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温侯-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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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此言却是差矣”,沮授言道:“太守本意却是不错,只是如何以为我家主公不能造福百姓?”
张扬道:“兴兵侵犯,徒然遭受战火,这也算是造福百姓?”
沮授又道:“请太守听我一言。当日主公尚在幽州,出兵数万侵犯韩馥领地,而沮授当时愧为冀州官吏也是竭尽所能想要抵挡主公进犯,最后却是战败被俘,也曾想归隐山林,但是却被主公多次邀请的诚意打动,记得当日主公对我言道:‘非是为了吕布大业,而是为了冀州百姓福祉,请先生出仕’,可叹我沮授常言自己心胸豁达却不及主公万分之一。”
“沮授这些话说来,难道是为了说明奉先贤明不成”,张扬笑道:“要是如此,便不必再说了。”
“非也”,沮授道:“当日我出仕之后,方才知道主公爱民如子,不但免了冀州百姓一年的赋税,就连以后也只是收三到五层的税收,更是注重当地的私塾,对贪赃枉法之事更是毫不容忍,一时间冀州为之一清,敢问张太守一句,并州可比得过冀州?”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自从丁原在外战死之后,整个并州其实已经四分五裂,在王匡,张扬,杨丑,严楮等人的各自为政之下,早就不复当年的奋战之州。
沮授见张扬不语,便又加把劲言道:“并州,外——边临鲜卑,内——群雄征伐,如此的并州才是百姓最大的祸害,况且我主乃是并州人氏,手下高顺,魏续乃是其心腹大将,更有侯成还是北平太守,由此可见主公又怎么会亏待自己的家乡人。”
张燕闻言,大为意动,暗道:奉先手下果然皆人才,想我并州只怕真的无一人是其敌手,但身为一方郡守也不愿如此轻易被说动,毕竟身上还有一份责任,故而言道:“则注这般言语,果然有辩才之能,只是张扬却不能忘记身上的职守,莫要再多言,请速杀之,一解我心中愧疚。”
若要杀早就杀了,沮授暗叹一声,这张扬怎么如此愚忠,但得过主公吩咐,自然杀不得,细细打量一番心中已经是有了较量,便道:“当日出征主公叫我等不可伤害太守,今日虽使计打败太守,但实在不愿害了大人,既然大人不愿归降我家主公,我等自然也不好多加言语了,那就请大人带着手下的人马走吧,不过我军只提供三日之用的粮食,其余的就由交给大人自己解决。”
“此话当真?”不但不杀,反而可以自由离开,更加不可置信的是居然还能领着手下人马全数离开,这是如何伎俩,张扬心中疑惑,一时竟然不敢异动。
手下那些被俘的将领也是想到:“这沮授莫非是疯了,还是真如传言中主公与那吕布乃是生死之交,竟可如此。”
别说张扬一干人等了,就算是文丑,高顺等人也是身为不解,完全想不到沮授竟然会如此安排。的确,临行之际,吕布的确有不要随意诛杀并州军民的将令,但是这可是足足七八万的俘虏啊,加上城中十万百姓,可以说就此一战,沮授他们就是损伤了并州十分之一的有生力量,可是就如此轻易的放过了?
身为并州人的高顺倒还好,只是那主将文丑当场起身怒道:“军师莫要开玩笑,这可是将近二十万的人马,岂能如此放过。”
沮授当着张扬等人的面,笑问道:“那将军打算怎么办?”
说实在的文丑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杀了,自然不可行,这不但是二十万军民,更重要的是这一杀,只怕与军中的并州将领难免交恶,更重要的还会尽丧并州民心,对主公如后的治理将产生难以估摸的伤害;但要是如此轻松放过,日后交战,岂非更是多出无谓的抵抗,对于文丑来说,这也是不可行,故而思前想后只得道:“至少等请示主公之后,方可做打算。”
沮授闻言却是笑道:“将军以为主公会如何做,还不是爱惜百姓,放过他们。”
文丑一时不能答,只得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沮授见张扬等人惊疑而不敢动,却是笑道:“难不成大人还是宁愿寄人篱下,在我等军中混吃不成?”
张扬闻言心中既怒又愧,也不再多说,领着眭固等人出了营帐前去自己的那些降兵处,便是有什么奸计也不用这般放过所有人,杀了便是,想到此处,张扬也是心安,但对吕布却是更为羞愧:这是你第二次救我的命了
为了缓解黎城军民对吕布军的敌视情绪,毕竟不管说的如何堂而皇之,他们都是进犯者,所以沮授下令放回所有的俘虏,包括张扬,眭固等一帮重将,并承诺黎城百姓可以自由放行,就算是去其他地方也一律准许,而显然黎城军民都不愿面对吕布军因而选择了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留在黎城的人口不足百户,多是一些老弱。
而沮授也是履行自己的诺言,在城外为将近二十万的军民分配了行程需要的粮食,但也只有三日之用,而且那些兵器什么的自然全被扣下,不能带走一件。
比起活命之幸,这身外之物自然无需在意。在张扬的带领下,二十万军民如同一条长蛇,慢慢行走往上党郡而去。
城头上的沮授看着这些迁徙的百姓,微微一叹。
“则注,是否有点后悔啊?”主将文丑见状问道,不过脸上没有半分当日在营帐中的愤怒表情,却是显得有那么几分轻松。
沮授淡然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乱世之中,如果没有铁血手段,那死的就是我们,三日的干粮绝对支持不了他们到达上党郡,想来这途中势必要发生不少事,但是那是张扬,王匡他们要处理的事情,却不是我们的。”
“是啊”,文丑居然也深有感慨道:“相比之下,我们的主公真的算得上一位仁主了,否则要是依我以前的脾性,这些百姓也决无活命之理,死在这里便是。”
沮授无语,对文丑道:“将军须得顾全大局,莫要只看见眼前局势,而忘记主公要的不只是并州这里的土地,对主公而来有了人的并州才是真正的并州,否则便是一片沙漠而已,与我等来说根本没有半分作用。”
二人继续看着越行越远的的二十万百姓,心中已经是打好主意。
十万百姓加上守备的七八万人马,涌进了离黎城最近的潞城。
潞城主将韩暹得知了张扬前来相投,高兴之余还附带着一丝疑虑,这几乎就是黎城的全部力量,难道张扬不战而逃了?
不过想归想,韩暹还是极为热情的招待了张扬,而且还将那将近二十万的军民一并招纳,对他而言这些就是自己安身立命的保障。
“张太守何必如此担忧,黎城虽然被破,但是现下潞城得了大人援助,此时有甲士十五万,如何还惧怕那文丑等辈,只需固守,定叫他们粮草用尽,自然便退”说道此处,未见他人脸色,韩暹自己却是面色顿时大变,直到张扬叫了几声后方才醒悟过来。
韩暹连忙道:“见怪了,只是想到日后交战,不由出神了。”
张扬不疑有他,便到:“连日奔走,却是累极,便不陪将军了。”
“这是自然”,韩暹强颜笑道:“太守尽管去休息就是,此处有我在。”
张扬笑着拜谢一声,又对眭固等人吩咐,叫他们注意军务,同时不可让百姓作乱,以免坏了大事。
眭固应了一声,便与一名潞城副将先行下去,安排事宜。
待堂中散了宴席,韩暹却是不见一丝笑意,尽管是无端的得了二十万生力军,但只需一想刚才的念头,却又是生出几分寒意,暗道对手阴狠。
此前,上党太守张扬集结部队,与韩暹,杨奉二将分别守卫黎城,潞城,壶关等地,形成一个巨大的防御线,大家互相驰援,成三角之势。
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黎城,壶关,那壶关到还说,虽然不及虎牢关,潼关那般天下知名,但是雄关之名却是传扬北地,说他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也是不假;而那黎城虽然也有些地势,却是万万不及壶关,所以三人商定由威望最高的张扬出任黎城大将,并且用兵八万,为的就是保护壶关,而韩暹的潞城说的真切点就是一个辎重兵力中转站,为的是给壶关,黎城二地及时的提供支援。
第一二一章:见势大韩暹欲降,出暗谋司马展露
如今黎城已失,如同上党郡的防守线已经出现一个口子,虽然自己的潞城得到了大量的生力军,但是真的能抵抗住那个闻名北地的文丑吗?
文丑勇力闻名北方各州,几乎与那个杀神吕布一般是传说中的猛将。此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攻陷了重兵把守的黎城,使其名望更上一层楼,更是说明一切,故而也让韩暹心存顾忌。
平静的过了十数日,在黎城的文丑军似乎根本就对潞城没有什么兴趣。韩暹派出众多探马,却总是回报说没有动静。这让杨奉每日都处于不安之中,因为对于拥有强大骑兵部队的吕布军来说,突然袭击只是家常便饭。
若是文丑等人在取得黎城胜利之后迅速进发潞城,韩暹倒还能集中心思进行防备,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凭空多了二十万人,却是不见一个敌军来袭,如同时时处在迸发之际却是不得松懈,紧绷的神经都快把韩暹给压垮了。
不如投降?
对于闪过的这个念头,韩暹不以为耻,反而难得的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来人啊。”韩暹大叫道。
自有下人进来跪地道:“主公?”
韩暹言道:“速去把秦仪,方兴两位将军招来。”
下人领命。
不过片刻,秦仪,方兴两员大将就来到了韩暹的府邸,拜见他们的领头人。
“不知将军召唤我二人来是为何事啊?”秦仪问道。
韩暹这会倒是不急,也不好把话说明了,于是便先问道:“现下城中军心如何?”
秦仪与方兴对视一眼后,还是由秦仪回答道:“潞城新得十余万人马,其中更有数万人马的正规军,所以潞城的力量已经大大增强,军心也稳定下来。”
韩暹闻言却是嗤笑道:“当真?”
“当真。”虽然不知道韩暹为何是这般表情,但秦仪还是这般回答。
“哎”,不想韩暹却是叹气道:“二位将军不必说些好话来敷衍我了。潞城现在的形势恐怕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秦仪:“将军,何仪至此。”
韩暹挥手示意,打断秦仪道:“秦将军,你可知道为何那文丑会放过张扬这十数万人马进我潞城而不加阻止吗?”
秦仪道:“恐怕是敌军粮草不继,却又怕担上滥杀百姓的恶名,所以才选择放过这些百姓的吧。”
韩暹叹道:“将军说的在理,可是敌军养不起这些百姓,难道我们就养的起吗?凭空多出这十余万人口,不就是想增加我这里的负担,好让我军粮草不足以至于让敌军不战而胜。”
秦仪方兴二将听了后也深有同感,细细一想,这才发现当中的蹊跷,不由生出寒意。
韩暹再道:“张郡守手握重兵,身边也有几员勇将,可黎城还是不到一月就被攻占。从黎城来的百姓早就把敌将文丑的威名传了个遍,军心不稳之下又怎么来抵抗那文丑及其部众呢?”
秦仪方兴也被说服了,同时却又感到有点不对劲了。
对了,平时鲁莽胆小的韩暹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谋远虑的,二人心中俨然有数,看来后面的才是重点了。
果不其然,既然已经说到这个分上,韩暹也就干脆跳明道:“二位将军,依某之言不如一同献出潞城吧。若是献出潞城,我等还有机会仍任此职,反之,恐怕身死异处。”
秦仪方兴二人可不是什么勇将,自然是顺势起身齐声道:“仅听将军吩咐。”
随后,韩暹命令二人下去做他们手下各将的思想工作,而自己则是进入后堂,想的却是如何对付张扬,心道张扬素来尽忠职守,只怕知道自己有了投降的意思,会对自己下手,可若是要杀了张扬,又怕那吕布日后找自己算账,哎,实在是左右为难。
不想此时却从后堂来了一人,见韩暹来到,便问道“如何?”
韩暹见了此人,顿时笑脸逐开,甚至是有些献媚看,言道:“皆依司马先生所言。”
“好,只要将军依老夫所言,保你一生荣华富贵。”
韩暹大喜道:“末将以后就多仰仗先生了。”
司马先生只是微笑,一派胸有成竹的意思。
韩暹见司马先生心情不错,变大着胆子问道:“末将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问先生?”
司马先生道:“请说。”
“先生想来淡泊名利,不管这些俗事”,韩暹先是夸了一句,继而切入正题道:“却又为何管上人间之事,为吕布说起话来?”
司马先生笑道:“无他,只是老夫观此子为人雄,或可一抒某心中大志。”说到这个地方,在韩暹印象中一直有着无欲无争表情的司马先生也是难得露出几分狂热。
在此,韩暹也识相的不再多问,只是最后问起该如何处置那张扬。
司马先生笑道:“雅叔杀不得,若是杀了此人,依吕布那人的性格必要诛杀将军为其报仇,而且还能赢取并州百姓的民心。”
韩暹叹道:“请先生教我。”
司马先生附耳过来,如此如此的对韩暹言道。
“真妙计也”,也不知道那司马先生说了些什么,竟然惹得韩暹喜形于色。
十二日后,在了潞城守将韩暹的书信后,大将文丑留副将蒋义奇驻守黎城,自己则是与沮授,高顺等及三万军兵不血刃的接管了潞城。
可怜的张扬尚自不知道出了何事,又是被韩暹及其手下人捆绑起来,送到文丑,沮授等人面前,实在是造化弄人。
可叹张扬沉默不言,脸上却是羞愧,一则是再入沮授等人之手却还是得以生还,二则却是韩暹的叛变。
沮授见了张扬,心中想笑却又是笑不出来,等了片刻方才言道:“太守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张扬沉默,有口难言。
沮授故意叹了口气,请张扬上座,然后为其添置碗筷,好酒好肉也是送上。随后又有几人鱼贯而进,大多却是潞城降将。
“贼子,我杀了你”张扬本就郁闷的无以复加,抬头一瞧,恰见那捆绑了他,献城投降的韩暹,急切间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居然拿起那铁制的酒器就扔向韩暹。
韩暹大惊失色,如何想到作为俘虏的张扬居然此时先于他们一步,而且还是坐在上位,不过由此一想却又是觉得当日那司马先生说的极对,若真是诛杀了张扬,只怕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就报销了,当然也不敢回应张扬的愤怒,只是躲着。
虽然滑稽,但只看了一会,文丑等人就强自分开张扬,厉声道:“张太守,所谓人各有志兮何可思量,你又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