的样子很像一个女主人。”
    景宁一怔,随即尴尬,“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意思是”
    “别解释,我开玩笑的,我明白。”武匀缓缓地说,声音低沉,他看着她,那目光也有点深沉。
    景宁却没有留意到武匀那份渐深的颤动,说着:“我真的有些登堂入室的放肆了。”
    武匀的孤独情绪没有得到回应,无奈地耸耸肩,利落地拎了包,“走了,你送我吧。”
    这个春节长假,景宁和父母三个人一起看电视、聊天、包饺子、做饭、放炮、去冷清无人的公园里转,清闲的日子过得紧凑又温馨。景宁感到奇怪,原来认真地生活,时间也能被安排得满满的不得空闲,一点儿不必工作轻松,那她平时上班时都是怎么过的?
    景宁把聚会时的录像调出来给妈妈看,“他就是楚端。”
    电脑里正是楚端骑了马过来的画面。景妈妈着急地说:“你暂停,让我好好看看,他这么跑着我看不清。”
    景宁扑哧笑了,选了张楚端特写的正面点了暂停,他帅气张扬的脸就被定格在屏幕上。
    “帅吧?”景宁说,像在献宝。
    景妈妈端详了好久,“好是好,看着很有个性,是不是脾气不太好?你们是大学同学,应该很了解。”
    景宁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楚端,“他现在已经俗了,当年才叫有个性,很有才华。”
    景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地凑了过来,瞅一眼,“我看不俗。”
    景宁略有得意,看妈妈,“我爸说好,男人看男人才能看准。”
    “我可没说好。”景爸爸性子耿直,哼一声,却了厨房做饭。
    妈妈说:“你爸一直对你有意见,说你对瞿远林做的事太伤人了。是这个楚、楚、楚”
    “楚端。”景宁提示。
    “对,楚端,是他在中间挑拨的吧?”
    “和他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这半年,你们就这么两地吊着?”
    “嗯。”
    “那以后呢,楚、楚端怎么打算的?他拆散了你和瞿远林,他什么时候和你结婚?”
    景宁头晕,“妈妈啊,这些事情都是一步步来的,你能不能不要问我?”
    母亲瞪她一眼,起身也去了厨房,边走边说:“一说实际的事你就这种态度,好像我多招人烦似的,不说了!做饭去了!”
    景宁追过去哄,“别生气嘛,你总催我,催的我心慌”
    “我还觉得我催得少了!早催你早和瞿远林结婚了,这会儿我就是丈母娘了,都有别人养大的儿子喊我妈了”
    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是风雪天,一大早景宁陪妈妈来武匀的房子接爸爸,准备一起出去。景宁照例开始打扫一遍房子,不想门铃叮咚了一声。她疑惑地去门边,从猫眼里望出去,居然是武匀回来了。景宁愣了一下,忙开门。武匀一身风雪的进来,“好冷的天。我提前回来了。”
    景宁的父母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站在玄关和武匀面面相觑。
    景宁忙帮武匀拿下手里的拎包,很有一派迎接远归家人的关切摸样,“你开车回来的?这么大雪路不好走,路上顺利不?”
    “不是,公司催,我只好提前赶飞机回来了。伯父伯母好,我是武匀,景宁的朋友。”武匀边说边礼貌地去和景宁的父母握手了。
    景宁这才看到爹妈,忙给介绍,“爸妈,这就是武匀。”
    她一伸手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拿着拖布,忙跑去卫生间放下,待洗了手出来,父母已经和武匀聊起了天,三个人围着茶几,凑在一起聊得颇为热闹,有说有笑的。景宁要拽爹妈走,让武匀休息,可是不管她怎么委婉地提示,那三个人都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主人留客,客人不走。景宁越听越心惊——她宝贝爹妈在兜着圈地盘问武匀家里的上上下下。她不禁开始担心,武匀又不是傻子,这对老宝贝的意思不住他一掂量。
    正巧武匀笑着看她一眼,眼底的神色分明就是了然。景宁倒吸口凉气,恨不得把头埋进地缝里。武匀越发笑得隐忍。景宁受不了了,不管不顾地打断爹妈,“武匀是被公司催回来的,走吧,让他休息。”
    武匀一直送客到楼下。离开后景爸爸一路对他赞不绝口,“年轻人,真不错!”
    “又热情又有礼貌。”景妈妈也连连点头帮腔。

    直到晚上回到景宁的公寓,两位老人还在议论武匀。景宁完全没有听进去。她惦记着每天这个时候要接楚端的电话,可是等来等去,时间过去一个多钟头手机还没响,于是她便打了了过去。电话居然是被轻柔的女声接起,景宁忙连声道歉,“对不起大错了。”
    挂了电话她看手机,的的确确是楚端的名字。景宁有点儿蒙,愣了愣,再次按了拨出键。铃声响了好久,对方还是接了,还是刚才那个轻轻慢慢的女孩子声音,“你不是打错了吗,怎么又打了过来?是找楚端的吗?”
    景宁手有些颤抖,笑得还是很有礼貌。“我以为打错了,以前都是他自己接的。”
    “他在园子里呢,手机装在外套兜里没有拿,用我去叫他吗?稍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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