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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部分

黄沙百战穿金甲-第233部分

小说: 黄沙百战穿金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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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露出神往之色,“只可惜,这十年来,南唐水师几乎没有增添大船,五年前西江船队被吴越伏击了一次,也损毁大半,唉,南唐水师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及当年,已风光不在了。”
    侯大勇奇道:“当年扬州、泰州都是南唐之地,你怎么知道南唐水师和吴越水师交战的情况?”
    邓铁嘿嘿笑道:“末将是南人北相,侯相你看我长得牛高马大,实际上未将是杭州人,当年我就在吴越水军中。显德二年初,大周初建水军,承蒙陛下不弃,对我们这些南方人多有提携,现在大周水师将领中有吴越、荆南、南汉甚至南唐人,大家都盼着天下一统,重现汉唐之盛世。”
    邓铁看着水中挣扎的南唐水军军士,又道:“末将很是纳闷,这长江水岸可是南唐的生命线,如末将这种粗鄙之人都知道水师地重要性,而南唐权贵竟然一再裁减水军,真是吃肉者鄙啊。”说到这里,邓铁突然想到站在面前的侯相也是一个吃肉者,连忙道:“末将口不择言,侯相莫怪。”
    侯大勇并没有意识到邓铁的失言之处,叹道:“自毁长城者,古今中外何止一例。”
    谈话间,南唐銮江口水寨已是火光四起,浓烟随着江风四处飘散。
    銮江口位置极为重要,从銮江口溯水而上,过不了多远就是南唐之金陵,因此,銮江口一战,令南唐朝野为之震动,銮江口水师副帅王延灵、兵部郎中张河源被押回了金陵,因“轻敌冒进”之罪被押进了大牢,南唐主李景命令陈觉重新备齐贡品,再到江北求和。
    正使陈觉来到江北之时,一条中型战船趁着早上浓雾锁江之际,悄悄驶到一个鲜有人知地天然码头,上得岸来,一个神情飘逸的中年男子从战船出来,后面跟着一个身材高大地膘悍男子,身上背着一个布包,他颇为熟悉地形,上了一个山坡,躲在坡顶小树丛中观察了一会,就沿着小道慢慢向西而去,一路上,两人躲过了数次周军巡骑,走到中午时间,两人找了一个隐蔽处休息。
    天渐黑时,殿前司禁军营寨大门正欲关闭,执夜岗的小队来到了大门口,接替了白天值勤的小队,数名暗哨穿着厚袄子,躲进了各自的哨位,而明哨军士已经关闭大门,而带队的伍长有一个帐篷,他坐在里面把干肉块切碎,又从怀中取过一个小瓷器,抽开盖子,倒出一些暗红的油酱,这些油酱是大梁最出名的昊云轩油酱,最是美味,把干肉蘸上昊云轩油酱,也算得上美味之物了。
    一名军士走了进来,道:“门外来了两个人,说是赵将军的故旧。”伍长关山是赵匡胤地旧部,他站起身,道:“我去看看。”
    两人站在门外,几个军士手持刀枪,斜着眼睛盯着这两人。关山在营门处观察了一会,见中年男子面相熟悉,却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就走出去,道:“你们两人鬼鬼祟祟,不似好人,定是南唐奸细,给我抓起来。”
    身背布包的年轻人两条浓眉毛就要竖起来,中年男子连忙笑道:“军爷开玩笑,若是南唐奸细,现在岂不是自投罗网。在下是洛阳人,流落到泰州,听闻香孩儿来到泰州,故来寻他。”
    据说当杜氏产育赵匡胤时,产房中有赤光绕室,还有经宿不散的扑鼻异香,与寻常产房中的血腥之气大异其趣。赵匡胤因此还得一个小名叫“香孩儿”,这香孩儿不但化血腥为异香,还一生下来就遍体金色且三日不变,洛阳人大多知道这个故事。
    关山是赵匡胤任滑州副指挥使的旧部,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因此,当来人提到香孩儿之事,立刻知道来人真是赵匡胤的故旧。关山露出了笑脸,道:“两位先生且进营来,待我去通报当值军官。”





    剑指秦川 第一百九十六章 庙堂之高(二十六)
     更新时间:2008…12…29 14:52:55 本章字数:5507

    长江岸边,弯月如钩,江水泛着清波,潮湿的空气在拍岸的涛声中缓慢地流动。数匹快马从江边小道快速地奔跑,急促的马蹄声,惊动了长江里的鱼群,只听“卟通”之声不断,一尾尾数斤重的长江鱼跃出了水面。
    柴荣孤独地坐在帐中,十二盏大油灯把军帐照得如白昼一般,两天以来,来自京城各地的奏折已有数十份,柴荣每一份都要认真批阅,晚睡早起成为柴荣的生活习惯,幸好长期军旅生涯打磨了一幅好身板,要不然,早就被繁重的军务政务累跨了。
    范质、王薄、侯大勇、李重进、张永德、赵匡胤这六人是柴荣最为倚重之人,享有见柴荣之时不用通报的特殊权利,赵匡胤来到柴荣帐前这时,御前亲卫直接把急急忙忙赶来的赵匡胤领入帐中。
    赵匡胤解开布袋,里面全是珠宝,在灯光中更是显得璀璨无比,然后跪在一旁道:“这是南唐送来的珠宝,意图赌赂于臣。”
    柴荣揉了揉太阳穴,看着堆放在桌面的珠宝。
    赵匡胤看柴荣并未发怒,就接着道:“来者名为马闲,是臣在洛阳时的故识,自从臣从军以来,已有十多年没有见面,今日突然来访,说是南唐主李景要结识江北英雄。”中年男子马闲见过赵匡胤之后,开门见山说明了受南唐主李景之托,来结识江北英雄,并奉上了价值千金的珠宝。赵匡胤闻言大惊,他不敢怠慢,把来者稳在军中,然后亲自带着珠宝来到了柴荣大帐。
    柴荣随手抓起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对着灯光看了看,只见宝石在灯光下发出柔和蓝光,看上去就如一只猫眼,他素来不喜这些无用之物,却也赞道:“好一颗猫眼宝石。胡商最喜欢这种猫眼宝石,我估计得没错,这种质地的猫眼宝石可以换得战马五十匹。”他看到赵匡胤仍然跪在地上,就笑道:“爱卿起来吧,看来南唐主已是六神无主了。才会用这等幼稚之计来离间我君臣。”
    听到柴荣如此下结论,赵匡胤悬在心中的石头刁踏踏实实地落了下来,起身道:“这个马闲本为中原洛阳人,却为南唐主充当说客,臣回去之后,就以奸细之罪杀掉马闲。”柴荣放下手中的猫眼石。道:“这倒不必了,赵大郎让这个马闲带话给南唐主,给他说,朕亦知道此事,有多少宝物尽管送来,朕照收不误。”
    赵匡胤笑嘻嘻地退了出去,一路上快马加鞭,心情极为愉快:南唐已是日落西山,眼看就要亡国了,我才不会上这条破船。
    柴荣又取过一封密信。这是一封来自契丹的密信,内容很简单:“南唐李景使臣已到达上京。”
    在第二次南征之际。南唐主就通过海路和契丹进行频繁联系,如今。双方的联系更加密切了,大周水师已经数次在海上拦截到从南唐北上的使臣。此事让柴荣内心颇为焦急,若南唐和契丹真正联合起来,南北夹击大周,则大周立刻就会陷入被动。
    看过此信,柴荣一时有些心烦意乱,在帐中不停地来回走动。
    第二天,大周大军逆水而上。军旗连绵十数里,站在长江南岸的南唐军士,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行进中地大周军队。
    很快,报信的南唐军士来到了金陵,南唐主李景正和冯延巳等人正在花园中咏梅作乐。
    冯延巳一袭淡绿色的长衫,摇头晃脑地道:“唐人咏梅诗确非前朝可比,譬如李义山这首诗,‘匝路亭亭艳,非时袅袅香。素娥惟与月,青女不饶霜。赠远虚盈手,伤离适断肠。为谁成早秀?不待作年芳。,实是咏梅诗中的魁首。”
    李景并不以为然,道:“不然,不然,杜子美颇有几首咏梅诗,意境较李义山之诗更为深远、开阔。”
    杜子美就是杜甫、李义山就是李商隐,两人都有不少咏梅诗,正所谓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李景、冯延已为此事争论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这也就是所谓地文人之乐,没有登堂入室者,难以领会其间的愉悦。
    正在此时,查文徵、魏岑两人面色惊惶地赶进宫来,道:“快马来报,周军水陆两军从泰州出发,最多明日就要到达金陵对岸。”
    李景即位时间已长,虽说肚子有些微微凸起,总体来说,还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飘逸之人,闻听此言,一屁股坐在胡椅之下,喃喃道:“这可如此是好,这可如此是好?”
    冯延巳是当朝宰相,军国重事多由他在掌控,就道:“也不知派往契丹和北汉的使臣把事情办成没有,若契丹或北汉当真出兵,当可解今日之困。”
    李景对于借兵契丹之事总有些疑虚,石敬塘虽然当了皇帝,身后却是骂声不断,不过,若不与契丹或北汉联手,眼前的困局却实在无法解开。
    查文徵见李景呆呆地不发一言,就道:“几日来,有一些难民从楚州逃了过来,周军攻占楚州以后,屠城一日,城内百姓,只有不到千人逃得性命。若周军攻入金陵,恐怕又有一场大屠杀。”
    一旁的魏岑正在为此事着急,补充道:“城中数千军民已知周军逼近金陵,他们围在皇宫前,要求放出兵部郎中张河源,由他率军抵抗周军。”
    张河源是南唐少有地敢打硬仗的将领,在南唐军中素有威名,和刘仁赡、张彦卿并称为南唐军三杰,目前,刘仁瞻降敌,张彦卿阵亡,三杰只余张河源一人,他却因为銮江口之败,被押入了天牢。
    李景是造旨非凡的文人,成天醉心谈词论文,只觉政务索然无味,政务全部交由冯延已等人操办,张河源入狱,正是冯延巳一手经办。
    当魏岑说起张河源之时,李景一时没有想起此人是谁。
    冯延巳连忙解释道:“当日张河源为边镐之副将,在长沙之战中。边镐不听张河源之劝阻,擅自出城决战,导致大军惨败,这张河源也因此战被解除了军职,后又迁到兵部担任郎中一职。这次銮江口水师失利,张河源和王延灵乘坐在中军船上,两人侥卒逃得性命,回到金陵之后,已被臣押到天牢里。”其实张河源当日在中军船上,并非指挥水军作战的将领。而是跟随陈觉送贡品的使节,只是冯延已和銮江口水军将领刘琮是表兄弟,銮江口之败,必须要有一个替罪羊,因此,张河源和王延灵就成为銮江口之败的首犯。
    李景这才想起张河源是谁,他问道:“张河源就是南唐军三杰吧,他倒是一个猛将,为何在天牢里?”
    “銮江口之败,张河源和王延灵要负主要责任。”冯延巳不慌不忙地道。
    李景看了看冯延已、查文徵、魏岑等人。心知他们也非能征惯战之人,想了一会。道:“现在是非常之时,就让张河源任禁卫军大将军吧。统领金陵水陆两军,作好抵御周军的准备。”
    冯延巳想了想,此时金陵城中除了张河源,再无能征惯战之将,就道:“臣亲自去请张河源大将军。”
    天牢四处散着着阴沉沉的霉臭味,虽然牢中有一些稻草,睡在地上让后背上的箭伤如刀割一般,虽说是几年所受之伤。冷气浸身,还是觉得难以忍有受,张河源为人甚为倔强,咬着牙不出一声,可是,却也不敢睡在地上,只有靠在木栅栏上睡觉。
    此时,张河源身上之痛却远不及心中之痛,朝堂之人爱声色奢侈,每日高谈佛理及诗文,不问百姓疾苦,不理政务军务,几年下来,朝中无贤臣,军中无良将,想到从天而降的大周强大水。Cn师,张河源在天牢里数次仰天长叹息:南唐不亡,天理不存。
    冯延巳随着狱卒走进了天牢,走到天牢,只觉一股腐尸之气冲鼻而来,他忍不住问道:“为何有这般味道?”
    典狱长对这位当朝宰相自是点头哈腰不止,道:“这天牢所关都是死囚,有些人一关数年而未决,身上有些腐肉自是难免。”
    冯延巳对典狱长所说自是心知肚明,自己虽是第一次进这天牢重地,却和这天牢极有缘分,因为里面关了不少自己昔日地政敌,换一个说法,里面至少有一半囚犯是通过自己送进来,他虽然知道天牢如地狱一般,此时闻到这个味道,仍然有些作呕,就道:“天牢之人都曾是朝廷重臣,要给他们留些体面,每日让他们轮流出来放风,下次我来,若再闻到有这种腐尸之味,你也进去呆着吧,听见没有,嗯。”
    典狱长吓得双腿发软,颤声道:“下官记住了。”
    张河源没有料到当相宰相能在狱中相见,他素来瞧不起这位夸夸其谈地宰相,当年边镐之败,也与这位宰相调度不力有极大地关系。
    冯延巳对张河源冷淡而倨傲的态度视而不见,上前一步,抽出圣旨,道:“张河源接旨。”
    张河源虽然可以无视这位权臣,却不敢对皇帝无礼,无奈之下,只有跪伏在冯延已脚下。
    宣读完圣旨,冯延巳笑道:“恭敬张将军。”张河源没有料到事情突然会发生如此戏剧性地变化,他突然想到已经强大无比的大周水师,心中一惊,问道:“莫非是大周水师到了金陵对岸?”
    冯延巳脸色一敛,变得严肃起来,道:“正是,大周水陆两军,沿江逆水而上,已到了金陵对岸。”
    张河源嘴角露出隐隐地讥笑:这正是天道报应,朝堂被这五鬼把持,贤臣勇将有一半死在这天牢之中,现在周军来犯,竟无可用之大将,需从天牢里寻找领兵之人。
    冯延巳最擅长察言观色,他似乎知道张河源的心思,道:“周军如狼似虎,攻破楚州城以后,城中数万百姓,逃生之人不过千人,张将军,为了陛下,为了金陵数十万百姓,你也要担起金陵防御之责。”
    这两顶大帽子盖下来。张河源只能无条件接受任职。出狱之后,立刻着手长江南岸的防务。
    南唐金陵水师集中了七艘西江大船,六十艘中型船,各式小船足有三百多艘。张河源命令小船全部集中在金陵上游,船尖钉上尖锐的铁刺。另置黑火药、猛火油及干柴于船舱类,若大周水师来犯,小船则从上游顺流而下,借水流之势,冲入大周水师中,小船船头只要能够钉在大船之上。就有机会火攻敌船。
    另外,调集守城用的上百架投石机于岸边,用来远程打击周军的战船,銮江口水战中,周军战船上安置地投石机,成为水战利器,此时在船中安置投石机已经来不及了,张河源就把投石机安置在岸边。
    水中布置好以后,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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