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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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叶雨的心情却没由来地一下子沉静下去,她挑起眼波清冷地看向了上位的太后与皇上。太后满意地笑着,而皇上却愕然地回不过神来,他的身旁坐着端庄娴静的皇后,其下还有四五个妖娆亮丽的女子依次而坐,傅叶雨明白,那是此次‘百花宴’上皇上收的妃子,其中那颇显清丽婉约的魏馨儿正目光灼灼地高高地遥望着她……傅叶雨目光幽幽地垂下眼帘,眼波流转间,她看到此次宴会与上次没有什么不同,皇上的右首边还是各位王爷的坐席,各大臣分坐在右边。唯一不同的是,各位王爷的桌边都明确地坐着各自的属臣良将,而大臣们的这边却是与自家的亲属儿女坐在一起。如此壁磊分明的坐次不知是不是皇上所最乐意见到的……
一道阴霾凉薄的目光投来,傅叶雨看到东平王正坐在桌子上闷闷地喝着酒,飘忽的眼神,带着鹰一般阴冷凶狠的气息。他的身边正唯唯诺诺地坐着李香云,她已名为东平王妃,所以此次身上也穿着王妃的服饰,她颇显尴尬拘禁地不时转头望着东平王,而东平王却理也不理她只顾自己闷头喝酒,李香云的眼中便含满了委屈和伤心。傅叶雨完全能理解此时李香云的心情和处境,所以,她投去了和善的一瞥。
东平王的下首还是坐着西南王,冷颜依旧,绝美如刀刻,只有在与十三王爷推杯换盏时还能偶尔看到他眼眸中的微微醉意,魏兆熙与谢简则如天神一般地分坐他们的身边,整个宴会就只有西南王的席面上毫无声响,他们仿若如隔天外般自饮自乐,浑然不顾别人投来的意味目光。
傅叶雨还看到姨丈正坐在百官之首的席位上,此时见她进来,正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此后依次按官阶坐着各位大臣及家属。傅叶雨一目扫遍全场,心中有了数,才破绽一笑,这一笑直如风华照水,带着清新绝丽的惊艳袅袅地向着上位的太后与皇上走去。
走到太后与皇上的宴席台阶前,傅叶雨目光一闪盈盈地跪了下去,“刘丽珠见过太后,见过皇上,皇后,丽珠请太后娘娘金安。”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笑着,“丽珠,快快起来。”傅叶雨应声而起,垂首静立。
太后又笑着转向了身边还依旧恍惚的皇上,“皇上,恕哀家一意孤行,执意让丽珠前来。虽有皇上的圣言在先,但哀家以为,小丽珠即使有错,但也不至于此……‘百花宴’如此盛宴,人人都欢聚一堂,凭什么就哀家的小丽珠不能前来赴宴,皇上,这样很不公平……哀家希望此次‘百花宴’人人都能乘兴而来,满意而归,皇上,你以为呢?”
此时的皇上笑得很有意思,他环顾了四周又低首看了看静立的傅叶雨,笑道,“母后说得对,‘百花宴’人人欢聚一堂,也不能独缺了丽珠表妹,表妹既然来了,就请入座吧!”
皇上此言一出,傅叶雨微微一俯算是谢过,转过身,朝着刘松年的席桌而去。
“妹妹请留步……”一声温婉带着讨好的声音,傅叶雨顿住脚慢慢转过了身。身后,不知何时,东平王妃李香云正手端着一杯酒站立在大殿上,她面上的笑容虽然很牵强但还不算难看,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略显讨好的神情让傅叶雨心微微一动,“丽珠见过东平王妃……不知东平王妃唤住丽珠意欲何为?”
李香云目光瞟了瞟上位的太后,随后笑语嫣然地开了口,“今日都是姐姐的错,是姐姐不够娴德大度,动手打了妹妹。今日晚宴,姐姐借薄酒一杯向妹妹赔个不是,望妹妹大人大量不与姐姐一般见识……”
傅叶雨虽然明知她的意图,但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她微微抬眸看向了李香云身后的东平王,只见他也停下了手中的酒,目光阴阴冷冷地望着自己,傅叶雨‘扑噗’一声笑了,“姐姐真是言重了,今日之事,不提也罢……既然姐姐如此盛情,丽珠再推拒倒显得小气了。”傅叶雨说着,走上前去轻轻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如此咱们就杯酒释前嫌,一笑泯恩仇吧!他日姐姐随着东平王再来京城,丽珠一定盛情款待!”
说着,傅叶雨一仰脖子,杯落酒干,她豪气地一笑,“好酒,竟是江南甘醇清冽的‘醉玲珑’,多谢!”说着,再不相看一眼,转身向下走去。
李香云却怔怔地立在大殿上,望着傅叶雨洒脱地转身离去,她却不知接下去该怎么办了。本来,只是怕他生气,自己才一意孤行地要当众敬酒请她原谅,本来凭着她的性子不当众让她难看就算好的了,没想到……
李香云懦懦地转身看向了东平王,东平王的目光却一直锁着傅叶雨,见她望来,他平静无波的眸子里一闪,便又垂下头去饮酒。
李香云心里一凉,脸色有些黯然地走了下去。
“丽珠妹妹,还请留步……”眼看就要走到姨丈所在的桌子,傅叶雨却又听到一清丽略带得色傲慢的声音,此声音竟然是从上位上传下来的,但却不是皇后娘娘的声音。傅叶雨一惊,立时转头而望。魏馨儿就那样带着某种炫耀笑吟吟地站在了台阶上,今日的她,别样的华贵而美丽,一身宫装珠光宝气,还未入宫廷,就已经显出了高人一等的优越。
傅叶雨稍微愣怔地望着她,片刻才想起她此时的身份,细细辨别着她的品阶,急忙走过去盈盈地拜在了她的面前,“刘丽珠见过贵人娘娘,请娘娘金安。”
“妹妹不必多礼,起来吧!”魏馨儿笑得雍容华贵无懈可击,但傅叶雨却品出了丝阴谋的味道,于是她冷清卓然地望着她,看她接下去意欲何为……
魏馨儿回眸俏皮地看了眼皇上,接着对着殿外一挥手,“拿上来吧。”
傅叶雨看到皇上也是满脸的疑惑好奇,心稍稍地放下。又意味地瞟了太后一眼,此时的太后却颇耐人寻味,凤眸微眯,威严尊贵,脸上毫无情绪,却不时地与皇后交换着眼色。
此时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大家都翘首相望,不知皇上新封的贵人娘娘究是要干什么?那望着傅叶雨的眼神中不免就更异彩纷呈了,兴灾乐祸的有之,好奇的有之,嫉恨的有之,傅叶雨全不屑一顾,她婷婷玉立地站在台阶下,气质卓然,一点都不逊于魏馨儿的傲气。
不一会,只见几个小公公匆匆而来,手里却只拿着三幅画卷。傅叶雨不解,只见小公公合着两人拿着一幅画慢慢地展开,傅叶雨立时看到竟是上午书画比赛时,她与魏馨儿,谢丽裳竞技时所画的画作。傅叶雨瞬间就心头雪亮地望向了魏馨儿,只见她得意地冲着她一笑,转头又看向了皇上,“皇上,上午的书画比赛,相信皇上您并没有认真地观看。此时馨儿命人装裱后再拿上来是想再与大家一起鉴赏……有画无题确是遗憾,听闻丽珠妹妹才华双绝,虽然画作输于了谢妹妹与我,但诗词歌赋仍属其中翘楚,很让姐姐羡慕不已。谢妹妹的‘高山流水’,馨儿不敢擅自作主,还请丽珠妹妹为姐姐的‘月落梅花’题首诗词吧!今日来的文士大家不少,就请为妹妹的题词做个品评吧!”魏馨儿说完,有些傲气地挑衅般地望着她。
傅叶雨很是无奈地一叹,转身就看向了大殿中央的三幅画。
第一幅,也是谢雨裳的魁首之作‘高山流水’。青山绿水,大气磅礴,不仅画功精湛,其布局和着色都是妙中绝妙,把大自然瑰丽雄奇的一面描绘得浑然天成,美仑美奂。傅叶雨从心底也是由衷地发出赞叹,她不由地向着谢雨裳投去赞赏地一瞥。
第二幅,却是魏馨儿的‘月落梅花’。明月高升,半明半暗之中,梅花似乎开得正是香浓之时,轻风徐来,人们似乎都能闻到那一股透入心扉的清香之气。梅树下,流水潺潺,断桥独立,船歇帆落,如孤寂幽静中给人一种心灵的震憾,意境之深远,也不仅让人拍手叫绝。傅叶雨随后想了想,回过头来,“娘娘确定是要丽珠为‘月落梅花’题字吗?”
“当然,姐姐我很是翘首期盼呢!”
“那丽珠就现丑了,不当显拙之处,还请娘娘多包涵。”傅叶雨谦恭地说着。
“妹妹不必过谦,请吧!”
傅叶雨回过头来又仔细看了看画,随后她突然地一笑,“有了。”
说着,举步向前,边走边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粗陋的自制碳笔,笑微微地吟道,“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边吟边走到画作前,挽起袖子就在画作上飞快地书写起来。此时,大殿上已有不少的世家才俊都已来到画作之前,看着艳丽的梅花旁一行隽勇清秀的工整小楷都不由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傅叶雨豪气地书写完,满意地看了看笑了。她洒脱地收起粗陋的碳笔,回身望向了魏馨儿,“丽珠的字写得着实有些粗陋,不知会不会污了姐姐的眼?”
就在傅叶雨吟出那道诗词时,魏馨儿就已经露出了惊诧之色,见她满目清丽地望过来,魏馨儿脸色一沉,“妹妹的才华卓著,姐姐服了。”说着,竟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绝然地转过身去,昂然地就坐在了皇上的身旁。皇后娘娘露出清冷不屑的笑意。
“刘小姐的词清新隽勇,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回味无穷。此杯酒我敬刘小姐,所谓知已难求,雨裳先干为敬。”此时,一直坐在谢简身旁沉默的谢雨裳却不知何时竟已站起身来,举着酒杯遥遥向傅叶雨敬意。傅叶雨一怔,待看到谢雨裳真诚的笑容时,她也立时回以微笑,此时殿内的小公公赶紧递上一杯酒,傅叶雨接过也是遥遥一举,“人说,‘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谢小姐的情意,丽珠心领神会,此杯也敬你!”傅叶雨说着,举杯一饮而尽,随后二人相望,不由得都露齿笑了。
傅叶雨看到谢简也正点头向她致意,她也微笑着点头回礼。十三王爷立时从西南王的酒杯上脱得身来,目光闪闪地望着他们,随后也高高举杯向她一敬便仰头灌下,傅叶雨望着他颇多的孩子气,不由欢快地笑了。
皇上的眸光立时如冰雪一般地射过来。
傅叶雨倏地转过了身,却看到了太后温和的眸子,浅颦赞赏的笑意。而皇上却在此时转过了头去。傅叶雨眨眨眼,直觉得方才是不是感觉错了,随后她不觉婉尔一笑,轻轻转身走向了刘松年。
方一坐下,傅叶雨便低下了头,“姨丈,我不能再喝了,我只有三杯的酒量,往后的酒你得替我挡着。”
“没问题,你,今天表现很好……”
傅叶雨却没有说话,捏了一个果子就放在了嘴里。“表姐的脚崴了,她不能前来,我只得……她中意的是西南王,今晚非让我赢得西南王的心,让他向太后求婚不可!你也知道,那人是个冷石头,不是那么轻易就被融化的,我只管尽力而为,推波助澜的事还要姨丈多多相助,一切都只为了表姐好……”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傅叶雨干趣对他敞开了说。
“我相信你……”刘松年嘴角挂笑掩饰地饮下一杯酒说。
“那没用,我都不相信我自己……”傅叶雨不屑地说着,“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高山险阻,我可不能保证能完成表姐的心愿,如今这人心难测着呢!”傅叶雨悻悻地说。
“呵呵,”刘松年听完后却乐呵呵笑起来,“你放心,待会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们都会以弹奏歌舞词曲来向心上人表达情意,你只要当众向西南王弹奏一曲即可,尽管把丽珠的心意表达清楚,余下的就由老夫来做吧!”
“如此甚好……不过,我只会弹简单一点的曲子……”
“你若实在没信心,当众明明白白地向西南王求婚也可以……”
“那我还是弹首曲子吧……”
“呵呵呵……如此甚好。”
两人对话不过须臾之间,傅叶雨眼看着九公主娉婷地从太后的身边走下来,脸上挂着优雅深情地笑容,“母后,皇帝哥哥,今日就让我先开个头,我要为天宇将军白千羽跳一支舞……我希望他今后更加英俊神勇……”九公主说着,便袅袅地旋转到了大殿的中央。缓缓乐声响起,傅叶雨终于在众人的身后找到了始终郁郁寡欢独自酌饮的白千羽。
今日的他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浅衫,上乖的质色在灯光下流光溢彩,更称得他丰神如玉,英挺俊美。他一直低头饮酒,那种不要命的喝法直让傅叶雨感到心头揪疼。九公主的舞曲响起时他也没有抬头,身旁不远处的谢简不动声色地碰了碰他,他竟身子一歪就倒在了一旁的软靠上……满脸的醉意,说不尽的无奈心伤,傅叶雨的心猛地一缩,淡淡的伤痛袭来,她同样忧伤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谢简再没办法了,挪动了身子靠向了他,却怎么摇都无法将他摇醒,只得抬手唤来身边的侍卫将他扶了下去。此时,九公主的舞曲也达到了完美的境地,可惜,赏花之人已不在了……此后,她落寂地望着白千羽空空的座位,再忍不住满面饮泣地跑了出去。
“瑶儿,”上位的太后一声轻唤,急忙命身边的大丫头追随着公主而去。随后不稍片刻,太后与皇后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也焦灼地退了下去。
此时的晚宴正进入火热之时,高潮迭起时,谁也没把九公主的离去放在心上。只有个别的世家贵公子留下空落的表情,随后又被欢声所淹没。
魏馨儿此时一扫方才的颓废,缓步走下台阶为皇上弹了一曲……傅叶雨一听,顿觉诧异,竟是她曾经为西南王弹奏过的‘相思谋’……相思谋,谋相思,刻骨柔情,肝肠寸断,同样的曲调,不同的心境竟能弹出如此不同的意境来……傅叶雨看到皇上的眼光里全是得意的笑意,傅叶雨赶紧转头又看向了西南王,只见他还没怎么样,魏兆熙却已气得不行,脸色难看得吓人,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酒,傅叶雨一叹,立时又为魏兆熙担心不已。
突然一个油滑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溜进来,傅叶雨看到竟是先前奔出大殿去的阮良玉。只见他轻轻靠在西南王的身边,低首正不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