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命十三燕-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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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中统根本翻不出他在的手掌心,他又想到了那个徐恩曾!他要让徐恩曾像狗一样跪倒脚下来求他。徐恩曾是怎样对待他的,他要十倍百倍地让徐恩曾来偿还。他要用手中七十六号特工这根鞭将徐恩曾抽得体无完肤,将戴笠抽得鲜血淋漓,将一切他所憎恨的曾经轻视他压迫他的狗娘养的人,也包括那些小日本,抽得一魂出窍,两魂出壳,三魂沦落十八层地狱,受刀山火海油锅的煎熬。他要做乱世的英雄,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人活在世上,就要活出个人样来,要么流芳千古,要么遗臭万年。
第四章白衣天使
更新时间2010…12…13 23:24:08 字数:3661
两辆载着黑衣蒙面女子和朱光亚、林晚的日本军车一出租界,绕了几个圈以后,就汇集在一处荒废的厂房里。那处厂房在苏州河边,厂房里等着几个渔民打扮的人。那个挎指挥刀的日本军官跳下车,和这几位渔民打了一声招呼,并握了下手,看来他们很熟悉。那军官让一个士兵将蒙着军车的油布拉开,将那六个黑衣蒙面女子放下车来,同时被那些士兵放下车的还有朱光亚和林晚,车上那几个士兵已给朱光亚包扎了伤口,但朱光亚的脸上依然满是血迹,一张瘦削的脸已肿起,手上和头部缠满了绷带,因为眼镜在报社被打碎了,所以他那双高度近视的眼睛费力地看着面对他露出和蔼笑容的日本军官和那几个渔民打扮的人。
渔民打扮的人中走出一位唇上养着两撇黑黑的八字胡的矮壮汉子,对朱光亚说:“光亚兄受惊了,弟等是军统局戴笠局坐手下上海特别行动组的成员,奉命来解救你们去大后方。”他将手指着那位军官,说:“这位是上海人民抗日救国军三总队的马雷团长,那些士兵是他的兄弟。而这几位女中豪侠则是和兄弟一起的,她们有个被广大老百姓称道的名号,就是云中十三燕。”他将手指指向了那六个黑衣蒙面女子。“因为我们接到情报说,七十六号魔窟的人要去砸你们报社,所以我们让云中十三燕的几个姐妹前来营救,考虑到营救力量不够,正好马团长和他的弟兄在市区执行任务,我们就让马团长和云中十三燕的姐妹们演出了这场武戏,所幸有惊无险,不然愧对党国,愧对上海的人民。”
那六个黑衣蒙面女子早从士兵手中取回了枪,她们四处警戒着。马雷团长对那矮壮汉子说:“天目兄,此去后会有期。”说完双手抱拳,对着矮壮汉子和朱光亚等致了一礼。朱光亚此刻还如跌在九天云雾之中,他不明白怎么这个日本军官突然变成了救国军的团长,那六个黑衣蒙面女子是云中十三燕他到相信,反正他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只能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了。文人救国,除了手中的笔和满腔热血,还能有什么?他看了看林晚,这个刚招来的编辑的身手倒不赖,不愧是武术之乡的人,燕赵之地多壮士,此言不虚。
厂房后面,苏州河畔,停着几艘很不起眼的小渔船。这种渔船在江南较多见,船头尖尖的向上翘,船身很瘦,船尾挂着一柄木桨,桨一划动,水花分溅两边,船速很快,就像一支黑色的箭。那几个渔民打扮的人首先跳上渔船,云中十三燕扶着朱光亚和林晚也上了船,在沉沉的夜色中,小船飞快地向远方驰去。
苏州河的夜景很美,即使在这战乱年代,隐隐约约的灯火还是把大上海点缀得如同一个盛装的都市的女子,披着一身洋布做的旗袍,这苏州河则是她水蛇一样的腰了,在夜色中扭来扭去,有无尽的暧昧和诱惑。
船在南岸一处大宅院后面停靠了。这所宅院是清末北洋大臣李鸿章的后代建造的,宅院很大,有十三进院落,建筑风格中西合璧,房屋布局按中国古代的易经原理,有花园,九曲桥,三角亭,七星池,金木水火土五行大门;有太湖石假山,一线洞天,八卦茶楼,九宫雕花回廊,更有那雪中君子的梅园,满城尽是黄金甲的菊园,一个四喜舞台就在水池边,你可以在舟中观戏,也可在亭中赏月,人在花边走,浑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和忧愁,听悠悠的管弦声响起,穿过长长的回廊和水中的月亮,我们是一朵云了。我们是一朵云吗?
宅院的主人已到乡下去躲避战乱了,只留下了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看守着这片偌大的物业。GMD军统局通过关系将这里变成了上海特别行动组的一个地下联络站,宅院整天关着大门,很少有外人进来,倒是这宅后的船埠头经常有船停靠,但多是一些卖鱼的小船,只听渔民吆喝着将一些鲜活的鱼虾送进宅院去,有时也会来些客人,但这默默无声的大宅院已仿佛被十里洋场的大宅院遗忘了,只有一轮冷冷的月亮,照在它的上空,檐角还可依稀见到一两盏用红色的绸布做的灯笼。
江南五月的夜很少有徐徐的清风。
朱光亚认识这所宅院的主人,抗战前他也来过几次,还听过梅艳芳唱戏。他记得那是在一个初秋的月夜,月色也如今夜这样清冷,但来听戏的人很多,都是上海滩上有头有脸的一些人。台上戏子在演“霸王别姬”,一柄仿佛如水的月光做的剑已横在粉颈前,只听锣鼓声一阵紧似一阵,那虞姬星眸一暗,剑光已经掩去了苍白的月光。。。。。。
朱光亚和林晚被安端在一间厢房里。这样过了一夜,平静而又不平静的一夜。月光从窗外照进来,映在床前的地上,像一滩清澈的水,朱光亚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起了远在家乡湖州的妻子和一双或许正在灯下背诵唐诗的儿女,他们永远是他的美丽的月亮!
第二天那个矮壮的汉子和他们谈了话。原来这个矮壮汉子名叫王天目,是军统上海特别行动组的副组长,是黄埔军校的三期生,参加过上海保卫战,打得一手好枪,是浙江台州人,并在杭州参加过国术游艺大会,以一手黑虎拳获得过优胜奖。王天目让朱光亚和林晚先安心养几天伤,然后把他们送到GMD浙江省府抗战临时所在地武义方岩去,那儿有人会安排他们的工作。林晚沉默了一会,对王天目说:“长官,我不想离开上海,我想留在这里杀鬼子。我的家在河南,老家的亲人有许多已死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我也是个热血男儿,原在西北军当兵,参加过喜峰口抗战,后来流落到上海,进了《大美晚报》社工作,朱老师是知道我的。”朱光亚听了不觉点了一下头,对王天目说:“王长官,林晚确是个爱国青年,而且有一身好武艺,就让他随你们杀鬼子吧。”
王天目打量了一下林晚,觉得这个青年满脸英气,尤其是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就像是黑夜里的星星。忽然,王天目张开五指向林晚面部插去。朱光亚见了大吃一惊。只见林晚不慌不忙,一侧身,左腿轻轻向上一勾,正好点在王天目膝盖部,阻止了他的进攻。王天目一挥手,一个二十多岁的穿着一身军装的青年腾空一脚踹向林晚,林晚一个箭步,用臂架住;那青年落地又一个转身,一腿虚点林晚裆部,一腿猛向林晚颈部踢去;林晚一个后仰,朝天一腿,正好踢在那青年脚跟;那青年已疼正想收腿,林晚见机一个垫步,一腿击在那青年膝弯,那青年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在院子里的那几个女子听到屋里的打斗,都进来观看。那青年一个挺身跃起,猛喝一声,双腿连环,像个大风车一样滚向林晚。他使出的是地趟拳法中的九滚十八跌。其特点是十指头着地,全身悬空,多爆发劲,以腿的技击制敌。有出腿如猛虎下山,收腿似闪电雷鸣,滚如刺猬翻身,落如蜻蜓歇翅,前后滚,上下翻,左右闪,难琢磨,鬼打拳等说法。林晚一个退步不及,胸口已被踢中两腿;他顺势到地,一个“金绞剪”,双腿凌空缠住那个青年的双腿,一翻身,一拳向那青年击去;只听“哈哈”一阵大笑,王天目伸手架住了俩人,说道:“不打不相识。两位英豪,歇手吧,不然会在这些姑娘面前杀了风景。来来来,让我们大腕喝酒。,大块吃肉,来学一学梁山的好汉。”
王天目拉起林晚和那位青年,说:“棋逢对手,两个好汉不分上下。”他对林晚说:“这位是我手下的十八罗汉,名叫蔡亮爵,是湖北十偃人,是武当空门弟子。”林晚听了一抱拳,说:“原来是蔡兄,好武艺!”蔡亮爵回礼道:“林兄好身手。”
“大家不要谦虚了,先倒上一碗酒再说。我这儿有陈年的绍兴花雕酒,准保你们喝了不想放下酒碗。”王天目让李府的家人端出一坛绍兴老酒,给每人倒上一碗,说:“这酒其实也是壮行酒,今晚十八罗汉的几个弟兄由蔡亮爵带领将去焚烧虹桥机场的油库。马雷团长的部队已做好阻击敌人的准备。”林晚听了,刚想开口,王天目将酒碗端起,对他说道:“林兄要杀敌报仇,不必急在一时。”说完将一块鸡肉放到自已嘴里。这只鸡是有名的嵊县三黄鸡,皮薄肉多,鲜美爽口,煮熟白切,汤面浮起一层黄得发亮的油,沾上酱油和镇江的醋,放几片生姜,神仙来了也不想走。在上海有很多绍兴人,所以绍兴的一些土特产在上海很受欢迎,如绍兴沈永和的加饭酒,孟大茂的香糕,咸亨酱园的腐乳和酱黄瓜,新昌的小京生花生,诸暨的年糕,斗门的牛肉,兰亭的烧鹅,还有臭豆腐干和茴香豆,都让上海人回味无穷。
喝绍兴黄酒也有讲究,酒坛须用陶罐,用稻田里的黄泥封口,半埋入地下,经年储藏,便成陈酿;有五年陈,十年陈之说,而女儿红定是在十八年以上了,尤其珍贵;拍开泥封,一阵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酒呈琥珀色,清清的,盈盈的,倒在兰花瓷碗里,用嘴浅浅抿一口,酒还在唇上,气已在肝肠之间了,两指掂起一颗咸咸甜甜的茴香豆,含在嘴里,这滋味呀,多悠闲!再坐在长凳上,架起二郎腿,哼几句小曲,人生的美好便似乎浓缩了,在这一滴酒间。王天目和朱光亚讲着绍兴酒的故事。
酒至半酣,王天目和朱光亚聊起了云中十三燕。原来这云中十三燕是GMD中央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也就是人们所说的军统局从流亡到重庆的女学生中招募的十三个优秀的女兵,戴笠对她们进行了魔鬼式地训练和选拔。这十三个女兵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马上步下无不精通,尤其是枪法和打斗,连特别行动组里的十八罗汉也自叹不如。她们第一次练枪用的就是那些监狱里的政治犯做靶子,教官让她们站在五十米开外,用枪打那些政治犯的膝盖和手肘,教官发令让她们打什么,她们就只能打什么,那些姑娘都是流着泪开枪的。教官又把她们关在那些死囚犯的监室里,让她们和那些死囚犯搏斗,只有用拳脚打死那些囚犯,这些姑娘才有活路。她们是军统的骄傲。到上海行动前蒋介石曾接见过她们,并给每人发了一把短剑。
第四章白衣天使
更新时间2010…12…15 19:53:59 字数:6285
林晚在旁边默默听着,偶尔用眼睛看看那几个女子。王天目虽然聊着云中十三燕的一些事,但却没有给朱光亚和林晚介绍那几个女子,那几个女子的神情也很冷漠,她们已经换掉了那身黑衣,有些是女学生打扮,有些是少妇打扮,有些是使女打扮,各在做着各自的事情;有的在看书,有的在绘画,有的在绣花,有的在缝衣,有的在扫地,全然看不出她们有什么特别之处,在大多数男人眼里,这些女人都是过眼云烟。
这时有个穿列宁装的青年过来,俯首在王天目耳边说了几句话,将一张纸条递给了王天目,王天目阅览之后,用火柴点燃了那张纸条。他将碗里的酒一口喝干,说道:“因今晚我们有行动,朱兄和林老弟得马上动身,由我们的人护送你们坐火车去杭州,然后转车去武义方岩。”
听到王天目的话林晚有些急了,他说:“王长官,我不想去那里,我想留在上海,跟着你们杀鬼子。”朱光亚也替他说情道:“王兄,你就让小林留下跟随你们吧。”
王天目沉吟了一会,说:“我们的组织性质很特别,组员的吸收都要经过上峰的考察和选拔,请恕我不能留用。如果林老弟一定要留在上海工作,我们会安排他相应的工作的。”到底姜还是老的辣,作为特工上海特别行动组首脑的王天目,话说的滴水不漏,风不生水不起。
〃我们的行动不同于普通的战争行为和手段,我们的每一次行动都关联党国的大业。我们决不允许有任何的退缩和背叛!加入我们的组织,就要时刻准备着为党国献身。现在上海的形势根本不容我们乐观。在上海我们的对手不仅仅是汪伪七十六号特务机关和有世界第一情报机构之称的梅机关,还有日本海军总参谋部、陆军总参谋部、中支方面军在上海的情报机构,更有大大小小的汉奸。日军光在上海和南京周围就驻扎有二十多万军队,而我们又远离重庆大后方,孤军深入作战,不得不谨慎万分。”
“有个不恰当的比喻,我们就如在老虎的嘴里拔牙!而老虎不是只有一只,而是有一群,这些老虎可不是水浒传里任由武二郎拳打脚踢的老虎,那些小说书里描写的老虎,那怕是什么白额吊睛的,统统只配关到静安的动物园里给人看。”
王天目的话说得有些豪壮,但事实就是这样,特务工作的特殊性质决定了他们上的就是刀山和火海,特工们常常有句口头语:“我们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在汪伪政府和七十六号特务组织中,就有许多从GMD那里变节投靠日本人的人,他们熟悉GMD政府的这一套官场运作,脱下汪伪政府那一套狗皮,他们就又是GMD的大大小小的官僚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时连王天目他们也分辨不清到底哪个是汉奸,哪个不是汉奸了?
朱光亚有些钦佩地看着他。他是个文人,他崇敬那些为国家为民族抛头颅洒热血的军人。
王天目让手下替朱光亚打点行装,今夕一别,不知何时相逢?
送走朱光亚,王天目先和蔡天爵等谈了话。王天目对蔡天爵说:“今晚你们小组去炸虹桥机场的油库是个配合行动,主要是将日军的注意力吸引到你们身上,得手与否,你们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