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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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巧儿却是微笑,看懂她的唇形后,代小喜子圆滑的回答:“必定是有关靠岸之事。这数十日小姐是穿我修改过的衣裙,爷肯定是想为你换几套新衣,不不,您别拒绝,这是你应得的,再者,你须要些什么,可以列张单子,等下船补货时,顺便帮你买上。”
黄月英沉吟了会,不想在往冀州的旅途上。不再与吕布见面,但在船上渡过头几日后,离家旅行的新鲜感已过,终日唯一的兴趣是“说服”典韦,能让她绘上一绘,除此之外是真的无趣了些。尤其她已将下一部的版画分套草图都反覆推演过一回,可以实地雕了。她的眼瞟视到墙上那幅巨形木刻版画上头。“春宫”里腥红淫惑的摆设打她住进来之后,都收拾起来了,唯独这幅版画舍不得取下。每日都在研究墙上版画的列法,几乎连细微之处都刻在脑海里,而对这师傅的唯一线索是在版画右下角刻印一个小小的“吕”。
黄月英自然推敲这师傅之姓是吕。吕什么呢?黄月英自小就喜欢这些手艺,也曾见过不少善于此道的高手,但在版画中并无吕姓师傅,因而她不由想起了这船的主人。问他们的主子可会知道吗?那日,依他的回答像是买来的,他可会记得在何处买吗?黄月英存桌面上轻敲了敲手指,而后点首。也好,如他尚记得在何处买来,等地在冀州回襄阳的路上,可以转个方向,至于路费
先不想了黄月英却是觉得累了,于是小心的吹了吹画中未乾的颜料,起身将昼纸卷起来交给高勇。
“啊?给我?”高勇又征了征。
黄月英璨笑点头。
“你肯定是温侯爷下一个目标。”小喜子目赌此景,喃喃对著高勇说道,随即大松口气,她能自己走是最好的了。
待黄月英在茧纸上提了几笔之后,便跟著小喜子出房门,留下那当人像的高勇。
高勇凝望门口半晌,才低下头,摊开挪画纸。画中男子坐在椅凳之上,双目炯炯却隐含杀机,浓眉宽脸,似是老实,然身躯魁武彪悍,分明懂武,虽略嫌呆板,但已相当神似于他。
高勇睹起眼瞪了会,这才收起画纸,跟著走出房。
“我以为这里有乐子可寻,你不会来了。”在那黄月英的房间里,吕布早就等候,此时见他们前来,便就皮笑肉不笑,目光冷淡地瞧向尾随而来的小喜子及巧儿,他摆了摆手,言道:“出去,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来不及阻止,小喜子及巧儿即合上房门。黄月英瞪了门老半晌,早该明白连巧儿也是忠于他的,只是此时看到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令你害怕吗?”吕布的声音近到几乎让黄月英弹跳起来,温热的鼻息吹在她的额上。她骇了一跳,回过身,却发现不知何时他贴近她的身子,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
“”黄月英退向房门,反而让他步步进逼,最后夹在墙与他之间。许久未见,他似乎不太高兴?这用词是含蓄了些,但他虽含笑,却散发悍戾之气,不太像数十日前所接触过的他。
“我忘了你不会说话。”吕布扬眉,双手抵在她身后的门板上,俯头逼近她的身体。
“”她张口,他诡笑,忽然封住她的朱唇。
黄月英瞠目,因为吕布他的手臂复上她的蛮腰,将她提了起来。
“你的反应可以接受。”吕布没亲太久即抽回,瞧见黄月英果然震惊的神色,心平气和的微笑。她的唇相当的生涩细致一如她的身躯,上回与她相好,并没有吻她,那时他喜欢她曼妙的娇躯,但不包括她的姿色,但现在,他想他改变主意了。神态自若的捉住黄月英迎面挥来的手掌,那种酥麻的欲望钻进吕布的肉体里。
吕布眯起眼,像在自言:“我一直想再确定你是否真加那夜般的**”
黄月英倒抽口气,她知道这个男子刚才那句话意味着什么,所以开始挣动身子。
不过抱住她的吕布,却是锁眉,因为他挺纳闷她能轻易地撩拨他的欲望。
“”
“不会说话,嗯?”吕布嘴里说道:“那很好,用强不必担心你叫人来。”她惊惶失措的模样确是能暂时抚平他的怒气。
“我几乎以为你并不在乎是谁睡了你。”他的用词粗俗,黄月英瞪大眼。他耸肩,居然还带着一丝微笑:“事实上,如果没有落红证实你的清白,我会以为除我之外,尚有其他男子碰过你。”
“”他想干嘛?
“我想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视若无睹。”吕布始终笑著,但一只手却滑进她的裙内,攀上她的小腿肚,而且还边动手边在他的耳边吐着热气:“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船资的问题?”
黄月英再也忍受不住,所以她叫了出来,愤怒地想踢开他。她可以遗忘她如何失去贞操。但不表示可以再让他碰天知道那夜她根本没有任何记忆。现在这种感悦并不是很恶心。至少没有刘琦摸她的那种恶感,有些熟悉,甚至印象中似乎有人这样唤过她。
“不说话?那表示同意讨论了?”吕布好像根本就不介意黄月英反抗的情绪与动作,而是自言自语:“你家居应在襄阳,可有任何等待你的男人?”
黄月英紧闭唇,不发一语。温热大手沿著细滑的肌理攀上她的大腿,她惊呼,发觉奇怪的神色在他脸上一闪而逝,如刘琦那回捉住她的小腿肚般。迅速摇了摇头,一头青丝原本扎了起来,如今却散乱几撮,有些奇特,但黄月英她觉得有些不太舒服。
“这才是好女孩。”吕布喃喃,带欲的神态却与所说的话背道而驰。
这让她的脸有些发热,但指指地下,希望能接触地面。
“不,我们还没讨论船费问题。你想去冀州?”
这回,黄月英乖乖点头,倒令他挑高眉头。
“这艘船的目的地确实在冀州,虽是顺路,但船资是必须谈清楚的。你上船时并没带任何值钱的玩意,你该如何偿付?”那大言不惭的语气差点让黄月英扑上去狠狠地扁他一拳。
他这话像是她死皮赖脸的要求他似地,当初可是他强留她在船上,只是让她发现了冀州是这艘船的终站,这才心甘情愿的留下,且他强占了她的身子,她却没有要任何的报偿、没有抗议,甚至愿意和平相处,这还不够吗?
吕布好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微笑:“不算强占,那晚你并无任何挣扎的征兆。”
胡扯她想反抗,只是毫无气力
“我不否认迷恋你的身子,但不强取。”他停顿了会,将数十日来周密思虑下的结论说出口:“那就只有成亲一途了。”忽感怀里撩他情欲的娇躯僵直起来了。
她的唇张了又掀,掀了又张。
吕布的笑容突然变得漾深,笑道:“想想看你腹中的孩子。”
黄月英的脸白了。孩子?她没有想过这问题,她的月事似乎迟了一月有余。粒粒细汗冒出蜂色的脸颊,她觉得有些想吐,老天爷,孩子呐她并不是很讨厌小孩,但真的没想过她会有孩子。
她已有不成亲的打算了,想想她的计画——等亲爹百年归天之后,她要去冀州、要去任何有文学的地方,有了夫婿有了孩子,那等于是另一座牢笼。一辈子相夫教子,一辈子以夫为命。
黄月英面容惨白地瞪著他,因为眼前的这个他,因为他一时的情欲害惨她一生,她会恨死他的,孩子如果只生养孩子,由她带大,会不会方便些?
“想都别想。”她的想法还算能摸透,吕布忽感头痛起来,他放下她,退离几步。“你若有孩子,只能从吕姓。”
吕?她的思考迅速由烦人的生养问题跳到姓氏上头。
他挑眉,双手敛于身后。“我姓吕,你不知道?”他真的被忽视的很严重。他涩声道:“我相信你的女仆曾跟你提过。”
巧儿似乎有谈及过,但当时她心不在焉。
黄月英主动上前,神态有些惊诧。
会不会有一个可能?他,眼前这个姓吕的男人,是那幅木刻版画的创作者?率姓少见,他雕刻的机率很大
“”
吕布皱起眉,看著她的唇形。话题何时转变了?
“不,那版画不是买来的。你若想要,可以,等你成吕氏。它就是你的了。”
不是买来的?那就是他自个儿雕刻的了?黄月英如璨的笑颜浮现,清冷的黑眸染起折服的光彩。忽然。他在她眼里。不再是那么的马马虎虎不入眼了
吕布瞧著她面容转换情绪,最后浮起笑容,这回是针对他而笑。
第十一章:雌雄巧答互议论,你来我往不服输(四)
黄月英的容貌不比西施,但笑靥显得年轻纯真,注视他的眼色不像在瞧杀千刀的登徒子,反而荣升为崇敬的对象。
刚刚,他可是说了什么吗?吕布不由想到,但无可厚非的,这种三极跳的对待让他有些受宠若惊,但话还是要挑明讲。
“成亲一事,你可以消化一个晚上。然后,我会上你的床。”他停口,看见黄月英从带来的茧纸里抽出一张送到他面前。
“木刻雕版姓吕?”吕布念道。黄月英又比了比他。他笑道:“你以为是我?”
她点头,面露兴奋之情。
他耸肩。“不,不是我。天下吕姓虽少,但并非仅我一人。”将她的失望之情尽收眼底,那抹崇拜兴奋已不复见。
“你想见那雕版师傅?可以。”吕布捕捉住她的弱点。“跟著我,自然能见到你心仪已久的雕版师傅。”
黄月英睁圆眼。同姓吕,他又识得那木刻版画的大师——
是亲戚?她的唇形一张一合。
“可以这么说。”吕布状似无意地随口道:“那雕版师傅不爱见外人,你想见就得靠关系。好比说,跟我攀亲带故?”他口吻轻佻,但却不可抗拒。
黄月英怔了会,方知他又提成亲一事。她真的不要有管束的丈夫来干扰她的生活
黄月英蹙眉,忽然发觉他的神色有些奇异,虽然抹笑,但不自然,似不太愿正眼瞧她她小心上前一步,他却退了一步,面露苦涩之意,俊雅的眼抬起锁住她的,在她倒抽口气之时,他沙嘎道:“我无意像个不知如何控制欲念的男人,但如果你现在离开,咱们就不必立刻用到床。”吕布步步逼近,却是说出他心中所想。
黄月英胀红了脸,挥了挥手。试图理解他“含蓄”用词下所披露的含意。男人通常如此,无法克制自己一时冲动的欲念。但所不懂的是他对她也能产生那种欲望吗?方才以为他只是威胁她,而初时他只是找错了人,她才成了他的发泄物,不是吗啊,她忽然跳离几步,见他逼近过来,儒雅的脸庞似闪著露骨的欲念
“不走?就留下来吧。”一句话吓得黄月英反身就跑出房门。他不是恐吓她,他是真的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施暴。
而后,当她迅速逃离后,吕布看见小喜子张大嘴出现在房门口,显然在外头守很久了。
“温侯爷”小喜子几乎是哀嚎了,自己心中的神如何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姿色的女子啊
吕布闭了闭眼,似笑非笑道:“你偷听的习性倒是不改。”
“奴才”小喜子双膝一软,匍伏前进,道:“温侯爷,您何必说谎?”
“说谎?你指本侯说谎?”
“不不,奴才的意思是那娘们明明喝了药汁,是万不可能怀上世子的,您不必同她成亲”她是南方氏族的女子,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名门望族之后,可吕布是什么人啊,坐拥七州之地,手下兵甲数十万,方天画戟所指之处,皆可灰飞烟灭,日后就算是这个野丫头,明明她就配不上温侯爷的啊吕布淡淡地挥了挥手,冷声道:“出去,本侯现在不想瞧见你。”他的眼瞧见高勇也楞在外头,抿了抿嘴,嘱咐道:“以后,没有本侯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进黄月英的房间一步。”
船还是走着,这人其实是狠容易改变的。
以往吕布是十分害怕乘船的,但是如今却已经不怕。在冀州,扬州等地,吕布也是开始建造船队,自己也是上过几次,久而久之,也从一只旱鸭子逐渐习惯。
在上次与黄月英说过话后,吕布却是有些沉闷,看着这美景,离得冀州越是近,他越是急躁,大概是想起了那曾经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任红昌。
增记得当初,吕布答应过任红昌,若是霸业即成,就带着他如他这般光景也是沉舟侧伴,无尤无怨的度过余生,没有纷争,没有勾心斗角,更没有那不安的战乱,有的只是亲人之间的温柔,可惜如今吕布他之间是做到了,但佳人却是离他而去,一去不返回。
“哎”吕布长长一叹,也不顾身边那些亲卫在,就是表现出他软弱的一面,他觉得累了
时值半夜,点点星海。
“刺客有刺客”喧扰的打斗声惊醒了黄月英,才刚入眠就听见吵闹。
“刺客?”打地铺的巧儿闻言跳了起来,挡在黄月英跟前。
“小怜,你这是做什么?”黄月英试图推开身前的女子,“春宫”无窗,但从门缝隐约可见火光,利器交接的响声清楚可闻。
“黄月英在二楼”忽地,有人喊了起来,随即门板不堪一击,直接飞跃一抹黑影,火光透了进来,映射黑衣人暴戾的体型。
“巧儿姑娘请见谅。”那黑衣人沉声说完,上前抓住巧儿往后一扔,露出黄月英的身子,银刀一闪。
“等等”,黄月英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是以她为目标,因而不解叫道:“我没仇家,你找错人了。”
“会说话?更该杀,没有你,温侯爷必然安恙。”来人话音未落,这刀却是一落。
黄月英翻躲下床,巧儿从墙角又爬起来欲扑上前,门前又是迅捷一闪,黑貌典韦只手托住巧儿的腰际,移至他身后,他的剑鞘已出,再落下之际,已是一只臂膀。
“严峰,爷的命令你敢不从?”典韦淡淡说道。
那黑衣人虽痛得咬牙,但诧然抬首。“你认出我?”
“你是主公的亲卫,为杀月英姑娘不惜露出破绽,看来你是抱定必死决心了么?”
“是”严峰喘息,外头已无打斗之声,想是全军覆没了。仓促之中只能聚起十来名汉子上船杀黄月英女,对这结果只有预料,但如果能侥幸杀了黄月英女,就算死无全尸也心甘情愿。
“春宫”门外,出现了温侯的身躯,虽然背光,但也瞧出温侯爷的脸上已非单单不悦二字可言了。
“你跟了我几年?”
“除去那半年,足有三年光阴。”严峰敛声道,汗如泉流。但右臂挥刀不放,他垂首,读不出他的杀机。
“你为何背叛我?”
“奴才不敢但若要确保主公基业,她非死不可”严峰聚气凝神,一股作气提起身子,旋身就要朝黄月英砍去,却觉背脊一阵酥麻。他尚未砍下,瞪著黄月英的眼逐渐涣散,而后滑下。
典韦静静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