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战争实录-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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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9年10月15日,“M日”的活动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和全国各地广泛展开。在这一天,华盛顿的反战情况尤其引起国内外的广泛注目。
10月15日清晨,就有5000多名学生抬着一口黑色棺材。在大街上示威游行。队伍向着位于白宫附近的美国联邦政府征兵局进发。他们封锁了征兵局附近的街道,在那里举行了一次反对侵略印度支那战争、反对证兵的集会。在国会山,一千几百名国会参、众两院的工作人员戴着黑纱,列队站在国会大厦门外,唱着要求和平的歌曲,对反战群众斗争表示声援。
入夜,首都笼罩在一片紧张悲壮、愤怒的气氛中,在华盛顿纪念碑广场上坐着5万名从全国各地涌来的群众,惨遭暗杀的黑人运动领袖小马丁·路德·金的夫人,在纪念碑前向群众发表了演说。她说:“侵越战争的祭坛沾染了许多普通美国人的鲜血,毁灭了美国黑人和穷人的希望。”她的12岁的儿子已经宣誓:“决不为这个祭坛献出自己的生命。”扩音器把她的演说,送到白宫大院,送到华盛顿的各个角落。会后5万群众手持烛光,举行游行示威。小马丁·路德·金夫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绕着白宫游行。沿途群众高呼“反对侵越战争”的口号。在白宫大门外,在宾夕法尼亚大道上,军警和示威群众发生冲突,从而更加激怒了群众的反战情绪。
在美国最大的经贸城市纽约,这一天,许多建筑物下了半旗。许多人戴上了黑纱。华尔街西侧著名的教堂门前,一些人轮流从早到晚站在那里朗读在印度支那被打死的近4万名美军官兵的名单,召唤人们起来反对这场战争。百老汇的一些著名剧院停止了演出。在一些照常演出的剧院里,演出开始前,演员们列队站在幕前宣布支持反战斗争。在中央公园里举行了有20多万人参加的反战大会。参加大会的各界人士,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反对这场侵略战争的强烈呼声。在联合国大厦前举行示威反战的群众,也有上万人。晚间,大批群众在洛克菲勒中心举行了烛光游行。纽约市的一些新闻单位的工作人员也参加了这次的反战活动。合众国际社编辑人员在总社编辑部的布告栏内张贴了一张支持反战运动的声明,60多名编辑人员在上面签了名。《时代》杂志有600名工作人员在公司大楼内举行了3小时的反战集会。《纽约时报》的100多名编辑人员在该办公大楼举行了夜间静坐示威。
在洛杉矶,尼克松总统的母校惠蒂尔学院,燃起了一个命名为“生命之火焰”的火炬。它将一直燃烧到这场侵略战争结束为止。600多名学生参加了点燃火炬的仪式。在芝加哥,20多万人参加了10月15日这一天的反战示威。芝加哥南郊的福雷斯特帕克,一群穿着超短裙的女青年,站在当地征兵局门前,宣读了伊利诺伊州应征入伍、在印度支那被打死的官兵名单,当众痛哭失声。在旧金山,“M日”气氛笼罩全市。许多商店关了门,门窗上贴着反战标语。街上,许多市民佩带黑纱。大批群众举行反战示威。
在新泽西州葛拉斯堡罗附近的布莱伍德镇,这一天发生了一个悲惨事件。年仅17岁的青年学生克雷格·巴迪亚利和未婚妻琼·福克斯参加了反战示威后,把汽车开进了镇内的一条小巷里。他们把一根橡皮管的一端接着汽车的排气管,另一端拉进车厢内。一对青年男女坐进车里,紧闭车窗,发动马达,双双死在车厢里,以示对这场侵略战争的抗议。他们在自杀前,给父母、教师和同学留下了20几封信,发出了对这场战争的控诉。他们的死,更加激起了人们对统治集团进行侵略战争的悲愤。
据美联社报道,在10月15“M日”这一天,美国“每个州都举行了示威,参加示威的人数可能多达100多万人”。合众国际社说:这是迄今为止发生的对于美国卷入印度支那战争的一次“规模最大的抗议”,不同地区、不同行业、许多互不相识、素昧平生的美国人,为了“一个共同的事业”走到一起来了,在一个共同的道路上肩并肩地携手前进。
继“M日”学生反战运动之后,工人又掀起了罢工浪潮。美国通用电气公司15万工人,从1969年10月27日开始,坚持罢工达3个月之久,使该公司减产70%以上。
通用电气公司不仅是美国最大的垄断企业之一,而且是美国最重要的军人垄断集团之一。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它就和当时法西斯德国大军火垄断集团克虏伯公司有勾结,现在它又积极为美国侵略战争效劳。它在1969年接受的军火订货在美国垄断企业中居第二位。美帝国主义轰炸越南的许多飞机的引擎是它制造的,美在泰国、老挝的许多机场的跑道的修建是它承包的。另外,它在世界各地的25个国家和地区中建有分厂和子公司,对当地劳动人民进行压榨和剥削。通用电气公司在美国国内不仅有200多个工厂,并且通过它的董事们还控制了其他约75个大公司。从1967年至1969年,通用电气公司从广大工人身上剥削的营利高达20多亿美元。
15万工人从1969年10月27日奋起罢工,坚决反对侵越战争。他们不怕暴力威胁,不受甜言蜜语的欺骗,紧密团结,粉碎了垄断资本家的种种阴谋。工人们同军警搏斗。罢工使垄断资本损失达25亿美元。
在美国通用电器公司工人罢工之后,美国25万邮政工人也先后举行罢工。工潮首先从纽约开始,迅速向全国各地蔓延,席卷了纽约、费城、匹兹堡、克利夫兰、底特律、密尔沃基、芝加哥、旧金山等200多个城市,使美国全国的邮政几乎完全陷于瘫痪。
针对人民群众的反战运动,1969年11月3日,尼克松总统在白宫向全国发表了一篇电视演说,公开向群众发出挑战。他说:“我们要在越南格守诺言。我们要继续战斗下去,直到共产党人同意谈判‘公正和体面’的和平,或者南越人能够自卫为止——无论哪种情况先出现都可以。与此同时,我们根据‘尼克松主义’的各项原则继续脱离战斗。根据越南化程度、敌人活动规模和谈判进展情况来决定撤军的速度。我强调指出,我们的政策决不会受街头示威游行的影响。”
“我已经选择了一项实现和平的计划,我相信它将取得成功。”但是,尼克松紧接着讲的话表明,他对这一项“实现和平的计划”取得成功的信心并不大。他说:“如果它果真取得成功,现在批评者说些什么就完全无关紧要。如果它失败了,我现在的这番话更无关紧要了。”
尼克松11月3日的电视演说,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他所主张的“边战、边谈、边化(越南化)、边撤”的方针,遭到群众反对。为了回答尼克松总统的具有挑战性的电视演说,“结束越南战争新动员委员会”决定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向华盛顿进军”。从11月10日后,各地以青年学生为主的广大群众纷纷乘坐汽车、火车、飞机,涌向华盛顿。
“结束越南战争新动员委员会”,给这次反战进军定了一个名称,叫“反对死亡的进军”。它的用意是十分清楚的,若侵略印度支那战争继续打下去,现役官兵要死,即将应征入伍的青年要死,许多美国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女青年的情人要死。已经死了4万,还要继续死。死者的亲属遍布50个州。为了停止这种死亡,全国人民必须起来反对这场侵略战争。
11月13日下午6时,第一次“反对死亡的进军”的队伍,从五角大楼所在地阿林顿国家公墓出发。走在队伍前面的是一个23岁的年轻妇女,丈夫是美国海军的一名上尉军官,不久前在越南战场上被打死。这位青年妇女抱着女儿前来首都参加这次反战示威。她满怀悲愤地说:“我来到华盛顿是为了大声疾呼,我们要自由,要和平,反对战争!”
跟随这位青年妇女前进的是一支45000人的反战示威队伍。他们手里拿着点燃的蜡烛以及反战标语牌,踏着沉重的脚步,在华盛顿市区的街道上,由西而东缓慢行进,队伍步行4英里,到达进军终点——国会山前的美国骑士雕像下。那里放着十几口棺材,队伍陆续经过棺材旁,把那些写着死者姓名和被摧毁的越南村庄地名的纸牌子放进棺材里。整个进军途中,这支队伍庄严肃穆,秩序井然。
华盛顿的反战示威和游行连续进行了3天,而且,规模越来越大。到第三天,11月15日,反战示威在首都和全国各地达到了高潮。这一天,华盛顿进军队伍改变了前进的方向。进军的出发点定在国会山前,队伍由东向西进发,终点在华盛顿纪念碑前。他们计划在碑前广场上开一个反战大会。进军队伍排成20人横列,几名鼓手作先导,装满死者名单的10余具棺材,分别由示威群众抬着。游行队伍前面,高举着一条大横幅,上面写着:“我们就是要求和平的沉默的多数!”有的妇女举着标语牌,上写着:“把我的丈夫送回来!”有的标语牌写着:“征尼克松去当兵!”另一个横幅写着:“大公司忙获利,士兵们去死亡!”高呼反战口号的进军队伍,挤满了从国会山到华盛顿纪念碑之间的大道。美国报纸报道,这一天游行人数多达30多万人。警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华盛顿建城一百几十年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游行示威。
新闻界人士估计,从1969年10月15日到11月15日期间,由“暂停正常活动委员会”和“结束越南战争新动员委员会”等团体出面组织的反战示威,全国各地参加的群众在200万人以上,大大超过了约翰逊政府时期美国人民反战运动的规模。
在人民斗争浪潮的推动下,态度“强硬”的尼克松总统,不得不于1969年12月15日宣布再撤5万美军的第三期撤军计划。侵越美军虽然撤了一些,由于美国当局坚持要求“要体面的和平”,因此美越之间的和谈进行得并不顺利,战场上的炮火始终没有减缓下来。而此时此刻的柬埔寨战场,一个声势浩大的抗美救国斗争,也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
欲知详情如何,请看下文分解。
第四十八章 抗战烽火
星火燎原创新天,抗战运动大发展;
高山丛林是营地,气势磅礴敌丧胆。
西哈努克抗战声明发表之后,在柬埔寨民族团结政府的领导下,柬埔寨人民反对美帝国主义和朗诺卖国集团的斗争,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了。
西哈努克说:“朗诺政变一发生,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就认识到,他们在边界地区的基地和物资仓库,迟早会遭到一次美伪协调进行的大扫荡。反正武器弹药迟早要受损失,他们就开始向我们迅速扩大的抵抗力量慷慨分发。美国人后来在基地地区只捞到了少量物资,难怪要大失所望。我始终认为,兵员补充不成问题。至于装备和军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但是这个问题的解决也比我所料想的要迅速得多。”
“朗诺部队开小差的规模很大。在许多情况下,有些部队干脆一哄而散,把他们的武器交给游击队。重镇桔井发生的事情就是一个典型。”西哈努克亲王在回忆录中说,“桔井是同名省的首府,位于湄公河畔。桔井和它的邻省蒙多基里都同南越有共同边界,两省构成柬埔寨的6个军区之一。政变前夕,朗诺把军区司令陈松邦上校以及其它5个军区司令召集到金边。虽然他们都是他亲自任命的、朗诺却立即解除了其中两人的职务,并且加以逮捕,因为他拿不准这两个人是否会效忠于他的叛国阴谋,对包括陈松邦在内的其它4人以及被取代被捕者的那两个人,朗诺透露了他的政变计划,要他们发誓绝对严守秘密。他们必须向各自的管区下达命令,务必把秩序维持好,同时严惩任何‘越共骚乱’。”
西哈努克说,在桔井当地,陈松邦的副司令丁乃英少校暂负全责。他听到政变的消息后大惑不解。第二天确有示威,但是不管电台怎么说,他很快就发现示威者都是支持西哈努克的柬埔寨人,并非朗诺电台所说的“越共”。他没有理睬镇压示威者的电话指示,3月23日,丁乃英听到西哈努克亲王在北京电台发表的公告,于是一切都清楚了。
这时陈松邦在金边开会还没有回来,但是,他不断通过电话下达命令。后来丁乃英同抵抗力量建立了联系,并试图说服他手下的两个营也这样做,但是意见分歧。主要原因是有各种家庭问题,当陈松邦回到桔井的时候,丁乃英已经解散了这两个营,发给每个士兵500瑞尔遣散费回家乡去,并把库存的武器,包括3门迫击炮和23挺机枪交给了游击队。然后,他口袋里装着桔井的防御计划离开了。第二天,人民武装不费一枪一弹就接管了桔井市,于是极端重要的第六军区就全部落入拥护西哈努克的游击队之手。
这样一来,说柬埔寨抵抗力量并不存在的神话逐渐消失了。西哈努克说,这首先得归功于许多记者,他们未经邀请进入解放区,结果很快发现他们自己成了俘虏,“既不是北越人的,也不是南越民族解放阵线的,而是我们游击队的俘虏”。例如,美联社记者凯特·韦布,在综合报道抵抗政府成立1周年的情况时,写了以下一段话:
有情况说,柬埔寨中部和西部现在有几百个柬埔寨共产党训练营。近几个月来,许多红色高棉分子出现在柬埔寨战场上,这就说明,训练和宣传很有成效。柬埔寨人在开展武装破坏活动。柬埔寨共产党人和西哈努克分子颇为机动灵活,到处活动,进行骚扰,切断道路,阻截供应,几乎随心所欲。
西哈努克介绍说,每一个人,包括我们的越南朋友,都为我们抵抗运动的迅速发展而感到惊讶。我们有一个很有利的条件,我们可以从朋友和敌人那里获得武器。“虽说在政治思想方面,越南人比柬埔寨人觉悟要高,但是,尼克松很快帮我们克服了这个差距。他用炸弹创造了奇迹,使我们的人民在几个星期之内就转向了革命。大规模毁灭城镇和乡村所引起的憎恨,一变而为愤怒和复仇的渴望。我们的农民都是游击战士的好材料,一旦他们到了韦布小姐描写的训练营里,他们很快就学会了战术和怎样掌握新式武器。”
从1970年3月18日政变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