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1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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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粲道:“虽知道一二,但还是请温侯言明,以免王粲到时候有不尽之处。”
“如此也好”,吕布道:“本侯知道仲宣乃是当世有名才子,学富五车啊。我观天下才学可分十斗,你仲宣可得八斗啊。”
王粲不想吕布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比起在刘表那里只是作为一个幕僚,不由大生知己之感,当下动色道:“温侯过奖了,王粲如何敢当。”
吕布笑道:“自然当得起。”
“得温侯赞赏,王粲也不需言,但凡温侯有需要,请尽管说来,若在王粲能力之内,定当全力而为。”王粲也是聪明人,自然晓得吕布这番赞许代表着什么意思,便也主动说出讨好的话,毕竟比起刘表来,似乎吕布才是一个明主,更何况他还是北方人。
吕布言道:“不瞒仲宣,如今本侯坐拥冀州,幽州,并州三地,兵精粮足,又有文丑,颜良,麴义,高顺等猛将,沮授,田丰,辛评,刘晔等智者,你觉得本侯会仅仅只在这三州之地吗?”
王粲答道:“温侯雄才伟略,自黄巾起便已经名动大江南北,今日权势在手,正如蛟龙遇云,还要更上一层楼,自然不会只在这一处。”
“仲宣知我。”吕布微笑道:“今天下大乱,诸侯争霸,北有刘备,曹操,袁术,马腾等人,南有刘表,孙策,张鲁,刘璋等辈,纷争越多,百姓越是苦不堪言,这汉室天下也没有安定的一日,故而本侯欲要执掌手下方天画戟,为我大汉横扫八荒,重整汉武风采,只是此时任道而重远,还需仲宣这般人才的鼎力相助啊。”
王粲当下就起身,继而拜倒在地,大声道:“王粲不才,薄有才能,却能得到温侯看重,虽身死而不得悔,愿在温侯帐下为一文史,亦是得慰平生。”
吕布起身扶起王粲,笑道:“仲宣之才若是只用于文章之上,不但是本侯的损失,更是我大汉的损失,你且安坐,先听我一言。”
王粲重新坐下后,言道:“主公有何吩咐,请尽管说。”
听到一句“主公”,吕布心中大为满意,文人也有文人的可爱,尤其是那些落魄不得志的文人,若是能够给予他们足够的尊重与重视,那换来的便是他们一生的追随,因而吕布也不再隐瞒,直言:“仲宣,本侯希望你这次吊唁完成后,继续回到荆州待在刘表的身边。”
王粲初时高兴,这时闻听吕布还是要他回到荆州,不免有些失望,原来是要他去做内应。
吕布自然也看得出王粲的失望之色,但毫不在意,继续道:“如今北地尚有刘备,曹操二人可为我的敌手,虽说与刘表尚且起冲突,但是有朝一日本侯必定与其有上一战。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本侯军中皆为马军,步军,而荆州多为水战,与本侯极为不利,且没有刘表的兵力分布图,故而本侯劳烦仲宣重回荆州,绘制一份荆州兵力分布图,他日本侯征战荆州之时得以大用,而那日便也是仲宣代刘景升成为荆州刺史之日。”
最后的承诺却是实打实的打动了王粲,一方刺史,而且还是如今天下最为富饶的荆州之地,对于王粲来说那是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因而虽然对回去做奸细极为的不愿,但最终还是答应道:“主公放心,王粲定然不负使命。”
吕布当下欢愉道:“哈哈,仲宣果然明事理,本侯答应你的事情也绝不反悔,你且放心,这刺史一职非你莫属。”
王粲这才展颜谢过吕布,之后又详细的说了一下刘表身边的几个要注意的人物,比如说文有蒯良,蒯越,韩嵩,刘先,武有蔡瑁,王允,黄祖,黄忠等,皆是刘表的心腹干将。
吕布闻言,论道:“蒯良,蒯越两兄弟素来智谋显人,本侯也是知晓,听说当年刘表初到荆州之时,贼人甚多,幸得二人相助,方才安定,其后称蒯良为雍季之论,蒯越为臼犯之谋,当是智谋之士。”
王粲也道:“此二人智谋超越,对刘表多有益助,而他对这二人的信任就好像主公对沮授,田丰二人一般,不差丝毫。”
吕布点头赞同道:“荆州多才俊,智谋之士多矣,不可小视,不过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纵然文人智谋高绝,只可惜连带着他们的武人多了几分书卷气,少了几分男子气概,如蔡瑁,王允,黄祖等人不足为惧,倒是那黄忠本侯倒是知晓几分,听闻他有万夫不当之勇,只可惜刘表不能用啊。”
言毕,吕布看向王粲,见其一脸惊异之色,便笑道:“为上位者,当知百事,我先前也说过了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故而仲宣不必惊讶,对于刘表手下的几员大将,本侯还是知道一些的。”
不想王粲却是进言道:“不怕主公责罚,只是王粲怕是主公误会了,刚才我面有异色非是因为主公知晓这几人,而是因为主公小视了蔡瑁,黄祖二人。”
吕布闻言眉头一皱,却是想不到王粲居然还能看重蔡瑁二人,要知道这二人在吕布的印象中可就是两个草包。蔡瑁争权夺势,在刘表死后居然主动说服刘琮归降曹操,之后又中了周瑜的反间之计,被曹操诛杀,可算是窝囊之极;而黄祖的印象虽然不多,但不能重用甘宁,中了激将斩杀了名士祢衡,这些都说明他也是个不智之人,可王粲为何却说自己不能小视这二人,因而问道:“蔡瑁依附权势,黄祖胆小怕死,虽为刘表依为大将,可在本侯眼中并无出奇之处。”
王粲劝道:“主公大意了。这蔡瑁虽然是荆州当地的大户,与刘表结为姻亲,表面上看起来是依附权贵,但是此人极善水战,手下八万荆州水师在长江一带无人可挡,即便是最近新近而起的孙策也是不敢直面其锋芒,得报荆州八郡安然无恙。而驻守在江夏的黄祖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数年来固守江夏,无论是刘备还是袁术都不能近其半分,倘若没有积分本事,有如何办得到。”
吕布闻言也是忠实起来,想到自己先前还为刘表叫过屈,想不到现在自己也是陷入常识当中,居然以为那蔡瑁,黄祖之辈居然毫无本事,看来自己还是因为一连串的大胜而放松了心中的警惕,这对日后来说可是大为不利的。
“幸得仲宣之言,本侯记下了。”吕布这回可是真心谢过王粲,若不是他,说不准日后会在那俩人身上吃个大亏。
王粲不敢受吕布大礼,自然是一番推辞,然后又是说上几句话后,便道:“主公,时候也不早了,待王粲回去后在详细的列出一份名单来,至于那荆州兵力分布图,这暂时还不能得知,还得等在下回去后细细探来。”
吕布笑道:“劳烦仲宣了,他日本侯定有重赏。”
王粲再次谢过吕布后,便就离去。
为显示对他的重视,吕布亲自送王粲到府门外,见其上了马车方才回去。
而王粲此时却不是吕布想象的那样激动万分,反而是在思考着什么,一点也没有刚才在府内那时候的忠心耿耿的样子,本就丑陋的脸上却是闪现令人发冷的表情。
第一七二章:知己知彼百战胜,小棋仍然有大用
《孙子兵法》有云:凡兴师十万,出征千里,百姓之费,公家之奉,日费千金,内外骚动,怠于道路,不得操事者,七十万家。相守数年,以争一日之胜,而爱爵禄百金,不知敌之情者,不仁之至也,非民之将也,非主之佐也,非胜之主也。故明君贤将所以动而胜人,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翻译过来简洁的就是说起兵十万人,远征千里,不但要用百姓的钱,也要用官府的钱,一日所需的费用就是千金,而且容易引起逐渐境内的动乱,为进行一次战役可能要使七十万户人家不能进行日常的事物。双方相持数年,而是为了决胜于一旦,如果吝惜爵禄和金钱,不肯用来重用间谍,以致因为不能了解敌情而导致失败,那就是不仁到极点了。要事先了解敌情,不可祈求鬼神,不可用类似的事情去类比推测,不可用日月星辰运行的度数去验证,必取于人,从那些熟悉敌情的人的口中去获取。
而且所谓的“间”也绝不是简单的用一个“反间计”就能说明的。其实在古代,这“间”可分为五个部分,分别为运用方式有五种:乡间——利用敌国乡人做间谍;内间——利用敌方官吏做间谍;反间利用敌方间谍为我所用;死间——制造假情报,并通过潜入敌营的我方间谍传给敌间,使敌军受骗,一旦真情败露,我方间谍不免被处死;生间——侦察后能活着回来报告敌情的人。
因为在军队的亲密关系中,没有比间谍更亲密的,奖赏没有比间谍更优厚的,事情没有比间谍更秘密的。如果不是睿智聪颖的人,不能使用间谍;不是仁慈慷慨的人,不能指使间谍;不是精细深算的人,不能分辨间谍所提供的真实情报。
对外,先了解其主管将领、左右亲信、掌管传达的官员、守门官吏和门客幕僚的姓名,指令我方间谍一定要侦察清楚。对内必须搜查出前来侦察我军的敌方间谍,从而收买他,优礼款待他,引诱开导他,然后放他回去,这样“反间”就可以为我所用了。通过反间了解敌情,这样‘乡间“、内间”就可以为我所用了;通过反间了解敌情,这样就能使“死间”传假情报给敌人;通过反间了解敌情,这样就可以使“生间”按预定时间回报敌情。之后方有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的结果,若是纯粹的依靠强大的武力想要去征服对方,难免会发生“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结局,这样的局面绝不是吕布的初衷,更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所以吕布没有将钱财用在招募大量兵马上,所以吕布要开发关口港口与各地贸易,所以吕布要吸收打压囤积资粮的家族巨阀,为的就是将钱财用在兵器的改进上,比如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霹雳车等;还建立“贪狼”,由唐文指挥,建立“七煞”由杨闵统领,将大量的钱财用在上面除了到各个地方上面打通关系,收买情报以外,还要参与到当地的经济链里面;最后才是常规的购买马匹,粮草,铸造兵器铠甲。
王粲这等文人,若是自以为不能得志,那么对吕布来说就是有机可趁。莫说现在只是给他一个口头承诺,即便送他千金万银,送他荆州刺史又如何,对吕布来说,一方刺史的官职永远只是官职,没有什么能比土地人口更实在,所以吕布要拉拢王粲,让他为己出力,而他势必成为自己安插在刘表身边的一颗棋子,一个“间”。
但是王粲却也不是傻子,他明白自己答应了吕布再次回到荆州便就代表着他此后肯定要日夜处在惊吓之中,这一点必须要与日后所能得到的好处做一个对比,最终得出的结果是值得,但是古时你临战投降甚至暗中勾结敌军,这基本上是不会有人说的,反而有的时候大势所趋而落下个良禽择木而栖的名声,但是像这样一开始就决定反叛的对于王粲来说是可耻的,若是被人发现不但要割去口舌,处以宫刑,更会被士大夫们耻笑。
若是吕布反悔,泄露出去怎么办?这个问题,王粲不能不考虑,所以直到回到馆驿仍旧不能理通,反而越来越觉得吕布这般看重自己只是因为以后去对付刘表的时候多一后招而已,并不是真心要任用自己。这个想法一出现,王粲越想越觉得大有可能,慢慢的那种对日后飞黄腾达,逐渐转化为担惊受怕。
其实王粲这样的例子也是可以寻找的,比如说后面有一人唤作张松的,也跟王粲一般,不但身材相貌上差不多的短小,也常自叹不能在其原主那里发挥本事。赤壁之战前夕,张松奉命出使结交曹操,不被礼遇,因此怀恨曹操,劝刘璋改为结交刘备。进而,张松与好友法正一同密谋出卖刘璋,将益州献给刘备,劝说刘璋迎接刘备入蜀。后来,刘备假意离开益州,张松写信劝阻,被兄长张肃发现并告发,被杀。所以说凡是决定出卖自己原主者,大凡不是大富便是惨死。但是张松与王粲不同,张松本就是益州名士,根深蒂固,又有法正,孟达等人相助,只是因为做事不密才遭刘璋诛杀,而王粲独身一人,本就不容于荆州,行事之间又能跟谁去商量,像他一个文人,这种压力只是想想便已经胆颤,更别说去实施了,因而在吕布府中尚且雄心勃勃,如今细细一想却已经是顾前顾后,当真是秀才不知兵,临战无一用。
便在这左右不得其法的状态下,王粲浑浑噩噩的睡过一晚。
随后几日,吕布兵没有表现出对王粲的特别,如同往常那般招待邴原,毛玠,王粲等人,直至汉庭特使毛玠请辞。
吕布也没有多加挽留,只是送上几车礼物送于刘虞,王允等人,便就算是答谢这次汉室不辞千里前来为卢植吊唁。
第二日,邴原也来请辞,没想到那王粲也是在随后提出告辞。
吕布没有在意,一如上次对待毛玠那样分别给两家准备了礼物作为答谢,之后便就回去,好像只是平常关系。
两家合起来总共有数百人,倒也不惧盗贼之类的,而且邴原与王粲这两个领头人皆有才学,一路上反倒是成了好友,互相推敲,也让王粲暂时忘记了那难题,露出这几日难得的笑容。
入得青州境内,因为邴原身为青州别驾,不得轻离职守,故而在此告别:“仲宣此去,不知何时再能相见,这些日子与君交谈甚欢,终遇一知己啊。”
王粲亦是回礼:“根矩大才,能与你秉烛夜谈,我不枉此生。”
二人互相恭维了几句后,邴原突然叹道:“以仲宣的才能,却不能我主所用,真是可惜,可惜。”
王粲心中一动,继而言道:“刘州牧待我亲厚,不能弃之,若是早些年得遇兄长,一起投入玄德公帐下倒也是美事。”
邴原又道:“我主刘备求贤若渴,以我之才尚能拜为青州别驾,掌管青州大小事务,仲宣之才十倍于我却只能在刘州牧手下为一幕僚,真是屈才。不过,正如仲宣所言,只能怪时运不济。”
王粲闻言沉默不语,但心中在经过吕布与邴原二人后,对刘表的不满更加深厚。
“事已至此,邴原便也不多说了,此去荆州尚有千里路程,待我沿途令军士护送,仲宣尽管放心。”邴原道。
王粲勉力笑道:“如此就多谢根矩了。”
其后两家分道扬镳,邴原继续驻守青州,而王粲则是往荆州去回复刘表。只是此时王粲的心境已经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