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鬼盗-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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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他手上抢过铜人藏好,笑嘻嘻的问道:“照你这么说,我和汪倩将来还会经常发生幻觉不成?说吧,有啥解决的法子,我给你钱就是。”
张铁嘴摇摇头说道:“汪倩胳膊里头的毒源已经取出,将养几天就没事了,这个铜人让我想起来点啥子,只是时候听说的,现在想不起而已!老夫不是看几个钱,倒是你,近期保准碰过什么凶之物,以至于要靠这个铜人来保命!还有这淘沙令,我听老爹告诉我,只在传说有这种东西,是用的是金尸鳞片磨制而成,但金尸这种厉害的东西,自古到今没有人逮到过,你怎么会有这东西,看淘沙令和七星铜人放在一起,相辅相成,温润如玉,莫非真的是金尸鳞片?
我也有点怀疑蒲老头的话,不由顺口问他:“你怎么知道金尸有没有鳞片的?说来听听先。”
第二十二章 鳞片
张铁嘴说道:“僵尸肉,血尸鬃,金尸鳞,尸王链都是盗墓内行人知道的东西,其的尸王链不用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定然是讹传的。而金尸鳞则不一样,传说当年齐国皇帝刘豫任命淘沙官的时候,当官的都配发一块淘沙令,能辟百邪!要知道金尸此物,世所罕见,比起血尸更加厉害无比。”
“血尸在地底呆上数千年能够化成金尸,但更多的却是偶然出现,我记得死前七日还要按日吞下暗金毒物,一一封闭七窍,采用非常希奇、无人知晓的葬式,依靠陆上的砂湿气和深海咸水的侵蚀,据说埋下百年就可以化为金尸厉祟,周身膨无骨,俱都变做暗金之色,这才有了金尸的名字,这种怪物的身躯外围形成许多鳞片,我爹师门的前辈,当年说起过在海底有远远的遇到,不惧水火,不怕黑暗,伏在海床上捕食。”
我想起张铁嘴说过他父辈是望海相公一脉,看来也是一生奇遇颇多,我突然有个想法不知道把他带上一起去东海那个海岛墓,会不会就多点把握呢?
张铁嘴放下淘沙令沉吟道:“巡山北岭使,鬼盗七星尸这是后来刻上去的,可是啥子意思呢?丁同志你再给我说说情况?”
我也想知道这两句谜语是啥意思,也就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来历。
张铁嘴喃喃道:“我记得我爹当年说相公交往颇多,他闲谈时告诉我巡山圣是按照东西南北分界的,彼此老死不相往来,东海使、西山使、南天使、还有北岭使,深潜渊底,极少行走人间,莫非那人就是巡山圣的北岭使?但这鬼盗七星尸又是什么意思?真是搞不懂。”
北岭使!蒲老头都不知道的名称!蒲老头当年无意被巡山北岭使搭救,更要收其为衣钵传人,蒲老头却阴差阳错的没赶上机缘,难道这份机缘现在就这么辗转到了我手上?
‘鬼盗七星尸’会不会是说我要去挖一个七星尸就能得到宝贝的意思?
张铁嘴看来很难离开这偏僻的山村,此时猛然见到我这个正牌的淘沙夫子,恨不得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说出来给我攀谈:“也罢,我这一瓶神药,算便宜点卖你得了!至少可以剋毒一年。足够你去找那剩下的另外一半铜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两个铜人合二为一,必定可以祛除邪毒。”
魏胖怀疑的看着张铁嘴,又瞅瞅我。
我无奈的说道:“你那神药天知道管用不管用,不过也无所谓,拿着也是拿着,就算帮你一把吧。”我抽出八百块钱递给张铁嘴,拿过他的银瓶。
张铁嘴见我出手阔绰,更是羡慕不已,磨磨唧唧问我们是不是要去倒什么斗?可有空闲时间去探探刘伯温的地宫。
我不想横生枝节,赶紧摆手止住他的磨唧:“得了吧,我可从没干过挖坟掘墓的勾当,你找错人了,再说那刘伯温都算得上神仙了,我可不想去寻死,你有本事自己干吧!我恕不奉陪。”
张铁嘴无奈,揣了钱就要怏怏离去。
临别我告诉他,等我们下次再来,就带他出去外面的世界花差花差,见识见识,张铁嘴这才有点兴头,哼着曲走了。这老子的肚子里还有不少东西,我还真想着东海的事情了了后,抽空再来一趟好好和他套套近乎。
我和魏胖在西陵村住多了几日,汪倩逐渐痊愈,整个人又变的精神了,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这么多年她的经历,和我们猜测的基本相同,互相印证一下也就明白了这事儿的来龙去脉。
当年汪倩和我们一起从地底逃脱出来,委实是受了极的刺激,胳膊上更是被黑蚂蟥叮了一口,虽然有当时那个盛放金元宝的木板刮去蚂蟥,却没有留意有一截蚂蟥死后剩下的部分,顺着血管游到胳膊肘潜伏下来。
汪倩经过这恐怖的经历后,反而激起了探险的天性,在回城选择工作时,下意识的加入了考古研究这个行业,东奔西走的忙活,连婚姻事都给耽搁了下来。后来这几年接触的古代文物渐渐增多了,汪倩愈发感觉到国古代墓葬文化的发达和深不可测,更加意料不到身上邪毒居然逐渐发作,甚至白天都恍恍惚惚的,总看到那个被黑蚂蟥呼哧——一口吸干血肉的李卫东!
那个肥蚂蟥,明显是个变异的黑尸眼,从脖颈后咬住李卫东,竟然把肥的肉体膨胀百倍,一口吸净血肉,以至于蚂蟥里头都露出了李卫东的五官面貌,这么多年被压在地底下,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也难怪汪倩十几年过去,还是会做恶梦
汪倩受不了这个噩梦里的恐怖,终日怀疑李卫东要找自己索命,身体也虚弱的不行,于是请了病假想回浙江老家休息下,顺便躲开李卫东,没成想到了乡下后,李卫东的噩梦暂时没了,可黑尸眼的毒却被西陵村的地气激发,终于发作昏迷了过去。
我苦笑着告诉她,自己现在是个古董贩子,那年也非常不走运的了毒,现在全靠辟邪的古物支撑,在北京不心又招惹了定陵的老棺材板,要不是你托梦给我来救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
汪倩吃惊道:“我,我,你说我托梦给你?是不是真的啊?”
魏纽眯眯的说道:“怎么不是真的?要不我俩会不辞劳苦的跋山涉水吗?你瞧老丁的脖子上,还有你掐的指头印子呢!”说完就来翻我衣领。
我赶忙拦住魏胖的魔爪,骂道:“你当那指头印子是刻上去的?这都多少天了,还能在吗?你别吓唬人家妹妹,我后来仔细看了,和我的指头印子很象,八成是做梦时自己不心抓伤的,汪倩同志您可不要乱想,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鬼啊、神啊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封建迷信!”
汪倩看的出非常震惊,压根也想不到事情会变的这么玄虚,自己居然会在梦里头向另外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人求救!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若有所思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汪倩得知我们要搭船出海探险时,劲头来了,说什么也要和我们一起乘船出海,一再申明自己就是研究考古的,指不定到时帮上啥忙,那脾气倔的象头驴,我和魏胖劝不住他,只好带了同校
在台州的椒江宾馆等了一个月,严德宣老人家就带着部队来跟我们会合了,海船是他从广东一路开上来的武装渔船,八成就是专用的走私船,钢骨钢壳铆钉结构,总长二十米,航速十节,配有十千瓦的主发电机和四千瓦的副发电机,还有通讯设施及导航、助航仪器,真正的方便灵活,和我印象里原来的手操网渔轮一比,简直是两码事儿。
严德宣还带来三个心腹手下,其两个阿炳和阿健,都是五三粗的粗豪汉子,另一个就比较出奇,蓝眼睛高鼻梁,颇有几分西洋女的异国风范,一问竟然是个混血女郎,从在广东长,老严说这妞儿起的名字是江凌琳,太咬口不好念,习惯都叫她林林。
会合后没过多久,传来不好的消息,东海边缘出现较的风浪,无法按照原定计划行进,不过也算是好事,我们开船去了一个偏僻的岛,装作旅游观光的广东客,林林取出全套潜水装备带我们下水练习,眼罩面镜、潜水服、潜水靴和脚蹼、潜水手套、潜水刀、浮力调整器、潜水表、罗盘、坠子带、调节器、减压表、呼吸器、氧气瓶一堆重潜水装备,看的我眼花缭乱。
说实话,这玩意儿我和魏胖还真没玩过,一丝不敢意,认真的跟着林林练习,包括水下的各种手势也都记得滚瓜烂熟。
淘沙夫子手底有不少绝活,趁着渔船抛锚的时间,按照我的吩咐,老严回港几次去采购东西,装了差不多半船,顺带还买了条艇连在渔船后头,而我们三个更是日潜夜潜的玩命练习,总算摸入了门道,汪倩丫头水平差一点,也完全过得去了。
足足练了四天,看看天气逐渐转好,听预报说连续七八天不会有太的风暴,我们出发的好日子终于来临,还是个非常难得的好机会。
浙江沿海岛域的许多地方自古以来就影鱼龙”之说,意思是龙自鱼出,他们还以一种常见的海泥鳅鱼作为龙的象征,把它绘画或刻塑在船上。许多较一点,有人住的岛屿都建有规模不一的龙王庙或龙王宫,供奉东海龙王的塑像。“开洋”要到龙王庙祭祀,“谢洋”也要去龙王庙祭祀。
当地渔民称呼渔船为“木龙”。渔民们爱穿龙衣,着龙裤,就连取名也离不开龙,特爱用龙字,男的叫海龙、金龙、瑞龙,女的唤龙娥、龙月、龙菊等等。
老严专门花费重金从道上的朋友处,请来一个可靠的本地老渔民福子登船领航,这老渔民名字就叫王福龙,四十上下,很是精悍,也是知道我们要去干的事情。
福子告诉我们,出海风险,为了保平安,执意在我们渔船后舱弄了个供奉菩萨的神龛,说这桨圣堂舱”,不过这些神道事儿说不清道不明,反正船上够,也就由的他折腾,供了个女菩萨我们都不认得,福子说是宋朝的寇承女,告诫我们要尊称“圣姑娘娘”。
第二十三章 八口棺材
由于海暴不定,险象无时,渔民比较讲究忌讳。诸如不许双脚荡出船舷外,以免“水鬼拖脚”;不准头搁膝盖手捧脚“如泣如诉”;不准在船上吹口哨“招风引浪”;不许拍手“二手空空”;不许在龙头(船头)撒尿;不许在船靠岸时高喊“来了”、“到了”;不许家有红(指产房)、白事未满月的人下船生产;不能七男一女同过渡,等等。在吃饭时,不能把竹筷搁在碗上;酒杯、羹匙不可反扣;吃鱼要先吃头,以寓一头顺风;盘的鱼不可翻身杂七杂八,不一而足,多如牛毛,我们也不可能记得住,更是懒得去记。
颠簸的船上,也就女人话多,林林和汪倩一路上闲聊个没完,魏胖有事没事也爱凑那儿打岔,闹的我老是错以为在出海度假,如果不是此行另有要务,我还真想就这样一直逍遥下去,林林的身材玲珑浮凸,汪倩病好后出落的亭亭玉立,不由自主我心里暗下决心,这一趟非好好弄他一笔横财,也好以后享受享受。
航行了差不多三天,天气还不错,风一直徐徐吹着,海上风和日丽,福子和老严两个老渔民,按照海图,对比那几张卫星航拍图片,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把我们送到地方,离那个神秘海域已经非常近了。
正是凌晨时分,海面上逐渐发生一些变化,本来起伏不的海浪,越来越短促,每个浪头间距离急剧变短,颠的渔船起伏不定,福子站到船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告诉我们这应该不是风暴潮,而是临时出现的意外情况,闹不好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快要到了,一合计,估计要进入神秘海域了,于是干脆抛锚等天亮一点再往前走。
早上,海面微微的开始亮了,我们睡醒后发现事情有变,船的正前方,隐约现出一片白雾,白雾之外,海面水流湍急,浪头叠着浪头的扑腾,而白雾之内,水面平静无波,除了不时有片的气泡冒出海面,象极了一个死水坑,福子打叠精神,心翼翼驾船继续行进,老严就和我们一起站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海面看。
要是换了平常,难得一见的海上起雾,我非好好欣赏欣赏,感悟点什么出来,顺便吟两句酸诗,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浓雾影影绰绰出现一个黑影,载沉载浮的漂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浓雾窜出一个核突的海怪,林林眼尖,率先说道:“咦!怎么会有条船?”
我定睛一看,白雾确实出现一条木船,和我们的铁壳船差不多庞,只是桅杆和船帆都已经消失不见,光秃秃的只剩个船舱还在,而船头和船尾就密密匝匝的捆满了木雕的佛像,依靠这点浮力在水面漂着,看模样,年代已经很久了。
在海面上遭遇无人的鬼船,我和魏胖以及汪倩可是毫无经验,只能看老严他们表现了,不过老严疑惑的地方是这船看似飘飘荡荡,其实一直在原地打转,闹不好下面是给什么东西拽住了。
离的近了,老严立刻吩咐阿炳过去探探路,因为船上虽然没有活人的迹象,木雕的佛像个个都透出一丝诡异,所以阿炳全副武装,用绳索固定好两船攀绳过去。
老严返身取了把长柄猎枪端在手上,警惕的看着阿炳手提长刀,心翼翼的向船舱口摸去。
白雾,一切都极为安静,我们的船轻轻的漂浮着,和那无人的黑船肩并着肩。
阿炳刚摸进那黑船的船舱,就听老严叫到:“福子!快向左转!快转!”
我忙不迭的抬头一看,船头的正前方,突兀出现一块巨的礁石,象是从海里冒出来一样,如果我们的船撞上去,必然给崩个四分五裂!
福子在驾驶仓应该早已看到了这个巨型礁石,老严叫出声的时候,船身已经灵巧的向左转去,堪堪完全可以避过那山样的石头,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祸不单行,我们的船一调头,和那无人黑船之间连接的绳索就被绷紧了,黑船被拽的忽悠了一下,立刻往回反弹,连带着把我们的船头又拽回了那山正面,离的近了,看清楚那礁石还有更的部分都在海水下潜藏着,这分明一个幽灵岛,是随着潮涨潮落无规律现身的庞然物!
我们都捏了把汗,有点听天由命的看着船头直冲向巨石,林林二话不说挥刀就砍那绳索,不等刀刃剁上去,福子猛一加马力,再次把船向左强行调头,已是把绳索崩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