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配宝典-第6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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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恒霜微阖着眼,半张着樱唇,如同一叶在汪洋大海中的小舟,被风浪席卷着,一时快要飞到巅峰,一时却又被抛落到海底。一股大浪卷来。将她人卷得透湿,从上到下,尽是湿漉漉的,泥泞不堪。她却越发不肯认输,咬着牙,攀着萧士及如铁的臂膀,死死忍住不叫出声来。
萧士及也发了狠,如同海神一般,执着长戟,一顿狠杀,枪枪中的,誓要将那风浪中的小舟送往幸福的彼岸。但是那小舟却也韧性十足,在他前后左右打着旋儿地挤压着,厮摩着,要夺他长戬,取他性命
暗红色的宫灯之下,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坐在交椅之上,只听见时而粗重、时而轻微的鼻息,和间或传来的似乎不堪重负的交椅的响动声交合在一起,给外间值夜的提了个醒儿。
萧士及到底觉得这样不能尽兴,索性将杜恒霜托着抱起来,起身之后,回头又将她放在交椅之上,便又俯身上去
重整旗鼓之后,杜恒霜差一点晕厥,她双手推着萧士及,连声求饶,“好了好了,我实在受不住了,你就饶了我吧”
萧士及满头大汗地抬起头,看了看杜恒霜晕生双颊的面容,忽地一下子吻了上去,堵住她求饶的嘴,给她送了几口气进去。
“好些了么?”萧士及气喘吁吁地抬头问道。
杜恒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憋气憋得很了,若不是萧士及看出来,她就要把自己憋得晕过去了。
想到萧士及在这样的时候,还能记得她的状况,杜恒霜心里柔情更盛,伸臂过去拉下他的头,主动献上自己的唇。
柔软的小舌头伸进去,只对着萧士及的舌尖轻轻碰触两下,萧士及便守不住了,一泄如注
完事之后,两人还是紧紧缠抱在一起,享受着风浪之后的余韵袅袅。
杜恒霜觉得腿脚胳膊,甚至整个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被萧士及抱到床上,一沾枕头就睡过去了。
后来萧士及是如何打水来给她清洗,如何给她换上寝衣,她都一无所知。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她才悠悠地醒过来。
萧士及当然已经不在她身边了。
杜恒霜从床上站起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靠在床板壁上出了一回神。
思绪不知飘到哪里去,却又觉得脸红,又一次滑到床里,将头埋在枕头上,咯咯地笑了几声。
知数和知钗在外间听见杜恒霜的笑声,才相视一笑,对着里间屋里叫道:“夫人,要起身吗?”
杜恒霜应了一声,再一次从床上坐起来,出了一回神,就见身旁的帐帘被知数掀开,挂在鎏金铜帐钩上。
知钗拿了衣裳过来,服侍杜恒霜换上。
然后去浴房沐浴,出来梳头、整装,折腾到快吃午食的时候,杜恒霜才从屋里出来。
几个孩子已经坐在吃饭的偏厅等着她。
杜恒霜笑着走过去。
几个孩子忙站起来,跟她问好。
“娘!”
“大表嫂!”
“大伯娘!”
如今除了平哥儿已经不在内院吃饭了,安姐儿、顺哥儿、阳哥儿、诚哥儿、欣哥儿、楚顺娘、楚媚娘七个孩子每天都跟杜恒霜一起吃午食。
晚上楚顺娘和楚媚娘去陪曾太夫人杨氏和她们的娘亲小杨氏吃晚食。
杜恒霜晚上就和萧士及、平哥儿、安姐儿、阳哥儿、顺哥儿,还有三岁的诚哥儿、欣哥儿一起吃。
齐月仙的儿子久哥儿比诚哥儿和欣哥儿小半岁。但是从来不跟他们一起吃饭。
除了顺哥儿,他们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
但是这天吃完午食之后。别的孩子都去睡午觉去了,只有顺哥儿留了下来,低着头,像是做错事一样,小声对杜恒霜道:“大伯娘。以后以后我想跟久哥儿一起吃饭。”
杜恒霜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这样啊?为什么呢?久哥儿跟我们不一样的,你真的想跟他一起吃饭?”
顺哥儿抬起头,鼓足勇气道:“如果久哥儿跟你们不一样,那我也跟你们不一样。大伯娘既然能让我跟你们一起吃饭,为何不让久哥儿跟你们一起吃呢?——每次我去看他,久哥儿都要问我在做什么。问别的哥哥、姐姐为什么不跟他一起玩。还问问跟大伯娘、大伯父一起吃饭,是不是吃得特别好”
杜恒霜心里一动,脸色严肃起来,问道:“顺哥儿,是不是有人克扣久哥儿的饭菜?若是有,你告诉我,我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顺哥儿忙摆着手,道:“不是!不是!没有人克扣!”顿了顿。又道:“久哥儿是我弟弟,我不想久哥儿跟我们不一样。”
杜恒霜定定地看着顺哥儿,想着他刚才说的话。
她听得很清楚。在顺哥儿心里,还是把“他”和萧士及他们一家分开了。
杜恒霜说“我们”,其实是包括在顺哥儿里面。她的意思是,顺哥儿是他们萧家人,久哥儿并不是。她不想从小让久哥儿有他是“萧家人”的错觉。
但是这样做,却让顺哥儿不开心了。
顺哥儿说的是“你们”。“我和久哥儿”,很明显,久哥儿和他才是一家人。他不认为自己和萧士及他们是一家人。
他虽然聪慧,但是到底还不知道久哥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在他心里,他大概只知道久哥儿也是他爹的儿子,虽然不是他娘龙淑芝生的。
杜恒霜一时也难以决断。
她会帮齐月仙把儿子养大,但是不打算把他养成萧家的儿子。
但是目前看来,这孩子养在他们家,就很难把他和别人分开。
以前久哥儿是个吃奶的孩子,不跟他们一起吃饭、作息,还没有人生疑。
现在久哥儿渐渐大了,也能上桌子吃饭了,这件事就比较棘手了。
特别是久哥儿还有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哥哥顺哥儿,就更难办了。
杜恒霜沉吟半晌,道:“嗯,我晓得了。你先回去。我等你大伯父回来了,再问问他,好不好?”
顺哥儿点点头,笑了笑,谢过杜恒霜,转身离去。
杜恒霜看着顺哥儿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孩子长大之后呢?
她有这个本事和耐心,把这两个孩子教好吗?
久哥儿年纪小,也许还能试一试。
而顺哥儿杜恒霜摇摇头,这孩子心思多着呢。
一时间想着要如何协调孩子之间的矛盾,倒压过了她考虑嫡庶的心思。
晚上萧士及回来之后,吃晚食之前,杜恒霜匆匆忙忙把顺哥儿和久哥儿的事说了。
萧士及很是诧异,问道:“久哥儿不是还在吃奶吗?怎么就能上桌子吃饭了?”
杜恒霜又好气又好笑,嗔道:“你什么记性?久哥儿过年就虚岁三岁了,还吃奶比你的两个小儿子只小半岁。你那俩小子都能抓住你的马鞍往你马上爬了,久哥儿怎么还会是吃奶的娃儿?”
“这么大了?只比诚哥儿、欣哥儿小半岁?”萧士及抿了抿唇,“那怎么办?难道真让他上桌子吃饭?我看见他就不舒服。”
“如果他是穆夜来的儿子,你”杜恒霜忍不住酸了他一句。
萧士及更加愕然,“穆夜来的儿子?不是死了吗?被她自己亲手闷死的啊!”又指责杜恒霜,“还说我记性不好,你看看你的记性!素素说,生个孩子笨三年,你看你都笨了多少年了!”
杜恒霜不依地冲过去,嚷嚷道:“反了你!贫嘴贫舌的!看谁笨三年!——穆夜来闷死的明明是她女儿!她儿子好好地由封大夫人带着呢,那也是封大都督的种!你瞧你那死记性!”
萧士及“哦”了一声,拦住杜恒霜挠过来的双手,笑着道:“好吧好吧,是我笨三年!我笨三年!行了吧?——原来穆夜来生了两个孩子,啧啧,比齐月仙强点儿。”
杜恒霜横了他一眼,“那你说吧,久哥儿要怎么办?而且顺哥儿那样子,确实很慎重的。这孩子心思重”
萧士及摸着下颌想了想,道:“没关系。我把顺哥儿和阳哥儿一起带到外院。你就让久哥儿在内院上桌子。——只要把他和顺哥儿隔开,应该就没事了。”
768、六欲
杜恒霜默然半晌,缓缓点头道:“也好,先这样试一试吧。”
小孩子变数大,想一次性就把问题解决大概是不可能的。
两人把这事商量好了,就携手去偏厅跟孩子们吃晚食。
席间萧士及就把这件事说了,道:“顺哥儿、阳哥儿,你们俩从明天开始,就跟我和平哥儿去外院住吧。以后在外院吃住,一旬回内院一次。”
杜恒霜一听,心都揪起来了。
平哥儿跟萧士及去外院住,可是每天晚上还能进内院跟她一起吃饭。
这要带了顺哥儿和阳哥儿出去,反而要一旬才能见一次了。这怎么行?
顺哥儿倒是很高兴,忙应了,又问:“那久哥儿?”
杜恒霜压下心头的不快,淡淡地道:“久哥儿就跟我们一起吃,你不用担心。”
顺哥儿连连点头,“多谢大伯娘。”
杜恒霜笑了笑,给他舀了碗汤,看着他喝下。
平哥儿也跟顺哥儿挟了一筷子明炙小牛肉,笑着道:“顺哥儿多吃点儿,你最近瘦了。”
顺哥儿重重地“嗯”了一声,将那小牛肉大口吃了。
阳哥儿却半天不说话,低头捧着碗,扒着筷子在碗里数米粒。
杜恒霜见了,有些诧异,问道:“阳哥儿,怎么啦?可是这菜不合口味?”说着往席上看了一眼,有光明虾球,是阳哥儿爱吃的菜,便给他挟了一筷子。
阳哥儿眼睛都不抬。将那虾球夹到嘴里,味同嚼蜡般吃起来。
这孩子是怎么啦?
杜恒霜和萧士及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不过萧士及对杜恒霜摇摇头,让她不要再问,等吃完晚食再说。
杜恒霜这一次压下心头的不安,没有再催阳哥儿。
吃完晚食之后,杜恒霜将阳哥儿留下来。带到内室,问他:“你今儿怎么啦?怎么不好好吃饭?”
阳哥儿嘟了嘴,过了好半天才道:“娘,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外院?”
“为什么啊?你不想跟大哥在一起吗?”杜恒霜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回事啊。这孩子还是离不开她呢
杜恒霜喜滋滋地想着,伸手将阳哥儿搂在怀里。
阳哥儿将脑袋扎在杜恒霜胸前,闷闷地道:“娘,如果我去了外院。就只能一旬进来一次。我知道,一旬是十五天,那那我就有十五天见不到媚娘表姑了。”
杜恒霜:“”
臭小子!
居然不念着见不到你娘,就念着见不到表姑?!
杜恒霜瞪了眼,伸手一边一个,轻轻拽了阳哥儿的耳朵,故作生气地道:“什么?你只想到见不到你表姑?那你娘呢?你姐姐呢?你弟弟们呢?你都不想了?!”
“哎哟!”阳哥儿夸张地大叫,“爹!爹啊!娘又发飙了!只有爹你才能制得住娘啊!”
萧士及听了。不知里屋出了何事,三步并做两步从外屋冲进来,却只见杜恒霜两手拎着阳哥儿的耳朵。在教训他。
萧士及忙道:“好了,有话好好说,别把他耳朵拎坏了。”说着就把阳哥儿从跟杜恒霜手里“解救”下来,抱在怀里。
阳哥儿嘻嘻地笑,回头对着杜恒霜做鬼脸。
杜恒霜气得上前,十指伸出。一边一个,捏住阳哥儿红红的苹果脸掐了掐,道:“还敢叫爹?我看不收拾你是不行了!”
萧士及忙把她拦着,笑道:“好了,他小孩子家,也没有犯大错”
“没有犯大错?是,他没犯大错,他只是眼里没有爹娘,没有兄弟姐妹,只有他表姑!”杜恒霜有些酸溜溜地道。
自己的孩子,心里最重要的人已经不是自己了。——她是不是要习惯接受这个现实了?
孩子们长大了,爹娘的位置就退后了?
萧士及这才明白杜恒霜为什么发飙。他也认为阳哥儿这样很不对,便板了脸道:“阳哥儿,向你娘认错。你娘辛辛苦苦生了你,把你养大,你不记得你娘,却记得什么外四路的表姑、表姐,你说你应不应该?”
阳哥儿不怕杜恒霜,却对萧士及怵得很。
特别是萧士及说得又在理,阳哥儿刚才也是一时情急,现在想来,他是不对。
对爹娘要孝顺,他心里只记得表姑算怎么回事呢?
七岁的阳哥儿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娘,是我错了。您打我吧,我绝对不哭,也不叫爹!”阳哥儿抬起头,愣愣地对杜恒霜道。
杜恒霜反被他逗笑了,往他额头点了一点,嗔道:“好了,跟你闹着玩的。不过你要记得,表姑是你长辈,以后要记得听表姑的话,不要没大没小的。爹娘也是长辈,先生教的东西,你是不是都忘了?”
阳哥儿将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样,“没忘!没忘!”顿了顿,又道:“就是刚才一时没有想起来。”
杜恒霜和萧士及都忍不住笑了,将阳哥儿抱到他房里去了。
萧士及被阳哥儿缠着说话,杜恒霜就先回来了。
回到内室,杜恒霜见知数正在屋里伺候,便让别的人退下,留下知数一个人说话。
“知数,我挑了几个人,你不妨看一看。”杜恒霜要给知数找一个好夫婿,前前后后还是费了不少心,“你若是不喜欢这些管事,我可以放你出籍,聘到外头做正头夫妻。”
知数忙道:“在外头也要靠着夫人,奴婢还不如留在府里算了。——管事就极好,就怕人家看不上我。”
她年岁不小了,生得容貌只能算一般,但是为人精明。又识字会数,是杜恒霜的左膀右臂。
至于欧养娘。她一到范阳。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地儿不适应,还是年岁大了,没撑多久,就病倒在床上了。
杜恒雪如今每天都去给她看诊,情形并不乐观。
看了欧养娘如今孤零零的样子。杜恒霜越发想要知数有个好归宿。
知数红着脸,低头细看杜恒霜给她的名