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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玉鸣九霄-第150部分

小说: 玉鸣九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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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楼上房间,皇甫钰似乎还在贪睡,蜷在床上没有起来,皇甫世煦就说,“你们两个先在外等等,朕亲自去叫这个赖床的王兄!”
    说着笑嘻嘻的推门入内,拉了把椅子在皇甫钰的床头前坐下,用手戳着被褥道,“喂,什么时辰了,还不快点起床,朕请你喝新年酒!”
    皇甫钰xian开被角,翻身坐起,懒懒道,“难得,今儿太阳打西边出了么?”
    “太阳是打西边出了,因为你再睡太阳就要偏西了!”皇甫世煦继续说笑。
    皇甫钰kao在床头,望着梁上。蒙蒙的灰尘,淡淡道,“住进来这么久,我忽然觉得今日最无聊,因为时间竟然可以消磨仇怨,让一个惺惺作态的皇帝忘掉曾经加诸在别人身上的痛苦,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跑来找被他羞辱的人喝酒!”
    皇甫世煦变了脸色,“王兄,你怎么还是!”
    “我还是没变!”皇甫钰嘻嘻咧嘴一。笑,“从来没变过的讨厌你,憎恶你,本王就算成了阶下囚,也绝不会和你这种竖子一道喝酒,让本王来教教你如何令仇恨永不泯灭,令伤口永不愈合,血液永远新鲜的流淌着”
    皇甫钰说着,猛然翻身扑向皇。甫世煦,将皇甫世煦从椅子上摔倒在地,并张口就咬向皇甫世煦的肩颈,玉鸣和郎宣在门外只听得椅子倒地,紧接着就是皇甫世煦一声惨厉的狂叫。
    玉鸣和郎宣冲进门内,奋力分开扭打成一团的两。个人,然后骇然看到皇甫世煦衣衫浸满鲜血,而皇甫钰的脸也被鲜血染红,嘴上还叼着一块人肉。
    叫声惊动了戍卫,戍卫们冲上楼,一面扭住了狂笑。不止的皇甫钰,一面慌慌张张将皇甫世煦抬走救治,郎宣痛哭流涕的跟着走了,一边走还一边叨叨着,“怎么会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我可怜的皇上啊!”
    身上仅仅穿着单薄睡服的皇甫钰当即被带上。镣铐枷锁,关进院中的囚笼里,在天寒地冻中咯咯吱吱的笑得没完没了,屋内只剩玉鸣一个人浑身颤抖个不停,到底为什么,连她也想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般恐怖。
    皇甫世煦被咬。掉了一块肉,但伤势并不算严重,经过包扎救治后,基本能行动如常,暴怒非常的皇甫世煦口谕,以犯上罪,三日后当街处斩皇甫钰。
    告示一经贴出,大城小巷满街议论纷纷,阴箬混在人群里,被突如其来的事变惊呆,转头却发现了惊魂未定,一脸恐惧和仓惶,痴痴呆呆对着告示的玉鸣,阴箬一把拉走玉鸣,带到僻静处才嘶哑着嗓子问,“究竟出什么事了?你不是一直告诉我,王爷叫我们什么也别做,好好的活着么?”
    “是,他是这么说的!”玉鸣乌青的嘴唇颤抖着,欲哭无泪,“就在大年夜,他还说平平安安活到老,不明白,我不明白啊!”
    “我,一定会去救他的!”阴箬低沉的吼了一句,撇下玉鸣扬长而去。
    玉鸣顺着墙根滑跌在地,一切都完了,如此狠情决绝,盛怒的皇上要处斩皇甫钰,自己再也没脸去求请,更别指望皇上能放皇甫钰一条生路了。
    阴箬他们要去劫法场,只能是个死!
    玉鸣没想到,临刑前夜,倒是皇甫世煦主动来找她,“替朕去送送他吧!”皇甫世煦捂着受伤的肩颈,淡淡道。
    玉鸣瞪大眼睛望着皇甫世煦,有点不敢相信。
    皇甫世煦长叹,“朕已经仁至义尽了,别怪朕!”
    冻得半僵的皇甫钰被提到房内,身上依然带着沉重的枷锁镣铐,玉鸣依旧是一样样摆着酒菜一样样介绍,皇甫钰呆呆的望着一桌,双目渐泛温暖的光泽。
    枷板太重,皇甫钰坐着都嫌困难,更别说吃喝了,玉鸣就亲手喂他,先给他喝了一杯暖身的酒,随后夹了块紫芋酥肉送进他的嘴里,皇甫钰尝了一半,忽然说,“这不是你做的,是明忆,对不对?”
    玉鸣潸然泪下,有些愤怒有些悲屈,“你明明知道,还有我们这些人陪着你,牵挂着你,你干嘛要那么做呢?”
    皇甫钰垂下眼帘,“我累了,真的太累了,如果换作你,你愿意这样被囚禁着悲哀的活下去嘛,至少,让我保留一点王族的骄傲与尊严吧!”
    玉鸣抹了把眼泪,“你是早就盘算好了吧,你一直在等机会和皇甫世煦同归于尽,连我都蒙骗过了,可你知道自己这么做有多傻吗?”
    “我是一直在等机会!”皇甫钰淡然苦笑,“却不知为何,最后一刻我放弃了,所以他还有余力处斩我,这样不是很好吗,玉鸣,他当他的皇上,而我即将眼不见心不烦了,尘归尘土归土,各有各的去处!”
    “可是!”玉鸣不甘心道,“你答应过好好活下去的!”
    “我说的话都能信啊?呵呵”,皇甫钰戏谑的笑道,“鸣儿啊,你太单纯,太心善,听我的,我死后你就远离皇宫吧,走得越远越好,在冷酷无情的皇位周遭,他们是容不得单纯善良以及一切美好东西的,我可不想你那么快到下面来继续烦我!”
    “好,我不烦你,我答应你,远离皇宫!而且我会言而有信”玉鸣含泪接着道,“可你想过没有,你一当街被斩,阴箬和明忆他们肯定会去救你,但那根本是自寻死路啊!”
    “阴箬和明忆本来就是我的人”,皇甫钰满脸的欣慰,“他们跟本王一样,在这个世上已无容身之处,就让他们跟本王走吧,下面那么黑,那么冷,正好一路搭个伴”
    无论怎样的悲伤,流泪,或者强颜欢笑,时间还是在静静流走,天色还是在渐渐放亮,皇甫钰被重新押进囚笼,要游街示众的那一刻,忽然低声对玉鸣道,“别告诉他,其实,其实他是个不错的皇上!”
    玉鸣看着皇甫钰的囚车被押送出院子,消失在街口转角,她没有尾随,因为她很清楚皇甫钰将会遭遇什么,满街的口水、烂菜叶、咒骂,以及一些无法想象的愤怒,她不忍看见皇甫钰那样受辱,也不能去看,就像皇甫钰自己所说的,让他在她的心目中,保留一点王族的骄傲与尊严吧。
第一卷 深云出岫 第三卷 天下争逐  第七十九章   尾声
    半年之后,百万庄热闹非常,新庄主玉鸣正式接替庄主之位,都是自己人,谈不上什么仪式不仪式的,但大伙就是想趁机热闹一番。
    庄内临时闭户,大摆酒席,定要喝它个三天三夜,还请了薛家戏班子助兴表演,叫好与喝彩声连连不断,玉鸣微笑着一一敬酒,梁胡子干脆拎了一大坛,“玉小姐!哦不不,玉庄主,你看我这张老嘴咋就改不过来了呢!来,我梁胡子与你干了,从今往后,我也不听怜牧那老儿的了,就听你一人,嘿嘿!”
    玉鸣微笑着饮尽杯中酒,转身看了看,叫了声,“段五,我怜叔呢,咋转个身人就不见了?”
    “他啊!”段五喝得满脸通红,从人群中站起来,摇摇晃晃:“大概是和老柴在后院吵架玩呢!”
    “真是两个老吵没够的家伙!”玉鸣两眼翻白,自从把柴竞接来百万庄后,怜牧和柴竞就以吵架为乐,天天边下棋边吵吵嚷嚷的,连今天这种日子也不歇战。
    绕过酒桌与众人,玉鸣朝后。院走去,想看看怜牧和柴竞还需要点什么,头顶上忽然落叶纷纷,玉鸣看不看,高声叫道,“别练了,再练你也比不过我,可怜这些老树,全都被你弄得光秃秃的!”
    “我就不信!”一个人影从树上飞身。而下,“刚才到底是多少片树叶?”
    “一百一十一!”玉鸣啧怨道,“夏大。哥,怎么现在还跟怜叔似的,一点都不懂得服输服老?”
    “哼!算你又对了一次!”夏薄栖摇晃着脑袋,“不准我在。庄里玩,我就弄外面林子里的那些树叶去!”
    “成!那我管不上,不过可以封你个拔毛将军!”玉鸣笑。嘻嘻调侃道。
    “呃,皇上封我御前将军我都没答应呢!”夏薄栖回。身吐了下舌头,“可拔毛将军好像不错?那我就去外面拔林子的毛去啦,别来找我啊!”
    “喂!”玉鸣冲着夏。薄栖飞速而去的背影喊道,“有精力把我交给你的白鸽票的放法琢磨琢磨啊!”
    “不就是叫大家买票然后中彩吗,简单!”夏薄栖的声音渐去渐远,玉鸣立在原地笑了笑,“不知宫中的皇上太后太监宫女们会不会买呢?”
    正想着,忽然何忠跑来,“小姐,哦,又错了!玉庄主,外面有人找,你快来看看是谁来了?”
    “谁?”玉鸣本能的问了一声。
    “你看看就知道了!”何忠不肯说,只管拉着玉鸣回到前院。
    一个身材不高,可是结实黝黑,脸上永远带着阳光般灿烂笑容的人,正憨憨的冲玉鸣鞠躬行礼,“玉,玉庄主!我们的王听说你当上庄主了,特意派我送礼道贺,还有,还有就是让我留下来,继续帮咱们庄上养斗鱼!”
    “好久不见,阿斗你的语言流畅了不少啊!”玉鸣见来者是阿斗,多少有些失望,看看阿斗身后的马车,何忠等人,正帮着卸下那些贺礼。
    “也哲他还好吗,能经营自己的国家,没有了战争,他一定像天上的鸟儿一样快乐和展翅高飞了吧?”玉鸣感叹盛情难却,柔声问阿斗道。
    “他很好,瞿越也很好,百姓都回了家园,种田放牧炊烟袅袅,王说,他谢谢你,会一辈子永远铭记于心!”阿斗tian了tian嘴唇,“我好像又闻到熟悉的酒香了,是咱们庄自酿的吧?”
    “嗯?”玉鸣没想到阿斗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旁桌的酒上了,只得道,“唉,这个你倒没忘,去吧,去和大家喝几杯吧,改天空了,我们在接着聊!”
    庄院门重新关上,玉鸣仰望院墙外的天空,“所有的人都回来了,可是你呢?遍cha茱萸少一人呐,孑晔哥哥,你还在恨我么?”
    玉鸣没去法场,但孑晔却尾随着阴箬去了,开刀问斩的那一刻,孑晔一把没拉住,阴箬已飞身跃过攒动的人头,直直的扑向刽子手,但就在同时,隐藏在法场两边的数十个弓弩手,数十箭齐发,阴箬挥剑抵挡,却仍被六枝利箭洞穿了身体,他跌下时,正好跪在了皇甫钰的面前,“王爷,我来了!”阴箬只说了这一句话,便口角溢血,皇甫钰微笑着点点头,刽子手同时手起刀落
    “阴箬!”孑晔嘶哑着嗓子闷哼一声,一口积郁的鲜血喷薄而出。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或许孑晔还能忍耐,毕竟阴箬是自愿为皇甫钰而赴死的,可阴箬居然也被斩去了头颅,悬城示众,皇甫世煦不能容忍自己钦点斩首的人犯,还有人敢劫法场。
    孑晔抱着阴箬无头尸身,流了很久的泪,因为他明白,阴箬其实也是个可怜人,一个在命运中注定卖命的人。
    找棺材店装殓完两具无头尸,疲惫的孑晔回到客栈,发现明忆一动不动的坐在墙角,双眼圆瞪,孑晔不用试探,就知道明忆也死了,她的脸呈现出跟阴箬一样的死灰,那是赫戎草原上的一种毒花,用量适当可以治头痛,一旦过量便会让人送命,服食过的人脸色都会呈现不正常的死灰。
    孑晔坐在死去的明忆对面,坐了整整一夜,他在中原,已经再没有可牵挂的了,除了玉鸣,然而玉鸣
    孑晔过了三天才去找玉鸣,谁不知道孑晔那三天是怎么过的,究竟在想些什么,但他被郎宣带进和箴宫时,却偏偏看见皇甫世煦拉着玉鸣的手,在说着什么话。
    郎宣可能只是出于好意,为了他的皇上,有意想让孑晔知难而退,但他没想到,五内俱焚的孑晔根本已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孑晔由悲凉到愤怒再到悲凉,痛苦得不能自己。
    “他在跟你说什么?”等皇甫世煦走后,孑晔冷冷的问玉鸣,仿佛他的鸣儿已变成了个陌生人。
    “他”玉鸣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说,“他只是闲聊。”
    “他还有心情闲聊吗,一双修长的手刚刚染满别人鲜血,你居然还让他拉你的手?”孑晔咄咄逼人。
    “孑晔,阴箬和明忆的死,我也很难过,还有恒安王,他只是说了些安慰的话!”玉鸣急于解释道。
    可在孑晔听来,更加刺耳,“这么无耻的人,还好意思来安慰你?鸣儿,你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嗯?千万别再骗我,也别再骗你自己了!”
    “我,我是有点喜欢他,可,他是皇上啊,孑晔哥哥,虽然他承诺说,就算我不愿意当皇妃,给他十年时间,他一定放下所有来找我,陪我过平凡普通的日子,但这怎么可能呢,一个皇上”
    “够了!”孑晔咆哮着,像一头饥饿凶猛却无处发泄的狮子,“阴箬,他的父亲就是为我而死,他,把我带出死亡荒原,又救过我的性命,而今,他的头却被你的皇帝情人高高悬挂在城楼上,呵,皇上啊皇上,真的太喜欢挂起别人的头颅了,你居然告诉我你喜欢他?好吧!我走,我离开,祝你和你的暴虐皇帝情人终成眷属!”
    “孑晔哥哥,你别这样啊!”玉鸣哭叫着,试图拉住孑晔,却被孑晔一甩手推倒在地。
    “不过!”摇摇晃晃走到门口的孑晔,再次停住脚步,“我还会回来,告诉你的皇帝情人,等我回来之时,就是像他复仇之日!”
    “孑晔,孑晔,你听我说,赫戎和中土多年都没有交战了,你千万别意气用事,再让两国陷入战争啊!”玉鸣痛苦的试图做最后的劝慰。
    “我答应,就像他承诺你一样,十八年不犯,但你要记住,十八年之后我必定饮血挥戈,铁骑征践,踏平这片令我饮恨终身的土地!”
    这是孑晔给玉鸣留下的最后的承诺,然后任凭玉鸣如何的哭叫呼唤,也没能唤回一颗去意已决的心。
    “鸣儿,你在发什么愣呢?”怜牧和柴竞一边吵着嘴,一边回来提酒坛子。
    “没什么,怜叔!”玉鸣含笑如常。
    “我只是在想,如果能再回到从前,那该多好!”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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