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妻镜中影-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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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恕罪——”
“恕罪,天朝律例,为官者,贪污万两以上即斩,这一百万两,足够斩你们一百次!”
“太子殿下”书房内,哀告声此起彼伏。
“大哥,这些奴才们可恶,但也跟了咱们那么多年了”七皇子傅湛凑言。
八皇子傅泓到:“这些奴才们如今让人抓了把柄,要想托身,只得找替死鬼了。你们做这事时,可有得力的属下知情?”
跪地五人哀声暂止,在明了主子提示之后,叩谢声又大起:“谢太子,谢两位王爷”
傅涵怒目瞪视:“本王是念在你们也算忠心的份上,饶过你们这一次,今后若再被利欲熏心,做负国负君负民之事,本王定不轻饶!”
“臣等知罪,臣等谢太子宏恩!”
“先别忙着谢。”广信王寒声,“若自己的手段不高明,仍让人抓住尾巴脱不了身,那也能自求多福,明白么?”
“臣等明白,臣等定会周详安排,臣等纵万死也不会连累主子”五个跪了几个时辰的倒霉鬼,颤颤巍巍,抖抖瑟瑟退出。
傅湛拧眉斜目,“大哥,您让我们替这几个笨瓜求情,为了什么?万一老五从他们嘴里逼出什么,在父皇跟前”
万民书(一)
怒火鼎盛的太子已复就和蔼面颜,胸有成竹的一笑:“你们的五皇兄不会浪费那个力气。”
“为何?”
广信王一拍兄长肩膀:“这些蠢材们不会不知道自己的一线生机在哪里。如果五皇兄当真对他们逼刑,他们怎可能不明白,招认出来了,就是灭族之祸。若是为主子成仁,尚能保得住一家老小。况且,蠢材们除了贪,也不是真蠢到无可救药,多年的培植不易,不到最后关头,还是留他们一条命效忠罢,真要到了时候,咱们在五哥之前动手就是。”
“但有他们这丑事,江南的事,咱们就不能插手了。”
“原本,就不该是咱们管。”太子回坐案前。
“呃?”广智王仍是一头雾水。
八皇子笑为兄长解惑:“难不成,你以为二哥会放过这个百年难得的机会?”
“忠亲王,你当真可以保我?”茶烟袅袅,美人面朦胧。
傅潜抱胸浅洒:“九王婶,我以为,在本王向您提供了那东西时,已经释出我的善意了。虽则最后因九王婶的运气不好未能如愿,但本王的好心,九王婶不能抹煞罢?”
那个春药忆及那春药给自己带来的是什么时,日夜排扰于心头的怨毒,形之于美眸,柔美五官因之些微痉挛。
傅潜脸上声色不动,心下却一喜。虽不知这位九王婶近来又遇何事,但显然并不愉快,对此,二皇子当然乐见。
“九王婶”
“你需派至少十个的精卫给我,护我安危为他们唯一职责。”
“我会将府内武功顶尖的一支二十人卫队派给九王婶。”
“我还要一个贴身随护听我调遣,武功高强自不须说,也不能太笨。”
这个,她不要,他也会给。“本王手下有一个叫玲馨的丫头,是本王的得力助手,兹今天起,她就是九王婶的奴才了。”那丫头正与春叶互看生厌,派来给她,一举数得。“那么,本王已极尽诚意了,九王婶给本王的第一份大礼是什么呢?”
“碧”碧门老大便是天家?默言书者皆默言,违者
碧门的严苛刑罚,碧门的神鬼难测,她岂会不知?
在确定忠亲王是否真有能力与碧门、与“他”相抗之前,那个秘密
何况,若现在就将这最重的筹码给了忠亲王,自己的价值焉存?“碧门对你们来说,必是极神秘的罢?”
“怎么,九王婶乐意将这层神秘面纱揭开?”
“碧门的神秘就在于,碧门中人从无涉官场之人,违者褫藉。”
傅潜讶异:“有这等事?”
“所以,忠亲王要查碧门与官场勾结的烂事污事,绝非易事。各家管事只管白道上的生意来往,就算是碧门总管,也只管江湖、商场明面上的操作。”
“依九王婶的意思,除了碧门那位鲜露于世的的大当家,没人会知那些烂事污事了?”
“有一个人。”碧月橙美眸浮戾,嘴角噙狠。“她乃碧门大当家的私人管事,所有暗厢操作的种种,均经她手,有她,抵擒碧门万众。”碧澜,就先从你这个可以得他信任受他倚重的丑丫头开始,所有在他身边的女人
“哦?”傅潜不得不为自己的先见之明叫好,早早看准了这个沉浸在虚构情爱堡垒内的九王婶,早早闻出了这女人身上的可为己用的气息。这不,一旦堡垒瘫塌,女人就成这副模样了罢?三皇弟,为兄是不是要感谢你的女人缘呢?
十日后
江南万民书送抵京城太子案头。
就此,彤笔阁书房内,太子速集诸皇子临会,并将莅会人员范围扩大,增了左右两相、六部尚书、都察院御史九人。
左相杜昌晋,为二皇子正妃杜蔚之父。右相严冉,为养大了二皇子、又生了四皇子的炎妃之兄。
现六部中,除新官上任的兵部尚书兆鲜为太子舅父,其余人等皆是科试进仕。目前观去,吏部尚书南书远似有向五皇子倾斜之意,余刑、礼、户、工四部领头者,状似都未寻恃靠。
至于都察院御史韩昌,那更是个刚正不阿的人物,朝堂皆知,韩御史当下,一双利眼盯着的,正是恶名昭彰的五皇子傅津。先前,两人几番斗法,韩御史人证、物证俱全的劾讼,每到最后,都以人证反供、物证不再作结。令人称奇得是,气量绝对称不上宽宏的五皇子,竟也没有任何挟私抱负的暗厢动作,任韩大人愈挫愈勇,屡败屡战,降魔之心不死。有好事人曾就此问到韩昌面前“广仁王为何对韩大人你手下留情”,韩大人方正脸一板“邪不胜正,本官正气凛然,妖魔皆畏”,使问者顿生纳罕:这位天真书生,如何四肢健全的活到现在?
“诸位大人,此乃本王今日辰时才收不久的江南万民书。”
太子示意,宫监将万民书转至坐在首位二皇子傅潜手内,二皇子匆匆览毕,又至傅洌处,依次下传。
传至坐在最末位的韩御史手内时,太子发问诸人观感,兵部尚书兆鲜启口欲言,八皇子忽发急咳,待咳止,正闻太子道:“韩大人,你的看法”
“禀太子,臣不似诸位皇子和大人般有速阅之能,臣还在看。”
有人憋不住一丝压笑:这位韩御史,入朝多年,仍是这个耿直脾气呀。
“南大人?”好性的太子也不着恼,点了旁人就是。
被点到头上的吏部尚书南书远开言:“以臣之见,能让万民以此形式直达天听,必然是忍无可忍了,这等的奸商奸吏,岂能容他横行?”
傅湛乜来:“吏部每年对各地方官员封疆大吏都有考核评估,像这等贪赃枉法之徒却迟迟未觉,南大人,你不觉得你难辞其咎么?”
“这”南书远赧然结舌。
“南大人失职之责,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罢,七皇弟。”傅澈笑眸眯眯,“太子哥哥今日议题乃万言书呢。”
太子傅涵颔首:“广义王说得在理,今日急召各位前来,在在皆因这万言书事关民生民声,轻忽不得。广智王,莫跑了题。”
受了太子责点,傅湛不爽,暗给始作俑的六皇子一瞪,却正遇到对方眯目探舌的鬼脸相迎,猝不及防的当下,一口气噎在嗓口,好玄就给背过气去。
“广义王,你既然开口了,不妨说说你的观感。”
傅澈已然满副清纯无辜:“太子哥哥不是派了钦差去江南实地探查去了么?直待钦差回来”
“钦差?”又是七皇子,“六皇兄,您眼睛没瞅清楚么?这万言书,也有那位钦差大人呢。”
“是么?”六皇子拿食指挠挠鼻头,嘿嘿陪上一笑,“对不住,小弟怕下面的大人着急,没看完就给递了出去,嘿嘿”
“我说老六还如此无事一身轻的模样呢,敢情是不知老五也在册子上被万民给告了。”四皇子傅源要笑不笑,“韩大人,快把万民书再给广义王瞧瞧,让咱们六皇子脑袋清醒清醒”
“禀王爷,臣还没有看完。”韩昌方正脸孔微抬,直憨声答道。
这这个迂腐的八股书生!四皇子眉际生恼,又不好在诸人面前发作,额际抽了抽,强忍了怒。
“由小弟说给六皇兄听罢。”八皇子傅泓乐意为兄解惑,“其上除了控诉江南官吏与碧门勾结盘剥乡里之外,还有朝廷钦差到江南吼,镇日留恋花街柳巷,接受百官宴请,不听民声,不查民怨诸如等等。”
傅澈摇头惊叹:“嗬唷,渎职渎职,还真是天怒人怨,五哥好生了得,到江南不过十几日,就有了这等的收成,令人嫉妒哪”
太子瞥他一眼,目光调向六部尚书,“几位大人是如何看待这封万民联名书?”
刑部王之问恭身,“民家百姓讲的是‘民不与官斗’,若不是被逼迫到极致,不会有万人联名控官之举。”
工部农归田援声同侪:“王大人所言甚是。此万民书虽仅有几万余众署名,但代表江南百万百姓心声,当小心应对。”
“万民联名,兹事体大,谁能不知?各位大人的话,大而空了。”二皇子傅潜锁眉沉颜,“现在要议的,是如何肃清积重难返的江南官场,如何铲除根深蒂固的不良奸商,而非尽在尽人共知的事上费舌磨牙!”
刑部、工部当即呐声。
“广仁王作为钦差南下,目前人尚在江南,这联名的控诉书就到了京城。且不管事实真相如何,都该等广仁王自江南返京后再作定夺。”言者,乃左相杜昌晋。
傅潜眉间因这话微不察的一掀,眼际有一线阴郁擦过。
“广仁王向来不拘小节,单是个人的行事作风也便罢了,但如今牵扯到钦差使责,民之福祉,便由不得人不起警心,若因之惹来百姓怨声载道,坏我天朝盛世威名,谁担待得起?”右相严冉义正辞严。
“以严大人之见,该当如何?”傅澈虚心求救。
“此事不益拖延,须快刀斩乱麻!”
“哦?”傅澈大眼睛眨巴眨巴,好不天真无邪,“严大人所云快刀,是想斩在谁的头上呢?”
“自是惹起万民联控的违法乱纪、贪赃枉法之辈!”
“比如,本王的五哥?”
“那是自”
万民书(二)
那是自?然?
傅澈歪颐挑眉,红唇隐有酒窝儿打旋,尤如黑色琉璃珠子般的眼仁,似笑非笑,斜睨右相大人。
严冉嘴内未竟的一字,就在六皇子恁样的眼神下,怎样也打转不出来了。
彤笔阁的书房,也因着右相的陡然消声,静寂随之漫起,足足有半盏茶的工夫,只闻呼吸吐纳之声。
咳~~。太子浅咳一声。
“严大人为国为民之心可嘉,不过,既是万民联控,更需罪证确凿,江南官、商勾结已非一日之寒,广仁王行事向出人意表,所谓留连花街柳巷,或正是广仁王为查案混淆视听之举。这万民书上的话,也不可以一味偏信。”和颜端肃含威,凤眸正谨生严,“但若罪证属实,即使王子,也须与民同罪。”
“这是自然,法度不是只给百姓看的,于达官,于王族,也须一视同仁。”二皇子给太子的话恁添注脚。
傅澈乖巧一笑:“所以,太子哥哥为了查实这万民书上所言,可是又要派人下江南么?”
“假的。”
嗯?诸人为这突如其来的一语起愣,皆望了去,但见对方抿厚唇板言脸,又似不曾有过任何言语。
“再派钦差势在必行,你们中可有毛遂自荐者”
“全是假的。”
嗯?太子纵是脾气绝佳,这时候也起了火气,脸色一沉,“韩大人,你有话请大了声来说,如此吞吞吐吐含在嘴里,又用来扰乱他人,成何体统?!”
韩昌仿未意识自己下一刻可能会有的责难,方脸仍是耿直神色:“臣是说,这是假的。”
太子眉峰悬怒待发:“何为假的?”
“万民书是假的。”
什么?韩昌此语,惊愕满堂。
“韩大人!”二皇子拍椅喝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
太子眸色沉凝下去:“忠亲王,先请韩大人把话说明。”
“禀太子。”韩昌其人,耿耿直声,“这万民书上的万民是假的,有伪造之嫌。”
右相严执厉声:“韩”
“韩御史,您说这万民树上的的‘万民’是假的?何以见得?”傅澈好奇声问,将“万民”咬的格外清响。
“禀六皇子,其上万民,看似字迹不一,形状各异,实则书者不出五十人。”
吸气声于堂间抽起,众人焦注,尽聚韩昌之面。
“臣自幼即有模仿先人书圣墨宝的喜好,对书法虽谈不上精通,但小有研究。每人字迹不管如何变化,起笔、落笔之间,总脱不去旧有习惯。何况这些所谓万民,尚谈不上摹手中的高手,只是将字形字体加以变化,手段可谈得上是粗糙至极了。”
礼部周万里冷笑:“照韩大人的说法,我们这些连粗糙至极的手段也未识破的人,是愚蠢至极了?”
傅澈失笑:“学有专用,术有专攻,周大人你也莫因未曾识辨出来便自讨愚蠢之名,顺便把一大堆人都给捎带进去。”
四皇子傅源浅哂:“听六皇弟之意,你是认同韩大人的说法了?”
“四皇兄你从哪里听得出小弟的认同之意了?”
“你”傅源从未想到,五皇子不在的当下,这老六也能如此难缠,且似乎更难缠。老五那张高深莫测的邪脸,尚能使人滋提防之心,但这张唇红齿白的无邪少年貌
主案之后,太子傅涵已沉吟良久。
不得不说,韩昌这个迂腐书生的迂腐表演,出乎太子之意料。叫了他来,正是看中她由来耿直的脾气,多少封疆大使、朝堂贵族就是被这耿直脾气给拉下马去,斗不过老五,皆因老五行事太过周密之故,想韩昌一朝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