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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大学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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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寰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孙兄弟说什么话,我北衙管理诏狱一向秉公执法,上头没有命令,怎么可能乱来。再说了,我朱寰最见不碍手下收人犯家属子弟的钱财。没得坏了我衙门的风气。如有人胡乱伸手,自然是见一次,打一次。”
  孙淡心中好笑,什么时候锦衣卫不吃黑钱了?
  既然朱寰有意同自己结交,孙淡也不好得罪这种强力部门的领导,也不客气。朝冯镇点了点头,示意他收起这包金子。
  见孙淡收了金子,朱寰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放松下身体,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口道:“孙兄弟,你怎么会有陛下的手书,陛下的身体现在又如何了?
  孙淡立即警慢起来,斟酌语气道:“手书一事不方便说,至于陛下的身子,已然大好,朱大人不必担心。”
  “朱寰还想着今年过年进宫去向陛下恭贺新年呢,却不知有没有这个福气?”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孙淡深深地看了朱寰一眼:“你这片心意,我会对陛下说的。以陛下喜欢热闹的性子,像你这样的近臣。到时候自然要被招进宫去热闹热闹才是 ”
  “那就好,那就好。”朱寰挤了了几滴眼泪:“陛下前一段日子病成那样,有不见外臣。我这个做臣子的心中也难过得紧。听你说圣体见好,我就放心了。”他心中一松。听孙淡刚才言中的意思,皇帝的身体在最近应该没任何问题。
  朱寰本就是一个大特务头子,之所以有今天这个地位,还不是因为皇帝的信任。如果皇帝真撑不下去龙御宾天,一朝天子一朝臣,他这个指挥使的位置又是如何要害,届时肯定会被人顶下去。
  只要皇帝身体扛得住,他这个锦衣卫头子就能安稳地做下去。
  长出了一口气,朱寰拍了拍巴掌。又有两个小吏抬着一口箱子走了过来。
  “孙,兄弟,这个是为兄的一点心意。”
  冯镇抢先一步打开箱子,里面一片光芒闪烁。却见里面堆了满满一箱金银珠宝,估摸着怎么也值个两三千两。
  “这是什么意思?”孙淡不动声色地问。
  “一点小意思。”朱寰面容镇定地说:“刚才我手下的人粗鲁无礼。不小心打伤了你的随同,一点医药费,就算是为兄的一点赔偿。孙老弟,这不算行贿吧?”
  送礼也能送得怎么理直气壮。这个朱寰还真有些本事。孙淡点点 头:“孙淡一介白丁,朱大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那里有地位高的人向地位低的平民行贿的。如此,就不客气了。时辰。已经不早,我还要去向陛下缴旨呢!”
  “好,就不留孙兄弟了。”
  孙淡正要出门,外面进来一个卫士:“禀朱大人,汪进勇已经冻僵过去了。”
  朱寰:“冻走了拉倒,这种厌物。死一个少一个,我还乐得清净。不过,孙老弟,我还是想向你求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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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淡看出去。见那汪进勇浑身雪白,已经变成了一个雪人。他心中大觉痛快,一股恶气已经出,加上又不想真的要汪进勇的命,就点 点头:“既然有朱大人求情,孙淡如何不答应。”
  毕竟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也不可能眼睁睁开着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面前消失,虽然这家伙实在可恶。
  给他一个深刻的教就可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论道
  “旧是那间屋子,依旧是病得如同骷髅头样的正德皇知代州平朱寿。
  在解开蒙在脸上黑布的时候,孙淡忙将正德皇帝写给自己的那张便条递还给他。
  正德皇帝接过条子看了一眼,然后凑在烛光上烧掉,并淡淡地问:“见着你恩师了?”
  “是,有大将军这张手书,天下间自然那里都去得。”孙淡小心地回答。
  “也见着朱寰了?”
  “见着了。”孙淡又回答说。
  “你同朱寰的那段对话我已经知道了。”
  孙,漆一惊,背心中顿时出了一层冷汗。想来也可以知道,锦衣卫本就直接对皇帝负责,里面不知有多少人是皇帝的眼线。
  今日白天时北衙所发生的一起,想必正德已经知道得一清而楚了。
  据史籍上记载,正德皇帝不过是一个荒唐昏庸的帝王。可从这几日与他的接触中,孙淡愕然发现,此刻不但不昏,有的时候还非常精明,甚至颇有些御人的手段。就孙淡穿越到明朝的所见所闻得知。明朝正德年间,地方繁荣,百姓富足,国家倒也治理得井井有条。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靠正德朝这部庞大而高效的文官集团维持生息下来的,靠正德皇帝带着军队在北方边境一刀一枪与北方草原民族打下来的。如果这样的人被称之为昏君,孙淡不知道真正的明君应该是何等模样。
  听到正德这么问,孙淡忙张嘴准备解释自己先前冒充皇帝派出去的钦差一事,却不想正德将手一扬:“不用解释什么,做得好
  孙淡一虽,心中却突然有些欢喜。
  正德今天的精神非常好,难得地从床上站起来,在一个太监的扶持下慢慢走到孙淡身前:“我究竟是什么人。估计你已经知道了
  孙淡慌忙就要拜下去,正德吃力地伸出一只手:“不用了,如果那样还有什么意思。你还当我是大将军朱寿吧,或许,我当初就应该去做大将军。嘿嘿。大将军,病倒在床的大将军,,倒让人看不起了”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今天难得有些力气儿,就不听你讲故事了,咱们在院子里随便走走。”
  “是,大将军。”孙淡就势一挺身体站了起来。
  正德欣赏地看了孙淡一眼,他身为九五之尊,天下人见了他无不诚惶诚恐,有的人甚至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如孙淡这样一般从容淡定同他说话的人,正德还是第一次遇到。再看这人,虽然长相普通,可行为举止无不潇洒镇定,颇有古之贤人遗风。
  此人不过十六七岁,再历练些年头,只怕又是一个如杨慎般的无双国士。
  正德越看越喜,心道:“我正德朝,人才何其多也!”
  走出屋子,外面甚是清冷,几树腊梅花寂寞开放,一塘湖水上。冷气氤氲,有仙鹤掠过水面惊飞而去。
  寒塘渡鹤银,冷夜葬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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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豹房里秦养的白鹤吧,远处还隐约有野兽的叫声。
  “之所以说你做得好,那是因为你问出了我想问的话。”正德身上披着一件白色狐裘,叹息一声:“我也不过是病了几日,外面就传得像天要塌下来一样。白虹贯日,嘿嘿,自从这事之后。所有人都说是今上失德,乃大凶之兆。大凶,大凶什么?难道他们想看到我死了才甘心?”
  孙淡轻轻地伸出手扶住正德。隔着裘皮依旧能感觉到他瘦小的胳膊,心中不禁有些难过:“其实,白虹贯日不过是一个自然现象,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前几日,京城日日艳阳高照,气温甚高。地上的水气蒸腾而起,被太阳光一照,就起了一道彩虹。这种现象在夏天雨后经常出现。外面的人蒙昧无知道,牵强附会罢了
  “此话当真?”正德转头炯炯地看着孙淡。
  “当然,这事孙淡知道得很清楚。要不找个大太阳天,弄上几十把水枪朝天喷水,我一样给你弄个彩练当空。”孙淡笑道:“赤橙红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大好意境,偏偏要同大凶征兆联系在一起,那是他们没见识罢了。”
  正德听得眼睛发亮:“用水枪弄一个彩练当空,到有些意思。找时间我叫人也照这么干,看钦天监的人还有何话要说?对了,你刚才这句词写得好,不愧是山东第一才子。是你的新词吗,怎么只有上阏,读下去,读下去
  孙淡心中一阵苦笑,只得无奈地念道:“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当年,箭洞前村步此关山,今朝更好
  “后阏不通得紧,俗气了些
  孙淡大汗。
  “估计也是你仓促续上去的,粗糙之处也在所难免。不过,这阏词写得还算不错。沉雄大气,等下我找人照这个曲牌,就着牙板和铜琵琶一唱,倒也颇合我的心意。”
  孙淡道:“大将军,是不是应该再找个关东大汉来唱呢?”
  “对,就让朱寰那个杀坯来唱”话还没说完,正德已放声大笑起来。
  孙淡也觉得有些意思,禁不住忍俊不禁。
  正德病中体虚,笑不了两声,就接不上气,弓着身体喘个不停。
  孙淡见他病成这样,又想起他将不久于人世,心中突然一酸,伸出手在他背心拍了拍。
  正德满眼泪此池抬起头:“孙淡,你是第一个拿我当正常人看待。同我说人话的人。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实话实说
  “孙淡做人做事率性而为,心中想什么就做什么。”
  “那好,我问你。如果一个君王成日间想着纵马驰骋,想着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看一些以前没看过的新鲜东西,他算不算是一个合格的君主?。
  “算是
  ”孙淡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为什存有人说我荒诞不经,不成体统呢?”
  “那是因为他们想把你变成一个愧儡。”孙淡平静地说:“我朝开国凡一百五十余年,自开科取士始,就培养出一个庞大的文官集团,而这个庞大的文官集团是维持这个巨大的帝国运转的有效保证。国家就像是一条大船,每个人都有他需要扮演的角色,有的人是钉船板的钉子,有的人是扬起的大帆,有的人是船头的撞角,有的人则是把握方向的舵。航线已经固定,每个人各司其职,自然容不得个性这种东西的存在。若大家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艘船也就散架了。”
  此言一出,如同霹雳一声响,震得正德皇帝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良久,他才喃喃道:“如此说来,我其实并不重要,换谁坐到我这个位置都没什么要紧
  孙淡默然无语:“君主只需要存在,而不需要明白为什么存在。在臣民们眼中,天下本是天下人的天下。君王与士大夫共治之。君王什么都不做,比什么都做更合乎天理大道。”
  “可恶!”正德突然恼怒地朝地上的积雪踢了一脚:“那么说来,我披挂上阵,为国家征战厮杀,反是昏聩荒唐了?”
  “不是,从古至今,君王亲自披挂上阵的屈指数来,也不过唐宗宋祖以及本朝太祖寥寥几人,难道他们不是一代雄主吗?”
  正德精神一振,满面前是激动,喃喃道:“雄主,雄主。听了你这席话,直如拨开乌云见青天啊!能得此二字评语,虽死无憾
  , 可
  “千秋功罪,自有后人评说孙淡:“关键看读书人怎么看你。怎么写你
  “对,男儿行事,当快意一世。何必想那么多。我拿那群道德先生是彻底没办法的,管他们怎么写呢!”正德大笑起来,指着孙淡:“孙淡啊孙淡,我会好起来的,我等着你科举入仕,也好成就我们这一段君臣佳话。”
  孙淡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这个皇帝也活不了几天了。哎,就做个好人,说些好话哄他开心吧。这家伙若不当皇帝,在后世应该也是个人物。依他的开阔的胸襟。起码能混个大老板当当。
  哎,可惜了。
  抛开自己和正德的身份差距不说,这人倒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以后进来也不用蒙脸了。不过。须防着外臣说三道四,说你是个佞幸小人,坏了你的名声。这样,下来之后我让人给你发个内书房当差的牌子,也方便进出。”
  孙淡笑道:“我可不想割下面。”
  正德哈哈一笑:“你若真割了下去,我让你进司礼监掌印,做本朝内相。依你的才华,肯定比前任做得好
  孙淡冷汗滚滚而下:“我还没结婚呢!”
  “那赶紧结婚生子,等有了儿子再割。同你说话,本将军觉得很舒服,你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不说假话。不板着脸照搬圣人之言。用你来调和阴阳,做内阁的阁臣正合适正德笑得更响亮,几个太监慌张地跑过来:“大将军,这里实在太凉。还是回屋吧。你的身体骨弱。可不能这样。”
第一百三十章 该收获了
  茫德十六年眼毋众就要来了“离春节坏有十天的时候。出刊了一件新鲜玩意儿。
  湖北有名的陆家联合兴王府和几家徽州的商人成立了一家规模空前的钱庄,并发行了二十多万两钱票。
  钱票这种东西对大明朝的人来说并不少见,往日间,朝廷可没少发宝钞。可那种东西,从发行到现在。已经一百多年,已经蜕变成朝廷敛钱的一种工具。信用烂得无人问津的地步。到现在,朝廷虽然还偶尔会发行一批这种废纸,可大家也都不将它当回事。
  不过,相比起朝廷的信用而言,湖北陆家在商界的信用极好 大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陆家还是很相信的。
  , 可
  再说了,陆家发行这种钱票,明白地对大家说是因为白银运输流通成本大高,大笔银子携带不便,就暂时用这种信用凭证代替,一旦想变成现钱,可直接去陆家设在京城的钱庄兑换。不但不会推脱延迟,反付给一定利息。
  反正陆家也不过是小范围试一下。这种钱票也只限于在有生意往来的几个大商号之间流通,同普通人倒没有件么关系。
  为了推广这种钱票,陆家还派人到各个有业务往来的商号之中游说。解释说,其实这东西同普通借据也没什么区别。上面也写了金额和盖有陆家的印记。至于归还日期也不做详细规定,什么时候想过来要钱了,到钱庄一兑就能领取,比单写借据方便多了。
  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明白过来。一想,是这个道理啊!
  京城是政治中心,本就是一个纯粹的商业城。别的不说,每天天一亮,到天黑关城门,整城四五十万百姓,吃喝拉撒,光消耗的柴米油盐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如此巨量的物资往来。牵涉到庞大利益。每日在市场中流通的真金白银孔方兄。加一起,数也数不清。
  卖出货物,得了钱,还得千里迢迢运回老家收购商品,再运到京城变卖。一来一往,消耗极大,结算也不甚方便。
  有这么一种钱票在手,就能有一个清晰的数字概念,管理起生意来也方便许多。不但减少了人力开支。反还有利息可拿。
  当然,民间发行宝钞对北京人来说还是第一次。于是,有好事者玩了个花样,一口气买了一百来张价值一两银子的钱票,没事去陆家钱庄兑换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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