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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帝王妻镜中影-第60部分

小说: 帝王妻镜中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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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那丫头的身子由来是外强中干,若不是我的一堆药养着,也不会恁样活泛,这狱中的日子”

  “碧澜!”

  “奴婢在!”

  “近来,京城可有任何消息?”

  碧澜摇首。

  “那人废物在做什么?”碧笙切齿低叱,一掌倏扬,訇然巨响后,一爿侧楼崩然塌下。

  嗬唷~~。碧门大众有志一齐地缩缩颈子收收肩,大当家,被惹着了?

  “大当家,奴婢给京城的分铺发信问问?”

  “不必了。”碧笙长眸斜睨,向伏在假山后的人发诘,“沧长老,您身为碧门刑律长老,必能得知,惹碧门中人受人欺辱,该当如何?”

  沧长老,亦是平日最喜持剪修整发草的花匠,施施然道:“凡在碧门护囿之下受欺受辱,必当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若欺人者为权为贵,该当如何?”

  “若权者使之失权,为贵者使之失贵。”

  “若为至尊到贵呢?”

  “若受欺者为碧门当家主母,又当如何?”

  “倾碧门之力,尽碧门之势,护主无虞!”

  “立即调用碧门各地精卫,密赴京城,三日后必达!”

  “是!”

  

  傅澈黑白分明的大眼,端量着横陈在大厅内的几具尸身,红唇旁笑意不减。“都死了?”

  “是,六爷。”

  “二皇兄这一回,竟变得聪明了,把本王派出的喉舌都给剪了?”

  “六爷,奴才再派几个好手去,定能将信送到三爷和五爷处”

  “二皇兄既然执意要捉住这个百年难赐的机会一飨多年美梦,你们去再多,也只会尽死在忠亲王府殊死一捕的死士手下。”傅澈摇首连笑,“先把人移下去,好生安葬。”

  属下挥手,速有男仆将几具尸身抬离。“那在爷、五爷”

  “以他们的本事,想必已得讯了。不然,三嫂那边,也有人代达。”

  “这时下,咱们该做什么?”

  “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了,你们了莫妄动。”傅澈打个响指,“只要保住天牢内的人,其他任何变故,你们只当无视。”

  

  任何变故?六皇子所料未差,京城未来几日,可谓变故繁多——

  二皇子奉旨面圣,方进乾清宫,即遭伏兵拘押。此为变一。

  二皇子未至天牢,即为多年经营在宫内的势力成功劫去。此为变二。

  忠亲王府侍卫、死士守府而踞,与禁宫侍卫成对抗之势。此为变三。

  帝宣召素与忠亲王走得亲近的礼亲王进宫,而礼亲王府内只余妻妾一群此为变四。

  附马项漠奉旨兵围捕忠亲王府,遭遇顽抗,来者三百余人,战风极其剽悍。外域涉战经验颇丰的项漠迅速判定,来者绝非中原人士此变五。

  变故接踵而至,但最使举城震惊的,乃帝宫禁华城忽遭不明势力攻入,此变纵连六皇子傅澈亦始未及


威逼
  “这个逆子!”

  紫华城,这方素由天子踏在足下,昭示天家尊荣威赫的城中之城,时下已被一分为二,外城已失,内城亦去一半,正良将军府家兵、云叔侯、云齐侯两府精卫,伙同禁宫侍卫,护着天子避到了四面临水的银阳殿,以抵不明悍匪攻袭

  而当忠亲王现身殿下,气定神闲向高在殿上的父皇交涉一二时,天熙帝怒极的吼声,直达天听——

  “这个逆子!不忠不孝的东西!”

  太子立在天子近旁,俯首恚颜喝叱:“二弟,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皇兄,我的太子大哥。”面对太子,二皇子平生首次,不必再受强妒攻心还要伪装四方太平,“小弟只是想做一些早就该做的事,拿回一些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小弟这一生,没有比此刻更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那么,你想做什么呢?引兵围攻紫华城,意欲弑君弑父么?”项将军的确可用,忠心不贰;武卫两家亦极配合,唯独堂堂兵部尚书的大印,竟调用不了一兵一卒,真是废物!眼下,只望正良将军发同的求援之讯,可使驻守河北的守军尽速抵达

  “大皇兄,您真是有趣,小弟何时会恶毒到那样地步?”大局在握,二皇子使自己笑得颇有城府,“太子”两面三刀字,自然也自口中抽离。

  到今时,终须不必压抑多年来蓬勃在心底企图和欲望。“只要父皇下一道诏书,小弟自会让父皇颐养天年,而大哥您,小弟也会好生对待”

  “逆子!”一只楠木座椅,自窗口抛出,四分五裂在青石路上。若非二皇子随从侍卫护囿得力,许就被当头罩上。“逆子!畜牧!恁你也敢肖想大位?愚蠢至极的东西,蠢不可及!”

  傅潜面色骤变“父皇,您是在逼儿臣不孝么?”

  “你敢!”究是帝王气派,纵此时情形不利于己,天熙帝天威不改,“你这个愚蠢东西!”

  一再被骂“愚蠢”,二皇子傅潜面色已是一变再变,“父皇,请问您选择大皇兄,可是因他对您所谓的顺服?哈,如果他不是被立太子,请问这顺服从何而来?您”

  “报!王爷,附马项漠正在领兵攻打外城!”

  傅潜一愣:“不是有人堵着么?”

  “对方头领来说,希望王爷您尽快将他们主子需要的东西送去,才会”

  “还没有找着礼亲王么?”这个老四,这恁等关键的时分到哪里快活去了?

  “奴才派人去了,没有见着礼亲王爷”

  二皇子仰首,“父皇,儿臣给您半日时间,请您好好思虑,谁才是能将您的万年江山承袭焉的最宜人选”

  “滚——!”

  天熙帝回之的,仍是一声不悄吼骂,外加碎在地上的一只香炉。忠亲王黑着脸,阴着眸,撤了步去。

  

  “小雪莲,快走!”

  谌墨避了这厮莽撞冲来的一臂,“发生了何事?”

  “白痴二皇子引狼入室,竟把赫连招了来,现在外面已打成一团。赫连定然不会放你,快走!”话音稍落,双臂已抄抱起她,穿出牢门。狱卫当即有上阻者,登时命丧牢门两侧的护卫刃下。

  傅澈所以能任谌墨拘押天牢,概因其在宫内的大半人马,均匿伏在此。是以谌墨出牢的一路,并未费上太多力气。只不过,当脱身出得大门,与牢门外恰至的人马两厢遭遇时,便不似轻松了。

  “三表弟,你这是何意?”二皇子见他,戒心顿生。之前几次派死士刺杀此人,都是有去无还。深浅尚未测探者,不可不防。

  “二皇子,你这声‘三表弟’委实抬举在下了,在下可不敢高攀您这门亲戚。”

  “既然如此,”傅潜寒声,“你一个外域之人,到我天朝的天牢里做甚?劫走我天牢重犯,你不怕引发两国纷争么?”

  耶落云挑眉:“二皇子,咱们之间不需要这等客气,您不如直接挑明罢。”

  “把人放下,本王放你一条生路!”

  还真是宏恩浩荡啊。耶落云嘻唇一笑:“二皇子,您当真以为赫连会助你登上帝位?”

  傅潜眉际倏收。

  耶落云耸肩,“赫连的胃口,不是美人就能填满的。哪怕二皇子您大方分他半壁江山,也是”

  “耶落云,你可以停止了。”玄衣魅影仿邮天而降,赫连铭目光如鹰,与好友双眸相较。待明确领会了对方的不可退让后,如鹰眼神又攫向他怀内之人。

  谌墨眉平目静,风动无澜。

  没有粗劣骂声?没有恶劣眉目?赫连铭不无意外。但这张雪颜上别后添上的媚妍,亦使他胸臆火起。“落云,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情谊不会因任何外力而改变!”

  “赫连,相信我,我也乐意如此以为。”

  “你决定了?”

  “非常决定。”

  “为一个女子,值得么?”

  “既然你认为值得,我当然亦值得。”

  傅源对两人打哑迷似的言来语往深感不耐,“赫连王子,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罢?你要的既然已在眼前,请阁下履行诺言!”

  耶落云哄然大笑,“二皇子,他履行诺言之时,便是你傅家江山改朝换代之际,你就如此急不可待地要把祖宗的东西交给他人?”

  傅源目射狠芒:“耶落云,你以为你的三言两语便能行挑拨之实么?本王不介意告诉你,你的两位兄长此刻也领了人来,此时,就驻在城外深山,今日正午之时便会挥军进城!”

  二皇子此时,实是色厉内荏。他岂能不知东漠狼子野心?只是,镇日受父皇臀下那个大位的诱惑,神志渴欲成魔,但凡能使他向之迈近的任何力量,他都不吝藉助。东漠如此,北岩又何尝不是?既然引得是狼,索性便引两只,彼此制衡,谅谁都不敢妄动。

  赫连铭邃目厉芒一现:这个蠢物,竟也有聪明时?

  “我的两位哥哥带了多少人马给你呢,二皇子?”

  “五千精壮之士。”傅源面浮操之在我的优游自得,“自三个月前,为呼应本王的大事,你北岩兵士即扮客商陆续抵京,本王对贵国的热情甚是感谢呢,阁下是否亦与有荣焉?”

  “恭喜,恭喜”

  “落云,你不必再施拖延之术。”相交多年,赫连铭岂能不解好友时下意图?方才狭路才逢,当即有人速隐天牢。想那其间,必有密道通往外界。“我东漠铁弩卫队之名你不会没有听说过罢?此刻他们正缠住了六皇子兵马,至少两三个时辰内,你不会得到任何援助。”

  高哦。耶落云低首,“墨墨,你的轻功很好,是不是?”

  谌墨莞尔:“放心,笨蛋,但有机会,我必一迳逃去,不会管你死活。放我下去罢。”双足踏到实地,心下叨叨有词:小东西,咱们的劫难怕是来了喔,只希望你,既选了这样的人做娘,就要学会顽劣皮实,在娘的肚子里攀得紧些

  赫连铭见这两人熟稔的互动调笑,眼底阴翳浓积,沉声:“你确定你一定要顽抗?”

  耶落云以为他诘求自己,笑道:“确定极了,赫连不必对我手下留情。”

  “我问得不是你!”赫连铭目锁动人雪颜,“你当真顽抗?”

  谌墨黛眉轻掀,“我想不出束手就擒的理由。”

  “东漠王后的位子如何?”

  “我更喜欢做我家夫君的妻子。”

  眉间一恨:“他会死。”

  黛眉微挑:“你何时成了主人生死的十殿阎罗?”

  “别怀疑本尊的话,自我确定要你那时,你便是本尊的!”

  唉~~谌墨摇头:“不是每个女人都欣赏男人如此自以为是的自说自话。”

  “你最好相信,因你一念之固,本尊可杀尽天下人!”

  “悉听尊便。”谌墨挥袖,“但请阁下明白,那是阁下的罪孽,是天下人的劫数,请勿与在下牵连。”

  “但愿你当真如此潇洒。”赫连铭唇际冷笑陡转阴戾,“忠亲王?”

  傅潜叱喝:“将人带来!”

  随他声落,一张泪涕交流的惨白小脸遭人推出。

  睹谌墨嫣颊瞬间失色,赫连铭邃眸暗芒潜起。

  傅潜胜利者的角色已臻轻熟,悠然笑道:“三弟妹,本王不得不承认,三弟王府的戒卫不坏,几回都让本王的人无功而返。但你这个贴身丫头无疑对三弟妹太过忠心,一人跑到庙里为主子祈福平安。本王随手将她带了来,让你们主仆团圆。”

  “她不能说话了?”

  “能,当然能,本王还要仁爱苍生,怎会用那等残忍手段?”傅潜向手下示意。有人出指,解了昭夕哑穴。

  “王妃呜呜哇”昭夕放声大哭,“奴婢对不住王妃奴婢没有想到,会害您入狱奴婢万死呜呜”

  “王爷听到了?这丫头背叛过我,愿意为我万死恕罪。”谌墨耸肩,“若你乐意代劳替我惩其不忠,请便。”

  若非见她曾瞬间动容,赫连铭或会当真被蒙混过。“忠亲王,劳你替人动手罢,既是出卖主子的奴,就先割掉一条不忠的舌头!”

  昭夕剧骇剧惧,尖厉哭嚎:“王妃奴婢求奴婢您杀了奴婢王妃!”

  谌墨覆睫垂眸,袖内的指,轻抚腹上:小东西,娘为护你但,纵不管昭夕,娘也需放手一搏,届时,真护得下你?

  “还不动手!”忠亲王委实恼到极处:这个赫连铭,怎这等罗嗦,早些动手把人抢了岂不省事?!“割了这奴才的舌头”

  “且慢。”


朝武遇阻
  谌墨妙目无澜,“你想我怎么做?”

  “自己走过来。”降伏这顽劣妖鱼,兹此启始。且免了与好友耶落云的白刃相见,可谓双得。

  “赫连!”耶落云大喝一声,月潼淬出冷厉。

  赫连铭回之睐眸如刀。

  谌墨微哂,掀足

  “墨墨!”耶落云猝握她纤手,“为一个曾出卖过你的奴才,不值得。”

  谌墨螓首缓转,嫣然向他一笑,“若坐视她被人凌迟,我虽生犹死。”如此伟大,这厮还不感动?

  “不可能!”耶落云明月样的美瞳坚若磐石,毫无转圜。“我但一息尚存,就不可能放你过去!”

  耶姓笨蛋,如果我将来的儿子像你一样笨,宁愿早早卖了他换酒。谌墨眨动秀密长睫:“我走,你不会送我?至少要到半路罢?昭夕纵该死,也该送她一程罢?”

  嘎?耶落云眸睁成一对满月。

  “记住,到半路喔。”

  喔。半路

  谌墨抬步,耶落云亦随之抬步

  “耶落云站住!”忠亲王喝止,“你妄动一步,这奴才立时就死!”

  后者冷笑:“她死关我何事?一个出卖主子的奴才,莫说凌迟,纵是五马分尸,亦不足惜!”

  昭夕犹在嘶哭:“杀了奴婢王妃杀了奴婢,求求您”

  “你既如此想死,何不咬舌自尽?!”耶落云张口叱骂。“难道想再连累你主子一回?”

  昭夕颜愕,瞬即目透决毅

  忠亲王怎会任先机丧失?回喝:“防她寻死!”

  看押者忙不迭手掐其颚,制点其穴

  “半路”到也!“赫连,你我大战三百回合!”耶落云呜哇怪叫,陡然身起,扑取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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