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 作者:样样稀松-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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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来安慰。
“最多再等两年。”吴铭喃喃地说道:“等到上海的环境恶化的时候,我便回来。”
“真的?”黄玉霜轻轻地问道:“不骗我?”
“当然不骗你。”吴铭轻轻捻着黄玉霜的耳垂。
“你有些害怕是吗?害怕会辜负我地等待。”黄玉霜将身体紧贴在吴铭身上,“因为潜意识的原因,你对我才没有那个,就象和阿敏那样的。”
“我不知道。”吴铭回答道:“或许是有那么一点吧,不过,我觉得我不会出什么事,肯定会平安归来,所以想把那一刻留在重逢的喜悦之后。”
“我等你。”黄玉霜不再说话,轻轻拱了拱,枕着吴铭的肩膀,闭上了眼睛。
不知为什么,吴铭突然想起了那个禽兽不如的笑话,自己在前世可不是这样的,改变就是这样悄无声息,很难让人觉察,直到一个临界点,突破之后,才意识到。
汽笛一声长鸣,轮船缓缓驶离了码头,破开波浪,速度越来越快。
吴铭站在甲板上,注视着岸上,那里已经看不见送行地人影,但他还是感觉到人就在那里正痴痴地望着这边,或许黄玉霜已经泪流满面。
苦笑了一下,他缓缓地离开了甲板,向着自己的舱室走去。
休息休息,虽然他并不劳累,但心态确实需要重新调整,上海在等着他,那里有灯红酒绿,更有腥风血雨。带着感情负担,瞻前顾后,不能专心致志,那将是自己的致命伤。无情未必真豪杰,那只是一台没思想的杀戮机器。心中有情时,更重地责任,亲口的承诺,难道不能转化成更强大地动力与**吗?过犹不及,吴铭倒不认为一个不太冷的杀手便注定会失败。
第二卷 飒沓千里不留行 第39章 上海滩印象
轮船驶入了吴淞口,进入黄浦江,舱外的脚步声杂沓,人语喧哗。
吴铭缓缓睁开眼睛,将随身的东西收拾好,又半倚着等着船靠岸,闲着无事,将从杜月笙那里学来的一些青帮切口手势练习练习。
轮船一到码头,下船的人群和接船的人们特别拥挤,人流顺着栈桥缓缓地向外走。吴铭也不着急,不紧不慢地向码头上走去。
“”的一声,一个拎着酒瓶的青年跑到吴铭旁边,突然将酒瓶摔在地上,伸手拉住了吴铭的衣服,大声嚷道:“好啊,你把我的酒给碰碎了,你不赔,小爷儿今天跟你拼了!”
紧接着,又窜过来一个青年,冲着吴铭捋起袖子,软硬兼施地说道:“先生,你有话好讲嘛,何必摔酒瓶,这个小师傅替人做生意这酒哪赔得起?先生,你看怎么办吧?”
吴铭伸出手指猛戳了一下向自己身上靠过来的小青年的肩井穴,嘿嘿一笑,这就是传说中的碰瓷吧?
从兜里掏出两张钞票塞进呲牙咧嘴揉着肩膀的家伙手里,吴铭似笑非笑的轻声说道:“兄弟,以后麻烦你专业一些好不好,弄瓶自来水很容易露馅的,连点酒味都没有。”
说完,吴铭转身扬长而去,看自己单身一个人,又没有来接船的,便以为自己好欺负,要不是自己不想惹人注目,非废了这两个小子不可。
“大哥,给的是美元哪!”摔酒瓶的家伙望着花花绿绿的钞票,眼睛直放光。
“先。先带我去看大夫。”另一个家伙一脸苦相,“这家伙一指头戳得我半边身子都麻了,咱们今天可看走眼了。”
旧上海,当时是世界上最繁荣地城市。东方排名第一的大都会。无数创业家的传奇发生在这里。。。无数的超级富豪产生在这里,沙逊大厦、和平饭店、安利洋行,这些充满传奇色彩地名字都足够进入哈佛MBA地教程,很多企业至今仍然是世界级的玩家,如汇丰银行、友邦人寿等。
旧上海是“冒险家的乐园”,其中有着两重意思,一是说从事商业贸易。这里有的是机遇,只要你能耐够大。二是说从事刑事犯罪活动,这里同样是宽松的天堂。
盗匪丛生,又无法有效整治,于是。在繁华鲜亮的背后,盗窃,抢劫,诈骗,贩毒等犯罪活动一刻不停地在上海滩发生着。旧上海最不缺的就是流氓,恶霸,他们混迹在社会地各个层面。在各种犯罪活动中,成本最小,收益最大,风险较低又危害最剧的。就是曾经风行上海的贩毒。
吴铭坐着一辆三轮车行驶在上海的马路上,沿途他看到了头上包着手巾。(手 机阅 读 )腰里别着警棍的印度阿三,狐假虎威地安南巡捕,小巷口的“野鸡”,洋人,乞丐。还有一百多年以前的欧洲大楼,巴罗克式的,青春艺术式的,芝加哥式的,罗马式的,几经沧桑而不毁。
“先生,我这个车子,你要快,用脚踩一踩踏板,我就会快,你要慢慢地看,吃吃瓜子,看看风景,我就慢慢地踏。从前地小姐,都是这样子的,把脚跷个二郎腿,坐相好看得不得了。街上的人也看你们,好像是看风景。”中年车夫说道。
吴铭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的景观,随口说道:“那你就慢慢地骑吧,我觉得挺有趣地。”
“要是到了晚上,景色会更漂亮。”中年车夫有些炫耀地说道:“一栋栋大楼的灯全点上,那,那可真是一座不夜城。”他贫乏地词汇实在描绘不出夜上海的美丽。
“听你说话,你不是上海人哪!”吴铭问道。
“是的,我是从华北逃难过来的。”中年车夫用发黄的毛巾擦了擦汗,“这一晃到上海也两年多了。”
“在上海,生活还过得去吧?”吴铭问道。
“勉强糊口吧!”车夫苦笑了一下,“穷人到哪都是一样,上海是享乐的地方,有钞票才过得快活。先生是海外回来的富人,要小心一些,这里流氓瘪三太多了,乱得很。”
“谢谢,我知道了。”吴铭淡淡地答道。
“砰”,不远处传来了枪声,车夫见怪不怪地紧蹬了几下车子,对吴铭说道:“现在和日本人打得狠,这白天还算太平的。”
吴铭笑了笑,将身子向后一靠,悠闲地微闭上了眼睛。这也算太平,整一个东方萨拉热窝吗,不过,我喜欢。也只有在这种乱局下,自己还能够乱中取胜,大显身手。各方势力角逐下,自己反倒会不引人注目。
在上海繁华的南京路黄河路拐角,耸立着一座于1934年建成的闻名中外的24层高楼,那就是当年被称为远东第一高楼的国际饭店。它曾经是上海的象征,上海的骄傲。她保持“远东第一高楼”记录三十年、保持上海最高建筑记录五十年。
20世纪30年代,中国人能建造远东最高大厦,自办一流水平的大饭店,并在国内外享有盛誉,很不容易。饭店对面便是十里洋场和跑马厅,当时站在饭店顶层,整个上海景物尽收眼底,可以看见浦江蜿蜒如带;吴淞龙华风光云烟,遥遥可望,甚至昆山佘山,也依稀可辨。
吴铭来到上海,谁也没找,直接下榻在这座闻名国内外的大饭店内,领略一下大上海的风光。再有一个目的就是他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与万墨林见面,或者与军统联络员联系,他准备先在上海滩落脚之后再说。
第二卷 飒沓千里不留行 第40章 重逢
在香港与杜月笙谈事情的时候,吴铭便请他介绍几位在上海身分比较单纯的老实朋友,既和青帮联系不大,又和其他势力没有过深的牵扯。杜月笙对此很是赞同,便把他的一个同乡,在公共租界里开个小店的马祥生介绍给了吴铭,并且亲笔写了一封信。
也亏了吴铭到得比较快,这个马祥生是个胆小谨慎的人,现在时局混乱,他那几个店铺又生意惨淡,便决定全家迁到美国投靠亲戚,手续都已办妥,就等着把店盘出,房子卖掉了。正好吴铭不仅需要一个落脚点,如果有个职业掩护就更好了,便决定把一间小杂货店和马祥生住的房子统统买下,钱不够就只好让马祥生顺道到趟香港,由杜老板给垫上了。看在杜月笙的面子上,马祥生倒是很痛快便答应下来,并再三说明,此房也是借助于杜先生才能够买下来。马祥生交待了一下杂货店里的两个小伙计,又让自己的一个上海亲戚继续将剩下的店铺变为现钱再与他到美国会合。全家买了船票,不过两、三天便离开了上海。
马祥生的住宅是上海最具特色的石库门房屋。它起源于太平天国起义时期,当时的战乱迫使江浙一带的富商、地主、官绅纷纷举家拥入租界寻求庇护,外国的房产商乘机大量修建住宅。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围合仍是上海住宅的主要特征,但不再讲究雕刻,而是追求简约,多进改为单进。中西合璧的石库门住宅应运而生。。。这种建筑大量吸收了江南民居的式样,以石头做门框,以乌漆实心厚木做门扇,这种建筑因此得名“石库门”。
房子一进门是一个横长的天井。两侧是左右厢房。正对面是长窗落地地客堂间。客堂宽约四米,深约六米,为会客、宴请之处。客堂两侧为次间,后面有通往二层楼的木扶梯,再往后是后天井,其进深仅及前天井的一半,有水井一口。后天井后面为单层斜坡的附屋。一般作厨房、杂屋和储藏室。整座住宅前后各有出入口,前立面由天井围墙、厢房山墙组成,正中即为“石库门”;后围墙与前围墙大致同高,形成一圈近乎封闭地外立面。所以,石库门虽处闹市。却仍有一点高墙深院、闹中取静地好处。
吴铭对这个房子很满意,住在这里,不容易被堵死退路,而且他又买了一些木板和钉子,准备在房子的围墙下设上一圈陷阱,以防万一。
诸事忙乎完毕,已经过去了五、六天的时间。吴铭搬进了新家,这才联系了万墨林,在静安寺路的皇后咖啡厅见了面。
“原来是张先生。”看过杜月笙的亲笔信,这个杜月笙的老管家万墨林笑着说道:“爷叔交待的事情我明白了。不知张先生需要我做些什么?”
“万管家客气了。”吴铭蜡黄地脸上露出笑容,低声说道:“请把张大帅的最近的行踪告诉我。。。我也好尽快完成杜先生的嘱托。”
万墨林点了点头,将头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张大帅不在上海,他现在正在莫干山的别墅里避暑,如果他回来,我一定转告张先生。”
“他倒逍遥。”吴铭皱了皱眉头,沉吟着说道:“那电台地事情?”
“明天还在这里交货。”万墨林肯定地说道:“以后就用电台联系吗?”
“通过香港的杜先生,这样更加稳妥一些。”吴铭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我已经和杜先生商量好的。”
“好,张先生是稳重人。以后有事情就用那条秘密通话线路找我,爷叔看好的人肯定不会错的。”万墨林对杜月笙非常忠心,对吴铭也显得非常信任。
两个人又低声说了会话,定好下次联络暗号,便各自离开了咖啡厅。
第二天,万墨林果然如约送来了一部电台,并再三叮嘱吴铭发报时要千万小心,防备日本人侦测电波。
韩寒在重庆经过短期受训后,作为吴铭的联络员来到了上海,化名韩中冰,现在地掩饰身分是《中美晚报》的一名记者。这段时间他很郁闷,来到上海这么长时间了,那个王不四竟然没有跟他联系,也不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想的?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早上,他象往常一样,拿起刚刚发行的报纸浏览起来,并没有抱太大地希望,这已经是他养成的一个习惯了。
“哦。”韩寒眼睛一亮,紧盯着报上地一则寻人启事,看了两遍后,他才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家伙,终于还是来了,可让我等得心急火燎。
晚间七点,华灯初上、行人如织的国际大饭店前门,韩寒站在那里,等着和吴铭的第一次接头。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吴铭还没有露面。
“先生。”一个脏兮兮的小乞丐跑了过来,手里紧紧捏着个纸条,“有个大胡子让我把纸条交给你,还说你会给我一块赏钱。”
韩寒愣了一下,望着小乞丐有些紧张的表情,手里捏得死死的小纸条,不禁苦笑着掏出一块钱,将小纸条换了过来。
打开纸条,“事情紧急,明日再见。”八个字呈现在韩寒面前,他将纸条撕碎,兴奋化成了失落,缓缓地沿着街道垂头丧气地走去。一辆三轮车停在了已经走过两条街的韩寒身旁,满脸大胡子的吴铭笑着招呼道:“韩老弟,这么巧啊,上车一起走吧!”
韩寒瞪着满脸笑容的吴铭,好半天才认出来,他还气得鼓鼓的,不过再三犹豫,还是登上了三轮车。
“嘿嘿,韩老弟,戴上副眼镜,还真象个文明人呢!”吴铭取笑道。
哼,韩寒生气地转过了头,望着道旁不时闪过的路灯。
“没想到这车这么小。”吴铭抱怨道:“太挤了,咱俩还是下来走走吧!车夫,在前面那个道口停下。”
韩寒一声不吭,还在生闷气,吴铭也不着急,慢慢地散着步。
“王莹她们怎么样了?”吴铭语气比较柔和,透出一种关切,“我没想到是你负责联络,你和她们还有联系吗?”
韩寒抬头看了吴铭一眼,“她们挺好的,上面默许她们组成的别动队,编入了我姑父的部队,现在应该正在前线与日本鬼子战斗呢!听说,战果还不错。”
“听说?”吴铭有些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一点不关心她呢,我是怎么教你的。女人得哄”
“还哄哪?”韩寒撇了撇嘴,“她说了,不要再来烦她,有什么事等打完鬼子再说。”
“失去信心了?”吴铭皱着眉头训斥道:“人家没把门关死,你就等不了了?没出息,要是真爱她,就等她几年又何妨?”
“谁说我不等了。”韩寒急道:“我可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这辈子我还就娶她了。”
吴铭笑着拍了拍韩寒的肩膀,诚恳地说道:“刚才的事情你别多心,我来的时候听说军统有不少人叛变投敌,对你我倒是放心,怕就怕你已经被人盯上,所以”
“别说了,王大哥。”韩寒笑着打断了吴铭,“我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在上海这么复杂的环境里,同志并不永远是同志,敌人也并不永远是敌人。你谨慎小心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